而慕容淵與拓跋元武的相識卻少年時,當時慕容淵因父親早亡,而且慕容家已然分崩離析,母親在慕容家更是地位艱難,造成了慕容淵孤僻的性格。
拓跋元武因家道沒落,只得隨父親流落街頭,過着東躲西藏、隱姓埋名的日子,他們最後流落到中原武林。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註定,這兩人在機緣巧合之下相遇,一個孤單絕望,一個憤世嫉俗,這兩人猶如世之兩極,但卻是相知相遇。
之後兩人結拜爲兄弟,在武學上他們一路的相互扶持,共同進退,最終兩人都年少成名,武功卓絕,一位傲劍凌霄,一位霸刀驚天。
然而世事往往出人意料,當慕容淵無意中聽到拓跋元武的父親醉夢中的話語,這才明白自己的殺父仇人就是他,而他的兒子竟然是自己的結拜兄弟拓跋元武,自古以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他們之間的情誼可謂一朝盡毀,兄弟最終刀劍相向。
不過那卻是一場勢均力敵的較量,最終勝負未定,誰也奈何不了誰,兩人約定十年後再次比試,直到一人殺死對方爲止,就這樣一次次的十年之約,直至兩人已漸漸老去,兩家的較量已經延續到了下一代了。
然而慕容家卻因慕容淵之子慕容天楓的雄才大略,最終半道振興,從苟延殘喘一躍成爲武林三大世家之首,受萬人敬仰,可見其豐功偉績,但拓跋家就沒那麼幸運了,他們這幾代一直是一脈單傳。
如今四十年已過,又是一次十年之約了,慕容淵不想讓家族揹負仇恨再次沉陷,於是纔有了這次他趕赴武林大會,進行最後一戰。
葉塵聽完後唏噓不已,感嘆人生不易,愛恨情仇總是讓人刻骨銘心,感慨萬千,其中非對錯難以評說,或許只有當中經歷過的人才能真正懂得。
這時南宮小雪跑過來,拉着葉塵要去看白狐,葉塵告訴她白狐正在睡覺,不要打擾它,讓她偷偷看了一眼,南宮小雪才心滿意足去睡覺。
葉塵幾人也各自回房睡覺,店家也剛忙碌收拾完,那邊過來調查的衙役也沒有什麼線索只能回去了,其它房客的客人無事可看也都各自去睡了。
第二日有衙役又過來詳細盤問一番,衆人各自交待身世及案情,只是慕容家的鬥爭太過龐大,他們的仇家衆多,一時之間肯定無法判斷出是哪路人馬。
這種事情慕容嫣與南宮小雪經常遇見,自是不奇怪,平常她們身邊有高手保護,這種案子一般也是由家族的人去處理,不過一般也是查不出什麼線索的,除非抓到那羣黑衣人逼問出來,所以衙門調查一番沒有進展只得作罷,最後派人傳訊慕容家去了,其實他們也知道這是武林恩怨,他們不好插手。
兩日後,武林大會正式開始了,這次舉會第一件事是爲決出武林盟主,第二件事是處理一樁武林公案,最後一件事是爲劍聖慕容淵前輩赴十年之約以壯聲威。
葉塵叫上小白師叔,隨龐經武、慕容嫣等人一起去了。
一路上南宮小雪一直好奇的看着葉塵肩膀上的小白,目光熾熱,心切不已,葉塵有些無奈苦笑,慕容嫣看在眼裡不由有些莫名,心下想着葉塵對這隻白狐的態度令人好生奇怪?
古仙鎮武林大會主會臺,七大門派,無量劍派,太極派,古青派,天峰派,海淵派,無劍宗,重山派以及各路英雄好漢,總共算下來大概有一千多人。
葉塵幾人來的時候,看見前面有一個特別大的擂臺,擂臺後壁障上掛着一個牌篇,寫着‘天下第一’,筆鋒氣勢雄渾,蒼勁有力,似乎凝鍊一段歲月滄桑的風雨。
擂臺下有幾個座位,當中坐着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他是現任的武林盟主,無量劍派掌門風季天,統領武林已有數十載。
葉塵問過龐經武之後大概瞭解了一些,風季天的武林盟主之位乃是衆望所歸,論武功品德皆是上品,如果不是年事已高,他仍然是下任的武林盟主。
十年之前乃是政權更替家國淪難之時,也是武林浩劫之日,在那兵荒馬亂,人心浮亂的年代,風季天率無量劍派衆弟子救了不知多少人,單是這武林中就有很多人受過他恩惠,以至於風季天雖不是武功天下第一,但他的德行操守卻也讓衆人推舉。
只見風季天站到臺中央,說:“是年,季某得衆位英雄擡愛才得僭居武林盟主之位,雖無尺寸之功,但也時時勤勉加身不敢稍忘,本應將朽木之軀以捐天下,奈何力不殆,今次召開武林大會,季某決定退位讓賢,俗話說天下神器,能者居之,德者居之,所以我們還當決出一位能者、德者來舉起武林俠義之旗,揚我中原武林威名。”
衆人叫好過後,有無量劍派弟子宣佈天下第一比賽規則,擂臺比武最後勝出者即爲下一任武林盟主。
當先跳上去的是一位胡腮臉的漢子,手執一把大刀,衆人看他跳上臺的本事,想來輕功不錯,應該是一名厲害角色,只聽他說:“本家姓毛,江湖人稱毛三刀,今來不爲盟主之位,只爲切磋武功,望賜教。”
這位毛三刀也是本事了得,連續六七人上去挑戰皆敗下陣來,皆是一刀而敗,令衆人膽寒,不過之後他敗在一名古青派高手的手中,毛三刀的刀法其實只有三招,三招過後他就直接敗北。
接下來的戰鬥異彩紛呈,令人眼花繚亂,轉眼就是一個上午過去,衆人都吃飯歇息去了,下午挑戰繼續。
只是慕容嫣心中有事顯得有些意興闌珊,而葉塵是修真者,眼界太高自是無法欣賞,只有龐經武,雲崇,南宮小雪看得津津有味。
待衆人下午回來,擂臺挑戰已經進行了一會兒,只是現場人太多,衆人看不清上面,龐經武只得帶衆人遠遠找了家客棧二樓在觀看,雖說距離遠了些,但是視線不受阻礙了。
下午的挑戰進行到一半,突然走出來一位黑衣高手引起了葉塵的注意,他竟然是一個修真者,雖說只有築期初期,但也遠遠不是這武林中人能夠戰勝的。
他自稱公孫賦,沒有江湖名號,自小跟隨師父在山中修煉,剛下山不久,想在江湖中謀一個立足之地。
果然接下來的戰鬥沒有任何懸念,七大門派之中已有四派掌門敗在其手中,如果不出意外,武林盟主的位置應該就是他的了。
葉塵不知修真者爲何會看上一個區區武林盟主的位置,但他也不會多管閒事,只是他一味隱藏實力遮掩身份讓人莫名,且看後續事態發展。
“這位公孫賦的武功簡直神鬼莫測,他徒手不用任何武器就敗了無數高手,這難道是一位先天高手?”龐經武在旁邊說道。
“這位新晉的高手是一匹黑馬,本來這武林盟主之位如無意外,當屬無劍宗掌門,無劍宗第一高手傅鴻清,這下可有點懸了,傅鴻清還沒出手,但其它幾位掌門的落敗,顯然是傅鴻清所沒料到的。”雲崇說道。
公孫賦連戰敗數十位武林中有名的高手,令羣雄束手,已無人敢上來挑戰,場上已經第三輪喊話,就在傅鴻清將要出手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意外的變化。
龐經武雲崇等人首先感受到葉塵身上的氣息變化,衆人心下奇怪側頭向葉塵看去,只見葉塵目光驚異地望着遠處的天空,衆人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大驚失色。
一個自天空而下的火球,帶着一股強烈的氣息襲向大地而來,底下的武林中人竟也不自覺感受到那種氣勢,擡頭忘去。
那個火球以無可匹敵的氣勢直指公孫賦,公孫賦心下駭然,趕緊閃身躲開,那個火球瞬間撞擊在了擂臺上,在擂臺上形成了一大坑,衆人受驚趕緊散開,周圍空出一大片,只剩下公孫賦一人神色凝重的望着天空。
待光芒散盡,衆人望去,只見被燒焦的炕中插着一把光韻流轉的紅色飛劍。
這時天空中傳來了個聲音:“隴千嶽,你叛變師門,不去逃命,竟還敢妄想當什麼武林盟主。”,隨着這個聲音落下,公孫賦眼前出現另一個黑袍男子,這黑袍男子年紀五十上下,神色陰冷,一臉兇悍之象。
葉塵感受其靈識外放的強弱,加之實力顯現之下,判斷這黑袍男子大概是一個築基境後期的修真者,只是不知道有沒有開始修煉聚靈境功法,所以葉塵與自己相較之下,實力強弱還不好說。
公孫賦臉色一變,望着落地的黑袍男子,狠聲說:“哼,什麼師門,不過一羣蠅營狗苟之輩,奸邪諂佞之徒,爲一已之私,竟屠人滿門,你們這樣的邪派,遲早爲修真界所誅。”
黑袍男子冷哼一聲,說:“是你自己動手,還是要我幫你。”
隴千嶽:“陌如鐮,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罷。”說着,隴千嶽單手掐訣,只見他渾身光芒閃爍,氣勢一瞬間從築基境初期提升到築基後期的水平,然後更是祭出了飛劍懸在右臂處。
葉塵訝然,這人竟然有壓制修爲的靈訣,也不知修煉的是什麼功法。
隴千嶽的所用的也是一把火紅的飛劍,這兩把飛劍顏色一樣,卻形態各異,隴千嶽的飛劍是一個火炎的形狀,而陌如鐮的飛劍如一道道火紋堆疊,如波如浪,形制複雜,不管氣息還是煉製方法都比隴千嶽的飛劍高級很多。
陌如鐮臉色瞬間變得深沉凝重,他說道:“你竟然壓制了修爲,沒想到你這十幾年還是有所進境的,難怪我還說得廢物成什麼樣修煉十幾年還是築基初期,不過今天註定你要死在這裡,恐怕你謀這武林盟主之位,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想法吧?”
陌如鐮雙指一揮,大坑中插着的飛劍瞬間飛出,懸在陌如鐮頭頂,劍鋒直指隴千嶽,這時陌如鐮雙指一點,飛劍瞬間衝向天空,然後在天空中形成一把巨大的飛劍朝隴千嶽斬下。
隴千嶽將飛劍懸在右臂處,同時他開始運轉真元力,瞬間抵擋住了陌如鐮的攻擊,不過這一招令他退後了好幾步。
陌如鐮冷笑出聲:“就這點本事嗎?”,他的一招試探性的攻擊,心中判斷清楚了隴千嶽的修爲高下,自己半步歸元境的實力殺了他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時陌如鐮全力展開修爲,手中劍訣開始變化,只見數道劍氣如鋒芒針刺,襲向了隴千嶽。
隴千嶽感受到這攻勢的凌厲,他將飛劍的速度提升到最快抵擋這些劍氣,同時開始運轉步法,只見他的身影如風如影,飄忽不定,陌如鐮的招式盡數被擋,然後他御劍殺向了陌如鐮。
葉塵看着戰作一團的兩人,隴千嶽和陌如鐮師出同門,劍訣身法都是一樣,只不過陌如鐮境界修爲高出不少,加之飛劍品質較高,一時間隴千嶽只能防禦多過攻擊,如若不如意外,隴千嶽怕是要敗了。
隴千嶽也判斷出了眼前的形勢,他忽地一咬牙,取出一粒丹藥服下,這令他的功力瞬間提升不少,他藉助這股力量全力一擊,使糾纏的兩人瞬間分開了。
陌如鐮對這種垂死掙扎的做法冷笑連連,內心很是鄙夷。
遠處的衆人看的武林中人皆是震驚不已,只見兩人身下的擂臺在戰鬥中已經四分五裂,那天下第一的牌匾被劈成兩半落在了遠處,似乎在沉默的訴說着什麼,而地面上也到處是溝壑縱橫被劍氣所傷的痕跡,四周都是一片狼藉的場面。
風季天感慨的對着旁邊的傅鴻清說:“這就是傳說中修真者的力量,神仙之能,果然不是我們武林中人所能望其項背的。”
“我們的修爲還是遠遠不足,什麼天下第一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那些一心謀得武林盟主之位的人,經此役一亂,佈局策略已亂,武林盟主已是妄想,想來他們也該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還不是他們猖狂的時候。”傅鴻清也感嘆着說道。
“也對,這樣一鬧,令那些暗處宵小之人也不敢現身了,正好順我等之意,待這兩人走後,好順利推舉出武林盟主。”風季天撫着鬍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