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胡道心等幾個女弟子還在緊張的給顧盼兒療傷,不料,已經勝利的葉小川卻出人意外的忽然倒在了擂臺上,片刻之後,他的口、耳、眼、鼻盡皆流出淡淡的殷虹鮮血。
寂靜的擂臺下方立刻喧譁聲大起,與葉小川向來交好的朱長水、陳有道、元陽真、楊泉涌、趙士林以及三尾妖狐小池姑娘相繼失色。
由於這幾個人除了朱長水與小池之外,其他人都是典型的紈絝子弟,道行都不怎麼樣,最後朱長水與小池飛向了擂臺之上。
當二人落在擂臺上時,兩位白鬍子長老,已經給葉小川服下了兩枚回元丹,其中一個人對朱長水道:“不必擔心,他不過是駕馭催動北斗誅神劍陣時由於功力不足,遭到了一點反噬,加上真元大耗,這才昏迷過去,朱師侄,你將小川師侄帶下去好好修養。”
不論葉小川與顧盼兒的這一場鬥法如何駭人聽聞,但蒼雲門三十年一次的鬥法比試不能中斷,今天在這擂臺上還有三場比試。
朱長水對那位白鬍子長老點頭,說了一聲:“是,是師叔。”
然後和小池一左一右,將昏迷過去的葉小川扶了起來,飛向了人羣外圍與其他幾個人匯合。
簡單的給葉小川擦拭了一下七竅流出的鮮血後,小池淚眼婆娑的道:“小川哥哥氣息好弱,他會不會死呀?”
百里鳶蹲在地上檢查了一番,道:“沒事,真元耗盡,哼,駕馭北斗誅神,真元不耗盡纔怪呢,他這一時半會也醒不了,廣場上太亂了,罡風又凌厲,還是將他送回去吧。”
朱長水點頭,道:“那行,我先把老大送回去。”
小池舉手道:“我和你一起去。”
於是,朱長水與小池又架着昏迷過去的葉小川御空飛起,朝着山腰住所飛去。
大殿外,不少長老看到擂臺上顧盼兒與葉小川相繼重傷昏迷,都是臉色微變。
好在,很快一個長老就飛了過來,玉機子問道:“盼兒與小川兩位師侄,傷勢如何?”
那位白鬍子長老搖頭道:“啓稟掌門師兄,兩人均無大礙,只是鬥法時靈力消耗過度,至於葉小川師侄,強行催動北斗誅神,應該是道行有些不足,導致體內有幾縷煞氣流竄,休息幾日,應該就能驅逐那幾縷煞氣。”
一聽這話,周圍蒼雲十數位長老這才微微放下心來,原本打算過去看看徒弟傷勢的醉道人與靜玄師太,此刻也就沒有起身離開。
玄天宗長老沐沉賢淡淡一笑,撫掌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呀,北斗誅神,呵呵,厲害,厲害!沒想到蒼雲門中,竟還有如此厲害的年輕弟子!真是了不起!”
旁邊的玉機子面露微笑,但他並沒有接口說話,此刻他也被震到了,萬萬沒想到,蒼雲門什麼時候出現了葉小川這位千年罕見的修真奇才!
這時,沐沉賢繼續道:“醉師兄,你門下的這位葉小川葉少俠,真的是你的十五年前從山下撿回來的嬰兒嗎?”
此言一出,醉道人、流波仙子與九尾天狐妖小夫臉色微微都起了變化。
片刻之後,醉道人苦笑道:“是的呀,沐師兄爲何有此一問?”
沐沉賢道:“我只是很震驚,很佩服而已,別無他意,十五年歲,就算他今年是十六歲……據我所知,貴派這北斗誅神,非第八層靈寂境界不可施展,小小年紀,修道不到十年,竟然達到如此境界,真是千年未聞,舉世罕見。”
蘇小煙接口道:“不錯,當葉少俠催動北斗誅神的那一刻,我相信在座的諸位前輩也都嚇了一跳吧?如今蒼雲門出了這麼一位能催動駕馭北斗誅神的奇才,看來這一次斷天崖鬥法比試,前三甲都是蒼雲門的囊中之物了。”
玉機子微微一笑,道:“蘇師妹過譽了,那孩子雖然能勉強能駕馭北斗誅神,但真元不足,最多隻能發動一波攻勢,距離真正駕馭北斗誅神劍陣還差的遠呢。”
蘇小煙搖頭微笑,然後對一直沒有開口的迦葉寺空見神僧道:“大師,您怎麼看?”
空見神僧鬚眉盡白下的枯槁的面容上,難得的擠出微笑的表情,但由於皺紋太深,這淡淡的一笑,竟比哭還有難看許多。
他雙手合十,沙啞且緩慢的道:“阿彌陀佛,清風道友門下的這位葉小川施主,年紀輕輕在修真造詣上便如此深厚,實乃老衲生平僅見,依老衲愚見,只怕不出三十年,便能擠進當世一流高手的境界,了不起,實在是一位了不起的年輕人吶。”
醉道人,曾經以清風道人爲道號,只是這百十年來,才被稱之爲醉道人。
他聽着身邊衆多長老道友稱讚自己的弟子,原本應該高興的醉道人,此刻心中卻是有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自己這個弟子,怎麼會北斗誅神的?關於修煉北斗誅神劍訣的口訣,自己從未傳授過,他又是從哪裡學來的?
此刻醉道人不僅懷疑這個弟子的修煉真法來源,還開始懷疑起了他手中忽然出現的那柄威力絕倫的青色仙劍。
在三個多月前,在去思過崖之前,他很清楚葉小川的修爲不過是神海巔峰境界,還沒有達到第五層御空境界。
這一身足以笑傲天下年輕一代弟子的修爲道行,還有那來歷神秘威力卻大的驚人的古劍,都是葉小川去了思過崖之後纔有的。
那三個月,自己這個弟子在思過崖到底經歷了什麼?短短的時間,爲何有脫胎換骨的改變?
這不得不令醉道人警惕起來!
葉小川如果換做平常弟子也就罷了,醉道人肯定會爲自己的弟子高興,爲蒼雲高興。
可是,他偏偏知道葉小川的身世來歷,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除了自己與小夫前輩、流波仙子、小池姑娘之外,是不是還有第五個人知曉葉小川的身世來歷?
想到這裡,醉道人的腦海中不禁浮現出【魔教】兩個字,他有些心煩意亂,似乎這十五年始終壓在心頭的那個大石,終於炸開了,他真的很害怕葉小川在思過崖與魔教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