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離開了山洞,殺人他從來都不喜歡,儘管殺的是敵人。
洞內的那三個人肯定是活不成了,他們的人頭明天一早就會被送到天界大軍的陣前,以示人間死戰到底的決心。
就是可惜了那個天界小姑娘,聽說叫梧桐,多美的名字,看起來年紀也不大,葉小川不想看到美人被斬掉腦袋的畫面,所以一個人出來透透氣。
剛出了山洞,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回頭一看卻是杜純。在南疆,蒼雲門弟子中說話管用的就兩個人,一個是杜純,一個是葉小川。就算是同樣達到靈寂境界的趙無極,都要聽這二人的話。官大一級壓死人,誰讓這二人是三階
長老呢。
葉小川道:“杜師姐,你怎麼也出來了?”杜純道:“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一下,掌門師叔傳來消息,讓你整合一下南疆的異族部落,將一批南疆異族戰士乘着天界大軍沒有完全進入人間前,撤出南疆,進入中土。
”
葉小川眉頭一皺,道:“什麼?異族撤出南疆?這是爲什麼?”杜純苦笑道:“還能是爲什麼,當然是青龍谷戰鬥,讓掌門師叔他們見識到了南疆異族的戰鬥力,自然想調到中土守護鷹嘴崖等重要關隘。南疆異族只聽從冥王旗的命令,
此事只有你能辦,誰讓你現在是冥王旗的主人。”
葉小川面露沉思。
如今將南疆異族撤往中土,對南疆五族來說,局面將會更加的被動,難道掌門師叔爲了幾十萬的異族戰士,就可以捨棄上千萬的五族戰士?杜純似乎看出了葉小川的心思,道:“也不是說全部撤出,掌門師叔與正道各門派的掌門前輩的意思是,撤出不適合叢林作戰的異族,比如南疆的獸騎兵,這適合平原衝鋒,可以用來對付天界的暴風軍團,比如南疆的山甲族,防禦力比較強,攻擊力卻很弱,適合的是防禦作戰,這些異族可以撤往中土,那些適合叢林作戰的異族,不必撤出
,而是留在南疆,依靠地形牽制部分天界敵人。”葉小川聞言,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看來玉機子師叔還沒有老糊塗。青龍谷一戰確實暴露出南疆異族諸多問題,有些異族完全可以單對單的迎戰敵人不落下方,有些種族
的優勢不是進攻。因地制宜之下,撤出一些異族前往中土,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如此才能發揮出它們各族的優勢。
他道:“杜師姐,你怎麼看?”
杜純道:“我覺得這個意見可行,這一天多來,天人六部一直在追殺南疆異族,已經有不少異族被殺,撤出部分異族,倒也不失爲明智的選擇。”說起天人六部,葉小川就頭疼萬分,一天多了,這些人不僅佔據了濃霧中心的巫山,還在濃霧中大肆的搜索五族與異族,見到活的就殺,已經有數千人族戰士與數百異族
戰士在這一天中慘遭毒手。各族已經商定,入夜後就開始分批從濃霧裡撤退出去,不能在繼續待在此地了。
撤出南疆異族的事兒,葉小川做不了主,得找天麟族的族長商量一下,竟然自己擁有冥王旗,如果三十六異族的首領天麟族長不答應,一個異族戰士也不可能撤出去的。和杜純在洞口說了一會兒話,重新進入山洞的時候,那三個天界俘虜又死了一個,是金齊術,同樣是被砍了腦袋,不過看樣子不是鳳儀下的手,脖子的傷口很粗糙,在看
看旁邊那個拎着金齊術腦袋的戰奴與他手中大板斧上面的血跡,就知道肯定是這猛漢下的手。
那個長相還算英俊的蕭顏,正在滔滔不絕的講訴着,看樣子剩下這兩個俘虜的心理防線已經攻破,現在鳳儀等人問什麼,只要是他們知道的,就會言無不盡。他們都是花無憂的屬下,都是修真者,只是修爲不是很高而已,知道的事情比被葉小川賜死的那個阿巖奇要多許多,不僅將無憂尊者抖了個底掉,連前期無憂尊者派進人
間的彩虹七仙子都被供了出來。
審問估計還需要很多時間,葉小川就將天麟族長等幾個強大的異族領導叫到了一邊,與他們商議異族喬遷的事兒。
中土,湘西,君山。
自從兩三日前雲夢島上的千面門餘孽被剿滅之後,正道各路弟子又回到了駐紮地,雲乞幽跟隨着一羣蒼雲弟子,就近駐紮在洞庭湖南面的君山修養。剛出來的時候,和葉小川通過幾封飛鶴,這兩日倒是少了,直到今天聽說葉小川在南疆大破天界的狂人與巨人軍團,斬敵五十萬,雲乞幽這才知道爲什麼葉小川這兩天沒
有聯繫自己,原來他在和天界大軍正在拼個你死我活。她想去南疆找葉小川,卻被玉機子拒絕了。雲乞幽身份特殊,現在南疆兇險異常,玉機子已經打算近期將南疆的蒼雲門那些精英弟子都調遣回來,只保留葉小川等幾個人
在南疆指揮五族與異族即可,自然是不會同意雲乞幽去南疆的。
天黑了,雲乞幽坐在木樓的二樓窗戶前,看着漫天的星斗,當看到牽牛與織女二星時,不禁傷感起來。她感覺自己與葉小川就像是神話傳說中的牛郎與織女,甚至比他們還慘,起碼牛郎織女一年還能在鵲橋上相會一次,可是自己與葉小川,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面了,葉小川
現在被留在南疆建立敵後革命根據地,爲長期作戰做準備,短時間內是不可能回中土的了,自己又不能去見他。
年輕男女,情竇初開,最怕的就是這種天涯永隔,雲乞幽對人間浩劫從來都不在乎,她所在乎的只有葉小川。正在傷春悲秋呢,忽然木樓下傳來了流雲仙子氣呼呼的聲音:“氣死我了!都幾個月了,連個人都找不到,真是廢物!清風,睡了沒,沒睡的話就下來配本姑奶奶喝酒吃肉
!”雲乞幽從窗前往下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身淡白長裙的流雲仙子正一臉不滿的走來,只是左手捧着一隻肥碩的蹄膀,右手拎着一隻啃了一半的燒雞,這造型有點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