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充滿貪念的,所以就有了商人。
商人是世上最純粹的一羣人,他們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會琢磨怎麼賺錢,怎麼進行貿易。
馬背上的民族在征服了極西之地的荒原之後,就在極西之地當起了奴隸主,他們很懷念先祖們的奢侈生活,想使用中土的陶瓷,穿着中土的絲綢。
於是,他們就下了戰馬,開始造船,每年都有大船從極西之地來到中土沿海與西域西邊的西海進行貿易。
這些大船不僅帶來了極西當地特有的犀角、黃金、象牙、瑪瑙、鑽石等奢侈品,還帶來了不少黑色皮膚的奴隸。所以中土與西域經常可以看到這些崑崙奴。
尤其是西域,崑崙奴在每個城邦都能看到。
人間會盟的消息傳到了極西蠻荒之地,那羣來自東方的奴隸主,覺得自己的祖先曾騎着戰馬,與天界六大軍團中的暴風軍團浴血奮戰,自己體內的狼性還沒有消失,必須追隨祖先,走上那條榮耀之路。
於是就在蒼雲山腳下看到了數量不少是崑崙奴,領着這些崑崙奴過安檢的人,都是東方面孔,而且似乎還都是修士,估計是薩滿、祭祀之類的修真者,所修的真法不是中土修真者常見的道魔佛,而是類似於南疆與草原上的巫術。
一個矮矮胖胖的小老頭,扛着竹竿布幔在山腳下等待安檢。
他混到了崑崙奴的隊伍前,賊頭賊腦的和一個穿着花花綠綠薩滿服飾的年輕人攀談。
“你們是從極西蠻荒之地過來的吧?你們是怎麼在幾個月的時間裡跨越近十萬裡的疆域的?你們帶了多少崑崙奴戰士過來?走的是陸路,還是水陸?”
那個年輕的薩滿巫師搖頭,指着天空,用一口有些蹩腳的中土語言,道:“不,不,我們,飛,大船,飛!”
搞是半天那個小老頭才弄明白,這些人是乘坐一種會飛的船過來。
這種飛行器不難做,現在人間不是都在傳葉小川那臭小子在死澤用金絲楠木建了一棟會飛的房子嗎?原理很簡單,通過靈石內的靈力,催動法陣,讓房子能飛起來。
極西蠻荒之地也有修煉巫術的巫師,建造一些能飛的木船,並不是難事。
他點頭道:“怪不得你們能在幾個月內就來到中土呢,原來是飛過來的,我瞅着這人有幾百個崑崙奴,賣一個給我怎麼樣?”
那年輕薩滿想了想,點頭道:“可以,十匹布,好布。”
小老頭眼珠子一瞪,道:“十匹?太貴了!兩匹!”
年輕薩滿搖頭,道:“不行,不行,不能少與八匹,這都是力氣很大很大在戰士!”
生意沒做成,年輕薩滿一口咬定八匹,小老頭只出兩匹,所以這生意就黃了。
看着那些手持簡易刀劍,就圍着兜檔布的崑崙奴從自己眼前緩緩的走過,小老頭很是惋惜。
要是自己買一個回來,以後可以幫自己打架,也可以幫自己拿行李,自己也能輕鬆點啊。
可惜啊,這些極西之地過來的薩滿巫師太貪婪了,一個崑崙奴要八匹布,自己只是走江湖算命說書的,餬口都難,哪買得起啊。
數月後,這老頭子就後悔了,早知道當初在蒼雲腳下就該買個崑崙奴。
要是買了崑崙奴,自己就沒必要帶着將自己吃破產的那個飯桶一起行走江湖了。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太陽完全落山之後,這才輪到說書老人進安檢。
蒼雲門弟子看到一個不知道是說書還是算命的胖老頭過來,都是皺了皺眉頭。
一個蒼雲門年輕弟子上前攔住了說書老人,道:“老人家,你這是幹什麼?”
說書老人道:“上山看熱鬧啊,明天不就是人間會盟了嗎?”
蒼雲門弟子道:“你知道從山腳到山頂有多高嗎?”
說書老人咧嘴笑道:“一萬三千八百六十二丈。”
蒼雲弟子道:“你既然知道,還來搗什麼亂?你看看周圍這些等待上山的人,都是年輕力壯之人,或者是異族之人,你年紀這麼大,以你的體力,爬不到山腰就會累死,快回去吧。”
說書老人不樂意了,道:“你這是瞧不起老夫啊?老夫是修真者,是前輩,是高人!”
蒼雲弟子轉着圈打量了一番說書老人,隨即拱手道:“原來是同道中人,不知前輩是哪一派的高人?”
說書老人得意洋洋的道:“無門無派,自學成才。”
蒼雲弟子道:“修真者都是御空飛行,只有凡塵之人才是從山腳沿着石階走上去,前輩如果真是修真之人,何不御空飛上山頂?”
說書老人一窒,道:“老……老夫我想沿途看看蒼雲山景,領略一下這片仙家福地,不允許嗎?你這小子怎麼這麼多廢話,趕緊讓開,沒瞧見天都黑了嗎?耽誤老夫明天觀禮,你可吃罪不起啊!”
這一次人間會盟,蒼雲門十分看重,尤其對於安檢,每一個進入輪迴峰範圍之內的人,都必須檢查。
蒼雲門弟子不夠用,從江南五道六十三州抽到了上萬人負責檢查登記。
這個說書老人想矇混上去,肯定是不允許的。
那位蒼雲弟子道:“如果你能證明你是修真之人,我就放你過去。你飛一個給我看看唄。”
說書老人道:“御空飛行這種小術,算個屁啊,何況老夫又不是猴,若飛了,豈不是被你當猴耍?”
蒼雲弟子道:“老人家,如果你不能證明你是修真者,那就請回吧,我不會讓你上去的。”
說書老人和那位蒼雲弟子爭辯許久,那蒼雲弟子有些不耐煩了,將他推到一邊,讓後面等待進山的人上前接受質詢檢查。
說書老人大怒,一步一步的走過來。
蒼雲弟子剛要發飆,忽然看到老人每一步,都在堅硬的石板上留下一個深達三寸的腳印。
他臉色大變!
這可都是最堅硬的花崗岩打磨的石板啊,被無數人走過,十分光滑,一雙肉腳,竟然在上面印出了一個個深深的腳印,最要命的是,那些腳印周圍的岩石紋路並沒有任何裂縫,就像是用腳掌將岩石融化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