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飄飄的雲乞幽,她的臉頰從始至終都是平靜無波的,眼神也是沒有任何的神色,有的只有冰冷。
在這個斷天崖上,她的姿色也許不是最出衆的,但她的氣質卻是最能令男人瘋狂的。
男人都是賤骨頭,喜歡去征服雲乞幽這樣冰霜仙子,儘管他們也很清楚自己是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很奇怪,雲乞幽這一場比試竟然好像不打算用斬塵神劍,上了擂臺之後,竟然拿出了她的那架鎮魔古琴,這讓所有觀戰的吃瓜羣衆都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連玉璧石臺上的靜水師太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自己這個很特別的弟子,這是要搞哪一齣。
葉小川看到雲乞幽從琴袋子裡緩緩的抽出鎮魔古琴,他就用手掌擊打着自己的額頭,心裡開始爲那個站在擂臺上莫名其妙的傢伙默哀。
同時,葉小川心中也甚爲狐疑,當初下山的時候,雲乞幽身上可沒有鎮魔古琴,這半年時間雲乞幽在凡塵歷練,到底經歷了什麼呢?黃泉碧落簫是自己在琅琊山用一隻普通的玉簫私下調換的,雲乞幽的鎮魔古琴是從哪裡來的呢?
以前聽司徒風說過,在上古時期,有異人以音律入道,強大無比,鎮魔古琴與黃泉碧落簫都是音律一道中不可多得的神器。
不過司徒風對音律一道所知不多,自己也不會,現在看樣子云乞幽是懂得音律一道的奇術,想要以鎮魔古琴擊敗對手。
這就是自我膨脹的一種表現。
葉小川之所以爲那個魔教年輕人默哀,不是因爲這個叫做侯燕青的傢伙會在雲乞幽這個女人面前肝腦塗地,而是因爲雲乞幽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裡,連斬塵都懶得用,而是準備不知道什麼來頭音律神通擊敗他。
葉小川清楚,雲乞幽學習音律一道時間絕對不長,所以這個侯燕青就是她的試金石。
對於這種侯燕青這種俯首甘爲孺子牛爲雲乞幽驗證自己音律之道的威力,葉小川不佩服,而是深深的感到悲哀。
當侯燕青自報家門的時候,葉小川頓時就樂了。
這傢伙竟然是魔教五行旗玄金旗的弟子,五行旗每一旗只有兩個出戰名額,挑選的無一不是精英弟子,看樣子這侯燕青也不簡單,葉小川現在很想看看等下雲乞幽該如何收場。
想要用只學了幾個月的音律法術,擊敗魔教五行旗的一個年輕高手,葉小川很想看到雲乞幽吃癟的模樣。
葉小川在擂臺下竊喜,準備看雲乞幽出醜,作爲當事人的雲乞幽卻是一臉的不以爲意。
侯燕青的法寶是刀,不過他的刀很特別,樣式和魔教弟子常用的鬼頭妖刀有很大區別,他的刀有兩柄,而且看樣子這兩柄妖刀都不簡單,也不知道是用什麼貴重稀有金屬煉製的,一抽出來,立刻流光繽紛,沒有一點魔教弟子法寶該有的妖氣魔氣,倒是仙氣十足。
當這兩柄刀一出現,玉璧石頭上就有人坐不住了,只見正道中一個略略發福的中年婦人猛然起身,雙目緊緊的盯着侯燕青手裡的雙刀。
她一字一句的道:“暗影雙刀!原來我紫薇派八百年前蒼雲一戰中失落的暗影雙刀,一直在魔教妖人手中!快快歸還!”
拓拔羽呵呵一笑道:“雲仙子此言差矣,當年一戰死的人太多,法寶遺落的也太多,我們聖教許多法寶聖器被你們正道弟子撿走了,難道就不允許我們聖教弟子撿幾件你們的法寶嗎?玉機子道友應該對此很有體會吧,貴派祖師傳下來的玄靈乾坤鐲,當年不就是被我聖教前輩撿走了嗎,這麼多年來,也沒見蒼雲門來找我們討要,如今這枚古鐲,已是我聖教噬魂長老的法寶。”
玉機子冷笑道:“我派祖師傳下來的仙家至寶,如今落在你們魔教手中,是我們後輩子孫不孝,沒有守好祖師傳下來的基業,不過,有朝一日,我相信玄靈乾坤鐲回重回蒼雲的。”
“噢,看來玉機子道友很是自信啊。”
“當然,邪不勝正,古來亦然。當年玄靈乾坤鐲是怎麼失去了,我蒼雲弟子就會怎麼奪回來。”
玉機子的聲音不大,但聽在衆人耳中卻嗡嗡作響,每個人都表情怪異,聽玉機子話中意思,這明顯就是要幹掉噬魂老妖,搶奪玄靈乾坤鐲了。
不料,就在這時,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道:“老夫就在此地,靜候蒼雲門高人前來索取貴派昔日重寶,只怕你們蒼雲門沒這個本事吧。”
魔教長老哈哈大笑,正道這邊反脣相譏,一時間又開始打嘴仗了。
十個擂臺已經陸續的開打,四號擂臺的齊飛遠知道對方修爲不如自己,也沒有什麼試探,上來就施展強大的蒼雲劍訣,強力壓制對手,大佔上風。
八號擂臺的顧盼兒對手也是一個玩火的高手,火系神兵最擅長遠攻,所以兩個人在半空中拉開架勢,控制兩團火焰你來我往,斗的不亦樂乎。
很奇怪,二號擂臺的鬥法卻沒有開始,拎着暗影雙刀的侯燕青眉頭皺着看盤膝坐在擂臺上的雲乞幽,在雲乞幽的雙膝上還放着一架看樣子有些年頭古琴,琴身,琴皮都裂紋斑駁,琴漆也都掉光了,唯獨七根琴絃還算新一些。
他道:“凌冰仙子,你這是幹什麼,難道這個時候你想撫琴嗎?時間不早了,快快拔出你的斬塵神劍,與我一較高下。”
雲乞幽手指緩緩的劃過琴絃,頓時一段優美的琴音韻律就響了起來。
他緩緩的道:“對付你,我還不必使用斬塵,你破了我的古琴再說吧。”
人孤傲,話說的也孤傲,彷彿沒有將這位魔教年輕高手放在眼中。
侯燕青見雲乞幽如此輕視自己,怒極反笑,道:“哈哈,既然凌冰仙子如此自信,就恕侯某不客氣了!”
說完,只見他雙手各握一柄三尺長刀,化作了一道旋風,朝着雲乞幽橫掃而去,威勢頗爲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