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劍,第四劍,第五劍……
葉小川由於佔得先機,每一招都是毫無花哨的平刺而出,每一招都是一模一樣,轉眼之間連出近十劍,逼的胡道心毫無反手之力,幾乎將胡道心逼到了擂臺邊緣。
這平刺的一劍,看似中規中矩,其實這乃是乾坤一劍的起手式,乾坤一劍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平刺,然後以元神之力壓縮能量,射出一道細若煙塵的劍氣,威力無窮。
葉小川在思過崖上修煉許久乾坤一劍,不可小覷,正如戰前雲乞幽分析的那樣,誰若小看了葉小川,那絕對要大虧!
此刻,胡道心又驚又怒,連續幾次格擋葉小川的劍鋒,不僅將自己手臂震的發麻,氣血翻滾,連手中緊緊握着的靈灼仙劍,都嗡嗡的顫抖不止,幾乎要脫手而出。
最令她吃驚的是,葉小川從第一招佔得先機之後,就得理不饒人,根本不給她任何喘息與調動體內真元的機會,而且葉小川這臭小子道行之高,超乎自己戰前的預料。
按照她的預計,葉小川頂多是御空初期的修爲,可是,自己手臂發麻,氣血滾動,葉小川卻彷彿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一劍快似一劍,一劍強似一劍。
尤其是葉小川手中那柄古怪的青色古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煉製的,威力大的嚇人,每一次與自己靈灼相碰時,靈灼都明顯落與下風。
臺下衆人越看越是不對勁,這好像不是自己預料葉小川被暴揍的場面呀,葉小川這一番進攻,已經有好多招了,出招速度極快,開始大家都還以爲是胡道心信守承諾,讓了葉小川幾招。
到了現在,就算修爲比較低的年輕弟子,也都看出胡道心沒有相讓,而是一直被葉小川壓着打。
葉小川那毫無花哨的平刺,簡直就是惡魔,簡簡單單的一劍,胡道心竟然根本破不了。
江湖上有一句話,天下武功皆可破,唯快不破。
葉小川與胡道心交手不過在呼吸之間,葉小川便已經攻出七八劍,大家只看到劍光閃爍,胡道心節節後退,已經退到了擂臺的邊緣,觸動了擂臺的防禦法陣結界,散發出如水幕一般的光暈。
葉小川當然不可能憑藉反覆平刺就擊敗元神境界的胡道心的。
當胡道心的後背貼在了防禦法陣光暈上的時候,她終於止住了身子,手中的那柄靈灼仙劍騰起一道火光,似乎是不惜岔氣強行催動真元。
葉小川猝不及防,見一道火焰迎面掃來,心中一駭,要是被火焰掃中腦袋,還不立刻將自己保養十多年的烏黑秀髮給燒成灰燼呀?
他施展無形幻影步法快速的躲過了這一道火焰赤芒,但這個時候胡道心已經抓住機會,全身真元鼓盪,身子凌空飛起,重新落在了擂臺的中心,反手一劍劈向了葉小川。
葉小川不敢再避退半步,揉身而上,以手中快劍,配合無形幻影步法瘋狂的從四面八方進攻胡道心。
擂臺下,所有人都看的呆了,只見擂臺上葉小川的身影飄忽不定,閃爍無形,前一刻還是在胡道心的正面,下一個瞬間竟然出現在了胡道心的身後。
胡道心修爲不低,面對着葉小川如暴風驟雨一般的進攻,她手持靈灼快速的抵擋。
此刻擂臺上胡道心站在擂臺的中心,周圍葉小川身影時隱時現,無形幻影步法被他施展到了極限,只見周圍劍光急速閃爍,咔咔咔的雙劍相交的聲音如一袋黃豆灑落在地。
在數個呼吸之內,葉小川竟然瘋狂的進攻了上百劍,雙劍撞擊相抗的聲音,如鞭炮噼裡啪啦的作響。
所有人都看呆了,不少人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揉着眼睛。
如果說,剛纔葉小川平刺胡道心七八劍將她逼到擂臺邊緣,是胡道心有心相讓,那此刻,葉小川那玄妙步法配合下的瘋狂快劍,絕對做不了假。
所有人,腦海之中此刻只有一個聲音:“這隻大老鼠,怎麼變的這麼厲害?”
葉小川越打越是順手,施展無形幻影可以輕易躲開胡道心的反擊,他已然是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出劍就沒有什麼章法,完全是左劈一劍右刺一劍。
由於他真元充沛,每一劍的力道都非常的強,加之手中來歷神秘的無鋒神劍,比靈灼要高明許多,在對拼之中,葉小川完全佔據了主動,至於向來以強勢著稱的胡道心,此刻卻是完全處於防守的狀態。
胡道心是越打越鬱悶,葉小川還真是一條泥鰍小滑頭,自己火性法寶的在遠距離上才能發揮出來,結果葉小川似乎看清楚了這一點,根本不給自己任何拉開距離催動神劍八式或者乾坤一劍的機會。
如果說兩者修爲相差較大的話,胡道心也可以憑藉自身修爲,像雲乞幽碾壓肖烏那樣震退葉小川。
不料,這葉小川修爲之高,簡直超乎自己的想象,好像不僅不在自己修爲之下,彷彿還隱隱高出自己一籌。
尤其是那柄古拙的青色怪劍,威力之大,連自己火系仙劍靈灼都被壓的擡不起頭。
最可惡的是,葉小川倚靠快速且玄妙的身法,出劍根本沒有絲毫章法可言,完全是東劈一劍,西砍一劍,左刺一劍,右掃一劍,和自己所精通的蒼雲門近戰劍法完全不同,自己根本就找不出葉小川劍法的規律與破綻,疲於防守,漸漸的有些應接不暇,捉襟見肘。
擂臺上,劍光閃動。
擂臺下,目瞪口呆。
大殿外,鴉雀無聲。
醉道人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徒弟,這才三個月不見,巽位擂臺上大展神威的那個少年,真是自己那個沒皮沒臉、貪財好色、小偷小摸的頑劣弟子嗎?
片刻之後,身後坐在椅子上的玉機子掌門忽然開口道:“巽位擂臺上是哪兩個弟子在比試?”
靜玄師太冷冷一聲,道:“是我的弟子胡道心,與醉師兄的弟子葉小川。”
玉機子面露沉思,道:“葉小川,哦,我想起來了,醉師弟十五年前從山下帶回來的那個嬰兒。”
醉道人回頭,點頭道:“是的師兄。”
玉機子笑道:“師弟這十多年來沒少在他身上花心思吧,如此年紀就有這等修爲造詣,看來已得師弟真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