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川與杜純之間的小秘密是最多的。
那是玩鬧的年紀,揮霍青春的往事。
算是在不懂愛情的年紀,撞見了最美的愛情。
在那八年時間,葉小川沒少在半夜中私闖杜純的閨房,有時候杜純正在洗澡,這廝或趴在窗戶處偷看,或將旺財丟進來,然後說自己是進來捉旺財的。
雖然葉小川與杜純之間是清白的,但杜純的清白之身早就被這小子看了多次。
以至於那些年了,伺候杜純的那兩位外門女弟子,都還以爲杜純半夜在閨房中私會情郎呢。
窗外身影的回答,正是葉小川與杜純之間的小秘密。
是外人不可能得知的!
房中的杜純,確定了外面之人正是葉小川。
她立刻打開窗戶,見月光下是一張頗爲陌生的臉頰。
不過,葉小川不可能以真面目光明正大的跑到蒼雲山的,肯定是易了容。
杜純左右看了一眼,確定周圍沒人,這才低聲道:“臭小子,快進來!”
葉小川看了看打開了窗戶,又看了看不遠處房門的方向。
他苦笑搖頭。
然後很熟練的從窗戶鑽了進去。
進來之後,他道:“我說純兒,你就不能開門讓我進來嗎,搞的我們兩個像是姦夫淫婦似得。”
杜純這才反應過來,是啊,自己剛纔應該開門纔對。
她聳聳肩道:“反正你半夜爬我窗戶,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怎麼,你還不習慣了?”
葉小川道:“我已經很多年不走窗戶了,確實有點不習慣。”
屋內沒有點燈,十分昏暗。
杜純便拿出火摺子,點燃了兩隻牛油蠟燭。
這種蠟燭燒起來有一股刺鼻的氣味,嚴重點會薰的人流眼淚。葉小川嘖嘖的道:“蒼雲門這些年真是越來越回去了,以前你用的蠟燭,可都是上好的南海鮫魚油蠟燭,現在檔次怎麼變的這麼低了,你可是三階長老,未來正陽
峰的首座,這也忒寒蟬了吧。”
杜純翻了翻白眼,道:“現在世道艱難,我沒用煤油燈就已經算是待遇不錯啦。
我說臭小子,你能不能用真面目對我,這麼長時間沒見,你就讓我見你這張假臉?”
葉小川伸手在後頸風池風府穴道上推拿了一番,立刻恢復成了原本的樣貌。
他道:“我們其實分別也沒幾天啊,上次鬼玄宗大封賞時,你不是也去了。”
“我是去了,可是我們兩個一句話都沒有說,哎,現在你身份不一樣了……我高攀不起啦!”
看着那張自己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熟悉臉頰,杜純輕輕一嘆。
然後道:“我真的很懷念,你被罰思過崖的那八年時光。”
葉小川打量着杜純的房間,和當年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裡面的裝修十分的儉樸,一件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一點兒也不像未來正陽峰首座的房間。
葉小川笑嘻嘻的道:“我也懷念那段時光啊,我們差一點就成了。”
說着,葉小川隨手拿起掛在屏風上的一件藍白色的外衣,聞了一下,嗯,還是熟悉的味道。
不過,衣服裡怎麼還有個粉紅色的肚兜,掉落在了地上呢!
杜純趕緊上前,撿起地上的肚兜,然後搶過葉小川手中的衣服,將肚兜塞進衣服裡,團吧團吧又塞進了牀上的被褥下面。
她的臉頰有些發燙,沒好氣的道:“臭小子,這麼多年,你的性格不是大變了嗎?怎麼還是以前的小色鬼?”
葉小川聳聳肩,道:“男人本色,你沒聽過?”
對於杜純的尷尬,葉小川表現的這比較從容。
似乎對杜純掉落的肚兜,一點兒也不在意。
想當年在思過崖,二人醉酒時,都睡到一起了,在葉小川的心中,杜純師姐並沒有什麼隱秘可言。
杜純道:“不是聽說你近期要閉關了嗎,怎麼忽然出現在了蒼雲?是不是來找雲師妹的?只是忽然想起我,所以才順道來看看我?好討個心安?”
“純兒,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是特意來找你的,到現在我都沒有見到雲師姐。”
“呸,鬼信。”
杜純也漸漸的從尷尬中舒緩過來,心中還是有些美滋滋的。
起碼葉小川從不欺騙她。
既然葉小川說,還沒有見到雲乞幽,那就一定沒有見到。
先見自己,後見另外一個女子。
在男人看來或許沒有什麼大不了。
可是在女人看來,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事兒。
杜純從儲物袋裡拽出了一個大酒罈子,足足有半人高。
葉小川詫異道:“純兒,你怎麼變成女酒鬼啦?”“什麼啊,我不好這個,這是前幾年,一個小門派的掌門爲了巴結我,送給我的禮物。說是三百年的桑落,我也不懂酒,特意給你留着的!好幾年了我都沒開封泥
!”
葉小川大喜,道:“桑落酒?還是三百年的陳釀?這麼大一罈子……我就知道,普天之下只有純兒最懂我!對我最好!”
“知道就好!”
葉小川打開酒封,頓時一股濃郁的酒香瀰漫整個房間。
伸頭往裡面看了看,只剩下了大概三分之一的酒水。
絕對是陳釀中的極品。
他拿出兩個酒碗,用長柄舀子舀了兩碗出來。
一口飲盡,葉小川露出了滿足之色。
“這些年光喝摻水的假酒了,我都忘記百年陳釀是什麼滋味了……”
“你喜歡就好。”
葉小川又狂飲了三碗,這才停止。
杜純比較矜持,只喝了半碗便不喝了。
然後她道:“小川,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就算你來蒼雲山,也不可能特意來看我的,說吧,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葉小川乾笑道:“不瞞你,我先去了沅水小築,剛落地被盤氏魚察覺了,把我當成了採花賊,我逃到了正陽峰山腳下才將她甩掉。想着正好你在附近,就過來看看
你有沒有在洗澡……”
“呸!我就知道你不是特意來看我的!”
杜純翻着白眼,拖着大酒缸就往儲物袋裡塞。
葉小川大急,道:“純兒,你又不懂酒,這麼大一缸你留着多浪費啊!”
“我倒了也不給你這個沒良心的!”
“別別!其實我剛纔是開玩笑的,我來找你是有正經兒,絕對不是來偷看你洗澡的。”
“什麼事兒?如果你的答案讓我不滿意,這罈子桑落你別想在喝一口。”
“我這一次來蒼雲的目的就兩個,其一是爲帶走旺財,其二是爲了處理李問道的事兒。”
“問道?問道有什麼事兒?”杜純眉頭一皺,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