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大城市一樣,每個城市都有些酒吧雲集,充滿時尚和動感的地方。本市也不例外,古堡就是這兒夜生活最繽紛燦爛之處。古堡臨江而築,風景甚好,因大型的娛樂設施、奢華的裝飾和糜亂的風格而成爲有錢人的天堂。
入夜,江水順古堡而過,明月在天,撲灑着銀暉,天地間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藍色。這幢很顯著的大型*聳立在在江岸邊上,銀灰色的色調風格,樓頂卻嵌着傳統的琉璃瓦。中西合璧的設計很是奪目。
樓主體高四層,另有一些附屬小樓,一樓是個超大型的迪廳,二樓三樓是些包房和休閒娛樂設施。如果放在平時,這裡永遠充斥着DJ的嘶喊,紛亂的舞步,慢搖的身勢、香水與酒甚至*的迷亂之味。
然而現在,這裡卻如此靜謐。除了聽到江水拍岸的聲音遠遠傳來,一切都如空谷般寧靜。
“看見了吧”,錢七哥推開車門,走下車來,站在緊閉的大門前。月光如水,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很奇怪,整個江邊,就古堡這一片是完全漆黑的。
內部改造,暫停營業的公告牌就擺放在門側。這時值守的管理人員已經接到電話通知,一個身着淡色西裝的中年男子從後門拿着手電筒衝了出來,一臉慚愧地對着錢七哥說了一句:“錢總……”
錢七哥揮揮手,止住了這人的解釋。說:“這不關你事,我都知道。”
這時據說是錢七哥的小舅,也是錢七哥絕對心腹的傅琛低着頭,一臉陰霾地走了過來,對着錢七哥沉聲說道:“剛剛又斷電了,電源並沒有被切斷,和上次一樣,我已經通知供電部門來趕緊恢復。”
錢七哥緩緩搖了搖頭,右手拳頭越捏越緊,眸子在黑暗中放射出森寒的目光,冷聲對着傅琛說道:“沒事,反正也停業着,我到要看看,他孔天勇還能出什麼招。”
說着轉頭對方纔拿手電筒的中年男子指着蕭乾說:“阿彪,我給你介紹,這是蕭乾先生,從今天起,他將是我古堡的新經理。”
那阿彪臉上一怔,顯然有些意外,趕緊輕微擡起頭看了看蕭乾。然後低下頭去,低聲對錢七哥說:“錢總,這裡風大,要不我們進去說話,我已經叫人去拿應急燈啓動後備電源了。”這話剛說完,只聽噹一聲響,古堡一樓迪廳忽然恢復了些光明,顯然後備電源已經啓動。
錢七哥點了點頭,說:“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等供電恢復了,你陪蕭先生四處走走,他的話就是我的話,他叫你怎麼做,你就怎麼做好了。”
蕭乾心中一動,錢七哥居然這麼信任自己?
阿彪趕緊點了點頭,“錢總放心,我一定會好好配合蕭先生。”
這時錢七哥點了點頭,忽然轉身對傅琛說:“那人給我翻出來了嗎?”
傅琛點了點頭,說暫時還沒抓到他,應該還沒跑出本市,不知道會不會是孔天勇把他給藏起來了。
錢七哥輕輕哼了一聲,說是人就有得露面的一天。
傅琛點點頭,說是,孔天勇能保他一天,不可能保他一輩子。
錢七哥忽然有意無意地瞟了蕭乾一眼,淡淡說道:“他既然能出賣我,自然也能出賣孔天勇,孔天勇是聰明人,雖然現在擺明了和我做對,但也絕對不會爲了這種背信棄義,一文不值的反骨仔跟我拼命,既然知道他已經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只怕踢的比我還快。”
蕭乾心中呯的一跳,暗想莫非自己露出了什麼破綻。幸而錢七哥的眼光只是迅速地從他臉上一掃而過。看來他們說的只是一個出賣了錢七哥轉投孔天勇的人。蕭乾心中暗想這也是自己計劃中要走的路,莫非錢七哥這話似乎在暗示什麼。
傅琛點點頭,“不錯,現在黑白兩道都知道我們在找他,要是孔天勇也不保他,我看他怎麼活下去。”
錢七哥冷笑,說:“人爲財死,敢捲走我幾百萬,真以爲這麼好拿嗎?”說着臉上殺氣頓現,讓人望而心寒。
蕭乾很想問問他們究竟是在說誰,但想想遲早會知道,就忍住了。
錢七哥走近蕭乾,輕輕拍了拍他的右臂,嘿地冷笑一聲,低聲說:“我給你三天時間重新開業,還是那句話,賺不賺錢不要緊,誰他媽再來搗亂,你給我打斷他的腿!”
蕭乾點了點頭,淡淡說了句:“放心!”
錢七哥點了點頭,說:“你住的地方阿彪會幫你安排了,我還有事,先走了,有什麼找我可以打電話給傅琛。”說着又輕輕拍了拍蕭乾肩,低身鑽入車上。
馬達聲轟然響起,月光裡,錢七哥的車影消失在視線盡頭,蕭乾忽然有些兒悵然,從現在起,自己將要面對很多很多。
阿彪對蕭乾這個新貴顯然不甚瞭解,湊上前來拍着馬屁打聽:“不知道蕭先生以前是在那做事呢?”
我嘿地一笑,“君再來。”
阿彪臉上一驚,一邊引領着蕭乾四處查看,一邊說:“難怪錢總如此賞識蕭先生,君再來是個比較大的公司,能把蕭先生這樣的人才招過來管理古堡,一定能使這的生意更加紅火,更勝往昔。”
蕭乾淡淡嗯了一聲,隨口說了句那裡那裡。心想也不必跟你解釋了,否則你會暈死。真把自己底細刨給你聽,只怕你根本不會再尊重自己了,自己做起事來豈不是難度加大,難得現在有點權力,怕是要好好利用利用。
古堡果然是間大型休閒*。迪廳、卡拉、酒吧、桑拿,電玩,甚至SPA水療等一應俱全,也不知溫泉水從那引來的。暗格間還開有豪華賭桌和各色牌機,當然這是爲熟客和豪客預備的,一般人是無法享受了。
在快速的維修下,沒過多久電力就完全恢復了,阿彪引領着蕭乾四處介紹,自豪地向他介紹着各種各樣的娛樂設施。然後嘆了口氣,說:“從上個月開始,差不多一兩天就有人來這鬧事,加上最近這塊地似乎比較邪門,嚇走了我們許多熟客。”
蕭乾點了點頭,指着一塊被砸壞尚未更新的裝飾玻璃說,這就是他們砸壞的嗎?
阿彪回道:“可不就是嗎?這些人總是借酒生事,而且隨身帶着傢伙,如果你出面阻止,馬上就動手,我們的保安差點被打得半身不遂,我們報警後,110也來過幾次,但他們來的快,走的也快,似乎並不想驚動警方,每次只是鬧完事就快速溜走,但不到三天,必定會重新來故技重使。”
“你們沒提前做什麼準備?”
“也不是了,我們都按照錢總吩咐,召集了不少弟兄,好幾次想圍這些人,但不知道爲什麼,凡是我們人召集的多那一次,他們不來,反而經常是巡警來這轉悠。但只要我們部署的人一散開又或者人比較少,他們鐵定就會出現,就好象算準了一樣。媽的!害老子們瞎折騰了十多天,一無所獲。媽的,早知道是周文軍這反骨仔通風報信!老子第一個宰了他。”
周文軍?反骨仔?
蕭乾心中忽然猛然一震!自己現在不就是這樣的角色。
“這周文軍又是什麼人?”
阿彪一驚,望着蕭乾說:“蕭先生不知道嗎”?
嗯了一聲,蕭乾說,“我剛剛來,還沒聽錢總說過。”心中卻知道一定是剛纔錢七哥他們說的又通風報信,又捲走錢凱幾百萬的人。
阿彪倒了杯水給蕭乾,恨恨說道:“就是古堡的上屆經理了,虧錢總這麼信任他,交這麼大一場所給他管理,他居然吃裡扒外,不但通風報信給孔天勇,還捲走了公司幾百萬”。
蕭乾心中一怔,暗想果然是這麼回事,難怪這裡會多出一個職位空缺。
環視了周圍,蕭乾這才發現,古堡似乎被一種很邪門的陣法給籠罩了。
“你說的這個邪門……”
“哦,就是到了下半夜,經常有人看到不乾淨的東西,而且前段時間還死了個客人……”
皺了皺眉頭,“多久的事情了?”
阿彪想了想,“好像有幾個月了,就是從郭嘯天帶了個老頭過來後就這樣了。”
看來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