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真真被這一撥如狂風暴雨般的爛菜葉子砸的腦子充血,偏偏蘇九音那個賤人見機不妙提前躲出去老遠。
蕭真真這一口老血嘔的啊,要多難受有多難受。憑什麼自己就要遭受到這樣的待遇,真正該被扔爛菜葉子臭雞蛋的不應該是蘇九音這個賤人嗎!
“蘇九音!你別得意!你不會有好下場的!你將來會死的很慘!很慘!”蕭真真嘶吼着,聲音都有些沙啞。
蘇九音站在爛菜葉子攻擊的範圍外,一臉無辜。
她這是躺着也中槍好嗎?她哪裡得意了?她的表情明明很嚴肅好嗎?她正在嚴肅的欣賞着面前這個抽象派雕塑好不好。她是個好人,怎麼可能幸災樂禍呢?頂多也就落井下石一下而已。
於是蘇九音在羣衆將手中的菜葉子都扔完了之後才躡手躡腳的挪到蕭真真面前,捂着鼻子一臉的憐憫相說:“你這嘴就是賤,這是擺明了破罐子破摔了?還是你認準了我會嫌你髒,所以不會對你動手?”
“你才髒!你們全家都髒!”蕭真真氣的吐血,對方柴米油鹽不進,偏偏逮着你最屈辱的部分一個勁兒的說,偏巧她自己還動不了,連打那賤人一巴掌都做不到,人生混到她這境界,這也太特麼悲催了。
“好吧,我真的嫌你髒。”蘇九音若有其事的點了點頭,一句話就讓蕭真真憋紅了臉,只不過那張臉現在有些慘不忍睹,所以看起來十分滑稽而已。
蘇九音故意作躲避狀,隨後小臉上綻出一朵特別溫暖的笑意,只是這笑意並不是針對蕭真真的。而是面對着其中一個羣衆說:“你手上的東西可否借我一用?”
那羣衆是個四十幾歲的老光棍兒,一生無妻無子,甚至從未見過這樣漂亮的少女跟自己這樣溫柔的說話,連忙將手中的笤帚遞給蘇九音,呵呵傻笑道:“拿去拿去。”
“多謝。”蘇九音接過那個髒乎乎的笤帚,倒也不嫌棄,作爲修士。這點小事根本就不算是個事兒,混到她這個等級境界,一般的灰塵根本就無法近身,可以說,修真者的便利條件其中之一就是幾乎不用洗澡,依然能保持潔淨如新。
咳咳。蘇九音甩甩腦袋,覺得這話怎麼就那麼像洗衣粉的廣告詞兒呢?
蘇九音扛着笤帚重新走回蕭真真的面前,一臉詭異的笑容讓蕭真真覺得汗毛乍起,原本被蕭亦寒凍得沒怎麼有知覺的的身子更加冷了一些。
“你……你想做什麼?”蕭真真眼神中全是防備。
蘇九音似笑非笑的問:“聽說你爲了保命殺了蕭竹和蕭亦儒?真是好手段。果決幹練,絲毫不拖泥帶水,若非是我與你不對付,我覺得我挺欣賞你的。”
“哼!”蕭真真並不接話。對她來說,雖然殺了父親兄弟並不怎麼後悔或是不適,但也絕不是喜歡隨意提及的。她現在這下場。還不是弒父殺兄的後遺症?
“只是,你好不容易纔將那兩人幹掉,眼見着就能留下一條命。偏偏我這時候回來了,你是不是恨我恨得牙癢癢?”蘇九音一張臉各種無辜的表情輪番來了一遍,遠處聽不清楚她們對話的人看到她這番姿態,還以爲她正在跟蕭真真愉快的聊天呢。
“我恨不得你死!”蕭真真呸了一口,好在蘇九音躲得快,要不多髒啊?
蘇九音作傷心狀,看着眼淚都快出來了,柔柔弱弱小聲說:“哎,我知道你很我,但這也不是我的錯不是?當初退婚的是你。來羞辱人的是你,派人追殺我的是你,你囂張跋扈的這麼有存在感。人家也想試試當潑婦的感覺嘛。”
隨即,蘇九音又露出一副遺憾的表情,繼續道:“可是吧,寬伯曾經跟我說過,女子就該矜持一些,淑女一些,難爲我那樣羨慕你,終歸是沒你那勇氣啊。不過,我娘從小就教我,做人要以德報怨,所以,儘管你一次次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可看到你現在這下場我也是於心不忍的。”
蕭真真一腦袋的青筋,簡直要爆開,噴這賤人一臉腦漿。而離她不遠的地方,蕭亦寒強忍着笑聽着蘇九音調戲着蕭真真,突然覺得那樣的感覺好熟悉,就彷彿時間又回到了當初他們抓了白拂衣,引來了白千重的那段時光。
他記得,當初她也是這麼調戲白千重的,將個白家二爺給逼到了牆角,還各種委屈不敢還嘴。
蘇九音似是沒有察覺到蕭真真那一臉的青筋暴跳,將那髒乎乎的笤帚舉到蕭真真面前,笑着繼續說道:“你看你,臉上都髒了,難得花了那麼長時間畫的美美的,現在這樣多不好看,來,我幫你擦擦。”
說着,蘇九音就掄起笤帚在蕭真真臉上畫圈兒,一圈兒又一圈兒,本來就已經蛋液遍佈的臉,現在就更花了。
而最重要的是,蘇九音手中的這把笤帚是用一種堅硬的草做成的,掃在臉上那別的疼,沒過一會兒,蕭真真那張原本美麗的臉就變得更花了,還被劃出了幾道猙獰的血痕。
“你住手!蘇九音!你給我住手!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這樣羞辱我算什麼!你究竟想做什麼!”蕭真真一個勁兒的掙扎,幾乎連吃奶的力氣都使出來了。可是,蕭亦寒的堅冰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擺脫的?
只要蕭亦寒不主動撤除這些冰塊,那麼,除非是那些奇火榜上的奇火,否則,就算是拿火燒也休想將這些冰塊兒燒化。
“做什麼?”蘇九音突然變得更溫柔更有耐心了,笑道:“幫你擦臉啊。我知道女子盡皆愛美,你蕭三小姐又是這法界城裡有名的交際花,頂着一頭蛋液出門多不雅觀?我這人就是善良,見不得別人不好,這不。雖然你我之間是有過節的,但是,你醜成這樣我怎麼能忍心?所以就好心的幫你擦擦。不過,你也不用謝我,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當然,你也不用問我的名字,你就叫我雷鋒吧。要不叫我的外號紅領巾也可以。”
說着,蘇九音掃的更用力了。
蕭家人看着蘇九音和蕭真真這頭那滑稽的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特別是蕭家的女弟子,個頂個的捂着臉,似乎生怕蘇九音調轉矛頭拿笤帚掃她們的臉一樣。她們光看着都覺得疼。
似乎是掃的累了,蘇九音這才放下了笤帚,興致勃勃的欣賞着自己的作品,這簡直就是藝術有木有!
只是,在外人看來。除了蕭真真的臉上被笤帚劃了幾道縱橫交錯的血痕子,再加上那些黃的白的雞蛋液抹了一臉之外,根本就看不出別的東西。而對於修真者而言,容貌這東西,很容易就會恢復了。
蘇九音將笤帚還給那個老光棍兒,隨即轉頭對着蕭亦寒喊了一句:“來點水幫她洗個臉唄。”
蕭亦寒頓時明白了蘇九音的意思。笑着點點頭,掌心處突然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冰球,然後冰球慢慢的化成水狀。朝着蕭真真一扔,那水球頓時在蕭真真頭頂炸裂,頃刻間,蕭真真那一頭一臉的菜葉蛋液全都被沖刷乾淨。
蕭真真打了個寒顫,一種冰冷刺骨的寒氣侵襲全身。蕭亦寒是冰屬性靈根,能夠將冰化水,只是那化作的水球依然保留了冰球的溫度,直接兜頭潑下,冰寒刺骨。
蕭真真咬牙忍着,腦子裡混沌一片。最奇怪的是。她模模糊糊的看着周圍的人似是全都在笑,笑的又似乎很是嘲諷,這讓她產生了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她很想摸摸自己的臉。但是無奈雙手動彈不得。
笑聲越來越大,她甚至覺得聽到了蕭家子弟也在嘲笑她,那些聲音之中,她聽出了幾個平日裡一直巴結她的蕭家子弟,可是現在,他們卻和這羣愚民一樣在嘲笑她。
也不怪別人發笑。此刻的蕭真真當真算是一件藝術品,整個腿腳和身子部分全都被凍在地上,在陽光下,那冰塊兒散發出亮晶晶的光芒,光彩奪目。而她的頭髮因爲被冰水沖刷,柔順的披散開來,那水球的力道之大,將她原本梳起的髮髻全都衝散,五光十色的髮飾靜靜的躺在一堆爛菜葉子臭雞蛋之中,頓時失了顏色。
而最絕的還不在此,此時蕭真真的臉上一道道被笤帚劃出的血痕縱橫交錯着,仔細看去,這些劃痕在她的臉上分佈成了一個碩大的“醜”字。將蕭真真一張完美的臉蛋給破壞的不成樣子。
但蘇九音哪是一個這樣容易滿足的人?在人臉上寫個醜子沒什麼,重要的是字體要好看不是?
想她前世可是二十一世紀的人才,美術功底相當不錯,各種字體都有涉獵。要不是蕭真真那一張臉蛋太小,寫不下那麼多字,她都想一種字體來一個,湊上一副百醜圖算了。
不過,臉小也難不住天才蘇九音。字寫不了那麼多,咱可以畫畫啊!
於是,其結果就是,蕭真真那張膚如凝脂的臉蛋上被蘇九音用一種像是現代言情小說封面上常用的那種字體寫了一個大大“醜”字,然後,爲了不讓這個醜字顯得單調寂寞,她還特意在周圍畫了幾朵小花。
蘇九音覺得自己真是太有才了。雖說這是修真界,殺人被殺稀鬆平常。但是總是打打殺殺的像什麼樣子?咱要低調,再低調。
現在這樣不是很好?你看,有那麼多人都在欣賞她的藝術傑作呢。
這麼一想,蘇九音覺得自己一人欣賞多沒意思,於是連忙從儲物鐲中掏出一面鏡子豎在蕭真真面前。
“蘇九音!你不得好死!”當蕭真真看到自己那張面目全非的臉,她險些背過氣而去。此刻,她已經感受不到臉上的疼痛,最疼的地方,其實是心。
“不要叫人家蘇九音啦。人家姓雷名鋒,外號叫紅領巾。”蘇九音突然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笑的那叫一個“春光明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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