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祭典,乃是風雲仙宗一年一度的盛典。說是盛典,其實通俗點解釋也就是風雲仙宗的宗主和那些長老公然裝逼的日子。
按說宗內要是誰犯了錯,直接處置了就是,可是風雲仙宗偏偏不這麼幹,非得統一的關押起來,留待每年一次的風雲祭典來公開處決。
當然,若是有功者,也是在這一天公開獎賞,生怕別人不知道它風雲仙宗有多無聊一樣。
半月時間很快就到,特別是對於修士來說,不易於眨眼之間。
半個月內,蘇九音一直待在牢房之中守着程建宗和逸塵子,而且,半個月來,除了她之外,竟然沒有一個人接取看守牢房的任務,倒是省的蘇九音再造殺孽了。
而今日,正是風雲祭典召開的日子,整個風雲仙宗的弟子,除去有要事在外的,其餘人必須到達風雲殿外,每一個人都排好隊等着宗主前來裝逼。
風雲祭典要召開,自然要來牢中提取犯人,蘇九音暗中給程建宗和逸塵子使了個眼色讓他們稍安勿躁,自己則裝作十分敬畏的樣子將一衆犯人全都交給了前來提取犯人的管事。
而後,蘇九音回去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裳,衣裳上用銀石中提煉的銀絲繡着一條威嚴的五爪金龍。
這個世界是存在龍族的。龍族也是妖族一脈,那五爪金龍十分稀少,如今的仙界,根本連一條五爪金龍都沒有。而蘇九音的這件衣裳,卻是妖族的五彩司雀一族專門爲蘇九音縫製的,也是爲了表示對蘇九音這個未來天道的尊敬。
這一身龍袍穿於身上,並不顯得特別突兀。卻又散發着絲絲威嚴。
在明媚的陽光之下,那銀線所繡的神龍幾乎要脫體而出一般,竟是讓蘇九音整個人顯得高高在上。
蘇九音就是故意穿着這身去參加風雲祭典的。沒理由只讓宗主一個人裝逼,都是一個門派的,要裝大家一起裝嘛。
不過,儘管蘇九音這穿着如此的顯眼,但是在數以百萬計的宗門弟子之中。依舊沒有引起高層的任何注意。
蘇九音混在人羣之中。位置十分靠前。原本,外門弟子是排在最後的,除了一大片的腦袋瓜子。真的是看不到什麼也別有價值的畫面。不過,蘇九音一路散發出皇境巔峰的氣勢,所過之處,無不有人給她讓路。再加之她平時不怎麼在宗門出現,認識她的人不多。穿着的也不是風雲仙宗的宗門服飾,反倒是一身純白底料銀線絲繡的龍袍,渾身散發着不可言說的威嚴,竟是讓人有些不敢直視的氣勢。
於是。一路相讓之下,蘇九音很順利的就排在了前頭,跟一羣看着她一臉驚奇的皇境強者們站在了一起。目不轉睛的盯着臺上跪了一片的罪人。
風雲殿十分高大,這裡專司舉行一些宗門舉辦的大型活動。無論是交易會,亦或是宗門比武之類的活動,大多都在這裡舉行。
這裡原本就是爲了風雲祭典而特意建設的,每一年的流程都幾乎是差不多的,所以,宗門弟子的眼中並沒有多少新奇。
宗主與長老都還未到。boss嘛,總得拖點時間來顯示他們的價值。
臺上跪了近千人,這裡有真正的罪人,比如叛逃宗門,或是殘殺同門等等這樣的大罪者,也有像是逸塵子和程建宗這種被某人冤枉下獄的無辜者。
因爲知道風雲祭典的意義,所以這裡的人大多都是一臉的死灰。他們的命運幾乎已經決定了,根本是他們無法掙脫的,再是掙扎也不過是無用功罷了。
逸塵子和程建宗自然也就跪在這近千人之中。
只是,相比其他人的心如死灰,這兩人卻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還能偷個閒轉頭四處看看風景,全然沒有過一會兒就會被人給殺了的擔心與恐懼。
特別是逸塵子,一眼就在人羣中看到了穿着鶴立雞羣的蘇九音。心中感嘆着人靠衣裳馬靠鞍,亦震驚於自己這徒弟換了身衣服竟然有如此威嚴,另一面卻又調皮的朝着蘇九音眨了眨眼,一臉的笑意。讓臺下這些偶然看到這一幕的弟子無不懷疑這貨是不是嚇傻了。
蘇九音朝着逸塵子翻了個白眼,心說你還有沒有將要受刑的自覺,演戲演全套不知道嗎?這不是明顯的在告訴別人你留有後招嗎?
不過倒也無所謂,她之所以沒有強行將逸塵子和程建宗帶走,是因爲她實在是討厭麻煩,她想給這個腦殘宗主最後一次機會,只要他在最後關頭能及時收手,她就安安心心的當一個觀衆,什麼都不會做。否則……
蘇九音冷笑。她要真玩,那可就得玩個大的!
沒多久,宗主與衆長老姍姍來遲。
一衆長老各自就位,而後宗主邁着沉穩的步子,臉上帶着一宗之主的威嚴,自高臺上俯視下方的一衆弟子,神情高高在上,仿若他以外全是螻蟻一般,讓蘇九音更是冷笑不已。
“今日乃是風雲祭典之日,也是獎賞有功之人,懲罰有過之人的日子。那些爲宗門立下功勞之人,本宗主自然不會虧待,已命人備好衆多天材地寶,屆時將一一發下賞賜。而這些宗門罪人也將一一受到懲罰,說不得要身死魂消,以示懲戒。也希望爾等能夠吸取教訓,切不可做出對宗門有損之事。”宗主宋錚詞義正言辭,仿若周身浩然正氣飄蕩,實則卻是個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白癡而已。
蘇九音一臉的不耐煩,心說無論哪個世界,最高boss總是喜歡唧唧歪歪的先說一通狗屁不通的大道理,直到說的人昏昏欲睡,纔會依依不捨的進入正題。
蘇九音一臉的鄙視毫不掩飾,倒是看得她周圍站着的幾個皇境強者好奇不已。不明白她爲什麼如此特立獨行,不僅不穿宗門服飾改穿龍袍,竟然還對宗主露出如此不屑嘲諷的神情。
而逸塵子與蘇九音不愧是師徒,宋錚詞依舊喋喋不休的時候,逸塵子竟然無聊的打了個哈欠。要不是雙手被縛,他真想揉揉他的那條老腿,雖然以他的修爲,跪這麼一會兒腿根本就不疼。
蘇九音自然看到了逸塵子的舉動,不由莞爾一笑。
她這個師尊啊,她怎麼就忘記了,那也是個不遜於玉在一的活寶。
此時,玉在一和東門圖也擠進了蘇九音的身後。東門圖本就是皇境巔峰,氣勢在那裡擺着,要一路走到此處並不難。而玉在一此時只是帝境,按說要走到皇境的前頭可是不易。但是他跟在了東門圖的身後,於是,途中衆人皆以爲他是東門圖的跟班,故而也就沒再說什麼。
大家頂多就是驚奇驚奇宗門裡何時又出了這麼兩個皇境巔峰強者而已,他們都絲毫沒有得到風聲。
任何一個宗門都有這種依附的現象,修爲低的弟子依附於修爲高的弟子,這樣的事情十分常見。
就比如,此時李修乾就跟在他那師父身後,不僅僅沒有站在臺下,反倒是站在了臺上,一臉陰沉沉又帶着些小人得志的陰險看着程建宗,彷彿在看一個死人。
殊不知,他在別人眼中,也是個不折不扣的死人。
宗主廢話完了就輪到了長老廢話,總之前面那一大串就像古代的聖旨一樣,前頭那麼多字全是無意義的廢話,就最後一句能聽聽。
就比如此時某長老口中的最後一句話剛落,風雲祭典就算是真正開始了。
最開始的環節自然是獎賞有功之人,隨着一件件的天材地寶、丹藥仙器一一擺開,那些曾對宗門做出過貢獻的人一一上臺受賞,就像是頒獎大會似的。
每一個受賞者的臉上都掛着興奮與崇敬,彷彿從長老手中接過這些賞賜是什麼天大的榮耀一般。
蘇九音也暗暗盯着臺上的獎品,心裡正陰暗的想着有什麼好東西要不要直接搶過來。反正等一會兒很可能要跟整個風雲仙宗撕破臉皮,早撕晚撕都是撕,有好東西不要白不要。
不過很可惜的是,蘇九音的陰暗沒能實施,因爲這些所謂的賞賜實在是沒有蘇九音能看得上眼的東西。都是些對她無用之物,她倒也不急着爲了這麼點廢品先鬧起來。沒有意義。
那冗長的頒獎大會總算是要接近尾聲,蘇九音簡直都有些不耐煩了。她突然開始同情起了這風雲仙宗的弟子,以往每年都要參加一次這無聊的讓人想睡覺的什麼破風雲祭典,實在是太折磨人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閒的蛋疼的神經病想出的這麼一招。也不知道他跟這些弟子是什麼仇什麼怨,要變着花的折騰他們。
反正蘇九音是被這位仁兄的無聊給跪了。
她覺得這人閒的蛋疼乳酸想出的這麼一個頒獎典禮似的創意放在這樣的世界裡就跟那李修乾在修真界風雲谷實施什麼精英策略一樣的傻叉。
而蘇九音不知道的是,想出這麼個無聊出新境界的腦殘點子的人恰恰就是李修乾飛昇風雲仙宗後拜的那個長老師父。
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羣分果然是沒錯的。有其師必有其徒,能變着花樣的折騰宗門這一點,不得不說,這師徒倆還真是冥冥之中很有緣分啊。(未完待續)
ps:正文修改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