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眼裡，孫秋凱是一個極爲自律，生活習慣很固定的一個傢伙，有些無趣兒，喜好美食喜歡吃肉。
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除了這些表面身份之外，他還是黑冰臺的一位暗探，每隔一段時間，他都會寫上一份調查報告。
調查報告的內容，則是最近一段時間聽到的見到的。可以是個人認爲不正常的，也可以純粹是一些家長裡短。
雖然孫秋凱不知道這些隨便都能打聽到的東西有什麼用，但是上面這麼說了，他也就只好這麼做了。
啃着饅頭，豎起耳朵，就着一杯水他便開始了自己的工作。
……
“我馬上就要發財了。”
“爲什麼啊？你有什麼特殊的來錢門路嗎？”
“如今受豬瘟影響，豬肉漲價，而我馬上就要開始養豬了，到時候不久發財了？”
“你有什麼優勢啊？你以前養過豬？你會養嗎？”
或許是因爲二人的嗓門大，又或許是因爲最近豬肉漲價關乎民生，總之大家夥兒一聽到這裡，就都安靜了下來，聽着二人的閒扯。
“我以前是不會的，不過要不了多久就會了，至於爲什麼，因爲保密的緣故，我不告訴你們。”
“但我能說的是隻需一夜，一夜之後我就是養豬能手，熟知各種養豬技巧，然後就可以開始養豬，不像其他人光是理解書籍裡面的內容，就得十天半個月甚至更久。”
“你想象一下，到時候新豬比其他人早半個月甚至是早一個月，這是什麼概念？這都是錢啊！”
聽着二人的對話，孫秋凱微微一笑，就打開了自己抄錄的母豬的產後護理，開始認真的看了起來。
至於吃瓜羣衆們則是驚訝不已，這幾天以來各種傳言都有，有人說大王在天上建了一個天宮，進入天宮就可以是長生不死，有人說大王獲得了長生藥，可以長生不死，還有人說……
總之各種各樣的傳言都有，還都挺像是真的，也都很像是扯淡。這其實就是黑冰臺在提前預熱，爲徹底公佈九重天做準備。免得到時候百姓們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就冷場了。
“難道天宮是真的？”
“很多高人不是都說了嘛？世界有缺，大王鎮壓昊天元氣之海，相當於以身補天，然後就成了世界之主，在天上建了一個新的咸陽……”
“聽說地上一天，天上十天，是不是真的？”
“我也不知道，這種流言太多了……”
聽着衆人的議論，一名隨身佩劍的青衫讀書人終於坐不住了，“這位兄臺……”
……
夜晚，孫秋凱在紅燭之下，書寫着自己的見聞，這是他的工作，也是他的習慣。
像孫秋凱這樣的外圍情報人員，實在是太多了。他們的身份有高有低，有的是縣士，有的是士，但更多的不過是最不起眼的普通人。
或許他們每個人所書寫的內容都很常見很普通，但是當數目增多到一定程度之後，再把他們內容彙總，這就是一幅咸陽衆生像。
如果是普通世界，這麼多的工作量很難完成。但是這是一個有武功有道法的大秦，尤其是九重天一出，先天高手們都可以享受到十比一的時間流速。
其他人過了一天就只是一天，他們卻可以把一天的時間當成十天來用，你以爲只是一小會兒，其他對面都已經過去半天了！
每天清晨之時，嬴政都會收到一封黑冰臺整理出來的咸陽衆生圖，彩色的圖文並茂，就像連環畫一樣裝訂起來。
又是一天清晨，嬴政看完了手中的連環畫，將之遞給了一旁的東君，然後又從東君懷裡接過了兒子扶蘇。
在他的感應之中，雖然扶蘇才幾個月大，可是體內卻有着一股濃濃的生命元氣，這就是育兒經的成果了。
在這股生命元氣的保護之下，扶蘇會很健康的成長，不會因爲各種各樣不起眼的因素而生病，實在是功莫大焉。
如今的育兒經，不斷改版之下效率大大提升，最低條件也從不斷服用珍貴補藥，降低到了一天三頓乾的，每旬一頓肉的地步。
吃的差效果也差，吃得好效果也好。至於繼續降低條件，那就是要人命了。懷孕期間，孕婦本就要大補。繼續降低條件，只會導致一屍兩命。
即使有着缺陷，有着許多條件限制，可育兒經一出，還是給念端掙得了諾大聲望，直接就從念端先生，念端大師升級到了念子。
算是諸子百家之中，唯一一個女性稱子的存在。哪怕是儒家的保守派，被問到此事之時，也只能梗着脖子點頭誇讚。
片刻後，東君看完了手上的咸陽衆生圖：“這幅畫方便倒是方便了，但如果過於依賴這幅畫，就會有着被矇蔽的可能。”
“甚至如果極端一點的話，有朝一日，你通過這幅畫看到的內容，都不過是底下的人想要讓你看到的。至於咸陽究竟是什麼情況，我覺得還是親自出去走一走，瞧一瞧比較好。”
聞言，嬴政笑着點了點頭：“多讀書還是有好處的，多讀史書更是好處多多。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就放心了。”
說到這裡，嬴政就拿起了另外一份情報，這份情報是關於九重天的。如今是春末夏初，按照既定計劃，九重天的存在已經一級一級的向下傳播了。
一開始的時候，還只有五品和五品以上的官員才知曉這個消息。那個時候，九重天之中只有演武堂和記憶圖書館兩個建築，外形則是咸陽城。
而如今在文官武將們的腦洞補充之下，已經有了專門用來個人戰鬥的競技場，專門用來模擬戰場，覆盤戰役，讓普通百姓也能體驗戰爭殘酷性的歷史戰場。至於記憶圖書館，更是被玩出了花兒來……
“九重天很重要，而且會越來越重要。這個位置交給外人我也不放心，就看你的了焱妃。”
“大王這是打算公佈九重天的存在了？”東君問道。
“我始終相信，一個人的智慧是比不上所有大秦國人的。也唯有如此，才能充分利用此地。”嬴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