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清島,招仙殿廣場。
幻境中,胭脂夫人直衝紅繩而去。
“吼!”紅繩怒吼一聲地撲來。
轟的一聲,胭脂夫人一拳將紅繩打爆了,爆成了十根紅繩碎片,紅繩碎片想要聚合重生,卻被胭脂夫人張口一吸,吞吸了一半。
“怎麼可能?”剩餘的五根紅繩碎片驚叫中拼湊而起。
紅繩嚇得調頭就跑。奈何胭脂夫人一個瞬移出現在它面前,再度一拳打出。
轟的一聲,紅繩再度炸碎成數十個碎片,被胭脂夫人張口一吸,卷向了胭脂夫人的口中。
“不!”紅繩被吃前,僅能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聲。
“這次虧大了,胭脂夫人的實力又要暴漲了,唉!”蕭南風鬱悶地一聲長嘆。
轉眼,紅繩碎片就全部被胭脂夫人吞噬一空了。胭脂夫人猛地一扭頭看向蕭南風。
卻看到蕭南風已經用太陰寒氣將幻境凍開了一個大洞。
“胭脂夫人,下次有邪魂力,我再幫你留着啊,我們都這麼熟了,你不用送了啊。”蕭南風跑得比兔子還快,鑽入大洞中,離開了幻境。
胭脂夫人:“……”
“蕭師兄,帶上我,等等我!”祁師弟驚叫道。
他剛語落,瞬間被胭脂夫人一爪穿透了身體,身死當場,繼而被一身火氣胭脂夫人一口吞吸了下去。
現實中,無數太清弟子看着蕭南風被紅繩的邪體吊起。
忽然,紅繩一顫,似瞬間失去了所有力量,嗡的一聲,鬆軟下來,連帶着吊着的蕭南風也墜落而下。
嘭的一聲,蕭南風落地了,同時蕭南風也醒了過來,他雙目一開,眼中迸射出陣陣精光。
“大師兄醒了。”忽然有人興奮地喊了起來。
“大師兄,萬勝!”無數玄脈弟子都興奮地叫了起來。
看着蕭南風將脖子上的紅繩摘下來,趙元蛟輕呼口氣,而趙天恆卻眉頭一挑,有些疑惑地看向納蘭峰,似在詢問他,這邪物怎麼這麼弱?
“他怎麼可能醒了?”納蘭峰驚叫道。
他可知道紅繩的厲害,就是星湖境後期的修士進入幻境,也不是紅繩的對手啊,這蕭南風怎麼會一點事也沒有?
就在此刻,不遠處的祁師弟渾身一顫。
噗的一聲,祁師弟一口鮮血噴出,繼而癱軟在地。
“祁師兄,你怎麼了?”有幾名他相熟的師弟衝上前去。
一番檢查下,那幾人陡然臉色一變。
“師尊,祁師兄死了。”其中一人驚叫道。
“什麼?”四周一片譁然。
“祁重死了?”趙天恆也臉色一沉,瞬間到了近前。
他探手檢查祁師弟,發現他真的沒了一絲氣息,已經死透了。
“發生了什麼?他怎麼死了?”趙天恆忽然冷眼看向蕭南風。
“叔叔,你是否弄錯了,蕭南風至始至終都沒有觸碰過祁重,他的死怎麼可能與蕭南風有關?明明是那紅繩邪物害死了他。此事,叔叔不該質問納蘭峰嗎?”趙元蛟忽然跳了出來叫道,繼而他又看向納蘭峰:“納蘭峰,你冒犯蕭南風在前,他只是想要讓你道歉而已,你不想道歉也便罷了,你怎能這般歹毒,居然利用邪物殺人滅口?”
“我沒有安排紅繩殺人,我只是借寶給祁師弟而已,我也不知道幻境中發生了什麼。”納蘭峰皺眉沉聲道。
“衆目睽睽下,你以爲大家都瞎嗎?只有邪物纔可以在幻境中殺人,祁師弟之死,不是你的緣故,又是什麼?”趙元蛟冷聲道。
一瞬間,四周太清弟子都一臉質疑地看向納蘭峰。
“我不清楚。”納蘭峰臉色依舊冰冷道。
趙元蛟還想再質問,趙天恆卻冷聲道:“好了,事情還沒弄清楚,還不是質問誰的時候。蕭南風,將紅繩給我看看。”
趙元蛟這才悻悻閉口。
蕭南風將紅繩遞給趙天恆。趙天恆與衆長老都仔細研究了一番紅繩。
“蕭南風,剛纔在幻境中,發生了什麼事情?”趙天恆沉聲道。
“幻境中,我看到這紅繩邪物有二十丈的體型,猶如巨蟒,實力強大,它在追殺我和祁師弟,我和祁師弟分散逃跑,我僥倖逃了出來。”蕭南風解釋道。
“你是怎麼出幻境的?爲什麼不帶着祁重一起出幻境?”趙天恆沉聲問道。
“我用的方法是家父傳授的保命之法,只能讓我一個人逃出來,只能護我一人,家父傳授之密,不便透露。”蕭南風說道。
“叔叔,你不應該追究邪物殺人之事嗎?蕭南風保命之法豈能隨意透露?”趙元蛟在旁幫襯道。
“此紅繩邪物,只剩下邪體存在了,它的邪魂體不見了,本座問詢經過,有什麼問題?”趙天恆冷冷道。
趙元蛟眉頭微皺,終究不再開口。
“蕭南風,你可知道紅繩的邪魂體爲何會消失?”趙天恆沉聲問道。
“弟子不知!”蕭南風搖了搖頭。
趙天恆死死地盯着蕭南風,他總感覺蕭南風對他隱瞞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但,他卻沒有證據,只能一陣無奈。
“納蘭峰,你作何解釋?”趙天恆看向納蘭峰質問道。
“趙脈主,此紅繩是我舅舅贈予我的,舅舅曾言,他已經降服了此邪物,我猜想,我舅舅將此紅繩給我,總不至於想要我的命吧?一定是剛纔出了別的變故。不然,紅繩是不可能殺人的。”納蘭峰馬上解釋道。
“你舅舅?”趙天恆眉頭一挑,他顯然聽過納蘭峰舅舅的名頭。
“在衆目睽睽之下殺師弟,我又不是傻,這不是自絕於太清仙宗嗎?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還請趙脈主明察!”納蘭峰神色鄭重道。
納蘭峰此刻也極爲氣悶,祁重死於邪物之手,他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不管今日結果如何,他在太清仙宗的威信必將一落千丈。
“趙脈主,我知道你的愛徒身死,你心痛萬分,但,納蘭峰說得沒錯,衆目睽睽下,他不可能故意殺人的。”
“此紅繩的邪魂體不見了。肯定是有原因的,應該不是納蘭峰所爲,肯定有別的緣故。”
“沒錯,我願意爲納蘭峰擔保,祁重之死,應該與納蘭峰無關。”
“我也願意爲納蘭峰擔保。”
“我也願意爲納蘭峰擔保。”
……
一時間,數名長老紛紛出面,要爲納蘭峰擔保。
“都死人了,一份擔保,就能免責嗎?”趙元蛟氣惱道。
“是邪物殺人,又不是納蘭峰殺人,現在真相未知,如何定罪?”一名長老反駁道。
“沒錯,我等聯名爲納蘭峰擔保,難道還不夠嗎?”又一名長老說道。
趙元蛟一陣氣惱,他扭頭看向趙天恆,這死的人是他的弟子啊,他不至於就此放過納蘭峰吧?
趙天恆盯着蕭南風和納蘭峰看了一會,冷聲道:“此事可以確定是邪物殺人,但真相還不清楚,只有抓到此紅繩的邪魂體,才能知道真相。本座會親自調查此事,在真相大白前,我太清仙宗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蕭南風、納蘭峰,我暫時都不會追究。”
“多謝趙脈主公正!”納蘭峰馬上一禮道。
“趙脈主公正嚴明,言之有理。”衆長老也微微一禮。
只有趙元蛟冷眼旁觀,他感到了趙天恆對納蘭峰故意偏袒,這偏袒之重,連自己徒弟的死都不在乎了?
“脈主,弟子有話要說。”蕭南風忽然開口道。
“哦?”趙天恆皺眉道。
“我聽說,邪物非常記仇,一旦盯上某個人,會不依不饒地纏到對方死爲止。而我這次從紅繩手中逃脫,應該算是被它盯上了吧?”蕭南風說道。
“嗯?”衆人神色一肅。
“因爲納蘭峰的緣故,我被邪物盯上了,納蘭峰應該對我進行賠償,最少要賠償一件能抵禦邪物的法寶吧?總不能,他闖的禍,他卻什麼都不管,然後讓我坐等他的邪物上門繼續糾纏我吧?”蕭南風說道。
衆人:“……”
納蘭峰臉色一黑地看向蕭南風,這是要訛詐他的寶物?
“叔叔,邪物的確有此特性。蕭南風有潛在危險,納蘭峰必須要負責才行。”趙元蛟也開口道。
趙天恆神色一陣複雜地看向蕭南風。這蕭南風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不過,衆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方便過分偏袒納蘭峰。
“納蘭峰,你說呢?”趙天恆問道。
“我沒有法寶能抵禦邪物,除了脈主手中的那根紅繩,我別無他物。”納蘭峰忍着火氣沉聲道。
想要他拿出個寶物給蕭南風?做夢。
“納蘭峰,要不,你將你寶物都拿出來,我隨便挑幾件就算了。”蕭南風勸道。
納蘭峰臉色一黑,偏過頭去,不理會蕭南風。
“脈主,要不,你幫我勸勸納蘭峰。畢竟,禍是他闖的,總不能不負責吧?我玄脈弟子都已經死人了,他這態度,是沒將我玄脈放在眼裡啊!您作爲玄脈脈主,應該爲我們討還一個公道才行。”蕭南風馬上對趙天恆說道。
趙天恆:“……”
他忽然發現,這蕭南風不但難纏,還挺不要臉的。
沉默了一會,趙天恆深吸口氣道:“此紅繩是邪體,萬一紅繩的邪魂體前來,你也好用此邪體跟它談條件,此事就這麼定了。”
說着,趙天恆將紅繩一把塞在蕭南風手中。
蕭南風:“……”
衆目睽睽之下,趙天恆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他偏袒納蘭峰,偏得有些過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