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收拾好了行李,並沒有立即前往碼頭,而是站在茶樓窗口處看向碼頭。
有數名太清仙宗弟子下船,對前來之人進行審覈。
審覈很快,一些佔據年齡、修爲優勢的人,陸陸續續領到了一塊登船木牌。
蕭南風站在窗口處思忖:若僅僅只比肉身修爲,他還是差了一些,畢竟他修煉的功法太差了,想登船,必須另闢蹊徑才行。
蕭南風的氣定神閒,看得葉大富等人很不是滋味,都以爲是他有強大修爲而自信。
“小兄弟,怎麼稱呼?”葉大富走上前來,朝他拱了拱手。在他看來,蕭南風如此年紀就達到了先天境,天賦一定比他還強,待到了太清仙宗,定能成爲正式弟子,到時也算師兄弟,不妨先結交一番。
“在下,窮鬼。”蕭南風平靜道。
你們這羣神經病,口無遮攔,早晚走路時被人打死。還是離我遠點吧,我可不想招惹你們
葉大富等人:“……”
這小子,還挺記仇的?我們不就是私下裡埋汰你兩句嗎?你至於耿耿於懷嗎?
蕭南風的態度,讓三人一陣氣惱,但,對方既然是先天境,自然有氣惱的資本。三人自討沒趣,就不再和蕭南風搭話了。
碼頭處,審覈的速度很快,沒多久前三百的人選已經被全部選定了。
被選中的人自然欣喜無比,沒有被選中的人,都露出沮喪之色。
“所有被選中的人聽着,一個時辰後,海船起航,過時不候!”一名太清仙宗弟子冷喝道。
“尊仙師令!”被選中的年輕俊傑頓時恭敬拜下。
葉大富三人也在等候中,很快,那幾名跟班便興奮地找來。
“老大你看,登船牌,我入選了!”
“我也有,哈哈哈,以後我們就一起拜入太清仙宗了。”
一羣跟班陸陸續續而來,報着喜訊。只有一人,此刻一臉焦急。
“老大,我,我沒被選上。”那人一臉不知所措。
“老七,你說什麼?”衆人一起看向那跟班。
“就差一點,在我前面那人,修爲和我一樣,年齡也跟我一樣。就因爲他的二叔是太清仙宗的雜役弟子,他走了後門取了最後一個名額。”老七一臉鬱悶道。
衆人一臉氣憤。
“老大,老七明顯吃了啞巴虧,你背後也有長輩在太清仙宗,要不,你也去找他們說說?”一個跟班慫恿道。
葉大富搖了搖頭:“遲了,登船牌已經發放完了,不可能因爲我破例了。”
“那現在怎麼辦?”老七一臉焦急。
“這次來的人太多,競爭激勵,老七,你也是運氣不好,好在你年紀不大,可以再等一年。”葉大富無奈道。
一羣人一臉無奈,連老大都沒辦法,那隻能這樣了?
老七一臉沮喪,正要認命。
就在此刻,只見一名青年拿着登船牌來到茶樓之中。
“這位公子,您要的登船牌,我給您取來了。”那青年笑着對蕭南風道。
葉大富等人一起看向那青年,那青年不是剛剛參加完審覈,拿到登船牌的人之一嗎?
卻看到,蕭南風取出二十兩黃金,遞給了他:“多謝!”
“聽說登船費用極其昂貴,即使我拿到登船牌,也是沒錢乘船的。有了這二十兩黃金,我只要再等一年就有錢登船了。是我要謝謝你。”那青年激動道。
“各取所需罷了。”蕭南風微微一笑。
葉大富等人錯愕地看向蕭南風的操作,一個個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他們都看明白了,蕭南風這是找人替考,不,應該是找了個黃牛,買了登船牌。
蕭南風拿着登船牌,就下了茶樓,緩緩走向了不遠處的大船。如此,有了登船牌,就可以前往太清仙宗了,至於去了太清仙宗怎麼拜師,那到時再說。
“嘶,還可以這樣操作?”一個跟班瞪眼不信道。
“他,他根本不是先天境修爲?我們被騙了?”葉大富也鬱悶道,“不是先天境,剛纔還敢在我們面前擺臉色?居然敢諷刺我們?”
“老大,他可以買登船牌,那我可不可以也買?”老七期待地看向葉大富。
“快,去問問,有沒有人願意賣登船牌的?幫老七買一個。”葉大富叫道。
“好!”
一羣人頓時快速四散去詢問了。
當然,這詢問根本沒用,很快,一羣人被有登船牌的人一頓臭罵,開什麼玩笑,我們是要去拜師的,這名額怎麼可能賣給你?
最後,爲了讓老七能上船,一行人只能在蕭南風登船之前,將他給堵了。
“嗯?你們要幹什麼?”蕭南風看着面前葉大富一羣人,臉色一沉。
今天這是怎麼了?我躲着你們這羣神經病,都躲不掉?
“這位兄弟,在下葉大富,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這位兄弟能夠給個面子。”葉大富又恢復了傲慢的神情。
“何事?”蕭南風忍着嫌棄,疑惑道。
“我一個兄弟,剛纔因爲意外,沒有拿到登船牌,想要高價買你的登船牌,可好?你二十兩黃金買的,我給你四十兩黃金,你只要再多等一年,就可以多賺二十兩,如何?”葉大富自信道。
“不如何,他沒登船,不關我事。我的登船牌,不會讓給任何人。”蕭南風語氣堅決地搖了搖頭。
“我們老大可是天樞皇朝葉家的公子,小子,我老大跟你商量,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
“就是,別不識好歹,你知道葉家嗎?”
“跟我老大作對,可從來沒有好下場!”
……
一羣跟班不斷對蕭南風施壓,葉大富也不着急,只是盯着蕭南風,好似吃定蕭南風了一般。一個後天境修爲,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
蕭南風看着叫囂不已的衆人,神色一陣古怪,葉家?關我屁事,我又不吃你們家大米,再說了,葉家能管到太清仙宗不成?你們腦殘了吧?用葉家名頭威脅一個未來太清仙宗的傑出弟子?
“說完了?說完了就讓一讓,我要登船了。”蕭南風面無表情地拒絕道。
“嗯?小子,我們的話,你沒聽到?你想要找死嗎?”一名葉大富跟班兇狠道。
葉大富冷着臉,在家裡被捧習慣了,忽然被人甩了臉色,讓他心中驟然生出一股怒火。一羣人將蕭南風圍了起來,顯然要強搶了。
“想要明搶?不妨試試,看今天是我丟了登船牌,還是你們其中某人會血濺當場。”蕭南風眼中一冷地恐嚇道。
這一霎那,葉大富等人臉色一變。
爲什麼?爲什麼他還這麼自信?難道他實力很強?今天真的踢到鐵板了嗎?
可是,他若是實力很強,怎麼可能要買登船牌?這不應該啊!
一時間,衆人摸不透蕭南風的底細,一陣遲疑。
蕭南風雖然看似惱怒,但心中卻很平靜,因爲以自己成熟心智對付這羣神經病,太容易了,一嚇唬就夠了。再說了,他們也動不了手,自己已經走到太清仙宗的海船下,這地方,若是被他們動手而搶了登船牌,太清仙宗的顏面何存?
果然,下一刻,一聲斷喝響起。
“你們在幹什麼?在這鬧事?不想登船了嗎?不想登船,就別登了,去別的地方鬧去!”一名登船口太清仙宗弟子不滿道。
那太清仙宗弟子一開口,衆人頓時一陣鬱悶,只能壓着火氣恨恨地看了眼蕭南風。
“老七,你再等一年,我們先過去,我們在太清島等你。”葉大富只能鬱悶地安慰老七。
老七隻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蕭南風也不着急,等葉大富一行登記完畢,陸陸續續的上了船,才走向登記處。
每位登船者都要覈查身份信息。
“南風?十六歲,只有後天境第五重?”那負責登記的太清仙宗弟子驚愕道。
要知道,這個年齡才後天境第五重,根本不可能拿到登船牌的啊!
“我這登船牌,是通過關係拿到的。”蕭南風平靜道。
那太清仙宗弟子神色微變、瞬間腦補了一下,這叫“南風”的少年,是走後門上來的?
難道……他在太清仙宗有後臺?
有後臺,你早說啊,我何必招惹你?
“乘船費用,二十兩黃金。”那負責登記之人例行公事道。
蕭南風翻出口袋,口袋裡還剩下二十五兩黃金,雖然他的錢快要用光了,但這船票錢,不能省。
此時,已經登上大船的葉大富等人,站在甲板上,遠遠的看着蕭南風上船,一個個臉色陰沉,依舊耿耿於懷。
“船上不能動手,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給我盯住他。”葉大富也冷冷道。
“好!”一羣跟班應聲道。
這艘海船和蕭南風前世的郵輪有些相似,前面有甲板,後面有垂釣區,閣樓的第三層上是會客廳和餐廳,一二兩層是客房,蕭南風的客房就在第一層。他的房間是一間四人居室,蕭南風的位置靠窗。
將行禮放下,蕭南風倚靠在牀邊窗口,隨手取出一冊道家經文翻閱起來。
嗚——!
海船起航,窗外很快變成了一望無際的大海,蕭南風看了一會也無趣,繼續靠窗讀起了道家經文。
道經晦澀,蕭南風卻讀得津津有味,房中還有三個青年,但,巧合的是,居然是之前葉大富的跟班。此刻三人都瞪眼盯着蕭南風,真是冤家路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