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神話的如來法相,驟然墜落大地,轟的一聲,崩塌無數大山,引出了滔天震盪。
“千手如來掌?你剛達到大羅金仙境,怎麼可以調度此掌?”殷神話的法相從巨坑中站起來,驚叫道。
大佛尊法相緩緩飛到近前,它身後千個手掌綻放,每個手掌上都似握着一個法寶。
“佛法不是用來爭強好勝的,而是用來普度衆生的,千手如來掌也是如此,歷古的那些如來,慈悲者以凡人之軀,即可調度佛法威力,罪孽者以絕世之軀,也不得佛法奧義,今日,就讓我來結束你這惡佛之災,千手如來掌!”大佛尊法相一聲冷喝。
瞬間,它的千個手臂驟然放大無數,鋪天蓋地、遮天蔽日地向殷神話的法相打去。
“太強了。”無數觀戰者都露出一股絕望的窒息感。
“我不信你能勝我,我纔是如來!”殷神話法相大吼着綻放出億萬金光,迎向那千個掌罡。
轟的一聲,天崩地裂的衝擊下,四方大地被衝擊出了一道道巨大的地溝,無數碎石紛飛沖天,引得天地盡是一片昏暗。
即便隔着很遠,都有着一股強大的壓迫感襲來。讓衆戰神一陣心駭,而遠處暗中的無數強者卻不斷躲逃,生怕被大戰餘波波及了。
“大佛尊剛達到大羅金仙境,這威力也太誇張了吧?”敖滄海神色複雜道。
張凌君在這股氣息下也不斷退縮,卻被蕭南風一把握住了手,讓她頓感一陣心安。
一次衝擊過後,遠處煙塵滾滾,所有人都感受到大佛尊的氣息還很龐大,而殷神話的氣息卻削弱了無數。
“殷神話的如來法相,破裂了?”有人驚叫道。
果然,遠處一片山脈區域都被夷爲平地了,在那廢墟中,殷神話的法相倒在地上,身上出現了蛛網般裂紋,他顯然不敵大佛尊了。
大佛尊居高臨下,千手搖擺,似在從虛空借力,蓄力準備再來一次衝擊。
“殷神話,走到這一步,都是你咎由自取,做上天爪牙,與蒼生爲敵,死有餘辜。”大佛尊的法相冷聲道。
“上天爪牙?哈,這天地都是上天的,這世間都是上天的,上天想要做什麼,就能做什麼。上天屠戮衆生又如何?最終不還留了一些種子,重新繁衍嗎?就和凡人老農種莊稼一般,種莊稼本來不就是爲了收割的嗎?你不要忘了,你們能夠活下來,都是上天的施捨,上天能讓你們活,也能讓你們死。我不願死,我只能做上天手中的鐮刀。收割一批蒼生,再留一批蒼生做種子,已經是上天的大仁慈了,敢反抗,就是死。”殷神話猙獰道。
“你還真是忘記自己是個人了。”大佛尊冷聲道。
“隨你怎麼說,我有上天做後盾,我就是上天的鐮刀,上天賜我力量,本來不準備用的,現在,你咄咄逼人,那我就代天收割了你。”殷神話說道。
說話間,他一揮手道:“請上天之手。”
轟的一聲,大殷仙都傳來一聲巨響,繼而,大殷仙都忽然噴涌出無數白霧。
“救命啊!”
“不要!”
“救我!”
……
大殷仙都忽然傳來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所有人望去,卻見大殷仙都內白霧滔天,遮天蔽日。在白霧中,十名佛陀、菩薩驚恐地逃了出來,但,其它百姓飛天而起時,卻被一股力量驟然吸入城中,僅僅只能聽到他們淒厲的慘叫聲。
“出什麼事了?”蕭南風驚叫道。
“皇上,大殷仙都中,忽然塌陷出一個大坑,大坑中噴涌出無數白霧,白霧將所有人捲入那個大坑中。有幽靈衛想要向外逃,卻根本逃不掉,瞬間被吸入巨坑中,死了。”
“皇上,大殷仙都的巨坑,在吞全城的人,不僅僅是人,凡是有一定靈力的法寶,全部吞進去了,就連一些陣法、宮殿、房屋,城牆,也全吞了。”
……
蕭南風的手下紛紛稟報着。
衆戰神有手下的分身在大殷仙都,也一樣稟報着。
“是靈祭上天之手?”一旁戰神們驚訝道。
“什麼叫‘靈祭上天之手’,裡面是怎麼回事?”蕭南風急切地問道。
追光戰神說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出現了,靈祭上天之手,是上天賜給其爪牙的一個規則封印,封印着一個上天之手的空殼規則。一旦解開封印,就會產生一股恐怖的規則之力,將四周所有靈物全部吞噬,填補實這個空殼,凝現出一隻上天之手,供上天爪牙驅使。”
“你的意思是,殷神話開啓了封印,用大殷仙都的所有人和靈物,靈祭了一隻上天之手?他爲了對付大佛尊,將自己的子民全部血祭了?”蕭南風驚訝道。
“不錯!”追光戰神說道。
“殷神話果然喪盡天良啊,現在有辦法阻止嗎?”蕭南風追問道。
“沒有。能有金仙從裡面逃出來已經是極致了。至於說阻止,更不可能,因爲這是上天的規則,太強大,還沒人能阻止,大羅金仙也不行。”追光戰神說道。
“大羅金仙也阻止不了?”蕭南風臉色一陣難看。
“靈祭上天之手,有範圍限制,現在看來,只針對大殷仙都區域,大殷仙都的百姓,沒救了。”追光戰神說道。
蕭南風捏了捏拳頭。
一旁張凌君握着蕭南風的手,安慰道:“你已經盡力了,上次大鬧大殷仙都後,告誡了所有大殷仙都的百姓快離開,聽你話的人,都已經離開了,這些不願聽你話,要跟殷神話一條道走到黑的人,也攔不住他們。”
蕭南風微微一嘆,他不僅是爲這些百姓嘆息,主要是很多幽靈衛也在大殷仙都啊,此刻已經沒救了。
因爲,僅僅一會的功夫,大殷仙都已經沒了任何慘叫聲,一場靈祭,近乎結束了,只剩下無數煙塵沖天而上,而無數白霧也縮回了城中。
“殷神話該殺!”蕭南風獰聲道。
遠處,大佛尊也看出了殷神話所爲,惱怒地再度打來:“千手如來掌!”
轟隆隆的巨響下,如萬馬奔騰般的手掌,直衝殷神話而去。殷神話想躲,可根本躲不掉,只能被打得無比慘烈。
就在此刻,那暴風驟雨般佛掌前,陡然衝出一隻潔白色的上天之手,迎着大佛尊而去。
上天之手與大佛尊法相相撞,轟的一聲,炸出一股滔天火焰風暴。巨大的力量氣息,震得虛空一顫,即便隔着很遠的距離,蕭南風等人也都受到了恐怖的氣息壓制。
嘭的一聲,大佛尊法相身後的千個手臂,驟然被打崩近半,它被打得倒飛很遠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遠處,煙塵漸漸散去。
殷神話法相已經破裂出無盡裂紋,似隨時崩裂了,但,它的身前,浮着一隻萬丈大的上天之手,正臨虛對着大佛尊法相。
殷神話法相驟然崩碎,化爲無數法相碎片,呼隆隆間,涌入了上天之手,上天之手吞噬了這些法相碎片後,陡然暴漲了一圈,氣息更強了。
殷神話的身形也露了出來,他的法相毀了,他肉身似無大礙。
他飛到上天之手前,冷冷道:“大佛尊,縱然你手段無數,可是,面對上天,你也微不足道,本來,朕是不想動用上天之手的,但,一切都是你逼的。”
“上天之手?也不過如此。”大佛尊的法相緩緩站起身來,狠聲道。
“是不過如此,但,能殺你就行了,不僅是你,今天誰也跑不掉,這隻上天之手中蘊有上天殘念,馬上就能喚醒沉眠的上天,待會,待上天投來目光,今日與我爲敵者,就是與上天爲敵,都要死!”殷神話猙獰地大笑道。
大佛尊法相陡然臉色一變,它忽然看了眼遠處的蕭南風,神色瞬間堅定下來。它雙手合十,面露慈悲之相,道:“亙古祭壇,聽吾幽語,吾以吾命,獻祭於你,換取力量,碎此上天之手中的上天殘念,請受吾求。”
下一瞬間,它身後黑霧狂涌,黑霧中若隱若現地出現了一座巨大的黑色祭壇,因爲黑霧太多,遮蔽得祭壇望之極爲模糊,但,一股恢宏浩大的氣息,從那祭壇中散發而出,讓所有人都靈魂一陣悸顫。
隱約間,祭壇產生一股吸力,從大佛尊法相中抽取了一朵黑蓮,吸入了祭壇中心,祭壇中驟然噴涌出一股滾滾漆黑的能量,注入了大佛尊法相中,繼而,似交易結束,祭壇連同黑霧一起消失了。
“你爲什麼忽然對亙古祭壇獻祭?你瘋了?”殷神話法相驚叫道。
他一揮手,上天之手驟然抓向大佛尊的法相。
大佛尊法相此刻周身綻放出無數黑氣,似力量得到了暴漲,它一揮手,無數手臂融合爲一雙手臂,它全力匯於右掌,驟然迎向上天之手。
轟的一聲,黑白大沖撞,天地衝盪出一股恐怖的虛空漣漪,向着四方席捲而去,凡是觸到虛空漣漪的一切東西,都在劇烈震盪,山川崩塌,雲朵泯滅,衆金仙更是驚得取出法寶護體。
蕭南風踏步擋在張凌君和衆屬下身前,以如來霸世體全力抵擋這股虛空漣漪,即便蕭南風強橫的肉身,在這股虛空漣漪下,也都是渾身巨顫,內俯震盪。
“我來!”張凌君急忙用蒲團擋在前面。
爆炸中心傳來殷神話的驚疑聲:“你獻祭此生之命,向亙古祭壇換取力量,只爲了切斷上天對這裡的關注?你在用生命,在守護什麼?”
轟的一聲,高空再度傳來一聲巨響。
卻看到,上天之手和大佛尊法相驟然各自倒飛而出,倒飛途中,盡數裂紋四起,似隨時會崩潰。
大佛尊法相跌向蕭南風方向,法相落地,轟的一聲,崩裂成了無數法相碎片,灑落一地。這些碎片中,出現了一朵裂紋四起的黑蓮,黑蓮此刻極爲脆弱,似隨時會崩散。
“蕭南風,過來。”黑蓮虛弱道。
“前輩!”蕭南風焦急地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