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時,一艘小型海船從太清島駛向茫茫大海,漸漸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船艙中坐着一羣紫衣人在就着酒水攀談着。
“大人,你說三太子剛剛查到的消息,南風的身份不簡單?”一個紫衣人好奇地看向首領。
“不錯,不過也不用擔心,他身份再貴,能貴得過三太子殿下不成?等我們此次回去稟報了三太子,我們多帶些人,再將他悄悄抓了,到時他還不是任憑我們揉捏?”首領冷笑道。
“可是,他一直在太清島,怎麼抓?”
“他會去蕭氏島的,到時,在那裡動手不就行了?還有那鄭乾,也不知好歹。三太子看上他,是他的榮幸,他居然不給三太子面子?真以爲三太子非要他不可?”首領寒聲道。
“鄭乾可真是頑固。”衆人紛紛點頭道。
“他能頑固多久?之前我們能斷他親友的手臂,下一次,殺他幾個親友,我看他還聽不聽話,我記得,他最近好像和一位姑娘看對眼了?”首領邪笑道。
“沒錯,有細作來報,是他一個昔日同僚的妹妹,他們走得很近。”
“找個機會去蕭氏島,將那女人給我抓來,我要讓鄭乾跪着來求我。”
“大人是想要對那女人捷足先登吧?”
“哈哈哈哈!”
衆人大笑之際,首領卻陡然臉色一變。
“啊,什麼東西咬我?”首領驚叫地往腿上一撈,手中抓出了一條海蛇妖。
“蛇,好多蛇!”船艙裡衆人驚叫道。
卻看到船艙中不知何時游進來大量海蛇妖,在瘋狂地攻擊着衆人。
“誰開的船?蛇妖都游上船了,都沒有人發現嗎?”
“這蛇有毒,快殺了它們!”
“死!”
……
船艙中傳來一陣轟鳴聲。
在船艙外,葉大富帶着一羣小弟渾身溼噠噠地站在甲板上,四周開船的紫衣人已經被他們全部放倒了。
“老大,我們來偷襲三太子的人,會不會有事啊?我感覺我們在找死啊。”有個小弟一臉擔憂道。
“之前跟你們說了,不想跟我來可以不來。現在我們都動手了,還廢什麼話啊?”葉大富瞪了眼那小弟。
“我們自然要跟着老大,可是,這羣紫衣人中,那首領可是破凡境修爲啊,好像比你還要強大啊,我們能拿得下他們嗎?”
“我剛纔已經跟海蛇妖們說清楚了,只要它們幫我毒倒那羣人,我就放它們自由,它們會賣力地咬紫衣人的。今天,我們必須要拿下這羣紫衣人,這是師兄給我第一次安排重要的事情,不能出錯。”葉大富咬了咬牙說道。
就在此刻,船艙忽然打開,紫衣人首領驟然衝了出來,他臉色黑紫,顯然是中了蛇毒。
“是你們?”紫衣人首領驚叫着一刀斬來。
葉大富一刀斬了過去,轟的一聲,兩人長刀相撞,各自倒退了一步。
“快,別讓船艙裡的人跑了,你們去攔住他們。”葉大富叫道。
“是!”一羣小弟迅速撲向衆紫衣人。
衆紫衣人此刻都中了蛇毒,無不惱恨不已。
“不知死活的東西,葉大富,你與三太子爲敵,就是你爹也救不了你。”紫衣人首領大吼一聲向着葉大富殺來。
轟隆隆的一陣巨響,二人兇猛地大戰而起,葉大富終究剛剛達到破凡境,哪怕紫衣人首領中毒了,他都不是對手,幾次衝擊下,更是渾身受傷了。
“我還沒有成仙,我還沒娶媳婦啊,我不能死啊!”葉大富驚慌道。
“現在怕了?遲了!死~”紫衣人首領一刀斬下。
轟的一聲,葉大富的長刀轟然崩碎而開。
“啊!”葉大富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老大!”衆小弟也一片驚呼。
轟的一聲,紫衣人首領倒飛而出,半空中一口鮮血噴出,灑落一地,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這突來的一拳炸碎了,他跌落甲板上時,蜷縮着身子,傷勢慘重,似動彈不得了。
所有人都驚愕地看向剛纔救下葉大富之人。
“師兄?你不是要留不在場的證據嗎?你怎麼來了?”葉大富不可思議道。
卻是蕭南風剛纔一拳救了葉大富,蕭南風渾身是水,似剛剛渡海而來。
“鄭乾幫我打好了掩護,不用我再露面了。”蕭南風笑道。
蕭南風親自扶起了葉大富。繼而,他直衝幾名想要跳海逃跑的紫衣人。
轟隆隆的一陣巨響,所有人轉眼被蕭南風打趴了下來。
“南風師兄,你可真厲害!”葉大富的一羣小弟驚愕道。
“辛苦諸位了。”蕭南風感嘆道。
“南風?你爲什麼要偷襲我們,咳咳!”紫衣人首領吐血虛弱地問道。
“我朋友鄭乾的親友,無故被人偷襲,留下了殘疾,此事必須要查清楚。諸位跟我走一趟吧。”蕭南風冷聲道。
“你,你敢跟三太子爲敵?”紫衣人首領驚叫道。
“與三太子無關,我只是追兇而已。”蕭南風沉聲道。
他可不管什麼三太子,有人動他親友,他怎麼可能裝作看不見?白天只是不想太過招搖罷了。
“誰會開船,將此船開去蕭氏島。”蕭南風看向衆人。
“我會,我來。”衆葉大富的小弟紛紛熱情地叫道。
於此同時。太清島的碼頭上。在鄭乾的安排下,一艘小型海船,載着“蕭南風”緩緩駛向蕭氏島。
下半夜的時候,蕭南風和鄭乾就在蕭氏島匯合了。
一羣紫衣人被捆縛而起,被鄭乾安排人帶下去進行審問了。因爲天黑,並不方便查探島上情況,蕭南風、葉大富等人先行被安排在一處普通民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蕭南風就被朗朗的讀書聲吵醒了。
在鄭乾的領路下,蕭南風看到了近百個簡易的大棚,每個大棚下都坐滿了孩童,此刻正有着近萬個孩童,在讀着不同的書籍。
“這麼多小孩?”蕭南風驚訝道。
鄭乾苦笑道:“恩公莫怪,烏神侯封地的孤兒氾濫成災,我讓人送這些孤兒來,根本不需要任何買賣的費用,只花了一些運費而已,卻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他們的一日三餐雖然消耗巨大,但,此蕭氏島擁有大量良田,半年下來,已經開始自給自足了。”
“我不是怪你救助的小孩多,我是擔心你照顧不來。”蕭南風笑道。
“照顧得來的,除了這些孤兒,還有大量難民跟着過來了,他們負責照顧這些孤兒,還有專門的教書先生,很多以前都是秀才出生,還有一些是昔日不願欺辱百姓的官員,有他們地用心照看,我定會將這些孤兒教導好的。”鄭乾說道。
鄭乾引着蕭南風走來時,衆大棚下的教書先生紛紛走了出來,他們對鄭乾行禮,露出感激之色。
“各位,這位就是救你們出苦海的恩公,我是替恩公辦事,才花大代價救助你們的。你們要謝的人是恩公。”鄭乾鄭重介紹道。
“多謝恩公!”衆教書先生感激地一拜。
“勞煩諸位了。”蕭南風還了一禮。
“恩公客氣了。”衆教書先生紛紛輕呼口氣。
“所有人停下早讀,快快起身感謝恩公。”有教書先生叫道。
早讀的孩童們,紛紛擡起頭來,好奇地打量着蕭南風。他們吃過了乞討的苦難,對此刻吃穿不愁的生活非常珍惜,對被安排的讀書,更是拼命用功地學習。
“拜見恩公!”有些明事理的小孩,紛紛行禮道。
“拜見恩公!”所有幼童都跟着行禮道。
“好了諸位,不用行禮了,在下蕭南風。在此,望各位好生讀書,好生學習。來日若能幫在我,在下感激不盡。若來日不願幫我,你等也能學一份手藝在身,不至於以後再顛沛流離。”蕭南風朗聲道。
“還不多謝恩公。”衆教書先生叫道。
他們從蕭南風的話中聽出了仁義,紛紛充滿了感激。引得一衆孩童紛紛效仿。
“諸位先生,這些莘莘學子,以後就拜託你們了。”蕭南風笑道。
“恩公放心,我等定傾盡所學教導他們。”衆教書先生應聲道。
“恩公,現在一切都很簡陋,但已有雛形,不若恩公在此立一個書院吧?你爲院長,以後這些書院走出的學生,都是你的門生?”鄭乾笑道。
“好,在此蕭氏島上立的書院,就叫‘蕭氏書院’,以後的蕭氏書院,不僅教導治世的學問,也要教導修行功法,要教導兵法,甚至管理、經商的本領都要教,鄭先生,勞你安排專業人員,好生教導,並且適當時候,要進行考覈。”蕭南風鄭重吩咐道。
“是!”鄭乾點了點頭。
“走吧,我們去其它地方看看。”蕭南風說道。
鄭乾點了點頭,給蕭南風指引起了島上的各處佈置。
鄭乾的確有極爲強大的管理能力,島上被他引來三萬多人,居然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除了蕭氏書院的先生和學子,有鍛造各種工具的工匠,有打理莊稼和藥材的老農,有專門負責治病的大夫,有負責伙食的廚師,有負責建設的力夫,甚至還有着專門的巡邏隊。儼然一個縣城般的小社會。
在鄭乾的引領下,蕭南風對於各類人員的負責人都見了一番,衆人昔日都是朝不保夕的難民,他們都對現如今的生活極爲滿意,對蕭南風無比感激。蕭南風都對衆人勉勵了一番。
“恩公,一切都在完善,等這些人有了氣候,就可以幫你迅速掌控蕭神侯封地了。只是比較費錢,哪怕我已經非常節儉了,每日都花錢如流水。”鄭乾苦笑道。
“能用錢解決的都是小問題。鄭先生,你有大才啊,能得你相助,是我的幸運。”蕭南風感嘆道。
鄭乾卻謙虛道:“恩公謬讚了,若沒有恩公,我現在早已不在人世了,我答應輔助恩公十年,自然會傾盡全力。”
“鄭先生不用客氣,我說的都是實話,不管你十年後何去何從,我都保你成爲破凡境以上的修爲,我要讓你增加壽元,讓你享受長生。”蕭南風鄭重地說道。
鄭乾有些不敢相信,保證他達到破凡境修爲?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走吧,你說還有一個巡邏隊的練兵場,我們去看看。”蕭南風笑道。
“好!”鄭乾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