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風接過天脈令,按照蘇青的描述催動起來,嗡的一聲,天脈之門再度凝現而出。
“蘇青,可要小心。”蕭南風說道。
“好!”蘇青點了點頭。
“所有人退後。”蕭南風說道。
衆人紛紛退後,各自封閉聽覺,並且用法寶防護。
蕭南風探手輕輕一敲天脈之門,咚的一聲,門再度打開了一道細縫,丟字道音直衝而出。
“進去!”蕭南風說道。
蘇青一咬牙,快速捏着特殊法訣,衝入了大門中。而他身上還綁有一根繩索,一端被蕭南風拉在手中。
嗡的一聲,四周道音忽然小了不少。
蕭南風等候了一段時間,忽然感到繩索猛地一緊,似要將他也拉進門內。他心中一沉,猛地一拉繩索,嘭的一聲,蘇青被拉了出來。
他探手一揮,天脈之門轟然消失了。
所有人都圍了過來,卻見蘇青盤膝而坐,眉心中紅光閃爍,似在煉化着什麼。
衆人屏息以待,過了好一會,蘇青才睜開眼睛。
“蘇青,你在裡面看到了什麼?”蕭南風問道。
“我一進入門內,就看到了無數紅光,紅光中似飄浮着無數符文,這些符文不斷鑽入我的眉心竅,鑽入了我的靈魂深處,我一時間,忘記了一切,直到似有一個紅毛怪物忽然抓住了我,要將我拖入紅光深處,我才被脈主拽了出來。”蘇青說道。
衆人一陣意外,蕭南風也神色一凝,這門後面,並不安全啊。
“根據天脈典籍記載,曾經有過不少先輩走失在了天脈之門後面,所以,後來才特意安排人在門外用繩索拽着入內之人的。”蘇青說道。
“你現在感覺如何?”蕭南風問道。
“我感到,我的靈魂深處多了一個紅色鈴鐺。”蘇青問道。
“哦?催動試試!”蕭南風說道。
蘇青感應着靈魂深處的鈴鐺,輕輕一撥動。
叮鈴鈴一聲鈴音過後,陡然,以他爲中心,響徹了丟字道音,似無數人在誦經。
“又來?”衆人臉色一變,驚叫道。
除了蕭南風,所有人都中招了,他們渾渾噩噩,似忘記了好多東西。
緊接着,蘇青停了下來。
衆人這才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記憶如潮水般恢復,他們一臉驚駭地看向蘇青。
“真的是丟字道音,不過,比之直接打開天脈之門聽到的威力,小出很多。”有人說道。
“這需要以魂力刺激鈴鐺,魂力越強,鈴鐺越響,丟字道音的威力越大,我能引出的丟字道音威力,只能這麼大。”蘇青說道。
“魂力消耗大嗎?”蕭南風問道。
蘇青點了點頭,苦笑道:“消耗很大,但,很值得。戰鬥時瞬息萬變,短時間擁有丟字道音,甚至能鎖定戰局。”
“那就好,下一個,誰願意來?”蕭南風問道。
“脈主,所有人都可以嗎?天脈有規矩,只有最核心的弟子,纔可以修習此法啊。”一名天脈弟子說道。
蕭南風神色鄭重道:“今日在此的所有人,我都查過了你們的底細,你們對太清仙宗都極爲忠誠,所以,我認爲,你們所有人都是核心弟子,望你們不要辜負我的認可。”
衆天脈弟子頓時心中一熱,被蕭南風認可,讓他們分外感動。
“多謝脈主。”衆人馬上說道。
“不過,我有些話要說在前頭,這道音規則,未必是好東西,未來或許會反噬你們,望你們一定要慎重選擇,你們仔細思考一日,明日開始,願意與道音規則建立聯繫者,就來此處等我,若不願意,也沒關係。”蕭南風說道。
“是!”所有人都感激道。
對於這丟字道音,蕭南風並不打算建立聯繫,剛纔蘇青說了,進入天脈之門,會有很多符文烙印入靈魂,最後形成一枚紅鈴鐺。
看似好事,但,蒲團給蕭南風的印象很不好,他可不想爲貪此小便宜,來日被太清道祖算計。更何況,他已經有索命梵音了,威力不比丟字道音差。
所謂掌握丟字道音,在他看來,是有奇效,但,並非惶惶正道。
更何況,他執掌天脈令,隨時可以打開天脈之門,一樣可以釋放丟字道音。
接下來的一天,他也找了幾名別的屬下進入天脈之門,可惜,根本無法建立聯繫。他也確定了,只有修煉太清煉魂功法,並且有絕對音感的人才可以與門內規則建立聯繫。
一天後,衆天脈弟子全部願意與道音規則建立聯繫。蕭南風也成全了他們,用了數日時間,所有在此的天脈弟子都能施展丟字道音了,他們無不露出狂喜之色。
“你們記好了,非生死之戰,非大危機,不得妄用丟字道音,若是讓我發現你們亂用,且做傷天害理之事,我定不饒之。”蕭南風冷聲道。
“是!”衆人應聲道。
“脈主放心,天脈早有宗規約束,凡用丟字道音做惡的弟子,輕則廢去全部修爲,重則死罪。”蘇青說道。
“那就好。你們也知道了,丟字道音的強弱,與你們的修爲有關,好生修煉吧。”蕭南風說道。
“是!”蘇青說道,繼而,他又道:“脈主,丟字道音也可以助我們煉魂,其響徹的無數誦經聲,可以幫我們錘鍊靈魂。我感覺短短數日,我的魂力提升了一大截。”蘇青說道。
“這是好事。”蕭南風笑道。
丟字道音中的無數誦經之聲,的確可以幫他們煉魂,那是因爲他們的煉魂程度本身就太弱了。丟字道音對蕭南風早已沒了效果。
他安排了衆天脈弟子修行,就去處理別的事了。
……
又數日後,凌霄寶殿中,大朝會,無數官員前來覲見。
各部官員上奏的大事,都在殿中做了一些安排,對於滅殷之戰,也論功行賞了。
東部衆戰神和凌君公主,滅殺殷神話,覆滅大殷仙朝。賞賜昔年大殷仙朝巔峰時全部氣運數量一份,由衆戰神和公主均分,且賞賜了一些仙丹、仙器。
這些賞賜雖然極爲貴重,但,對於剛得了殷神話儲物手鐲的蕭南風來說,並不算什麼,唯有氣運,他極爲滿意,只是,滾滾氣運分成十九份,他卻分得不多,有些遺憾。
分賞完畢,大朝會也結束了。
蕭南風也和張凌君去了大月神宮。
“天帝也真小氣,這次滅大殷仙朝,基本都是你一個人完成的,結果,你的賞賜居然和所有人一樣,這不公平。”張凌君鬱悶道。
她現在處處爲蕭南風着想,連天帝都埋怨了起來。
蕭南風摟着張凌君的細腰道:“別生氣,天帝是在保護我。”
“保護你?”張凌君不解道。
“天帝要將我滅殺殷神話的影響,降到最低,以免我被上天爪牙們報復。”蕭南風說道。
“真的?”張凌君驚訝道。
蕭南風點了點頭,將那日瞭解到關於聖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張凌君這才釋然了。
“就算不能明着賞賜,也可以私下裡賞賜啊,天帝還是小氣。”張凌君低聲道。
“天帝可不小氣,他賞了我世上最好的寶貝。”蕭南風說道。
“什麼寶貝?”張凌君眼睛一亮道。
“就是你啊。”蕭南風抱起張凌君道。
張凌君被忽然抱起,臉上通紅,聲音細弱道:“天帝知道我們的事了?”
“知道了,他不反對我們。天帝此人,的確大善。”蕭南風感慨道。
“那就好。”張凌君頓時露出歡喜之色。
“凌君,這些天比較忙碌,今天有暇,我們該修煉了。”蕭南風抱着張凌君走進了一旁閨房。
“誰要和你修煉了?”張凌君臉上紅撲撲一片。
說着,她將蒲團取出,丟向閨房外的涼亭中。
匡的一聲,閨房門關合而起,同時,大量光芒閃現,無數陣法隔絕了閨房內外。
嘭的一聲,蒲團被摔在涼亭的石桌上,濺起一陣灰塵。
蒲團:“……”
……
敖滄海府邸。
數名戰神都看向敖滄海,其中一名戰神好奇道:“戰首,這次滅殷,蕭南風居然沒有得到重賞啊?之前在大朝會上,我都以爲聽錯了。”
敖滄海神色複雜道:“正是如此,纔是天帝給他最大的優待,天帝在保護蕭南風啊。”
“哦?”衆戰神疑惑道。
“蕭南風簡在帝心,可不是好事。”敖滄海沉聲道。
“蕭南風就算簡在帝心又如何?東部衆戰神,不都要聽戰首調令?”一名戰神說道。
敖滄海皺眉思索了一會道:“這一次,我們可是損失慘重啊。”
衆戰神微微一嘆,這一次可是死了五個戰神,都是敖滄海的心腹啊。
“戰首,紫霜戰神他們的賞賜,該怎麼處理?”一名戰神問道。
“那是他們的撫卹金,誰也不許動,交給他們的至親處理。”敖滄海沉聲道。
“是!”衆戰神輕呼口氣,應聲道。
他們雖然眼紅,但,可不敢貪這筆財富,因爲萬一哪天他們身殞,他們的撫卹金怎麼辦?敖滄海看似做事公正,其實也是在安撫他們的心。
“空缺出五個戰神之位,蕭南風定然會爭,這一次,要小心了。”敖滄海說道。
衆戰神神色一肅,其中一人說道:“戰首放心,上次是意外,才被敖周撿了便宜,這一次,不會再有意外了。”
“嗯!”敖滄海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