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裡充滿了剛睡醒的呢喃，悶在他懷裡一時也聽不出什麼異樣的情緒。
只是這個問題，讓他眸中閃過一抹深邃。
“怎麼這麼問？”
“隨便問問。”她聲音很輕，像是人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莫凌靳伸手揉了下她腦後的髮絲，忽的將她下巴捏着，擡起來。
季流蘇頭髮有些亂，不施粉黛的臉上白皙滑嫩，睡眼惺忪中，眼裡彷彿隱着一絲沉鬱。
“過來出差，順便散個心，你不喜歡？”莫凌靳脣角的弧度早已收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的臉。
她身子支起來了一點，無所謂的扯出一點笑意，“不是啊，我以爲有什麼別的原因。那既然沒有的話……我今天在這裡碰見了一個人，大概你不知道。”
“誰？”
季流蘇緩緩擡眸，“莫盛景。”
莫凌靳剎那間沒有說話，緊蹙的眉彷彿凝成了死結，眸子瞬間鋒銳起來。
“街上碰上的，我想他也沒什麼膽子當街抓人吧。如果你想找他的話……”季流蘇只輕微停頓了一下，“你就快點讓人搜一下吧，也許還不晚。我當時有些害怕，忘了跟你說，所以回來就睡了。也以爲你是因爲得到他什麼消息纔來這裡的。”
莫凌靳坐起身，一隻手摟着她，一隻手去將手機拿過來，立刻撥了個電話出去。
季流蘇始終靠在他懷裡，擡頭看了下男人冷峻的側臉。
她想了好久，也不知道如果他知道後會怎麼樣。
可是莫盛景既然是爲了報復他，那就一定會想方設法讓他知道。
聽到他電話掛斷，莫凌靳抱着她，一字一頓的說，“下次不要一個人出去，一定要讓人跟着你。”
“我們明天就回去了，不會出去了。”季流蘇覺得有什麼堵在胸口，壓着她的呼吸似的。
在他吻重新落下來時，她開口，“還有一件事。”
她嗓音有些澀澀的，雙手按着他肩頭，語氣很平靜的說，“我被季初雪推下海之前，是葉深將我從莫盛景手裡救出來的。我被莫盛景帶走了半個月。”
莫凌靳眼神變了又變，緊抿的薄脣本欲張開，最後什麼也沒說。
只是眼睛盯着她的臉，視線像定在她身上。
季流蘇語速不快，從她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神情，“我只知道那段時間昏昏沉沉，每當我有些意識的時候，都會再度陷入昏迷。葉深救了我之後，找了醫生，說我當時被藥物迷暈了半個月。”
“然後呢？”
“沒有然後，沒其他問題，只是被藥迷暈。我只是想說，那半個月發生過什麼，我一點也不記得。我以爲可能他只是方便將我帶走，所以將我弄暈。醫生也沒有說過其他問題，我也沒想過。但是剛纔他找到我，他的意思是，那段時間他**過我。”
從頭到尾她都說得很平靜，語氣裡沒有絲毫的波瀾。
她活過來後，其實是沒想過太多的以後。
到這段時間，她也漸漸接受莫凌靳，可能他們確實可以重新在一起。
讓他從莫盛景的口中知道，還不如她親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