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渺渺眸子倏地睜開了。
有些微冷的瞳子透着一縷的詫異,擡頭看進他眼睛裡。
蘇池西眉目清俊而淡漠,向來是不苟言笑,也不輕易開玩笑。
在他認認真真說話的時候,每個字音都清晰無比,更是昭示着他沒有任何改變主意的可能。
哪怕他語氣再淡,骨子裡裡的堅決都意味着那將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我不愛你呢?”
蘇池西垂眸對上她的眼睛,“我向來不去算計捉摸不透的東西,何況是感情這種虛無縹緲的。”
哦,感情在他看來只是虛無縹緲,無所謂的。
“但是我會讓你自願。”
謝渺渺忍不住笑出聲,眸子彎彎的看着他,很詫異的說,“你的行爲看起來不像等我自願啊。”
“嫁給我,你需要心甘情願。但如果你不給我改變你注意的機會,我只好自己給自己製造機會。”蘇池西輕輕啞啞的回答,“渺渺,你考慮清楚。也不用拿慕離出來說事,我要的是你,不是她。”
她沒說話,眸子有些倦怠的半眯着。
在他懷裡躺着的姿勢是她平時就喜歡,最舒適的。
“渺渺,開口說句話?”蘇池西五指跟她手緊握着,糾纏在一起,薄脣貼着她的髮絲,印在她太陽穴的位置。
他話不多,別的事他可以不需要她的迴應。
但心裡終究還是想要看到她的態度。
“沒什麼說的,你開心就好。”她閉上眼睛,“我沒睡好,困了。這次別吵醒我。”
“恩。”他在她臉上也吻了一下,將她重新抱好。
謝渺渺臉靠着他心臟的位置,耳邊清晰的聽着他的心跳聲。
她心裡很平靜,聽到他的話早就談不上有什麼觸動。
但她承認,她是很喜歡在他懷裡的。
可能就是他身邊那種迷之安定感和歸屬感,時間久了她就慢慢被麻痹。
她一直不喜歡委屈自己,除了偶爾鬧情緒自己無法平靜時。
否則在自己不利的情況下也一樣會找舒適區。
就好像她再不願意去接受他,也沒有在答應他之後鬧出無窮無盡的麻煩。
她也是可以鬧到兩個人都疲憊不堪,最後還是決定選了個最保險的做法。
不止是讓他消停,她自己也能過得不錯。
只要不刻意去想以前那些事之外,她呆在他身邊也是沒有什麼不好的。
有時候她懷疑她看起來是有點任性和自我的人,但其實還是個斯德哥爾摩患者。
如果蘇池西長時間用的這種方式麻痹她,又沒有什麼麻煩再跳出來,她大概就真的習慣了。
*
謝渺渺只是不想聽他那些麻痹人的廢話,但閉着眼睛靠在他懷裡還是很輕易的又睡了個回籠覺。
醒的時候她一雙手臂纏着在他脖子上,臉靠着他胸口,擡頭就能吻到他的下巴。
這種相擁到自然醒的樣子,不知道的還真以爲熱戀得分不開。
“醒了?”
她眸子還有些迷茫,手從他身上鬆開,揉了揉眼睛,“我餓了。”
“起牀,我們去吃早餐。”
謝渺渺打了個呵欠,看着他的瞳子逐漸清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