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她手上的傷,是不是聚集了熱氣,纔會使得體溫異常。”在聽完了楚河的話之後,聶雲略微沉思了一下,開口說着。
“我明白了。”楚河點了點頭,經過聶雲一點撥,他頓時茅塞大開。
冉小染的體質估計因爲蠱蟲常年損害的原因,已經異於常人,一般的藥物或許對她不起作用或者起相反的作用,特別是接觸皮膚的藥物,這和注射針劑不同。
冉小染的血液裡並沒有被蠱毒侵蝕過,所以注射的針劑能直達血管,不會引起別的反應,但是塗抹的藥膏就不同了,這和祛疤精油大概是同一個原理。
很快,楚河就找到了問題所在,只是當他處理好了冉小染的手背之後,卻發現冉小染的身體還是很虛弱,大概是連着生了兩次病的關係,楚河微微蹙眉,看了看又昏睡過去的冉小染,他起身走出了房間。
咔擦——
門剛剛關上的那一刻,躺在牀上的冉小染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她那雙充滿陰鷙的黑眸定定的望着天花板,雖然她的表情還很虛弱,但是她的眼底的神色卻很清晰,她摸出了一隻不曾拿出來過的手機,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的按着。
……
另一邊,夏語默嘟嘴望着低頭處理文件的凌修鎧,她有些悶悶不樂的說着。
一覺醒來就聽到楚河說冉小染生病的消息,她就忍不住要去看了,因爲她覺得冉小染生病,可能是因爲昨天燙傷引起的。
“我想去看看小染……”夏語默圍在了凌修鎧的身邊,有些愧疚的開口。
“不可以。”凌修鎧連頭都沒有擡一下,完全否定了夏語默的要求。
“我就看一下她現在病得多嚴重……”夏語默不死心。
“她是感冒,萬一被傳染了怎麼辦?”凌修鎧合上了手中的文件,擡眸望着夏語默,一臉不容置疑的說着。
“我……你是不是還在埋怨我?”看着凌修鎧難得嚴肅的望着自己,她咬着脣瓣,又開始自我檢討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關心一下她。”
“好了,你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少靠近她,這樣也就少一些事情發生了。”見着夏語默還不死心,此刻的凌修鎧也因爲聯合國發來的消息而心浮氣躁,於是一下子沒有注意語氣,衝着夏語默說了起來。
語氣之重,是凌修鎧不曾有過的。
當凌修鎧說完之後,他微微一愣,眨了眨睫毛望着夏語默,卻見着夏語默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驚訝,很快她眨了眨眼睛,默默的離開了凌修鎧的辦公室。
見着夏語默失落落離開的背影,原本凌修鎧還想哄她來着,卻又掃了一眼手中的電報,臉上浮現出一抹複雜的神色。
kp集團的大本營雖然被聯合國一鍋端了,但是逃竄的主力卻捲土重來,趁着聯合國不注意,簡直是給了他們致命的襲擊。
在凌修鎧退役之後,便將隊長之職交給了新一任的隊長,結果,連新隊長都犧牲了。
聯合國現在是來向凌修鎧求救的,若是凌修鎧再不出手,只怕是聯合國的存餘實力都會在這一次被kp集團的傭兵一舉滅掉了吧。
拿着這樣糟心的文件,凌修鎧怎能不心煩呢,一邊是責任重大,一邊又是夏語默的安危,偏偏冉小染這時候還又生病了,夏語默還圍着自己不聽的吵,他才一時間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對着夏語默吼了起來。
剛說完夏語默,凌修鎧就後悔了,只是現在的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膽子很重,他閉上了眼睛,埋上了黑眸裡的那抹情緒,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在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之後,他準備去哄夏語默來着。
卻不想,凌崎出現了:“老大,這一次,聯合國怕是扛不住了。”
“我去吧。”凌崎說完之後,他卻沒有等凌修鎧答覆,卻開口了。
凌崎比誰都清楚,在這時候要凌修鎧做出這樣的選擇,無異於是強迫他選擇是斷左手還是右手,與其讓他爲難,凌崎主動開口了。
聞言,凌修鎧微微一怔,臉上浮現出一抹擔憂:“我不是很放心。”
畢竟,之前那一次,還不是對付kp的老k凌崎都九死一生,這一次,他又怎麼能放心讓他去。
“我先去頂着,若是我扛不住了,你再安排過來……”凌崎也明白,這一次怕是有去無回了,於是他定定的看着凌修鎧,黑眸裡閃過一抹深意,無比嚴肅的說道。
“……”凌修鎧黑眸一沉,那雙如墨的眸子流露出一抹掙扎的神色,定定的看着凌崎好久,他纔不得已點頭。
見着凌修鎧同意了,凌崎也不多逗留,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凌修鎧,這二十幾年來,兩人朝夕相對,那麼多年的兄弟情義,早就超越了一切,他收回了目光,毅然決然的離開。
此刻,坐在辦公桌前的凌修鎧心情沉重極了。
而剛纔被凌修鎧吼了一句的夏語默有些心灰意冷,她回到了房間,咬着脣吧,頓時覺得委屈在自己身體裡蔓延開來。
最終,凌修鎧還是怪自己的吧,怪自己燙傷了冉小染……
坐在牀上的夏語默獨自悲傷,很自覺的將這兩件事聯繫在了一起,雖然凌修鎧昨天嘴上說知道自己不是故意的,但是他還是偷偷的找楚河問了冉小染的情況,這是昨天夏語默在走到門邊的時候,不經意聽到的。
想着凌修鎧對自己的態度,夏語默還在安慰自己,卻不想,冉小染這一病,凌修鎧就將對自己的埋怨徹底的宣泄了出來。
所以說,懷孕期的孕婦,不只是女性荷爾蒙分泌過剩,就連這胡思亂想的功力也是法力無邊啊。
人家凌修鎧哪裡是爲了這件事埋怨他了,他明明就有自己的苦衷。
夏語默一遇到冉小染,就好似遇到了宿命裡的天敵一般,哪怕是冉小染現在已經被毀容了,但是在她面前,夏語默還是發自內心的覺着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