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雪崩

“只知道他是巨魔與人類的混血兒。!條件少了點,估計不容易找到,你吩咐下面的人仔細留意,如果碰到了一定要抓活的,我要問他幾句話。”巴坦說道。

“大哥放心,只要他人在嶺東,單憑是巨魔與人類的混血這個信息,我們可以一定將他挖出來。”巴樂信心百倍地說道。

巴樂的確是有這種信心,他掌管着嶺東的暗星組,專門負責偵查緝捕,找一個自然是不在話下。

修斯憑着超乎自然的觸覺,察覺到不遠處的魔獸聲突然小了下去。

“有危險性的東西在接近。”修斯馬得出結論。

“有危險。”修斯指了指了東方,小聲地說道。

經修斯提醒,羅伯轉頭看向東方。雖然功力不足兩三成,但集精力去感應,果然糊模地感覺有人在接近。

羅伯再次驚地看向修斯,對於修斯的實力他早看出來,只不過是一個剛剛達到練筋武者,“但是他是怎麼知道有人接近?而且自己先感覺到,這怎麼可能呢!”

“走。”修斯果斷地決定道,隨手抓起幾張本被他切成片的肉乾,飛快地向另一方向跑去。

羅伯衣服一甩,將剩下的肉片全都包進去,跑幾步拿起生肉乾嚼起來。他這幾天被毒折磨的臥地不起,更別說大口吃肉了,這不,才過了幾天,瘦了好幾斤呢。

雪片不時地被風兒捲起來,在空翻轉幾個跟頭,再飄落到地。

神風八十九號神情冰冷地步入修斯剛剛居住地山崖谷,冷冷地掃視一遍,知道這兒剛剛還呆過人。憑着說不清的感覺,神風八十九號知道這正是自己苦苦尋找的人。

“終於讓自己逮住了。”神風八十九號冷笑一聲,自言自語道。看着那明顯的腳印,彷彿看到成功的果實已摘到手了。

雖然從腳印看有兩個人,但是這些腳印深而距離短,一看知道都是些垃圾。

神風八十九號神情從容地順着腳印飛奔而去。

腳印七拐八彎,時淡時淺,很明顯對方已發現自己在跟蹤,並且在想辦法甩脫自己。

真是笑話,憑這兩個跳樑小醜也能甩掉自己?憑那低微的本事也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如果真被他們兩個逃掉了,自己的名字可以倒着寫了。

說起自己的名字,到底多少年沒有用過了。神風八十九號神情有點異常。名字?自己的名字早已忘記,只知道自己的代號爲神風八十九號。

腳印不斷地向着一座高峰走去。

哼,不要以爲走山坡可以把我甩下,對於這種陡峭,自己完全可以如履平地。神風八十九號順着腳印飛奔而。

突然一聲“轟”地巨響,神風八十九號神情一愣,擡頭仰望,只見白茫茫的洪流飛奔而下,氣勢磅礴。竟然是雪崩!敵人竟然搞出雪崩!

只是眨眼功夫,雪崩已到眼前,神風八十九號爲之色變,他努力地運功全身。連聲尖叫都沒有發出來,神風八十九號被掩蓋在深深地雪浪之下。

排山倒海的呼嘯聲滾滾而過,使得天地都爲之色變。

過了十來分鐘,雪山終於恢復了寂靜,被雪崩激起的漫天狂舞的雪霧也漸漸平息,“砰”地一聲,一個雪人從雪地裡直射而出。神風八十九號臉色慘白,心更是帶有深深地後怕,若不是這山峰還不夠高不夠陡,自己恐怕要長埋於此了。

“這兩個該死的小丑!”神風八十九號心燃燒着濃濃的怒火。他羞憤於竟然着了獵物的道,更後怕於差點丟了自己的命。

“只有敵人那痛苦的乞求聲、哀叫聲方能熄滅自己的怒火!”

爲了防止敵人逃脫,神風八十九號拼盡全力,飛快地奔山頂。

腳印變得模糊而難以認清,不過這早已在神風八十九號的預料之內。敵人搞了這麼大的動靜,不是爲了逃跑嗎,他們肯定會將痕跡儘可能地抹去。

神風八十九號經過仔細地觀察,終於再次找到切入點而追蹤修斯他們。只是這麼一耽擱,修斯他們恐怕逃出較遠距離了吧。不過神風八十九號還是有決對的信心能再次捕獲敵人。

雪景不斷地往後飛退,神風八十九號這次動了真怒,恨不得馬將人逮住。

漸漸地,腳印越來越清晰,這也證實神風八十九號並沒有找錯方向。

心的憤怒越來越強烈,醞釀得越久,到時爆發出來的威力越大,神風八十九號現在極需敵人的鮮血與慘叫來發泄。

由於司馬南指名要活的,八十九號當然不會將對方弄死,但是一些不傷人命的酷刑他會讓對方一個一個地品嚐過去。

神風八十九號甚至能微微感應到前方有個生物在高速移動。血液開始沸騰,眼流露着嗜血的光芒。

八十九號已達到凝氣初級,能在一定範圍內大致感應到生物的活動跡象。憑着感應的優勢,八十九號直穿一個山頭,直接跑到敵人的前邊以逸待勞。

“嗷!!!”神風八十九號爆發出一聲極度憤怒的震天吼叫。

敵人竟然又卑鄙地將自己號甩了。

只見一頭驁牛綁着兩雙鞋子在雪地朝着八十九號飛奔而來。也是說八十九號一直追着那頭驁牛在雪地亂跑,而真正的敵人早已不知逃到哪去了。這如何不讓八十九號憤怒!

神風八十九號面目猙獰,眼的怒火甚至讓積雪都有融化的跡象。

驁牛看見有人在前面攔路,尖尖的牛角下襬,兇狠地衝撞過來。八十九號不聞不問,只到牛角快要刺身體的剎那,八十九號一個橫旋,手短刃微微一劃,驁牛前腿應聲而斷。

驁牛痛苦地在地掙扎,悽慘的叫聲不斷在地空徘徊,八十九號殘忍地一笑,手短刃像變戲法般在手跳來轉去,在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陰深的光芒。

心的怒火早已燒燬僅剩的理智,八十九號面目猙獰地走向受傷倒地的驁牛,伴隨着一聲慘叫,拉開了慘不忍睹的序曲,演了一目慘絕人寰的悲劇。

驁牛的痛苦翻滾與駭然眼神還有那淒厲、刺耳的尖叫,讓神八十九號興奮異常,他終於享受到慢慢折磨的樂趣。

如果神風八十九號一開始知道他那主人也曾在修斯手吃過虧,肯定不會這麼大意了。當然,以司馬南的驕傲,他是決對不會對別人提出這個大恥辱,更不會對神風八十九號之類的奴隸提起自己的傷疤。

所以八十九號先是大意得差點被雪崩活埋,之後又被憤怒氣昏了頭腦,喪失了平常該有的謹慎與仔細,使得他再次了修斯的鬼計。

天空萬里無雲,白芒芒的陽光沒有任何遮攔地直直地射向雪白的大地,彷彿將整個世界都染白。

羅伯伸長脖子遙望着遠處的怒吼聲,感受着神風八十九號的憤怒與不甘,胖子輕輕地對着修斯豎起大拇指。

被胖子這無聲地一讚,修斯雖然沒有說什麼,但心裡還是挺高興的。

站在山坡迎着寒風,羅伯遙望着無邊的雪原道:“接下來讓我帶路吧,我可以找到一個安全舒服的地方躲避。”

修斯點頭算是同意,其實他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可去,自然樂意讓胖子帶路。

敵人隨時還會追來,修斯與胖子沒有任何停留地飛快地消失於地平線。

深黑色的門簾被一隻肥胖的大手揭開,一股寒風頓時擠進大廳,呆在門口的幾個酒鬼不由得縮着脖子嘀咕抱怨。伴隨着門簾的挑,一胖一壯兩個人影出現在酒館門口,將酒館狹窄的大門都填滿。

“酒館是最好的藏身之所,這裡龍蛇混雜,反而給咱們提供了很好的保護。”羅伯走進酒館時,小聲地對着修斯說道。

昏暗的光線充斥着整個大廳,喧譁的嘈雜聲不時地響徹整座酒館。修斯環顧着四周,略有所悟地點點頭。

胖子突然神秘地一笑,道:“當然,之所以選擇這裡還有個很重要的原因,這裡的老闆跟我有交情,可以幫助我們。”

胖子來到櫃前向着一個老頭問道:“我要一壺好的碧螺茶。”

老頭那無神的雙眼看了眼羅伯,懶洋洋地答道:“這裡是酒館,不賣茶。”

胖子不死心地道:“那給我一壺嶺東的特產碧龍精。”

老頭突然壓得聲音地道:“嶺東無日。”

胖子同樣用極低的聲音答道:“林氏無雙。”

老頭隨意瞟了眼四周,經驗老道的他卻能將大廳裡的一切都收進眼裡,當他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後,道:“請跟我來。”

羅伯向修斯打聲招呼,示意跟,然後隨着老頭慢慢消失於走廊的盡頭。

老頭將人帶到一間很普通的屋外,對着羅伯輕輕一點頭,轉身離去。

羅伯有節奏地拍打門板,“譁”地一聲,木門被打開,一個年伸出頭來,當他看到羅伯時,眼閃過一絲驚訝。

“羅胖子,你沒事吧。聽說你遭了嶺東那羣雜毛的暗算,真是擔心死我了。”年人神情有點激動地說道,同時轉身示意羅伯進屋。

“死是死不了,不過也不好過。”羅伯說着帶頭進屋,修斯也隨之跟進。

年人有點疑慮地盯着修斯看,當羅伯他們都進屋後,年人伸出頭小心地看了看左右,確定沒人後將門閉。

藉着屋內的燈光,修斯下打量年人,一身灰衣,高高瘦瘦,臉色較白,一雙眼睛細小而狹長。修斯打量年人的同時,年人也仔細地打量修斯。

“哈哈,我給你們介紹介紹。”羅伯說着先指向年人道,“這位是希伯,這家酒館的老闆;這位是我的好兄弟,曾經救過兩次性命。”羅胖子互相介紹完後,又對希伯補充了句,“絕對信得過。”

希伯對修斯微微點點頭,算是相互認識了,他又對羅伯問道:“有什麼需要吩咐嗎。”態度恭謹,讓修斯不禁對胖子的身份產生一點好。

胖子隨意答道:“也沒什麼,是借你的地方躲避幾天,好好地養養身子。”

希伯見羅伯的臉色不怎麼好,又關心地問道:“傷重不重,需不需要找個醫生?”

羅伯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修斯的肩膀道:“哈哈……不用,我兄弟是一位高明的醫者,我只要好好休息幾天能康復。”

希伯聞言,好地看了眼修斯。修斯本來是一直盯着希伯看的,當後者將目光放在修斯身時,修斯又不願意地跟他人對視的將目光移開,開始打量着四周着環境。

“好了,你下去吧,這間房子讓給哥哥我了。”羅伯一屁股地坐在椅子,舒心地嘆了口氣。

“是。”希伯應道,轉身要離去。

“等等,你幫忙打聽下如何治療玄蛇的毒,一有消息馬告訴我。”羅伯突然想起修斯身還帶着bing毒,連忙又將希伯叫住。

希伯有點疑惑地看向羅伯,不明白怎麼又扯到毒,難道羅旗主了毒了?

“是我兄弟爲了救我才毒的,所以你一定要想盡辦法治好他的毒。”羅伯眼流露出一絲愧意。

“是。”希伯簡潔地應道,退出門外。

當希伯離開後,房間裡又變得安靜下來。修斯把玩着一隻瓷杯,思考着羅伯的身份問題。

羅伯看着修斯一臉思索樣,拍拍旁邊的椅子道:“想什麼呢,過來坐吧。”

修斯淡淡地拒絕道:“不。”

顯然,對於修斯的一些脾氣胖子已經熟悉,所以他也不勉強,胖子接着又道:“這幾天呆在這裡了,你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找布伯,他會盡量滿足你的。”

“這裡安全可靠嗎?”修斯不放心道,對他來說,他寧願獨自一個人呆在野外,靠着一個人的力量生存。

“這點你絕對放心。”羅伯肯定地答道,不過他看到修斯那明亮的眼睛,看到那眼透露出懷疑與不相信,羅伯又接着說道:“應該可以放心的。”

“你跟嶺東軍有什麼仇,暗星組爲什麼要追殺你?”修斯突然問道。

胖子伸手壓了一口茶,利用這暫短的時間思考後說道:“我曾經出於好,偷偷地跑進嶺東府觀看,不小心被暗星組的人發現了,結果他們不死不休地對我糾纏。”

羅伯是不可能因爲修斯救過他,掏心掏肺得將一切知道的都告訴對方。公私分明,胖子也許會爲了修斯而去拼命,但有些原則性的東西,他都會理智地處理。事關血山團的事情,有關胖子是血山團幹部的情況,在不確定修斯的過去、爲人之前,肯定是不會提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