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針鋒相對

“不過我不怕你!”艾倫又後退一步,指着自己的胸膛說,“我的魔法軟甲,足夠防禦級劍士一擊,你傷害不了我!”

這回修斯鬱悶了。 !剛纔他急怒之下發現自己身的殺氣對艾倫很有效後,靈機一動想用這種方法逼走艾倫,免得越鬧越僵,三人絞作一團,最後真相大白,兩個人都要受邦妮的追殺。可沒想到,這方法剛剛見效,被反應過來的艾倫給破壞了。

“又防魔法又防鬥氣,這麼好的東西,爲什麼不在我的身!”修斯死死盯着艾倫挺起的胸膛,表面冷笑不屑,心卻酸溜溜的。

“我傷害你幹什麼!你腦子有病吧?”此法無效,修斯只好放棄,心意一動之間,鬥氣的運轉迅速慢下來,那種陰寒的氣息也隨之轉弱,直到消失。

“你又罵我?這世界,敢罵我的,你還是第一個!”艾倫反倒惱了起來。到底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驚恐剛去,注意力立即轉到別的地方去了。

修斯毫不在意地哂笑:“你以你是艾薩克帝國的皇子呢?罵你又怎麼樣?警告你,趕快離開,惹火了還揍你!而且叫邦妮出來一起揍,讓你被燒光衣服的裸奔新聞明天傳遍全校!”

“你~混蛋!”艾倫大惱,伸手往腰側摸去,卻摸了個空。他這纔想起,今天是來找修斯道歉的。卻沒想到歉沒道成,反到又惹出不少事來。

修斯見他的動作知道他想做什麼,更是不屑一顧,指着走廊兩邊的所有宿舍冷笑道:“你最好搞明白自己的處境。指揮系的人在我們劍士系可不太受歡迎,只要我喊一聲,全樓道的人都會來羣毆你,你會死得很難看的!”

修斯的話一句一句刺人,氣得艾倫的臉色通紅,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爲修斯句句實話,他根本無法反擊,更不敢鬧事。否則很可能真要落個悲慘的下場———跑到向來和指揮系不對付的劍士系找麻煩,那不是嫌自己的骨頭太完整嗎?

看着艾倫敢怒不敢言的表情,修斯心裡小小得意了一把。他對艾倫印象剛開始是很好的,但隨着美女的出現,良好的觀感急轉直下。這種爲了美女不顧一切的狂熱性子,實在不是作朋友的良好選擇。況且,在修斯眼裡,艾倫還不僅僅是狂熱,事實他是對每一個美女都狂熱!昨天還嗷嗷叫着要了邦妮爲兩人報仇,剛纔還說一人做事一人當!可轉眼間本性暴露,竟然對着明顯是剛剛看見的米發起了瘋,攔都攔不住。

這種人能當朋友嗎?當然不行!試想,某自己跟他在王都逛街時,突然路遇公主的車駕,而恰巧他又看見了公主無雙的容顏……

結果不言而喻!修斯可不想因爲朋友的好色而被連累到斷頭臺。

在修斯心裡,昨晚的慚愧連影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淡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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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完了沒有,氣完趕緊走,別在這找麻煩!”修斯跟他對峙一會,心生不耐,繞過艾倫向自己宿舍走去。

正在他打開門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艾倫僵硬的聲音:“如果我不計較你的冒犯,你是不是會同意我經常來宿舍找梅思?”

修斯緩緩扭過身,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艾倫,哈哈一笑之後,走進房間,“嘭”的一聲狠狠把門甩。

剛剛關門,修斯轉過頭來便發現梅思正紅着臉站在他對面不足半米處,而邦妮則氣呼呼地立在梅思的背後,被梅思伸開的雙手擋在後面沒法出來。

修斯一怔,旋即笑道:“梅思小姐,您張開雙臂,是想擁抱我嗎?”

“不是!”“想得美!”兩個聲音接連發出,前者當然是梅思微微有些尷尬的溫柔聲音,而後者則爆裂如火,當然是邦妮斥聲了。

梅思微微尷尬,她立即收回了胳膊,轉身往後走去,還拉着仍然不太高興的邦妮一起。

修斯見她們坐在沙發望着自己,只好放棄回房補覺的美好想法,坐到了沙發的另一邊。那兩人,明顯是有話要跟他說嘛。

“如果是艾倫的原因,那你們不用擔心了,他已經被我罵走了。”修斯攤攤手,笑道,“對了梅思小姐,對於他對您造成的困擾,您也無須放在心,那傢伙的志願是當一個擁有一千名美女的花花公子,對於他的求愛,您不必放在心。”

“是有一千個女人的情聖吧!”邦妮聽到這句話變了臉色,突然冷冷插話道。修斯一驚,猛得擡頭,卻發現邦妮猛得站了起來,她臉的驚訝剛剛轉爲冷笑,而手心一團火焰正迅速從小變大,變成一顆耀眼的火球。

“原來你們倆是昨天晚在後勤系花樹木的混蛋!”邦妮咬牙冷笑,說着話欲將手火球拋出。

關鍵時刻,又是梅思出手,幾個音節從她口唸出之後,一團水雲迅速蓋在飛出的火球之,暴鳴之後,一大團霧氣散開。

“梅思!他們是昨晚我告訴你的那兩個噁心的傢伙!”邦妮不滿地大叫道。

“坐下說話!”霧氣傳來梅思不滿地輕斥,同時,昨晚的情景再現,這一大團正在擴散的霧氣,又開始迅速回流,在板着臉的梅思的手縮成一個水球。她隨手一拋,水球飛出客廳窗臺的花盆消失不見。

修斯臉色鐵青站着,他冷冷地看着邦妮,咬咬牙,最終沒有拂袖離去,而是冷冷對她說:“如果再有下次,在你的火球出現之前,我一定把你的手砍下來!”

邦妮不服氣地冷笑:“憑你?”話音剛落,她左臂的袖子突然“哧啦”一聲炸裂成碎布,藕白色的玉臂完全暴露了出來,大臂,還留有一個細小的紅點兒。

看着邦妮和梅思極度震驚的表情,修斯冷笑數聲,緩緩坐了下來。

邦妮的臉驚容漸漸變成後怕和委屈,她驚恐地拉着梅思的手,眼淚頃刻間蓄滿眼圈,泫然欲泣。

梅思的臉色也相當難看,她眼有後怕,但更多的是震驚和不解。她把邦妮拉到自己懷裡摟住,然後面帶寒霜地盯着表情平靜得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修斯。

“修斯先生,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她只是一位女孩兒!”梅思的語氣隱含着隱隱的憤怒。

修斯哂笑:“那個火球不過分嗎?我該被她燒掉頭髮?甚至衣服?”

梅思語塞,轉而又說道:“火球的傷害力難道有你的方法大嗎?周圍全是霧氣,萬一你攻擊到她的眼睛,會有什麼樣的後果你應該非常清楚。”

修斯點點頭,仍然是滿不在乎的表情,說道:“不錯,我很清楚!不過,我相信我的能力,像你相信她的火球一樣!梅思小姐,劍士不是賢者,我們在戰鬥的時候不分男女。換作是你們,難道攻擊近在眼前之時,你們還要顧忌攻擊的人是男是女嗎?或者,因爲對方是女的便心慈手軟,放對方一馬,心甘情願地奉獻自己的生命?”

修斯一揮手把不服氣的梅思的話堵在嘴裡,接道:“更何況,你有足夠的理由相信邦妮的火球不會產生嚴重傷害,但我不相信,今天才是我們認識的第二天,你沒忘吧?”

梅思被修斯堵得說不出話來,她也清楚道理並不在自己這方,又知道邦妮其實沒有受多大的傷害,對方這已經是手下留情了,於是聲音也軟了下來。

“修斯先生,你這樣粗暴的對待一位淑女,並非紳士的行爲。而且邦妮從未真的傷害過別人,算是燒頭髮,也頂多燒掉一角,衣服頂多一兩個破洞,絕不會有嚴重的後果。反而是你的攻擊,差點要了她的命。”

修斯見兩人一直爲首的梅思已經放軟了態度,也不爲己甚,沒有窮追猛打,非要追問邦妮的過錯。

“好吧,我可以保證,如果邦妮小姐不再無緣無故對我動手,我不會再發出這樣的危險攻擊,梅思小姐,這下你能放心了吧。”修斯淡然。

梅思嘆着氣點點頭,她用手擦掉邦妮面龐的淚水,輕聲說:“修斯先生已經作出了保證,如果你還不想回賢者學院,那作出同樣的保證,否則,這件事無法交待,我們也無法再在這裡住下去。”

邦妮擡起頭,那雙眼淚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看梅思,又在梅思催促的眼神下看向修斯,嗚咽道:“要不是他們說那麼噁心的話,我會隨便出手嗎?梅思,我已經忍了很多了。”

修斯面對女人的哭泣多少有些手足無措的感覺,幸好他正坐着,但對方那種梨花帶雨的軟弱姿態還是讓他微感不安,好像欠了她什麼似的。

不過,一人做事一人當。昨晚口花的人根本不是他,他可不想爲艾倫背那個黑鍋。於是他立即解釋道:“昨晚是我們兩人不錯,但我和艾倫也是剛剛纔認識,而且從頭到尾我都沒有說過一句類似的話,情聖那是艾倫的目標,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這一點,戰神證明,我絕不撒謊。”

梅思在心唉嘆一聲,無可奈何地拍了下正臥在她腿的邦妮的背,“邦妮?”她催促道。

邦妮這時才知道搞錯了人,其實她只是個任性的小姑娘而已,知道自己錯了後,她也十分不好意思,匆忙擡起頭說一聲“對不起”,又把頭埋了回去,根本不敢看好友和修斯的表情。

梅思又看向修斯,這時她的聲音又重新柔和起來,臉色微紅,對修斯點了點頭。修斯知道她在表示歉意,他也不想再追究下去,輕笑着作了迴應。

“那麼,那個艾倫……”,梅思又問道,這個男孩子給她的印象太深了,不過都不是什麼好印象,之前嚇了她一大跳,現在又多加了一項花花公子的標籤。

修斯苦笑:“說實話,我只你們早認識他半個晚。從後勤系那邊回來時順路才走在一起,而且他是指揮系的,你應該知道,指揮系的人一般不可能主動跑到我們這裡。所以,這完全是個意外。我不否認,我正在聽他講一些男人們喜歡聽的話題,但我剛剛已經保證過了,我並無污辱女性的意思。我想艾倫也沒有,他只是想當個情聖罷了。”

梅思聽着修斯的話笑了起來,下下打量一番後,捂嘴笑道:“男人的話嗎?修斯先生,雖然我稱你爲先生,但你不覺得你實在小了一點兒?”

修斯聞言鬱悶非常,儘管他很想挺挺身子說“你試試知道小不小了”這樣的話,但對於梅思這樣一位從容大方又如水般溫柔的女生,他實在是做不出太煞風景的事。

不過,修斯也不想這樣被一個女孩壓住,自從得到護臂以來,他心的傲性與日俱增,在任何時候都不想低人一頭。哪怕是女人的善意調笑也不例外。這並非膚淺的傲氣,而是靈魂的傲骨!

“梅思小姐,我得告訴您一個壞消息,”修斯成功地用嚴肅的表情和話語引得梅思由笑轉驚,“艾倫,嗯,他是一位狂熱的美女愛好者,雖然我跟他認識時間也很短,但我已經充分地認識到,他對於自己喜歡的女人,向來是死纏爛打、窮追不捨的。而且他的背景似乎很不一般。剛纔他進來時候曾對我說,如果他不計較我的冒犯,那他是否能天天來這裡找您?”

一句話出,梅思爲之色變!

梅思略微慌亂的表情,修斯全都收在眼裡,不覺莞爾。

艾倫的做法對女人來說確實不公平,但真正像邦妮那樣厭惡這種行爲的女人卻爲數不多。神眷大陸是一個實力至、適者生存的地方。人們崇拜英雄和強者,鄙視懦弱。這種思想當然也影響到了女人。當艾倫用非同一般的熱情與真誠去追求一位女性的時候,很少有女人會覺得厭煩。相反,她們喜歡這種熱烈奔放的求愛方式,並視其爲女人的榮耀。算是不喜歡求愛的人,但對求愛行爲本身,女人們是滿意的,感動的,反正至少不討厭。

梅思也脫不開這種傳統的思維方式。她也許在開頭時感到驚訝,但之後她也會暗暗爲之喜悅,畢竟,女孩子們幾乎沒有不愛虛榮的。

邦妮會將好友的躲避原因視爲來自艾倫的冒犯,但修斯邦妮那種糖罐長大的小女孩思維可縝密多了,男人的天性也讓他更瞭解這方面的事,所以,他一眼看了梅思的猶疑之處。不過,他也不會多嘴去說破,私人的事,由他們自己解決是最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