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關

風箬冰一雙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那讓她心憂的方向,轉身向她的表妹英男問道:“英男,你說……大哥什麼時候纔會出來?”

對於同樣一直重複的問題,英男早就不知該怎麼回答,況且,她也想找個人來問,只是她不願再把自身的問題帶給別人,還得安慰自家的表姐,真是有苦無處訴。

但是表姐性子弱,不理又不行,她只得再一次的重複道:“姐,你不要急,大哥一旦功行圓滿,自然就會出來和我們相見。”

英男未盡之言,被原本盤腿而坐卻突然跳起來的修羅給打斷,只見修羅一個飛閃來到陣法之前,然後閉上雙眼不言不動。

衆人的心立時就緊張了起來,難道是……掌門要出來了。

就在大夥還在懷疑之時,我已然走出了那個簡單的陣法,卻被修羅給一把抱住,只聽他道:“你終於捨得出來跟大家見面了!”

被修羅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問,我不免有些搞不清狀況,但當我一掃他身後的那片草原,就有些明白了,看來我在裡頭的時間,應該不會太短,於是便問修羅:“多久了?”

修羅放開我,有點狐疑:“沒多久,才一百年而已!”

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還以爲頂多只過了三、五年時間罷了,哪裡會想到時間竟然已過了百年。

我立時轉頭看向大夥,見到一個個熟悉的人都安然無恙,這才放下了心中的憂慮,遂道:“這麼說……”

修羅接道:“是的,從你進去的第二年開始,所有人都遷移來此守候,順便避免掉許多無謂的麻煩,這一百年來,我們等於是與世隔絕,專心一致地在此修煉。

“對了,你到底是碰到了什麼情況,怎麼會一進去就是一百年,還有……”

修羅一探之下,發現我的修爲暴增至不可思議的境界,有些不能相信的道:“你的修爲怎會……”

我對此也不知該從何說起,只能道:“你先將大夥召集過來,我慢慢的說給你們聽。”

修羅點着頭,回身召集衆人,先讓大夥圍成一個圓圈,才獨自坐到我身旁,道:“可以開始說了吧?這麼多人都在等着呢。”

我看了一下所有人,開始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

說到最後我道:“情況的離奇非我所能解釋,我只知道在我的身體裡有兩個力場,一個是你們熟悉的真元力,另一個……到現在我也沒能弄明白它到底是什麼?

“是好是壞,我也無法做出定論,我只知道它在我的身體裡,卻無法說清楚是在身體的哪個部位,感覺上它似乎佔據了我的全身,可又半點不影響真元,連身上的筋脈也和以前一樣。

“或者我應該說,它是在我身體裡的另一個空間中存在着,明確點說,它或許就在我心中,而不是身體裡面。”

修羅看着我,好半天才冒出一句話,道:“我知道了,你現在是個怪胎?”

我這時傳音給修羅說道:“我在懷疑,我的情況很有可能就是上古傳說中的‘渾濁境界_,一個衆人始終說不清、道不明的境界。”

修羅也傳音問道:“那發現了它的用處沒有?”

我苦笑的回道:“有就好了,它根本不聽我的指揮,就連最起碼的影響都辦不到,我現在都開始懷疑我自己,到底算是一個人還是怪物?”

修羅仔細思量了好一會,道:“算了,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去想,反正它也不聽你的,乾脆就當它不存在好了。”

我苦笑的道:“也只能這麼想了。”

一旁的極樂,好像是想通了什麼,只見他一臉滿足的進入了自身的理想世界,沒過一會,極樂的身體出現了和師父飛昇時相同的流光,雖然極少,但還是能看的清楚分明。

極樂也在此時睜眼,將自身的儲物手環丟給我,道:“身後物就交給你來處理,也謝謝你讓我再無遺憾,再見了……紫霞!”

這一次我是笑着相送,道:“再見了,極樂,願你仙路順遂。”

修羅又做起驅逐人羣的工作,然後和我站在一起目送極樂飛昇。

一道道的天雷劈在極樂身上,我終於忍不住的對他喊道:“不要抗拒,一切順其自然!_

極樂看了我一眼,便信任我的話放棄了抵抗,很快的,在流光滿天中,極樂已然搭上了前往仙界的列車,一趟有去無回的列車,就連他所留下來的法體,也是笑容滿面的。

這是紫霞門弟子第二次看見飛昇的實景,好多人都心生嚮往,也在幻想着不知何時會輪到自己。

如今我已出關,此地已無再留下來的必要,衆人遂和我一同回到來得星上。

門派所在地雖是百年無人守護,然而修真界的一切就是這麼奇妙,半點都不沾灰塵,一切就跟剛離去時一樣,弟子們也還在議論著極樂飛昇的事。

回到來得星,我花了數十天的時間,總算將衆女的情緒安撫下來。

我和修羅也已做好了要回地球的準備,只是這一次因爲我的情況,要跟去的人也做了一些改變。

一些有家室的人,修羅都讓他們回魔法星上的家看看,還說會有意外驚喜等着他們。

所以我們這一次出發,隨行人員只剩下紫陽。

一些離家百年的弟子,都想回去看一看,雖是物是人非,總還有值得懷念的東西存在,事實上,這也是每一個修真者都無法放下的心事——思鄉。

寒冰和他那兩個妹妹,就是第一個回到家的人,只是家門口進進出出的全是陌生的晚輩。

他不敢奢望自己的父親還活着,但只要人還活着,以他現在之能,讓父親再多活個三、五十年也只是舉手之勞。

寒冰終於提起勇氣,打算走進自家大門,哪知門衛根本不認識他們,怎會讓他們進去?

寒冰看着家門,無奈的嘆了口氣,道:“我是寒冰,家裡總還有知道我的人在吧?”

其實寒冰說這話也沒啥把握,幾個妹妹都跟着他一起去修真,真正留在家裡的,就只有老父一人,只不知老父是否有續絃,如果沒有……那這個家就已經不是他的家了。

豈料門衛連聲大叫的衝進家裡,道:“寒冰?您是寒冰!來人啊,寒冰少爺回來了!”

才一會的功夫,寒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衝到門前看着寒冰。

而我們的寒冰只希望見到他朝思暮想、牽腸掛肚的人,就是讓他始終無法真正放下的老父。

一會,人幾乎都到齊了,寒冰還是沒能看見他朝思暮想的人,一種深沉的悲痛立時盤據在心中……

是啊,多少年了,人哪還會活着,這不是癡心妄想是什麼?

可是,世事無絕對,就在寒冰心灰意冷的同時,寒風真的出現了,而且不是老態龍鍾的形象,這讓寒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見他渾身激動的不能自己,連張張嘴、動一動腳步都辦不到。

反而是寒風龍馬精神的走到他面前,一副丈母孃看女婿的模樣,將寒冰看了個仔細,直到滿意了爲止。

老人家也是激動落淚的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老夫終於也等到這一天!”

寒冰頓時跪地連叫了三個響頭,才無限思慕的道:“爸,沒想到還能見到您,真的太意外了。”

寒風感慨的說出了原委,他道:“其實這一點都不意外,平均每隔十年,修羅大人總會親自走這一趟,爲我調理身子,他曾說,有他在我想死都難,雖不能長生不老,但活個兩、三百年絕不是問題。

“他還告訴我你的近況,讓我安心等待,並且說我們總會有相聚的一天,這不……這一天真的到了,老夫也不用再望眼欲穿了。”

其實修羅也沒這麼大的神通,靈丹妙藥頂多只能讓人多活個一百年,靠的還是艾瑪大腦內的科技力量以及遺傳基因,纔將這事辦成了,不過至多也就是三、五百年,端看個人愛不愛惜身體來決定時間長短。

寒風細細一想也就瞭然了,難怪師叔每隔一段時間總會消失一陣子,原來爲的就是他們這些師兄弟妹的家人。

這時寒冰的兩個妹妹也終於止住了哭聲,一起撲倒在老父的懷裡,再也不肯鬆開。

寒風這才問起,道:“這一次回來,打算停留多久?”

寒冰立時開心的道:“這個師門沒有規定,因爲師父和幾位長輩要回去他們的家鄉一趟,這一來一回,可能要好些年的,所以讓我們留在家裡,一邊修煉,一邊等候通知。”

寒風不由得喜出望外,攬着自己的兩個女兒,一路笑聲不斷的走進家裡。

只剩下寒冰向着東方連叫了九個響頭,他感謝師門所做的一切安排,而且寒風相信,得到照顧的絕不只是他一個,應該是所有師兄弟的家人,都受到了相同的照顧,這讓寒冰從心底最深處溫暖了起來,有這樣的師門,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福氣。

當然,寒冰也不會忘了師門的任務,要爲師門尋找人才。

第二天,《方宛帝國日報》登出了全版的新聞,百多年前威震世界的雷王爺又再一次被提起,文中詳述雷王生平事蹟,讓人們再一次緬懷過去那風光的歲月。

而寒冰等人的回來幾乎引起暴亂,因爲人們都已經知道這些雷王的昔日手下,準備要挑選弟子。

方宛帝國現任皇帝和一干大臣,還得專程過去拜見寒冰等人,順道請他們問候雷王安好,因爲方宛帝國的最高憲法上記載着一條:“雷王擁有帝國最終的領導權,對現任帝王握有生殺大權。”

這一條法律在方宛帝國,是無人不知,是方宛帝國女皇在卸任之前,當着全國民衆公佈的,所以在方宛帝國誰當皇帝都可以,但要是對雷王有半絲不敬,那他的皇帝生涯也等於走到了盡頭。

何況雷王還活着,雷王身旁第一大將修羅大元帥,更是時常出現在人間,讓一干大臣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即使是現任皇帝,都還是當年雷王部下的子孫,哪能讓人對雷王說上一字半句的?

現在的方宛帝國,早已沒人去信仰創世神了,那畢竟是遙不可及,因此,方宛帝國在每個大城市都設有雷王的雕像供子民瞻仰,雕像之前還有雷王的生平簡述,所以雷王雖然還在人間,方宛的子民早已將雷王當成了神在膜拜。

民間還出了一本傳記,書名就叫《雷神》!而書寫此書的人,就是當年風清揚身邊的記事官。

歷任皇帝其實也喜歡這種情況,只要人民對雷王的敬仰不變,那他的帝位就不會受到任何威脅。

對帝國來說,雷王等於是帝位的保證,人民的保護神。

其中最搞笑的就是修羅,當他看到雕像時,心中就在想:一個活人如果受到萬民的膜拜,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

所以修脆在每一尊雕像身上,打入一顆上等仙石,然後佈下一座陣法,任何人只要接近雕像十丈之內,就會受到陣法的影響,自然的將天地靈氣納入體內,不但可以祛病延年,還會受到陣法的影響,感受到一股祥和之氣,能讓人身心都歸於平靜。

就因爲修羅的惡搞,雕像之前總有無數的人在頂禮膜拜。

只要上等仙石的能量還在,修羅所佈的陣法就能一直髮揮功效,這個現象將整整持續二千多年。

修羅的一時興起,改變了大哥的天命,也改變了方宛帝國的走勢,使得方宛帝國平平安安的度過了數千年的歲月,最後連帶着影響了他自己的未來。

在未來,修羅飛昇之後,雕像旁還加上修羅、古瘋、萬年青和大山的雕像,繼續接受着世人的膜拜,成了魔法星上的神,其神話也一直流傳在人間。

修羅是真的不知道,凡人膜拜所造成的念力,其影響力是何其的深遠龐大,直到修羅到了仙界之後才明白這個道理,當然他也慶幸自己的一番惡搞,不但造就了大哥,也造就了自己和幾個兄弟。

在深藍帝國,當大王子、二王子回到皇宮時,所造成的轟動,簡直就無法形容。

退位的深藍大帝和接任的前七王子——現任的深藍大帝,一起大開宮門,迎接他們的歸來。

藍烈等人已被列爲國賓,這時的深藍大帝可不敢再將他當做臣子。

不看別的,光看大王子和二王子不敢走在他前面,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藍烈在紫霞門深藍弟子之中,實力當列爲榜首,其次便是百里幻龍這個前任的護國師。

藍烈在左,百里在右,其餘的弟子隨後跟行,一直走到前深藍大帝身前,由藍烈和百里幻龍爲首,一起向現任深藍大帝跪下叩頭,道:“參見吾皇。”

深藍大帝被藍烈等人的行爲給震驚了,他有些着慌的上前扶起藍烈,道:“你們都已是出世之人,又何須行此大禮?”

藍烈恭敬的道:“臣雖然已經出世,但臣還是深藍的子民,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深藍大帝聽到這話,目光中含着淚水,道:“想不到爾等如此忠心,所謂板蕩識忠臣,日久見人心,此話誠不欺我,你們都是深藍的榜樣,起來……讓朕爲爾等接風洗塵。”

席間,這些弟子的家人都被邀請到場,一起參與這個接風宴,深藍大帝問道:“朕不知道能不能瞭解一下,你們到底都學了些什麼?”

這時大王子回話,道:“在本門,除了師門心法不得外傳之外,其他的一切我們都可以說。”

二王子也道:“是啊,沒啥不能說的,只是真要說我們都學了些什麼,實在是不太好說。

“說實在的,我們學的東西是包羅萬象,還真不知該從何說起。”

百里幻龍也跟着說道:“皇上,事情真的是這樣,真有無從開口的困擾,以我來說吧,一進入師門,得先學會師門的語言和字,這是修真界的通用語,不學還不行,等學會了之後,纔開始修行。

“一開始除了打坐練氣,就是看書。書的種類,也是無所不包,只要人們能想到的都有,也沒有規定得先學什麼,一切端看各人喜好,其中的師門心法和九字真言是必修課程。

“以臣來說,臣是專修符咒,因爲符咒是以精神力爲基礎,臣學起來比其他人要容易多了。這符咒有點像我們熟悉的魔法,所不同的是,其種類多達上千種,實在是令人難以想像。

“據師叔修羅所言,這只是本門已知的,在其他的修真門派中,還有着數之不盡的各種符咒,其範圍更是包羅萬象,臣這百年來,也只不過學會了七十幾種符咒,能專精的只有其中七個。

“還有就是師門的飛劍,這也是必修課。如今臣已然能駕着飛劍遨遊千里,以臣現在的實力,當可力敵當年的暗黑帝王,以藍烈當年的實力來說,臣可以憑一己之力同時對付三十個藍烈,可是在修羅師叔面前,還是連一招都不接不下來,相差實在太大了,而且還有越來越大的趨勢。”

藍烈微笑着站起來說道:“是啊,幻龍師弟的符咒,在師門可算是一絕,連臣和他打也有些吃不消。

“臣和百里師弟學的就不一樣,臣是專攻劍道,本門光是劍法,就有上百種之多,當然所有的劍法都只是基礎,在修真界,劍法只能當做陪襯,主要是爲飛劍鋪路,能通曉克敵制勝的技巧。

“在修真界,當以陣法爲主,像臣的劍,內裡就有臣自行寫上去的三個陣法,臣只需要變幻手印,就能依靠身體的真元力來指揮劍,所以陣法之學纔算是修真的根本,會的陣法越多,個人的實力就會越強。

“以臣來說,花了百年的時間,才只學會八個陣法,就這樣,臣在所有的弟子當中也已然名列前茅。”

大王子解釋,道:“藍師兄是客氣,師門弟子當中,以藍師兄的修爲最高,和鄭來師兄互有輸贏,兩人都是師兄弟們的榜樣。

“陣法之學博大精深,以我來說,能真正學以致用的陣法也不過才三個,還不敢說能夠專精,混到現在連一把飛劍都沒有,實在是慚愧。”

二王子亮出他那把飛劍,給衆人欣賞,道:“這把劍,就是師門賞賜給我的飛劍,劍裡寫有兩個陣法,一個是飛行陣法,一個是攻擊陣法,有了這兩個陣法,我可以駕着飛劍翱翔萬里,也可以用攻擊陣法來對敵,以我現在的實力,可以輕鬆打敗上百個以前的自己。

“大哥是專攻煉器,所以在實力上就弱了些,但大哥的煉器之術,在師門也是小有名氣,以後我的法器,說不定還要靠大哥幫我煉。

“大哥身上穿的,就是他自己煉製而成的,他就是站着不動,一般的武術高手,也難以傷他分毫。

“只能說,在師門是各有專精,各人本着自身的愛好學習,無所謂誰強誰弱,師兄弟之間相輔相成才能光大師門。

“像掌門師伯,聽我師父(修羅)說,他就是天才中的天才,其資質幾乎無人能及,但掌門師伯也無法全方位的修煉,他專攻煉藥、煉器和陣法,但在符咒這方面就要弱於三師叔了。”

這些深藍的弟子也學起方宛,在首都建了一座雷王的超大雕像,用他們自身的法力,以雕像爲中心,造了一座聚靈陣,爲深藍的百姓提供一個神。

百里幻龍更是提供了無數的符咒,供人民急難時之用。

泰雅大陸那邊也一樣,在不久的未來,雷王廟就遍及整個泰雅帝國,自有紫霞門的弟子提功靈符陣法守護廟宇,爲廣大的人民消災解厄。

艾瑪則是將所有的太空船拆解開,一一運到神威帝國存放,這纔回到來得星上修煉。

艾瑪在開始修煉之後就發現,我傳給她的心法,只是其中一種心法,跟紫霞門所擁有的一切相比,實在是少的可憐,但專心修煉,一樣能讓人達到長生不老的目的。

艾瑪想想也就釋然了,光是一種就夠了不是嗎,貪多何用呢?

是夜,天上萬裡無雲,我和艾瑪一起閒聊,艾瑪說道:“大哥,經過我多年的研究,已經找出魔法星的位置,你看……

“就是那一邊,幾十顆看起來好像一條船的星體,左邊算來第三顆,那顆就是魔法星,這是我派人在那來來回回的傳送,從能量的運作當中查出來的,離我們這大約是十三光年的距離,不算遠,坐飛船大概只要幾個月就到了。”

說到這裡,艾瑪又黯然的低下了頭,有些無奈的道:“是啊,坐飛船還得好幾個月,可用傳送陣,只要一下就到了,看樣子,科技在這方面根本就不算什麼,連個小孩都不如……”

傳送陣的優越讓艾瑪再也無法以她家鄉的科技爲傲,當然是難過萬分的一頭就鑽入牛角尖。

我忙將艾瑪摟着,道:“話可不能這麼說,科技有科技的優點不是嗎?我就沒法知道魔法星到底是在何方,等我們將地球上的事辦妥了,大哥陪你回家鄉看一看,好嗎?”

艾瑪依偶在我懷裡,有些興奮又有些擔憂的道:“大哥你說,我的家鄉會不會有事?”

我當然知道她在擔心什麼,看到修真界的神通廣大,是人都會擔心,遂輕鬆一笑,點着她的鼻子道:“當然不會有事囉!你想想,你家鄉科技是那麼的發達,人們又是如此的文明,這麼樣的一個地方,怎麼會有事?

“你可別被修真界給糊弄了,修真者可不是神,面對像你們那樣的一個文明,可沒半點勝算!你想想你們的能量炮、光子炮,那也不是修真者所能抗衡的,還不一炮就被打得魂飛魄散!

“再強又如何?人畢竟是人,再怎麼修煉,還是凡胎一個,連大自然的威力都無法抗拒,不是嗎?”

艾瑪幽幽的說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可人家又不會傻傻的站在那裡讓你打,你知道我爲什麼會擔心嗎?”

我搖搖頭表示不知。

艾瑪拿出了我送給她修煉的仙石,道:“爲了它!在我的家鄉,它被稱爲能量石,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這種仙石數量多得會讓你嚇一跳。

“它被我們利用來當光明戰士護甲的能量來源,我的家鄉曾經耗費無數的心力在宇宙中收集,幾乎將我們能到達的地方都蒐羅一空,所以纔會有那麼多的仙石。

“我怕的就是這個,一旦被修真界的人知道了,那絕對是一場大災難。”

艾瑪的擔心也不無道理,仙石的數量越來越少,而修真界的需要卻越來越多,總有一天,修真界會爲了仙石而大打出手,除非能跨越出銀河系,到達其他的星系,才能解決仙石的問題。

但是憑修真者的能力,想飛出銀河系根本是作夢,再強的修真者也離不開銀河系,飛行術畢竟有一個速度限制,飛的再快也快不過光速。

何況一離開銀河系,就是一望無際的真空,那是真正的真空狀態,不會有任何能量存在其中。在沒有任何能量可以補充的情況下,又能飛到哪裡去?

想離開銀河系,所要依靠的還是科技,也只有科技才能讓人到達其他的星系。

想到這裡,我暗暗一嘆,也許仙界的人可以辦到吧。

在離開前,我們又走了一趟普陀寺和玉藏門,纔在紫陽的領路之下,開始了我們的行程。

通過了真界,我們來到了離界。按紫陽的描述,這裡算是一個比較平和的修真界,可平和不代表弱勢,相反的,離界非常強大,在這一界大半都是佛教徒,修爲特高的高僧比比皆是。

在離界有八個適合一般人居住的星球,並沒有由哪一派管事的分別,畢竟都是佛家教派,老百姓喜歡加入哪一個教派也不會有人管。

我們走馬看花的參觀了幾個星球之後,再度踏上了路程,一路上就這麼走走停停,經過了一年多的時間,我們終於來到了盤古界,也來到了紫霞門在此所設的分門。

而普善,自然是先回五臺派,尋他那一班師侄去了。

當我一走進紫霞門的大門時,已然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只見一個個弟子也都眼睛紅紅的看着我,在紫陽的解釋之下,一羣弟子興奮的跪下,齊聲說道:“參見掌門師尊!”

一番熱鬧自是不在話下,忙活了幾天,我和一衆弟子靜等着修羅的到來,直到此時,我纔有了屬於自己的時間,可以好好的瞭解一下自身的狀況。

我以神識一點一點的檢查身體,從大腦開始,直到全身都檢查完了,也沒發現有任何不一樣的地方,就連真元的結構,也和前兩世在合體期的時候完全一樣,唯有真元密度比以前高了一些。

我再以神識進入小宇宙——現在是這麼稱呼它的。

小宇宙還是和之前一樣,三個星點在那緩緩的旋轉,不斷吸收天地間的靈氣,我嘗試着慢慢的退出神識,然而,神識只要一離開小宇宙,就等於離開了身體。

這讓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果小宇宙在心的位置上,按理說我看到的,應該是身體的內部,不應該就這麼直接退出。

想了一會,我再一次進入自身的小宇宙,爲了找出這個小宇宙的秘密,我不得不以神識去接觸它,雖然很危險,可不接觸又怎麼會有答案?

我讓神識一點一點的往前接近,直到神識碰觸到小宇宙的邊緣時,突然間,一股椎心刺骨之痛,立時從大腦深處傳來,我忙將神識向後移。

等痛楚過去之後,我再一次以神識在小宇宙的各個地方嘗試,在一次一次的痛苦之後,我試遍了所有的角度,唯獨只剩下漩渦的中心點,那是我不敢去嘗試的地方,我怕連神識都會被它給吸進去。

在猶豫了好一會之後,我終於下定決心要試試看,它畢竟是屬於自身的小宇宙,我就不相信它會將我毀滅!

我遂不顧一切的分出一股神識,慢慢的接近漩渦中心點——這是銀波功神奇的能力之一,能將人的神識分離出去,還且還可大小隨心。

結果如我所料,神識才一接近中心點,立時就不由自主的被吸入其中,萬幸的是,我沒有一絲不適,還好像遠離家的孩子終於回到家一樣,感覺到無比的溫馨舒適。

就在此時我感到這一分離而去的神識,漸漸的失去了控制。

我可以感受到它,但就是無法控制它。

突然間,一股浩大無比的能量,將我的神識包圍在其中不斷的侵入,但我並沒有任何的不適,神識反而越來越強大,才一會的時間,也許很久吧,反正我是無法知道,這一絲分離出去的神識,已然比原來的要強大多了,並且還在不斷的壯大之中。

情況一直在持續,但我卻無法控制,只能任其發展,這一絲分離出去的神識先是比原先的神識強大一倍,然後是二倍、三倍,一直到最後,這一部分的神識比我現在的神識要強大了十倍以上。

又過了一會,強大的神識在一聲爆炸聲中,變成了一個點,我可以在小宇宙之外看的清清楚楚,漩渦的中心不再是中空的,而是多了一個亮點。

奇怪的是,我也可以從漩渦中心往外看,但我看到的是五顏六色的光點,從四面八方向我集中,我更能感受到,每一個光點最後都會成爲我的一部分,讓我不斷的壯大。

這時我嘗試着去控制,哪知我心思才一動,就感受到我已然回到了身體裡,而另一部分的神識,卻在小宇宙裡替代着我這部分,繼續在小宇宙中成長。

也就是說,我的神識已一分爲二,兩個都是我,我也都能控制。

後來又試了好幾次,事實證明,只要我想,就能隨意的控制着兩個神識,但無法再將兩個神識合在一起,而小宇宙卻變成修煉神識的好地方。

我想了一下,決定讓比較弱小的神識繼續停留在小宇宙裡,直到兩方持平爲止,只是可惜了我的紫青雙劍。

然而我纔剛一想到它們,兩把劍已然出現在我手中,但劍已不是劍,它們根本就是能量體,劍身上光華流轉卻不透明,唯一還相同的,就是劍的型態還未變。

突然,小宇宙裡的神識將其中一把劍強行收回。

我將心思轉到小宇宙裡,明白了其中的原因,原來小宇宙裡至少得保持兩個星點,才能繼續吸引外界的能量旋轉,也就是說,我一次最多隻能喚出一把武器。

再將神識轉回到身體,看着手中的青靈劍,對其細細檢查。

令我驚訝的是,青靈劍裡原有的陣法都已消失不見……那我以後要怎麼用它們?總不能純以神識來控制吧?

還是現在的它們都只能以神識控制,無法再像以前一樣,靠結手印來指揮?

可就在這時,我又驚訝的發現,青靈劍裡又有了它原本就有的七個陣法!

難道……

我心中一動,再將神識進入劍裡,想着要陣法消失不見,果然劍裡的陣法馬上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再想着將陣法還原,馬上陣法又恢復。

我又突然想到,那能不能用其他的陣法呢?

想到就做,立時心想一個簡單的飛行陣法,劍裡果然只有一個飛行陣法,我又試了其他的陣法,全都一一的成功了。

也就是說,青靈劍變了,成爲一種以能量爲主體的劍,而這種能量,完全以我的思想爲主,只要我想,其中的陣法結構能完全按照我的意思去改變,只除了劍的外形,不管我怎麼想,它是說不變就不變。

沒辦法,我只好將青靈劍收回小宇宙,喚出了那隻神妙無方的金筆,但情況完全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

我試着用金筆來寫符,筆過之處所留下的筆跡,將我嚇了一跳,其筆跡就像是將能量直接印上去一樣的光華流轉,光是將符拿在手裡,我都能感受到其中所蘊藏的能量,我甚至無法判斷,這道符到底有多大的威力。

這一來總算是將小宇宙弄妥了,也有了應戰之方,只不過我恐怕得另找法器,以應對一般情勢的需要,畢竟小宇宙的兵器在沒有真正瞭解之前,還是少用爲妙。

遂拿出極樂的遺物,想找找看有沒有適合的法器可用,打開儲物手環一看,還是把我嚇了一跳,裡面的物品之多,絕不比我的儲物戒指少。

我以神識搜查一番,找出了極樂飛昇前在用的那把劍,劍名“天雷”,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法器,又經過一番重新煉製,纔將此劍收入體內爲用。

修羅在紫陽的指點之下,和古瘋一路疾飛,經過了半日的時間,纔到達一個顯得非常破落的地方,一個修羅怎麼也想不到的地方,看樣子他那班兄弟混得非常落魄,半點也沒有昔日天魔門輝煌的樣子。

古瘋懷疑的道:“二哥,是不是紫陽弄錯了?咱們那班弟兄,怎麼着也不會混不開纔是,你看……這簡直就是難民營,我實在不能相信!”

修羅也有些不解的道:“我也不信,可是紫陽的謹慎,不可能會弄錯,所以若是紫陽沒錯的話,那就只剩一種可能——他們是在被迫無奈情況下,纔會變成這樣,可又不願找人幫忙,慢慢的情況就越變越糟,直到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古瘋想了一下,雙眼冷芒一閃,道:“會是誰這麼跟咱們過不去?”

修羅輕哼一聲,道:“不管他們是誰,我會讓他知道,惹到我修羅的下場。”

古瘋聽修羅的話意,以爲要重建天魔嶺,道:“二哥,那要在什麼地方重建天魔嶺?”

修羅沒好氣的打了古瘋一下,道:“我建你個頭!你可是忘了自己已經是紫霞門人了!”

古瘋道:“哪能忘,可這畢竟是天魔嶺的事,怎好把紫霞門給扯進來?”

修羅搖頭道:“你錯了,從我們加入紫霞門開始,我們的事就是紫霞門的事,這之間沒有任何區別,我問你……若是大哥有事,你會不會先問原因再決定幫還是不幫?”

古瘋一想也就瞭然了,哪有不幫的道理,反過來說大哥也一樣。他道:“嗯,我明白了,大哥是自家人,若是不讓大哥幫我們的忙,這不等於將他當做外人了,那回去還不被大哥怨死!”

修羅道:“你明白就好,既已結拜爲兄弟,那就永遠都是兄弟,即便將來到了仙界,我們也依然是兄弟,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

修羅遂邁開大步向裡走,口中還大喊道:“我——天魔修羅來了,你們難道還要我進去找嗎?”

一瞬間,四道人影出現在修羅面前,奇怪的是,沒有一個是正常人。

一個如同書裡的老翁,白麪紅潤,一把鬍子直到胸口,看外表最少也有六、七十歲的樣子,但是臉上卻比年輕人還要光滑.

中間的人最奇特,是一個小孩模樣,看起來跟小孩差不多大,臉上卻是老人特有的神情,似是三人中的最長者。

左邊的那個,完全一副書生打扮。

剩下的一個,只剩一隻眼睛,聲如洪鐘,一開口聲震四野,面貌一副凶神惡煞模樣,若是膽小的人見了,怕不馬上腿軟。

小孩模樣的老人是老二,叫魔童。

一把白鬍子的是老四,叫不老翁。

獨眼的叫火眼老六。

書生打扮的老七叫醫魔。

而話從老六火眼的嘴裡冒出來,他說道:“是誰膽敢冒充我大哥,難道是找死不成?”

修羅看着四個兄弟,臉上露出他那專有的笑容,道:“我是誰……哈哈,除了你大哥我還會是誰!難道說,我換了一副身體,你們就不認我這個大哥啦?”

四個人看着修羅臉上的笑容,當下再不懷疑,一起跪在地上淚灑於地的說道:“參見……魁首。”

修羅立時翻臉的道:“**!統統給我起來,我修羅沒有當磕頭蟲般的兄弟,還不起來!”

四人這時更確定了,除了他們的魁首,誰還會這般說話來着?四人更是感情激動的叫道:“大哥!”

修羅指指身邊的古瘋道:“這是老三,小瘋子,跟我一樣,也換了一副身體。”

小瘋子也感情激動的叫道:“二哥、四弟、六弟、七弟!”

修羅聽得一皺眉,但也不好說什麼,現在他是二哥,大哥只能是紫霞,兄弟們的輩分可能要重新算了。

小瘋子也將他和修羅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他的這一番話,不單將自身的情況說個清楚,也將老五通天居士的事說了,這才問道:“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竟會落到這般田地,真的是越混越回去了!”

話由老七魔醫說來:“其實也沒什麼,自從大哥、三哥、五哥和紫霞真人一起消失,我們想盡辦法到處尋找你們,卻沒着落,遂關閉天魔嶺,不再和修真界有所往來,慢慢的,天魔嶺也就變成如今你們所見的形態。”

當然事情並非如此,這四個兄弟並不想將修羅給拖下水,這纔沒將事實說出來。

小瘋子狐疑的道:“就這麼簡單?”

老七道:“事情就是這麼簡單,憑我們的修爲,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來找碴。喔,幾個長老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嗎?”

修羅有些難過的道:“已經知道了。”

修羅再拍拍魔童道:“當個散仙也不錯啊,起碼不用去仙界當個小兵,這有什麼不好!_

魔童疑惑的道:“小兵?大哥是說……那些飛昇的人,到了仙界反而變成了小兵!”

修羅肯定的道:“沒錯,是小兵也是卒子,你想,跟那些幾萬年或幾十萬年前飛昇的人相比,不是小兵是什麼,難道這些仙界的老前輩還拿咱們當祖宗不成?

“再說,咱們地球人才多少年的歷史,不論是按輩分還是論資歷,怎麼也輪不到我們來當大爺,所以飛昇只是好聽而已,在仙界要沒個靠山,你認爲情況能好到哪裡去?

“而紫霞真人就不同了,他乃是仙界四大勢力之一的直系弟子,承接其一脈相傳下來的道統,他日飛昇時,自有其師門爲其接引。有師門的照料,那可是好處多多,最主要的,他根本不用擔心有沒有仙法可學。”

魔童聽得直道幸運,他道:“看來我沒有飛昇成功,也不算是倒黴……也對,凡事有一利就有一弊,只是大哥,你怎麼會知道紫霞真人的道統?按理說這絕對是機密纔是。”

修羅故意不說實話,道:“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你也不想想我是誰,這天下事還有能瞞過我的嗎?”

魔童邪眼看了一下修羅,遂故意氣他,道:“那是大哥英明神武猶如九天如來,當能知過去未來,這種小事大哥哪能算不出來?”

小瘋子看不過去的說道:“你們別聽大哥在那胡扯,他會知道,是因爲我們都已經是紫霞門的弟子,紫霞正是我們的大師兄,知道師門的來龍去脈,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修羅眼神銳利的看着幾個兄弟的反應,當看到兄弟們眼神突然一亮,又連忙掩飾時,還有什麼不瞭解的。

很明顯,這幾個兄弟沒說實話。

修羅仔細地想其中的問題所在,他明白,這些兄絕對不會背叛他,那麼原因到底出在哪理,難道是怕連累到他不成?

心裡有了定見的修羅,身形一個飛閃,直接在四周觀察,如果此地曾有外人來胡搞的話,那就一定會留下打鬥過的痕跡。

情況就如修羅所料,不但有打鬥的痕跡,而且是遍地皆是,而且還有新舊之分,表示來人來了還不只一次,修羅這時才知道,自從他走了之後,兄弟們的處境顯然很不樂觀。

幾個兄弟之所以不想讓他知道,八成也是爲了他現在的修爲,因此修羅回到兄弟們身邊,隨手拿出他那把霸刀,交給幾個兄弟傳看,才道:“如果你們是怕我修爲不夠,那麼你們現在應該放心了吧。

“要是你們還不放心,我可以馬上請我師兄紫霞過來,有紫霞門撐腰,我就不相信盤古界還有哪個門派我們惹不起!有了這些條件,你們都還不肯說的話,那我們大概連兄弟都沒得做了。”

魔童不敢再有所隱瞞,道:“魁首,不是我們不願說,實在是敵人勢力太大,我們纔不想把魁首也拖下水。”

修羅不耐的吼道:“說!到底是誰?”

魔童知道不能不說了,再不說的話魁首肯定要翻臉了,遂道:“不是別人,正是與魁首齊名的邪道魔魁一-陰陽魔君。”

修羅一聽立時就火大起來,他道:“媽的,竟然是這個男不男、女不女的陰陽人!很好,他敢挑起這場戰爭,老子就能讓他吃不了兜着走,不剝了他的皮,老子就跟他姓!

“走!跟我一起回紫霞門去,從現在開始,你們四個都加入紫霞門,當紫霞門的護法長老去!”

修羅一回紫霞門才發現,大哥竟又閉關去了,修羅一想,這樣更好,遂召集門下弟子。

等一百七十八位紫霞門人到齊之後,修羅道:“告訴我……我是誰?”

紫霞門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副門主。”

修羅陰陰的笑道:“如今大哥閉關,門裡由誰作主?”

“當然是副門主。”

“那好。現在我要你們派出六十四人隨我一起出發,消滅陰陽魔君。”

紫霞門弟子毫不猶豫的道:“弟子遵命。”

紫霞門的弟子雖覺得奇怪,卻沒人多問一句,在他們來說,修羅是師叔、是副掌門,他的話只有聽的分。

一行人隨着修羅一起駕着飛劍,朝龍星的正南方,直飛向陰陽魔君的山門所在

在路上紫陽說道:“師叔,您的意思是消滅他們的軀體,還是?”

修羅邪邪的一瞪眼道:“錯,我要他們爲首者形神俱滅,其餘人全部廢其修爲,爲我的兄弟討回公道。”

紫陽沒敢多問,只道:“是,師叔,弟子願服其勞,不煩師叔動手。”

修羅一聽可是樂的很,道:“行!就交給你來負責,記住,把那個陰陽人留給師叔,我要親自剝了他的皮!”

紫陽還是七情不動的道:“謹遵師叔之命。”

很快的,一行人已然來到目的地,修羅根本不給敵人有應變的機會,狠聲道:“給我衝進去狠狠的殺、殺、殺!”

一連三個殺字讓門下弟子氣勢大振。

紫陽立時揚聲,道:“殺——小一輩廢其修爲,老的滅其魂魄!”

紫霞門衆人聽的一愣,但也馬上反應過來的吼道:“殺!”

遂一一拿出法寶,衝了進去。

一座由如古代的大城堡在衆人法寶的衝擊下,很快就變成了一堆廢墟,從廢墟中一一飛出陰陽魔君的手下,一個個慌亂無比,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大有還在雲霧中的感覺。

陰陽魔君是第一個衝出來的人,其雙眼一掃,來襲者竟然是修真界實力最強的紫霞門,這可驚的他連連吼道:“住手……住手!紫陽真人,你是不是弄錯了,本人可從未得罪於你,爲何如此待我?”

修羅這才慢吞吞的飛到陰陽魔君身前,向着身後的人說道:“告訴這個老玻璃,我是誰。”

魔童馬上接口說道:“天魔嶺的霸主,天魔修羅,也是今日紫霞門副門主。”

修羅這才邪邪的笑道:“你可聽清楚了,老玻璃?”

陰陽魔君是真的沒想到,修羅竟然還在人間,這可嚇的他差點就想轉身逃走,待一看修羅只有出竅期的修爲,這才穩下心神,道:“修羅……”

修羅一副要吃人的表情,道:“叫我幹嘛?”

陰陽魔君又看一看包圍着的紫霞門人,這才發現已是逃走無門,遂艱澀的吞一吞口水道:“我知道是我不對,不然這樣,你提出你的條件,我一切照辦就是了,用不着如此勞師動衆的……”

修羅無所謂的聳聳肩膀,道:“好啊,我也不想趕盡殺絕,只要你自行兵解,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陰陽魔君一聽就嚇了一跳,兵解……以修羅的個性那絕對比死還慘,兵解後的元神,修羅也絕對不會放過,肯定會讓他受盡酷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但是,兵解總還有一線生機,要是不聽……肯定是魂飛魄散的下場,那就真的徹底完了,以紫霞門的實力,拼也是白拼,結果還是死路一條,可能連拉個墊背的都辦不到。

紫霞門的先天八卦陣一旦展開,就連修爲上萬年的散仙也是死路一條,以他的實力,就算再來十個陰陽魔君也不夠看的,但要他兵解……也是千難萬難,這情況一時將陰陽魔君給逼的說不出話來。

紫陽此時手一揚,道:“佈陣。”

八八六十四人立時就布成先天八卦陣,將陰陽魔君等人圍困在陣式之中。

修羅一步步逼近道:“你該知道,得罪我修羅的下場,如今我肯放你一條生路,已算是善心大發,而你……好像還不怎麼滿意是吧?”

陰陽魔君忙道:“不是、不是,你別誤會,我只是……只是一時之間難以決斷……修羅,再怎麼說,我們也有數千年的交情,能不能請你高擡貴手,放過我這一次,我發誓,絕不會再跟你作對!”

修羅直直的看着陰陽魔君,直將陰陽魔君看得心神不定時,才道:“晚了,你並不是得罪我而已,因爲你讓我失去了好多個兄弟;因爲你,兄弟們一個個消失在人間天地中;也因爲你,兄弟之間再無相見之期……你說,要是我放過你,我還是修羅嗎?

“現在說這些,一切都太晚了,早在你決定要對付天魔嶺之時,你就應該有此覺悟!認命吧,老玻璃!”

這些話聽到陰陽魔君耳裡,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他恨怒的吼道:“這些還不都是因爲你!就是你,害得我在同道之中無顏見人,更害得我數百年修爲毀於一旦,我這麼做也只不過是爲自己討點利息!

“哪知……天不從人願,你不但還活着,更成了紫霞門副掌門!對此我無話可說,是對是錯我都認了,想怎麼做,你儘管來吧。”

修羅也被陰陽魔君給嚇了一跳,遂低頭思量了好久,回頭問身後的魔童,道:“告訴我,我們有幾個兄弟被他所害?”

魔童於是說道:“七個兄弟因他之故,只能轉世投胎,十幾個兄弟也因他之故,度劫不成就此去了,所以,不管他的理由有多少,幾十個兄弟的命絕不能白白的犧牲,血仇必須以血來報!”

火眼在一旁解釋,道:“大哥有所不知,這卑鄙的老玻璃,是趁着護法堂田長老度劫飛昇時,帶着大羣人馬上門,趁着我們無法全力出手時來對付我們,爲了保護田長老,兄弟們只能捱打。

“就是那一役,兄弟們走了四個,田護法也因此度劫失敗,所有人都受了傷,從此這老玻璃就沒讓我們有喘息的機會,一直追了我們七百多年,兄弟們也一個接一個的死於非命,直到紫陽出面,才讓我們有了喘息的時間,但也就剩下我們四個。

“而這老玻璃也沒有真的放過我們,總在我們度劫時,不斷的派人前來干擾,二哥也因此度劫失敗,魁首……”

修羅立時臉紅似血,拳頭握的吱吱作響,神態陰森恐怖的轉回頭看着陰陽魔君,道:“是的,血仇必須以血來報,老玻璃……你死定了,我要讓你受盡所有的酷刑纔會讓你死!”

“好大的口氣,也不怕閃了你的舌頭?”

場中突然出現了一大羣人,其中爲首者修羅可不陌生,正是曾被修羅打成重傷而逃逸無蹤的閻王客蔡嵩元。

修羅這時反而笑道:“我還以爲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手下敗將!”

閻王客蔡嵩元皮笑肉不笑的,道:“沒錯,是我,一切都是我的安排,我就是要讓天魔嶺成爲笑話,讓你這個修羅死了都不能安心!沒想到你倒是還活着,這樣更好,你我之間的帳正好一次清算。”

閻王客蔡嵩元又對紫陽說道:“紫陽真人,你這麼做不怕令師責怪嗎?堂堂紫霞門竟與天魔爲伍,傳出去……紫霞門還有這臉面領導白道嗎?”

紫陽只是淡淡的一笑,道:“道友好利的一張嘴,只可惜用錯了地方,修羅是我師叔,有道是長輩有命,我等小輩豈能不從?再說,領導白道之事早已是過往雲煙,如今的紫霞門,只是一個閉關自守的門派罷了。”

閻王客蔡嵩元還不放棄的道:“說的有理,只是令師紫霞真人,一旦知道你帶着門下弟子爲天魔嶺尋仇,恐怕不會這麼好說話吧?聽我的勸,帶着你師兄弟們離開,本人可以當做沒看見。”

紫陽還是一樣,一動不動的神情,道:“多謝道友善言,奈何有師叔在場,貧道可作不了主。”

其實紫霞門的弟子也並非全是善類,要不是師門約束,爭強鬥狠者大有人在,如今隨紫陽而來的全是這類人物,有修羅這個師叔領頭,這些人可是喜壞了,哪有退回之理?

閻王客蔡嵩元一一掃過紫霞門人,終於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他可是從沒想過,紫霞門人也敢與人爭鬥,因此在他看過現場的紫霞門人之後,心中立時沉沉如壓鉛,那是想後悔都來不及了,他原先還以爲紫霞門是來勸架的呢!

修羅對於閻王客蔡嵩元的用意是完全明白,可他更明白紫陽是什麼樣的人,一個長輩名分就夠了,要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標準的乖寶寶一個。

“計窮了嗎?如果你還不死心的話,你可以繼續,看看紫霞門有誰敢不聽我的號令!”

六十四個紫霞門弟子齊道:“弟子不敢。”

紫陽更是上前一步說道:“有師叔在,一切由師叔作主。”

閻王客蔡嵩元這時纔想起,紫霞門內極重輩分,修羅既然是他們的師叔,那還有誰敢不聽他的話?即使修羅的話是錯的,紫霞門的弟子也不會在乎。

再看到這些人的眼神,也將他嚇了一跳,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他哪會不明白?

那是標準的戰鬥!

看來紫霞門人平時都被憋壞了,如今出了一個好戰的長輩,那還不得其所哉!

如今他這一頭栽進來,不但是報不了仇,恐怕還得陷在這裡。

修羅只是邪邪的笑着,紫霞門的一切他太熟悉了,就跟其他修真界瞭解的一樣,紫霞門絕不會挑起爭端,即便有事也是據理力爭,尋求和平的解決途徑,而今……

有他修羅在,一切都變了樣,紫霞門不再是那種軟果子,能被幾句好話就說動的,而是變成強悍無比的門派,他道:“意外了是不是?”

修羅一步步接近閻王客蔡嵩元,手中玩弄着他那把輪迴劍,盛氣凌人的道:“你還真像一頭走不知路的驢,自己將屁股給露了出來,這下可好,省了我多少的功夫,哈哈……”

修羅指着閻王客蔡嵩元,對着全場的人,道:“你們看看他像什麼?白癡還是弱智?哈哈!竟然自動伸出那顆。”

修羅再轉回頭看着閻王客蔡嵩元,道:“我真的、真的很同情你,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的,你的江湖經驗,竟然比一個剛出道的人還不如,我可憐你!”

閻王客蔡嵩元此時真的是無話可說,一步錯,滿盤輸,而且是徹頭徹尾的輸了,再無翻身的機會,看着身周的先天八卦陣,他是真的欲哭無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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