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我對成仙一點興趣都沒有,你還是教化世人去吧。”
“那你可有什麼心願,我可以幫你實現。這樣你我便互不相欠。”
輕輕擡眸,瞥向這個所謂的紫薇大帝。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漠,疏遠,讓玉響有些難過。明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周小史,可是她還期待着,期待着那句:玉響,今世的婚約生生世世都有效,等我,吾妻……
終究癡人說夢,癡人說夢罷了……
“你可以讓小史回來嗎?”
“這個不可能,你換個要求。”
勾了勾嘴角,搖頭說道:“我只有這一個心願。”眼角滑落一滴淚痕,讓紫薇看了有幾分不忍。
“他已經死了。”
“我知道。”
“他只是我在人界的姿態而已。”
“我知道。”
“我纔是本尊。”
“我知道。”
“那你還在糾結什麼?”
“我不知道!”一直很平靜的回答着我知道的玉響忽然爆發,哭紅了眼眶,瞪着站在她面前,一副居高臨下模樣的紫薇。
“你說的我都知道,我全部都知道。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我愛他,今生今世,我只愛他。他說過,要我等他,等他娶我爲妻。”伸手撫上冰涼的墓碑,她的心也一點點被凍傷。
“明知道他不可能在回來,明知道一切都是夢一場,經不起任何風吹雨打。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狐狸都是很長情的。沒有他……”用力的吸了一下鼻水,帶着濃郁的鼻音說出自己愛戀:“沒有他,我也不想活了……”
原本想安慰她一下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話一從他口中說出,就變了個味兒,反而讓她更加傷心難過。
“既然這樣不如忘了吧。”玉響眼角含着淚水,不明所以的仰頭看向紫薇。他伸出食指,朝自己的額頭點了一下,便有金色的光溢出,一朵紫薇花從花骨朵模樣,一下子盛放,金色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臉龐,法力的氣,吹亂了她額頭周圍的髮絲。之後,她便什麼都不知道,昏迷了過去。
“一切皆空。”全部都忘了吧,所有的記憶都塵封起來,置於不被發現的角落。
忘得一乾二淨吧,你的親人,朋友,至愛的人,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都忘掉吧……
金色的紫薇花再度緩緩合攏,恢復成花苞狀,然後縮小,縮小,連同金光一起消失……
強行散去玉響全部的修爲,使得她連人形都無法維持,化作了原形白狐。
一手將她抱在懷中,騰雲朝九重天飛去。絕塵的模樣,生性涼薄。
從今天起,玉響將徹徹底底從這世間消失,隨着周小史一起。
唯一見證這一切曾發生過的,只有那孤零零的,被遺忘在周小史墓旁的,屬於玉響的幽冥玉佩。
盯着卜算他們帶回來的那隻死掉的九尾白狐,玉帝眉頭輕蹙,久久不發一言。使得衆人屏息凝神,大氣都不敢出一下。似乎這次任務完成的讓他有些不滿,臉色帶着薄怒。
“這就是那魔神遺孤?”
夢雨給卜算投了個眼色,讓他回答。
“回稟玉帝,是的。這就是玉姬和魔神後代,塗山公主,玉響。”
每當提到玉響這個名字,金凌心中久久無法平靜。面對着自己的救命恩人,緊要關頭,他卻什麼都做不到。他不能,也不敢,貿然挑釁玉帝的天威。
“爲何不斬斷她的尾巴?”
“回玉帝,是這樣的。玉響身上有靈魂禁術,死亡之時,靈魂所受到詛咒,已是無妄之地的一員。故就算斬斷她尾巴,也並未太大的用處。”
“既然這樣還留着這狐狸的屍體作甚,拿到一邊去燒了,看的寡人渾身不舒坦。”
“是。”卜算抱起玉姬的屍身離去,剛走沒幾步又被玉帝喚住了。心裡七上八下的,莫不是被他們發現了什麼不妥?
恭敬的低着頭轉身,能清楚的聽到那沉穩的步伐,玉帝緩緩朝他走來,抱着狐狸的雙手掌心一片溼漉。
厚重的手拍在他的肩頭,知日將身子俯的更低。
“你這次立下大功,寡人定要重重賞你。”然後轉身面對着衆人:“剛剛的宴會繼續。”說完高亮一聲大笑,心情甚好似的。
知日重重的呼出一口氣,這麼一下,真是減壽十年啊。
“對了,紫薇呢?怎麼沒和你們一起回來?”
“紫薇大帝他去了青山。”
聞後,玉帝笑着說:“他這個師祖也操太多心了。”
青丘。
睜眼,入目是自己的房間。伸手撫上自己的脖頸:“怎麼這麼痛啊……”洛心怡蹙眉抱怨的時候,忽然想到了什麼,瞪大眼睛,立刻翻身下牀。
“你要去哪裡啊……”悠長的語調從對面的矮榻上傳來,原清坐起來,用力伸個懶腰,正覺得渾身舒坦的時候“啪”的一聲,臉上毫無徵兆的捱了一記耳光。
眨巴眨巴眼睛,扭頭看向洛心怡:“喂,你怎麼還恩將仇報呢?”
“玉響呢?”
原清嗤笑一聲:“你怎麼問我要人,你應該去問那些道貌岸然的神仙要人才是。”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朝門口走去。
“你去哪兒?”
“干卿何事?”說罷,用力甩開原清的手,一打開房門,正好和秦龍撞了個面對面。
雙手環胸,看了看秦龍,又看了看原清:“人家怎麼不知道你們魔界把大本營搬到我們青丘來了?”
秦龍瞥了一眼洛心怡沒有理會她,而是對原清說道:“傳來消息,五極戰神殺死了魔神遺孤,並將屍身帶回了天庭。”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然後看向洛心怡:“塗山的老智者是卜算,是內奸。”
站立不穩,一直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身體靠住圓桌,雙手有了支撐,洛心怡這才站穩。但是因爲這個消息,心情複雜。
“什麼?玉響死了?”原清不相信,當初玉響明明不在塗山,而那些神仙也除了塗山再也沒有去別的地方找玉響,玉響怎麼可能死了?
“我剛去過塗山,那裡的狐狸是這麼說的。”
“那玉姬呢?”
“也被卜算殺死了。”
原清眉頭緊鎖,手託下巴,陷入了沉思。而洛心怡則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一屁股癱坐在凳子上,眼眶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