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真相大白!高潮!
(5號15:20前看過上一節的同學請回看上節最後一小段有添加。)江州位於臨海的位置,江南省的直轄市,臨江而居,故而得江州之名。
早間的江州,總是水霧嫋嫋,透着江南水鄉的煙雨濛濛的氣息,一輛限量版寶藍色賓利慕尚行駛在馬路上。
車內的副駕上,寧馨打着哈欠,一副還沒有睡醒的模樣抱怨着。
“爲什麼這麼早把我叫起來,你去參加畫展是你的事,叫我幹嘛?”
開車的是其丈夫姚修遠。
姚修遠壞笑着答了句:“我得帶你多出去亮亮相,免得有些不長眼的小子天天哈着你。”心想,這女人不是喜歡碧悠的畫嗎?這次畫展上就有的呀。
寧馨的手機滴滴滴的響了起來,她拿出手機看了眼,眸色微沉。
姚修遠傾過身子酸酸的打趣:“喲呵,這麼一大清早的,哪個情夫給發的短信呀?”
寧馨啪的一揚手機瞪眼反駁:“亂講,明明是天氣預報好不好。”
姚修遠睨了一眼天氣預報四個字訕笑着:“好,你說天氣預報就天氣預報吧。”
寧馨低頭邊看短信邊抱怨着:“本來就是天氣預報呀。”
過了一小會兒,才擡頭道:“咱們這是去機場,要走郊區的吧,順便去下我家首長家我總得去請個假吧,首長腿好了回來了,我還一次沒見過呢。”
姚修遠玩味的邪笑:“請假?有這個必要嗎?你那工作……”
寧馨微怒,瞪圓了一雙鳳眸,表達着自己生氣了。
姚修遠十分好脾氣的投降:“好,去,去總成了吧。”
與此同時,江州軍用機場,一身戎裝的秦立國正坐在候機室裡,馬上就要起飛回南華。
勤務秘書推門而入,遞給秦立國一份機場密涵,納悶極了的彙報着:“今天霧還不是太大,怎麼說不能起飛了呢?”
秦立國打開密涵,信息臺那邊的消息:江上霧大不宜起飛,有小鳥飛起就失足……
‘啪’的一聲合上文件!
秦立國神色威嚴的推椅而立:“走,回裴宅。”
勤務秘書立馬高聲立正應道:“是,馬上安排。”
五分鐘之後,墨綠色的豐田軍車駛出軍用機場。
秦立國坐在後座上,眉心輕擰着,單手捏着鼻樑骨吩咐司機:“小王呀,再開快點。”
司機小王答是,而後加速,但再加速,有限速也只能開到80。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秦立國低眸凝視着腕上的男式軍用手錶,秒針每跳動一格,他的眉心就擰緊一分。
終於,兩分鐘後,秦立國大喝一聲:“開警閃加速!”
司機小王答是,而後拿出警閃擡手放在車頂。
警鳴聲陣陣盤璇在江州早間的馬路上,司機踩着油門加速而行一路暢通無阻。
……
裴宅本就在別墅區,這一路盤山而行,車輛極少,偏偏小娃兒想的太過天真,想着沒準還能搭個順風車之類的。
哪裡能想到,危險也許就在他的身後呀!
兩輛黑色轎車一前一後,緩慢行駛着,似乎是想走出監控區,便要行動。
監控區前面就是盤山路,蜿蜒而下的柏油路上空曠而靜謐。
終於,粉雕玉琢的小娃兒走出監控區一百米了,後方兩輛車輛分別加速。
兀然,前方一輛寶藍色的賓利慕尚緩緩駛來。
“停,停,停車,你停車!”寧馨看到路邊揹着小書包步行着小娃兒時驚叫着去拽姚修遠的胳膊。
姚修遠一時不察被寧馨這麼一拽,方向盤極速的往相反車道上拐去。
小娃兒呆愣愣的站在馬路右側嚇呆掉了,眼瞅着那寶藍色的慕尚就要衝小娃兒撞過來時,小娃兒後面不遠處的黑色轎車加速了。
姚修遠咒罵一聲:“SHIT!”
狠踩了剎車,緊急制動——‘cici……’輪胎與地面發出極強的摩擦音來。
姚修遠狹長的眼眸輕眯閃過一抹驚恐之色,車子就在距離小娃兒半米之處,死死的停了下來。
山道上,警鳴聲即刻響起。
後方那原本加速的車輛,方向盤都打向了右邊,卻又是一拐方向,往左打了半圈,而後越過佔道停車的賓利慕尚,急駛而去。
最後那輛跟着的黑色轎車卻是直接拐了個彎,駛向另一個岔道口去了。
一切好像純屬偶然,卻又透着股詭異。
由於急緊制動停車,姚修遠有佩戴安全帶,還沒什麼事兒。
但寧馨就慘了,簡直就嚇壞了,腦袋還很慘的撞到前面的擋風玻璃上。
車子停下來後還急喘着粗氣,臉色慘白如紙身子抖得如秋風中之落葉,顫着聲的大罵道:“姚修遠,你他媽的會不會開車呀!差點差點兒就……”
姚修遠狠剜了她一眼,眸底高深莫測:“怪我嗎?”是誰拽的他,要不然能這樣嗎?
寧馨冷哼了聲,抹了淚,推門下車。
姚修遠卻是坐在車裡,深吸口氣,眸底閃過一抹疑惑——
方纔那兩輛黑色的車子,一前一後跟在一個小鬼娃的後面,遠遠看着就不對勁兒。
還有,那個粉嫩嫩的小鬼娃,是何種生物?
竟然能讓寧馨兒這腦殘妞兒反應這麼激烈!
就差那麼一點點就撞上了,這要撞上,可不光是小娃兒遭罪,他們也會連車帶人的直衝上山的。
再說說這讓嚇呆了的裴瑾瑜小娃兒。
是真讓嚇着了,一直到寧馨抱着他時,他還沒有回神,雙眸睜的圓圓的,像是讓點了穴一樣的呆怔住了。
“小瑜寶貝,小瑜寶貝兒,你怎麼了呀?沒事兒吧,沒事兒啊……阿姨在呢,小瑜寶貝不怕,不怕啊……”
裴瑾瑜小娃兒這才轉動了下墨染般的黑瞳,滴溜溜的瞧着寧馨。
張了下嘴,又張下,想說話,心卻像是跳到了嗓子眼,堵在那兒了一樣,粉嫩的脣瓣翕動着愣是沒說出一個字來。
倏地,淚水洶涌而出,就像是瀑布濺起的水花,淋在那張粉嫩的小臉蛋上,晶瑩剔透,惹人疼惜。
“嗚嗚嗚,小瑜,小瑜,還好你沒事兒,還好你沒事兒……”
寧馨說着哭得更加傷心了,那麼的悲慟,那樣的絕望,淚水像決了堤的洪水一樣從鳳眸裡傾瀉而出。
警鳴聲越來越近,很快停在寶藍色的慕尚相同的位置。
秦立國皺着眉頭吩咐勤務秘書:“下去看看出了什麼事兒?”
勤務秘書下車,看到被寧馨抱在懷裡的是裴瑾瑜小娃兒,當下大驚的回了車裡,跟秦立國彙報。
秦立國終於長舒了口氣,一雙如夜鷹般犀利般的眸子疑惑的掃一眼停在那兒的寶藍色賓利慕尚,淡漠的推門下車。
“小瑜。”秦立國低沉的嗓音傳來。
寧馨擡起一張淚眸,看到就是一身戎裝的秦立國。
當下驚的啊的叫了一聲,趕緊鬆開裴瑾瑜小娃兒,伸手整了下自己的衣服,卻懊惱的發現自己沒穿軍裝,隨即一擡手,‘啪’的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
“報告首長,我是江州軍區司辦秘書課寧馨,向首長問好。”
秦立國微微一愣,而後眸底疑雲漸起,一擡手回禮道:“你好。”
之後,這纔看向小娃兒,不悅的訓斥着:
“你怎麼一個人出來了?家裡人呢?沒有人知道你出來了嗎?”這段路,出了監控的,目測小娃兒走的慢,最少也走了有半小時的,幸好沒出事兒!
裴瑾瑜小娃兒通紅着一雙水眸兒,怯生生的看向秦立國,十分不高興,還很生氣的吼着:“你又不是我爺爺,要你管呀?”
秦立國被小娃兒一吼,一張老臉青紅交錯,卻還是開口道:“小瑜聽話,秦爺爺送你回去,呆會兒家裡人找不到你,該着急了……”
本來好好的說着話呢,那妨小娃兒嗷嗷的就哭喊了起來。
“不要,我不要回去,寧阿姨,你帶我去找我媽媽吧,我不要回那個家了,爸爸跟秦阿姨好了,哥哥還說不關我們的事兒,他們都不想要小貝媽媽了,我要去找小貝媽媽了……”
轟隆隆——寧馨驚呆了!
先前對秦立國那點兒敬重的神色銳變成一種防備的神色,水樣的眸兒中寫滿了憤慨,而後緊緊的抱住小娃兒安慰着。
“好,我們去找小貝媽媽,去找小貝媽媽,寶貝兒不哭……”
如此這般,寧馨直接就拿出手機給郝貝打了個電話。
接到電話時,郝貝還沒睡醒,聽到電話響,伸手拿起劃開而後放到耳邊輕喂了一聲。
寧馨氣呼呼的就開始對着電話炮轟:
“貝貝,我跟你說,你聽好了喲,首長太壞了,跟姓秦的勾搭到一起了,把小瑜寶貝兒都氣的離家出走了,你等着我把小寶貝兒給你送去。”
“啊……”
郝貝驚叫着坐起了身,抓了把細長的捲髮兒,驚愕極了的追問:“你是說小瑜離家出走了,到底怎麼會事兒?”
寧馨就芭啦芭啦的把剛纔的事兒簡單的說了一遍。
秦立國這時候也讓勤務秘書給裴靖東打了個電話。
片刻之後,寧馨剛掛了郝貝的電話,裴靖東的車子就急駛而來。
從車上下來的一大一小父子倆的臉色都是難看極了。
裴瑾瑜小娃兒又往寧馨的懷裡鑽了幾分,小聲的涰泣着:“我要找媽媽找媽媽不要回去不要回去……”
“裴瑾瑜!”
裴靖東簡直快氣瘋了,重重的喊着小娃兒的名字。
秦立國的秘書打去電話的時候他們正在找裴瑾瑜。
裴靖東和裴黎曦都有早起晨練的習慣,故而早起就在後院慢跑,怎麼也沒有想到裴瑾瑜小娃兒會起那麼早離家出走。
前院的守門的傭人竟然都沒有注意到!
寧馨一臉不畏權貴勢死保護小娃兒的模樣朝着裴靖東開炮。
“首長,你別在這兒大呼小叫的,小瑜寶貝說了,他要去找小貝媽媽,你想坐享齊人之福是你的事兒,沒想到我一向敬重的首長竟然是這樣的人,哼……”
“寧馨,有你什麼事兒,別搗亂。”裴靖東冷喝一聲,不悅的氣息擴散開來。
寶藍色賓利慕尚一直看戲的姚修遠終於出場了,步伐穩健的走到寧馨跟前,連寧馨帶小娃兒的抱在懷裡表揚道:
“嗯,沒想到我家小媳婦兒還是這麼有正義感的呢,嘖嘖,老公挺你。”
裴靖東皺着眉頭暴喝一聲:“姚修遠,有你丫的什麼事兒嗎?”五十步笑百步,他姚修遠是好男人嗎?一雙冰冷的深邃眸子犀利如明晃晃的刀刃,直砍向姚修遠。
姚修遠卻是輕佻的勾脣一笑,鳳眸微斂:“你是……”
姚修遠的話還沒說完,裴靖東就打斷:“修遠,你有事兒帶寧馨先走,這是我的家務事兒。”
姚修遠輕挑眉頭,壓下未出口的疑問,看向寧馨:“看吧,都說了,誰管你請不請假的,安心跟着爺們去京都看畫展多好。”
寧馨是死活不鬆手,裴瑾瑜也是抱着寧馨不放手。
不管裴靖東說什麼,小娃兒都不相信,就連裴黎曦說的,小娃兒也是不相信。
最終,裴靖東無奈的看一眼寧馨:“那就麻煩你把他送到郝貝那裡吧。”
裴瑾瑜小娃兒一副着急的模樣催着寧馨:“阿姨我們快走吧,不然媽媽會等急的。”
寶藍色的賓利慕尚駛出衆人的視線,裴瑾瑜小娃兒從後座回頭,朝着爸爸和哥哥揮手道再見。
到了市區,寧馨就嚷嚷着他們先去吃早點,小娃兒肯定也沒吃的。
車子停在了沿途一家西式咖啡廳門口,一行三人去吃早點。
姚修遠坐在對面,冷眼看着寧馨十分愛心的伺候着小鬼娃,那真是越看越眼疼的節奏。
“寧馨,去幫我再拿一片三明治。”
寧馨看姚修遠盤子裡還有,不悅的嘟囔:“你那不是沒吃完嗎?”
“廢什麼話,讓你去你就去。”姚修遠一挑眉,修長的手指扣在領帶縫裡扯了一下,表達着他的煩燥。
寧馨輕哦了一聲,委屈呈小媳婦兒狀的往自助餐區行去。
姚修遠見寧馨走遠了,眼疼的瞅着那吃的歡脫的小鬼娃,長臂一伸,把小娃兒面前的餐盤搶了過去。
裴瑾瑜小娃兒本來吃的好好的,餐盤沒了,一擡眸,又對上姚修遠那不友善的眼神,當下眸中就有水霧要化開。
嘴一撇,剛要開哭,就聽姚修遠威脅道:“媽的,你敢哭,信不信把你扔這兒不帶你去找你媽媽。”
小娃兒嘴撇了一半,水珠子就懸在眼眶邊上,一副要哭又不能哭的模樣,萌的姚修遠又暗罵一聲。
抱拳輕咳一嗓子,冷聲質問:“說,你爸爸是誰?”
小娃兒揉了下眼,把那顆要落的淚珠子給揉沒了,纔沒好氣的白了對面的叔叔一眼:“你不都跟我爸爸說話了嗎?”
堂堂姚氏的太子爺被個小娃兒鄙視了,姚修遠大人表示很生氣,但心裡那個疑惑就跟貓兒撓一樣的癢癢的。
沉着聲問出口:“裴靖南是你爸,還是裴靖東是你爸,別跟我說你連自己的爸爸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
裴瑾瑜小娃兒白嫩的貝齒輕咬粉嫩如果凍般的脣瓣,小鹿斑比似的大眼溼漉漉地凝視着姚修遠。
姚修遠恍然大悟般的自言自語:“我就說嘛……”
小娃兒卻突然開口了:“叔叔,你認識我爸爸和我二叔嗎?”
姚修遠的話被打斷了,聽到小娃兒這麼一說,當下挑眉:“你老子真是是裴靖東?”
小娃兒肯定的點點頭:“當然,我二叔死了,叔叔,你跟我二叔是好朋友嗎?”
“狗屎!”姚修遠出口成髒。
寧馨火火的拿了托盤‘pia’的重放在姚修遠的跟前,冷聲罵他:“姚修遠,有你這麼跟個孩子說髒話的嗎?你的修養你的氣質呢?”
根本就不給姚修遠回話的機會,就直言呆會兒先去南華送小瑜寶貝之類的。
姚修遠嘆氣提醒她:“我們呆會兒要趕飛機。”
寧馨皺眉:“那你自己去,把車子給我,我帶小瑜去南華。”
姚修遠反對:“不行,一起去,聽說這次有那個叫碧悠一副叫《豔春》的畫也在畫展上,你不想去看看嗎?”
寧馨大吃一驚,張着的嘴巴都合不攏了,不相信的看着姚修遠:“所以,所以,你是特意帶我去看碧悠的畫的嗎?”
姚修遠不自在的輕咳了一嗓子:“順路順路。”
寧馨嘁了一聲:“承認下會死麼?會死麼?”
而後開始猶豫了,小聲的嘀咕着:“怎麼辦呀?好想去看,然後那也得送小瑜一起去吧……”
姚修遠這時候提議道:“不然帶小鬼娃一起去好了。”
裴瑾瑜小娃兒皺着一張小臉,十分認真的糾正道:“叔叔,我的名字叫裴瑾瑜,你可以叫我小寶貝兒,但是我不叫小鬼娃。”
姚修遠失笑:“真騷包,你確定你爸是裴靖東?”
寧馨驚叫:“姚修遠,你什麼意思呀?有你這麼問話的嗎?”
姚修遠搖頭晃腦,不再言語,只是時不時的擡頭打量下對面坐着的一大一小。
“小瑜,你看這樣好不好呀,你先陪阿姨去看個畫展,然後阿姨再帶你回南華找媽媽好不好呀,要不然我們讓媽媽也一起過去好不好呀……”
……
片刻之後,郝貝就接到寧馨的電話,讓她去京都。
今天就走,說是小娃兒也一起去了,然後還是畫展,正好可以爲她們的名畫拍賣站做一個宣傳。
郝貝家裡現在這樣,哪裡有心情去看畫展,不過家裡人聽到電話,卻都是贊同她去的。
最後無奈,只得打電話訂了當天飛京都的機票,往京都去了。
同一時間,沈碧城也隨後訂了同一班飛機,飛往京都。
尋雪女士是繼碧悠女士之後的新生派畫家,其擅長山水畫,十分膜拜碧悠女士的畫作,故而有小碧悠之稱。
每年一度的尋雪畫展中,都會展出一副碧悠女士的畫作。
碧悠的畫作,早期是以裸體畫聞名,曾被聲討過以色爲名。
故而後期碧悠的畫作轉向山水畫,所以,碧悠早期的裸體畫在畫界便有了有市無價之稱。
叫再高的價,碧悠早期的畫作聞世的寥寥無幾。
不少裸體畫的收勁藏家們更是把碧悠的《豔春》系列炒作的沸沸揚揚。
聽聞此次小碧悠的畫展上要展出《豔春》當下便驚動了整個藝術界。
郝貝是在登機的時候遇上沈碧城的,沈碧城在她前面兩個人,聽到郝貝喊他,沈碧城回頭,一臉的驚愕:“貝貝,你怎麼在這兒?你是送人還是……”
郝貝揚了揚手中的機票:“我去京都看畫展,你呢?哦哦,我知道了……”
沈碧城失笑:“我們還真是有緣份。”
郝貝回了一笑:“對呀。”
真正的緣份還是,這兩人的座位還是相鄰的,就像是兩人一起訂的機票似的。
飛機起飛時,沈碧城從隨身帶的包包中拿出畫展的資料,並細細的解說這個叫尋雪的女畫家。
郝貝認真的看着上面的資料,耳邊有沈碧城曖玉般的聲音回璇着。
“貝貝,其實你知道嗎?碧悠是我的母親,可所以碧悠署名的畫,卻不是她,我母親的畫,畫的一般。”
郝貝驚的擡眸睜大了雙眼:“怎麼會?”
沈碧城認真的點頭:“碧悠這個名字的得來,是在《豔春》前面的一畫裸體畫,畫名就叫作碧悠。那畫上的女人是我的母親,畫那幅畫的是我的父親。”
“啊……”郝貝輕啊了一聲,目光接觸到此時的沈碧城時,忍不住渾身一震。
此時的沈碧城,一張俊臉面無表情,唯有眸底閃爍着着寒冰一樣的光芒。
“貝貝,你知道嗎?我跟夏秋在一起之前,是喜歡你的。”沈碧城話峰一轉,說起了這事兒。
這個強大的轉話題的方法,讓郝貝一時有點接受不了,張圓的嘴巴一直沒有合上過,烏黑的瞳眸疑惑地瞅着沈碧城。
沈碧城嘆了口氣,寵溺的伸手,擡了下郝貝的下顎,輕笑着:“瞧你這樣,是嚇着了嗎?真讓人傷心。”
郝貝驚覺出沈碧城的這一舉動太過曖昧,故而趕緊往裡挪一點。
可是她坐的是靠窗的位置,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挪了。
“哎,你睡會吧,到了我叫你。”沈碧城輕嘆一聲這麼說時。
郝貝趕緊閉眼假寐,可這心裡就跟揣了七八隻小兔子一樣的忐忑不安着,怎麼能睡着?
幾乎是就是閉着眼晴聽自己的心跳聲,不敢睜眼,生怕沈碧城再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
但是,那怕是她假寐的時候,沈碧城也是和自言語語着,說的那些話,奇怪的不得了。
諸如:“貝貝,如果可以,我永遠也不想讓你知道真相,看到你能這麼開心快樂的生活,我的心裡不知道有多高興……”
諸如:“貝貝,如果你知道了真相,你會不會恨我呢?”
再諸如:“老天呀,我到底該怎麼辦?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這樣的沈碧城讓郝貝莫名的怕了起了,就好像一個精神失常,或是受了重大刺激的人一樣讓人怕了起來、
郝貝在心底打底了主意,下了飛機,就趕緊去找寧馨和小娃兒,遠離沈碧城。
心想,也許裴靖東說的對,沈碧城別有目的。
可是下了飛機,來接沈碧城的人,卻是裴家的華叔,看到郝貝,自然是一起接去了裴宅。
這讓郝貝想單獨行動的計劃泡湯了,沈奶奶見到郝貝很開心。
聽說小娃兒也來了京都,裴老爺子,那更是激動的把柺杖戳的篤篤篤的響:“去,去,把小寶貝給老頭子接過來……”
就這樣,郝貝和小娃兒在裴宅裡相遇了。
母子倆雖然沒有到抱頭痛哭的地步,但也是兩眼淚汪汪的。
當着沈奶奶和裴老爺子的面兒,這倆是使勁的忍着呢,當沈奶奶推着裴老爺子回屋時,小娃兒才放聲大哭。
“嗚嗚嗚,媽媽,媽媽,我再也不要跟媽媽分開了,他們都是騙子,都是騙子,騙小瑜說來看太他爺,然後就把小瑜帶上飛機了,嗚嗚嗚,不喜歡,一點兒也不喜歡……”
郝貝也是紅了眼,蔥白一樣的纖指輕拭着小娃兒的淚水,卻是越擦越多。
像是會傳染一樣,她的淚水也跟着滾落。
想到寧馨說的,小娃兒獨自一人離家出走,要去找她時,郝貝的心就緊緊的揪成了一團兒,怎麼也沒法舒展開來。
沈碧城站在邊上,冷眼看着這痛哭的母子倆,如玉的臉龐上烏雲密佈,眸底更是陰沉沉的一片。
……
江州。
裴靖東從早間送了小娃兒和寧馨一起走之後,心裡就是一陣的狂燥。
特別是跟秦汀語說讓她改嫁的事兒,那更是一百個不順心。
就比如現在,秦汀語不點頭也不搖頭就是一個勁兒的哭着重複一句話:“十年前,阿南說會娶我的,你也說過,阿南欠我的,你扮成阿南的時候,也說過會娶我,會兌現對我的承諾的。”
而這就像是一把無形的枷鎖,鎖住裴靖東的所以思維,無法撼動。
“秦汀語,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跟你是不可能的,這幾天我就會安排相親的人來家裡,你好好的想清楚了。”
裴靖東丟下這麼一句話,煩燥的往樓上走去。
秦汀語卻是站在樓下大喊着:“阿南欠我的,你裴靖東就不欠我嗎?當年如果不是我,受傷的會是誰?你們爲了救另一個女人,把我扔在危險的地方,如果這事兒,讓我家人知道,你以爲方柳那賤人還能活到現在嗎?”
裴靖東上樓的腳步一頓,轉過身來,一雙眼光射出顆顆寒星讓人不寒而慄,一對渾如刷漆的濃眉輕挑着。
“秦汀語,你以爲如果不是這事兒愧疚於你,你以爲我會忍着讓你一次又一次的挑戰我的底線嗎?你以爲我會讓你……”
說到此,鄙夷的掃了一眼秦汀語微微凸起的肚腹,切齒般的接着說:
“你以爲我會承認你你肚子裡的野種是阿南的孩子,讓其繼承阿南的一切嗎?”
他的聲音猶如從地獄來的索魂使者一般,用言語做武器,變成長長的爪牙在秦汀語的心底剜出一個又一個的血洞來。
秦汀語跌坐在地毯上,全身都在戰慄着,雙手死死的摁在肚腹上,她不相信,不相信肚子的孩子會別人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的身子根本就不能按納任何男人。
那些可怕的殘暴記憶,就像是魔鬼一樣的折磨着她,在國外六年,她何曾沒有嘗試過去克服,可是不行,不管是東方的男人,還是西方的男人,她都不能接受。
但卻可以爲了他,去克服這些生理或心理上的障礙。
爲何會落得如今,讓他如此鄙夷的地步?她想不明白呀!
“小語,我扶你起來吧,哎,你別太心急了……”
賀子蘭在裴靖東上樓了之後才從房裡走出來,心疼的看着秦汀語,看着現在的秦汀語,就好像看到了曾經的自己。
秦汀語憤恨的一把打開賀子蘭上來扶她的手,冷哼一聲:“不用你假好心。”
賀子蘭被秦汀語打的往後退了下,眸底生紅一片,喃喃的喚一聲:“小語,我……”一副欲言又止有苦說不出的模樣。
秦汀語眸底翻轉,而後坐在地毯下嚎啕大哭:“嗚嗚嗚,本來都好好的,都是郝貝,都是她搶走了我的阿南……”
賀子蘭跪爬着到了秦汀語的跟前,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小語小語聽話呀,你現在懷着身子,只要孩子生下來了,這個孩子就是阿南的孩子,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秦汀語泣聲擡眸,一對美目早就哭的紅腫一片,十分憐人的怯聲問:“那我該怎麼辦?”
賀子蘭沉思片刻道:“先聽他的吧,不能讓他煩了你,然後再從長計議,橫豎到孩子出生還早,就算帶你改嫁,也不可能讓你現在就改嫁。”
裴靖東上了樓就把手機打給郝貝,可是打了一次又一次全都是無法接通,這死女人天天就會把他拉黑名單。
無奈之下,只得把是電話打給郝貝媽。
郝貝媽接了電話,也是一嘆氣,說郝貝去京都看畫展去了。
裴靖東掛了電話想想這事兒就不對,故而趕緊打給展翼。
展翼接到首長大人的電話倒是一點兒也沒有隱瞞的表示自己不知道這事兒。
裴靖東那眼皮兒直跳,直接讓展翼趕緊的查沈碧城在不在南華,心裡想着肯定有事兒。
展翼卻是不高興的反駁着:“哥,要我說,你還真沒有必要天天盯着人家沈碧城,我覺得你要沒弄清自己的心還想吃回頭草跟方柳姐在一塊的話,那麼沈碧城對嫂子來說還真是個不錯的人選!”
“展小翼!”裴靖東怒吼着展翼的小名兒。
展翼卻是無畏的答了句:“知道了,現在就查,可我還是表達下自己的觀點,我支持嫂子的一切決定,唾棄你的搖擺不定!”
當展翼查到沈碧城跟郝貝是同一班飛機的時候,就有些後悔方纔那番話了。
電話打給裴靖東的時候,也是怯生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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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查了,沈碧城是跟嫂子同一班飛機,而且據機場那邊的消息說是沈碧城這邊先下的單,預定了嫂子的機位,然後嫂子就打電話訂票了……”
“他媽的,老子就說這沈碧城早晚得出事吧!你現在給郝貝打電話,讓她離沈碧城遠一點,我現在就飛京都。”
“哥,你怎麼不直接打給嫂子呀?”
展翼多嘴的問了一句,惹得首長大人暴跳如雷。
“廢JB什麼話,她要聽我話,我還用讓你打嗎?”
首長大人,說罷就摞了電話,打電話訂票,直飛京都。
展翼拿着手機勾脣一笑,嘿嘿直樂呵:“首長這意思,小嫂子比較聽我的話咯。”
不過想到得來的消息,這臉上的笑還沒展開便又凝結起來了。
電話打了幾次才被郝貝接起來,這會兒都已經晚上了,郝貝剛纔在浴室裡給小娃兒洗澡,所以沒有聽到。
出來時電話還一直在響,看到展翼的號碼就接了起來。
“展翼呀,恩,我在京都呢,在哪兒?在四合院,沈奶奶這兒……”
展翼聽說郝貝在四合院,不是鬆了一口氣,馬上就問郝貝怎麼會跟沈碧城一道兒去的京都。
郝貝聽展翼問,就反問有什麼問題沒。
聽展翼說是沈碧城預定好了她的機票這事兒後,心裡就驚驚的。
不免想到沈碧城在飛機上的那些話,不過她誤以爲沈碧城是暗戀她才那樣的,所以這事兒也就沒跟展翼說。
卻是接了展翼的電話之後,心中更加的留了了一個心眼兒。
這麼心裡有事兒,自然就不容易睡着,翻來覆去的睡不着,小娃兒都讓她吵醒了幾次。
郝貝索性就坐起來,走到窗前站着,她住在四合院二樓的房間。
鏤空的木製窗上糊着窗紗,朦朧的月色下,郝貝就看到院中的石桌上,坐着的那人——沈奶奶!
而此時的沈奶奶不知道在做什麼,時不時的抹了把眼淚。
郝貝有些吃驚,想出去,可是又怕打擾了沈奶奶。
但實在是繞不過心中的好奇,就輕聲開了門,下了樓。
殊不知,她的腳步聲就是再輕,也不可能悄無一點兒音的。
郝貝站在樓下的院子裡,就着月光,看清沈奶奶的兩眼像枯井,眉頭緊蹙,那清瘦的臉痛苦地皺成一團。
嘴裡還唸唸有詞兒:“小悠呀,我可憐的女兒,是媽媽對不起你呀,沒能在你活着時候找到你……”
小悠?
不知怎的,郝貝的腦海裡驀然就出現了碧悠的名字。
而且沈奶奶說過她喜歡碧悠的畫,所以知道沈碧城是碧悠的兒子就收養了,可是如今這算什麼……
“誰?”沈奶奶冷喝一聲,嚇的郝貝抖了下身子。
看清是郝貝後,沈奶奶有些慌張的把桌上的東西往籃子裡收。
郝貝這才拾步往前走,到地兒的時候,沈奶奶憶經把那些金箔給收了起來。
一臉尷尬的笑道:“貝貝呀,是換了地兒睡不着了嗎?”
郝貝回了一笑:“不是因爲換地兒,奶奶,你剛纔在做什麼呀?”
反正看到了就問一下的,本以爲沈奶奶會有所隱瞞,哪裡知道沈奶奶卻是因她這一句話而淚流滿面。
把籃子拿出來放到石桌上,一雙乾瘦的老頭顫抖着,從籃子裡拿出一沓金箔來解釋着:“過幾天是中元節了,我自己做點兒金元寶什麼的,祭奠下親人。”
郝貝身子怔,中元節,鬼節呀,突然覺得這夜裡也有些陰風颼颼的感覺了。
“奶奶,我幫你一起做吧,我也會做這個的。”
“你也會做這個呀?”沈奶奶分了一些金箔給郝貝問着。
郝貝點頭,說她小時候見奶奶做過,所以會做的。
祖孫二人一邊說着話,一邊做着金元寶。
不知不覺的一個小時過去,就做了滿滿的一籃子。
沈奶奶卻還說不夠,做這些哪裡能夠呀,並說自己每年都要做上九千九百九十九個的。
郝貝詫異極了。
她記得就是奶奶活着時候,給大伯做金元寶也只是做足百個,等奶奶死後,她媽爲省事,每年都是買現成的,也就買數十個意思下罷了。
“奶奶,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然明天我們再一起做好不好?”
沒曾想,她這麼說時,沈奶奶卻是哭了:“貝貝呀,你要困了你就去睡吧,奶奶白天不能做這些的,怕讓你爺爺看到起疑心。”
好嘛,這麼一說,郝貝的心裡就像被小貓兒的嫩爪子撓了一下又一下似的。
“奶奶,你給誰做的呀?要做這麼多?”郝貝這麼問時有些後悔,本以爲沈奶奶不會回答的。
但沈奶奶卻是淚流滿面的回答了。
“貝貝呀,奶奶給你說過,小城的身世吧,那時候遇上小城的時候,就覺得這孩子的眼晴,那麼有靈性,很像是,像是幾十年前我丟失的女兒呀……”
沈奶奶開口講起過去那段陳年往事,這事兒壓在心底多年,沒曾對人講過,如今卻是對着郝貝開了口。
原來,沈奶奶當年離家出走時候已經懷了身孕,當年的事兒沈奶奶沒有細提,總之就是沈奶奶在一個小縣城裡生下了一個女兒。
可是她醒來時,女兒卻是不翼而飛,爲此,她在那個小城裡生活了幾十年,每一天都在找她丟失的女兒。
找了幾十年,才找到沈碧城。
遇到沈碧城的時候,就一個感覺,這個孩子的眼晴,那麼像她剛出生的女兒。
算着年紀,如果沈碧城是女兒的孩子,那麼自己的女兒,十幾歲就生了孩子,這得是受了多大的罪。
後來才離開那座縣城,再後來慢慢的就知道了一個女畫家碧悠。
據傳聞說碧悠從裸體畫像到山水畫的轉變期間有兩年未曾出新畫作,有人說碧悠是生孩子了,有人說碧悠是學習新畫風去了。
衆說紛壇,但那時已經是沈奶奶得到碧悠已經去世了。
如此,沈奶奶便盡心的撫養了沈碧城,把沈碧城當成她的親孫子。
“奶奶,你都沒有想過跟沈碧城去做個親子鑑定嗎?這些應該可以鑑定出來的。”就算是祖孫,也能鑑定出血緣關係的呀。
沈奶奶卻是搖頭:“不,我不敢呀,心中就抱着一個念想,碧悠就是我丟失的女兒,如果碧悠不是我的女兒,我不敢想像,我的女兒會是誰?會在哪裡?”
到此,郝貝有些理解沈奶奶爲什麼不敢去做鑑定,爲什麼不敢去證實了。
因爲怕,怕答案不是自己心中所想,那麼就要活在無限的悔恨中,恨當年遺失了孩子。
對面於這段隱在心底的秘密沈奶奶說出來後,才長鬆了口氣,握住貝貝的說嘆氣:“總算是可以說出來了,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次聽我講這段往事的。”
郝貝回抱着沈奶奶,那一身悲傷氣息長身玉立在月光下的沈碧城。
“奶,奶奶……”郝貝驚恐的喊着沈奶奶的名字。
沈奶奶說的這事兒沈碧城並不知道,可是郝貝知道,沈碧城知道碧悠的事情比沈奶奶知道的詳細呀。
沈奶奶詫異的擡眸,順着郝貝的視線就看到站在月光下的孫兒。
當下驚的睜圓了眼,抖着嗓子喚道:“小,小城……”
沈碧城走到沈奶奶的跟前,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沙啞着嗓音道:“奶奶,奶奶,這麼多年了,你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呀?”
“小城呀……”沈奶奶抱着沈碧城痛徹心扉的哭了起來。
郝貝就站在他們邊上,看着他們抱頭痛哭,眼淚也不自覺的落下。
當祖孫仨人哭完了,重新坐下來後。
沈碧城才說了其父是名畫家,豔春系列畫作是其父爲其母所作,而後來的山水畫纔是其母的真正作品。
沈奶奶聽了後愴然落淚喃喃着:“怪不得,怪不得那麼像,那樣像的一雙眼呀……”
沈碧城深深地看了一眼郝貝,而後對沈奶奶說:“奶奶,《豔春》會在此次尋雪女士的畫展上展出,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看。”
“好,好,去看,一定要去看,小城,小城呀,你幫奶奶把豔春全找來好不好呀……”沈奶奶握住沈碧城的手激動不已的說着。
沈碧城應聲說一定會全都找回來的。
這個夜晚註定是個不眠的夜,不平的夜!
裴靖東是在第二天早上到的裴宅四合院,那時郝貝纔剛剛回房睡覺。
而沈碧城像是知曉裴靖東會來的一樣,倚在房門前,眼圈下有着淡淡的陰影,噙着抹笑,阻擋着裴靖東進入房間。
裴靖東看到沈碧城擋在門前的時候,古銅色的臉上頃刻間就烏雲密佈,暴雨傾盆而下:“沈碧城,你什麼意思?”
三番兩次的橫在他跟郝貝跟前,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碧城擡手,指了指自己的房間:“你要去休息,就去睡我的房間,貝貝的房間,你不能進。”
“操!”裴靖東暴了句粗。
而後快速的伸手,虎口卡在沈碧城的脖子上,雙眸噴火般的低聲怒吼着:
“沈碧城,你他媽的算個什麼東西,我要不要進我妻子的房間,輪得着你說三道四的嗎?”
沈碧城被卡着脖子不能呼吸,卻是不怒反笑:“哈哈,怎麼,你怕輸不起嗎?”
靠!
裴靖東暗咒一聲,又他媽的是這句話,從沈碧城的嘴裡聽到兩次了。
第一次是在沈碧城的家裡,他衝進去找郝貝的那次,沈碧城就是這樣的笑,這樣的話,今天又是如此!
“沈碧城,你到底想做什麼?要是你說你喜歡我的妻子想追求我的妻子,那老子現在就告訴你,門兒都沒有!她郝貝是我的妻子,這一輩子就是我的女人!誰敢偷看一眼,老子滅他全家!”
裴靖東的威脅在沈碧城這兒好像根就起不了作用一樣。
因爲人家沈碧城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中有着嘲諷之意,雲淡風輕的吐了句:“是嗎?你確定誰要看她一眼,你就滅誰全家?”
裴靖東被沈碧城這話問的一怔。
還沒反應過來,就沒聽沈碧城高喊道:“那我還看過貝貝的身子呢,你是不是得連我連你自己全家都滅了!”
靠他媽的!
裴靖東讓激怒了,根本就沒有聽懂沈碧城後面的話是什麼意思。
鐵拳不要命似的就往砸在沈碧城的臉上。
砸了第一下的時候,他就知自己上當了,可是還是沒能壓下滿腔的怒火。
可是沈碧城這混蛋太欠扁了,被打着不還手不說,還是那張惹人嫌的笑臉,就那麼笑着,好像在譏笑着裴靖東的野蠻行爲。
這麼大的動靜,郝貝又不是死人,哪裡能沒聽到,當下就趕緊穿衣起牀。
拉開門的時候,看到的正是裴靖東在打沈碧城。
當下就叫了開來:“裴靖東,你瘋了,你幹嘛要打他!”
裴靖東觸到郝貝那雙杏眸下的淡淡陰影時,更加的怒了。
沈碧城緣何敢如此猖狂呀?不就是仗着郝貝這邊嗎?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點兒事,那爲什麼兩個人都是紅着眼帶着黑眼圈兒的,這事兒就不經推敲,一推敲又是滿滿的火意。
這麼打起來的動靜,不光驚動了郝貝,還驚動了樓下的沈奶奶等人。
華叔趕緊上來勸架,並說老爺子請幾位都下去。
到了樓下,郝貝就知道,沈奶奶定然是給老爺子說了沈碧城的事兒,因爲老爺子直接招手讓沈碧城過去了。
“小城,小城小城呀……”老爺子哽咽着,老淚縱橫。
本以爲是老伴兒養的別家的孩子,卻不曾想會是自己的親外孫兒呀。
老爺子幾乎是一點兒也沒有遲疑的就拿出自己一封乏舊的信紙,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封信,筆跡是女子寫的,署名是碧悠。
信中,碧悠說明自己知道自己是裴老爺的女兒,只有一個請求,請裴老爺子幫忙找自己的兒子。
真相大白!
沈奶奶痛哭!
老爺子卻是握住沈碧城的手顫着聲的開口:“小城,是外公對不起對不起你媽媽呀,當年收了這信,一直沒當回事兒,沒曾想,還真是我的女兒呀……”
沈碧城身子僵直掉,雙眸中似有怒火的質問着:“爲什麼,爲什麼你當時不相信她?”
那封信的時間是在沈碧城出生的之後,誰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事兒。
但是那封信上,卻是隻有一個要求,救救她的兒子,大意是她的兒子被人搶走了,不知道是生是死。
老爺子陳年老樹皮般的臉上滿是悲痛,鐵幕一般的眼眸中一片陰雲,悔不當初。
“小城,小城,是外公對不起你,對不起你的母親,小城呀,外公會好好彌補你的,阿華叫律師來,我要改遺囑……”
沈碧城雙眸似冰的望着眼前的老人,心中滿滿都是怨恨!
當年,如果當年,眼前的外公信了這封信!
如果要當年順着這封信查下去,那麼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哈,彌補是嗎?好呀,我不要你的錢也不要你的財,我只要一樣!”
沈碧城這話一出口的時候,裴靖東就直覺不好,伸手就去抓郝貝:“走,人家的私事兒,你在這兒湊什麼熱鬧。”
郝貝還想掙開呢,沈碧城卻是高喊道:“外公,我只要她。”
那手指的方向,卻正是郝貝的方向。
所有人都驚呆了的看着沈碧城,裴靖東腳步一停,反手就是一拳,直朝着沈碧城砸去。
郝貝反手拖住裴靖東的腰大喊:“裴靖東,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兒!”
這事兒,不對,太不對。
裴靖東虎眸一眯,冷冷的氣息直盯着抱着漠的那兩條小胳膊,回身,雙手固定住郝貝的肩膀開口道:
“方柳已經回美國了,秦汀語我已經跟秦叔商量好讓她改嫁,她的孩子會入裴家,是阿南的孩子,一切都不是問題,郝貝,從我娶你的那一刻開始,你就是我的妻子,方柳的事兒,是我不對,但是我記得你說的話,乾淨完整回來,那麼,現在,你去告訴這個你的愛慕者,你的選擇!”
這種情況下,男人的坦陳讓郝貝心中一悸,真想罵他,早幹嘛去了!
其實早在江州,她打了方柳,他只說一個好字,讓她開口道歉,又替她受了打的時候,她就相信他,方柳只是個過去式了。
郝貝一直都相信一句話:【你之前的人生與我無關,遇到我之後的人生,你就必須完整的屬於我。】
這無關乎愛情,是性格上的霸道使然,他被貼上了屬於她的標籤,在郝貝的心裡,不管我愛不愛你,你都只能是我的。
她不是那麼愛糾結於過去的人,只是怪他的不信任而已。
如果方柳的事兒,他第一時間告訴她,也許她的心裡會難受會糾結,但總好過最後一個知道後,心中那些猜測與亂想吧。
“你就不怕我選擇的不是你?”郝貝沉聲問出口,眸底還是滔滔的怒火。
裴靖東卻是一臉堅定的神色:“你說過我們要信任,戰場上信任的最高境界就是把自己的背部交給戰友,而現在,我把這兒,交到你手裡。”
裴靖東指着自己的心臟的位置,認真的回答着郝貝的問話。
郝貝深吸了口氣,再深吸一口,鼻頭酸酸的——爲此時困難來臨時他的這份信任,更爲自己這種矯情的心理,突然覺得異常的感動。
在網上看過一句話是說,【女人不需要傾國傾城,只需要一個男人爲你傾盡一生。】
郝貝不知道一生有多久,但此時,這個男人願意把這顆心交到她的手裡,她想,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纔是對的。
轉身,淡笑着對沈碧城說:“碧城,謝謝你救了我兩次命,謝謝你喜歡過我,但是我的選擇不變,我有我的丈夫和婚姻,對不起。”
沈碧城輕笑着搖頭:“貝貝,你真傻,真好騙,不過沒關係,很快你們就會分開了。”
沈碧城這話說的信誓旦旦的,好像他可以預知未來一樣的。
裴靖東眸底簡直就不能用起火來形容了,那根本就像是屯了幾頓的炸藥一樣,冷冷的喝道:“沈碧城,你到底想怎麼樣?”
沈碧城淡笑,看着裴靖東,雙目如炬地開口:“我要你放手,放貝貝自由。”
那樣堅定的神色,好像這事兒必須辦成,誰都不能阻止一樣的。
“作夢!”
裴靖東啐罵,太陽穴突突突地在跳,血管裡也像是潛藏了炸藥一樣的,四處流竄着,心底冷汗淋淋。
沈碧城卻是不理他,反倒對着郝貝說:“貝貝,不要怕,很快,你就會回到我的身邊的,很快的。”
他的笑容依舊不變,好像根本就沒有什麼能撼動得了他的笑容似的,如曖陽,似春風,聲音也是曖玉一般的盅人心扉。
郝貝莫名的有些懼了。
腦海中YY着看過的美劇犯罪心理中,那些變態的執着的變態的殺人狂們的笑容,或是電影裡那吸着人血卻燦笑如春花的吸血鬼們。
裴靖東帶着郝貝要離開裴宅時,華叔卻是攔住了。
說是老爺子的意思,都暫時的住在裴宅裡。
裴靖東快氣炸了,就要去找爺爺理論,可是華叔卻說,老爺子閉門思過不見任何人。
第三天的時候便是京都號稱小碧悠的尋雪畫展。
一大早的,裴家全體出動,包括裴靖東和郝貝一家三口,都被老爺子勒令去參加畫展。
裴靖東直覺宴無好宴,這個畫展,能有什麼特別的?
可是他讓展翼查來的資料,不過就是畫展上有裴碧悠(已姓裴)的裸體畫像。
最鬱悶的就是沈碧城有一句話說對了——要想滅沈碧城的全家,他得連自己都給滅了才行,因爲碧悠是他的親姑姑!
這對於裴靖東來說,真是一件蛋疼的事兒。
可是更讓人蛋疼的是——那張讓裴靖東似曾相識的裸體畫像!
還有出現在畫展上與裴家搶奪碧悠裸體畫像的一個本不該也不可能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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