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6 聯姻,很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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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你小子,又用錯詞,是再看就把你喝掉!”濃妝豔抹的女子伸手就要給年輕男子一記的,但卻被年輕男子給抓住了手腕,那雙桃花花灼灼的盯着女子,笑的很是輕輕佻:“姑姑,你又動粗了,這樣不行的……”
倆人攜手往男人堆裡行去,郝貝被留在了原地,搖頭晃腦地想着,怎麼就這麼眼熟呢?
很快她就知道爲什麼會這麼眼熟了。
那是侍者過來請她也過去之後知道的。
被請去了男人堆裡,跟在秦立國的身邊進了一間休息室,裡面很寬敞,真皮沙發圍成了一個圈,進來的男女老少隨意的選了地方坐下。
侍者給每人都上了一杯茶,就放在桌前,氣氛有些詭異。
就在這時,門卡噠一聲又開了,爲着的是方樺,方樺身後跟着的是一臉慈祥笑容的方公道,後面跟着的是手挽着手的康裕和方語夫妻二人。
郝貝看着這倆人的膩歪樣就腦袋疼,先前可是以爲他們是父女關係的,沒想到會結婚,還這麼膩歪。
方公道呵呵的笑着,招手讓方語過來:“小語啊,你不是一直都想跟小秦說聲謝謝的麼?這麼些年,也多虧了小秦,你也沒受什麼苦……”
方語嫋嫋而來,走到秦立國的跟前,微微彎了腰低聲說:“爸,好久不見,你還好嗎?”
郝貝伸手抱住秦立國的胳膊,感覺到秦立國胳膊上的肌肉都繃的緊緊的,她也是生氣,這簡直就是來打臉的,感謝個屁,誰他媽的需要你的感謝!
秦立國安撫性的拍了拍郝貝的手,纔看向眼前的方語——曾經的秦汀語。
“方小姐客氣了,對於我來說,我曾經的養女秦汀語早就死了,眼前的方小語倒是有幾分像我的養女,那是個不成氣的孩子,可跟方小姐不能比的。”
秦立國意有所指的說着,不耐的看向方公道說:“方老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繞彎子了。”
方公道並不在意秦立國的語氣不好,反倒笑的溫和,帶着一種討好的笑咐和着秦立國的話:“小秦說的倒是,小語是我的女兒,算起來喊你一聲大哥也不未過的……其實我一直看好小秦你,有魄力有能力,在這一輩中,我最看好的就是你,我們倆家如能結秦晉之好,那便是最完美的事了不是嗎?”
聽到此處,郝貝的身子一抖,想到那天在家裡偷聽到的方公道說的話,讓她嫁給方樺。
不禁擡頭向方樺的方向看了過去,誰知道方樺也在看她。
這一幕落入方公道的眼裡,便滿是滿意的笑容,笑着打趣道:“看吧,我就知道這兩個孩子之間還是有感情的,這人啊,相處的久了,都是有感情的,不過我今天可不是爲了你們倆個小輩的事兒的,這俗話說的好,長幼有序呀……”
所有人都傻愣愣的看着方公道,不明白他在玩什麼把戲,倒是郝貝,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時,門被人推開,傳來一道女子的歉聲:“對不起,路上塞車,我來遲了……”她手裡還拖着行李箱,一件亞麻色外套,下身穿破着幾個洞洞的牛仔褲,拖着行李箱邊往裡面走,邊一甩頭髮,拿下臉上的黑超,露出一張讓郝貝驚詫的臉龐來。
丁念涵!
消失了那麼久的丁念涵!
“哈哈,我家涵涵回來了,旅途還愉快嗎?”方公道哈哈一笑,伸展了雙臂。
丁念涵走上前,抱了下方公道,笑眯眯的回話:“當然,不過我更想爸爸你,所以急急的就回來了。”說完倚在方公道的懷裡,一副父女和睦的模樣。
這……這……郝貝吞了下口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了。
方公道抱了抱丁念涵,然後放開,指着秦立國的方向問:“看看,還認識嗎?”
丁念涵走了幾步,站定在秦立國和郝貝的跟前,郝貝緊張的看着丁念涵,心想不會不認認吧,可是在丁念涵的眼晴裡,看到的卻是一片陌色。
“照片,爸爸說給我介紹的相親對像,就是他麼?可是他長的好老呢……”丁念涵嘀咕着走回到方公道的身邊坐了下來。
郝貝氣得想吐血,相親對像,有沒有搞錯,她爸纔不要跟丁念涵相親呢!她爸是她媽媽的好麼?
然而方公道還真是這個意思,不過沒等他說出來,中間就被人給截胡了。
“呵呵,方老,你這樣可不太好吧,把你女兒弄出來跟我搶男人呢?”就是郝貝先前覺得眼熟的那個女子開口說的話。
郝貝鬆了口氣,心想,這又是誰?
方公道呵呵一笑,說的很是有理:“麗華啊,你這纔剛離過婚,你就這樣不太好吧……那江穆……”
郝貝驚的下巴都要掉地上摔碎了的,這是葉麗華?江穆的前老婆葉麗華?可能麼?
然後就仔細的看了,終於想明白爲什麼看到那個年輕男子的時候就那麼眼熟了,葉頻啊,葉家的那位,她雖然沒有見過本人,但是在報紙上媒體上可是沒少看見的。
那麼還真是葉麗華了,可真是不像的,但不得不說,這麼一打扮,還真是女人味多了點,就是風塵味也更重了點。
“怎麼不好了,離婚了我就是單身就是自由的,而且我爸也很中意秦立國,再說了我跟秦立國也算是旗鼓相當,方老,您這麼截胡可不好啊,我家小頻可是中意你家方語已久,你上次就不地道的……原本說的好好的,你變掛了,不能什麼好事都讓你們家給佔了吧。”
葉麗華說起話來就跟機關槍一樣,轟的方公道只能呵呵的訕笑。
“小秦啊,你怎麼說?兩個女人同爭你一個,你小子可豔福不淺呢。”方公道把這個雪球推給了秦立國。
郝貝緊張極了,就怕秦立國會妥協,但秦立國卻是毫不猶豫地扔了一句:“我有妻子,不會再跟其它女人糾纏不清,那怕是你拿這個做條件,也不行!”
就這麼斬釘截鐵地把方公道給拒絕了。
所有的人都看着秦立國,覺得這是要談崩了,就郝貝一個人笑眯眯的抱着秦立國的胳膊點讚道:“我爸最好了,就愛我媽媽一個人,你們誰也別肖想。”
方公道輕眯了眼看向郝貝,人家的目的也許不見得就是秦立國,緩緩的開口:“這樣啊,那隻能……”
沒等方公道把後面的話說完,郝貝就站起來,無所畏懼的對上方公道一雙老眼接話道:“我跟方樺結婚,你不就是想要一個保證麼?別逼我爸,我跟方樺結婚,或者……”從說一這兒揚了脣笑了下又接說着說:“你就是讓我跟你結婚,我也是沒意見的,只要你的兒孫們願意開口管我叫聲小媽或者小奶奶……”
“胡鬧!”秦立國一把拽下了郝貝,讓她坐下,她在這兒出什麼風頭呢?知不知道那是誰,狡猾的方公道啊!
方公道呵的一聲笑了,拖了很長的尾音,最後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跟爺爺還開起玩笑來了,知道你跟樺兒有感情,所以呢,你們就自由交往,我這個老頭子堅決不反對,不過,小秦啊,我真的很中意你,你可以考慮下跟涵涵培養下感情,我這有個不情之情……”
所有的人都沒說話,就聽方公道在那兒叨叨着他的不情之情,說什麼讓丁念涵去秦立國家裡住一些時間,倆人培養下感情,要真是不行,那他就也沒話說了。
秦立國還沒回話呢,葉麗華那邊就接上話了:“這個方法好啊,那我也得住進去才行。”
如此這般,秦立國就有點騎虎難下了,剛纔就駁了方公道的面,這會兒再拒絕,真就怕方公道又會玩出什麼新花樣來,於是只得扯了一抹僵硬的笑臉說:“我倒無所謂,不過我家裡也不寬敞,你們誰想來住不來住吧。”
有驚無喜的一場晚宴終於結束,剛出方家,坐上車,秦立國就把手中的杯子給甩了,指着郝貝的鼻子罵:“你到底在幹什麼?你知不知道……”
秦立國還沒有講完,郝貝就點頭:“我知道,爸爸你是爲了我好,想把我摘出這個事件之中,但是爸,丁柔她不光是你的妻子,也是我的媽媽,我更想把她找出來,讓她告訴我,誰纔是我的親爸爸。”
秦立國怔了怔,狐疑的眼光往前座寧馨的身上瞟去,郝貝眨巴了下眼,輕咳一嗓子跟秦立國訴苦:“爸,你看到裴靖東了麼?他居然真的跟方柳在一起,我真是對他失望極了……要說起來,裴靖東還沒有方樺好呢,方樺雖然賣了我一次,但是他跟我道歉過的……”
秦立國收回視線,看了眼郝貝,淡淡的咐和了一句:“是嗎?你覺得他好?”
郝貝愣了一下,低下頭,很小聲的說:“不好,一點也不好,他會這麼做完全就是爲了他的前妻商媛。”
秦立國揉了揉發硬的眉心,拍了拍郝貝的手,嘆氣的哄着:“好了好了,我們不說他們,大不了我們家貝貝,一個也不要,有爸爸護着你,養着你,等以後我們把你媽媽救出來了,我們一家人就能團聚了,我們貝貝一直陪着爸爸媽媽好嗎?”
郝貝把頭埋在秦立國的懷裡,喃喃的說:“好,跟爸爸和媽媽在一起,我們永遠在一起。”
到家的時候,剛進客廳,秦立國喊住了寧馨。
“小寧啊,你等下,我有話跟你說,貝貝先去睡吧。”
郝貝停下腳步,回頭衝秦立國和寧馨甜甜一笑:“好,那爸晚安,寧馨晚安。”說罷,往樓上走去。
郝貝的身影纔剛剛過了拐角處,樓下的寧馨便開口了。
“領導,我……”
“閉嘴,進書房!”
秦立國冷喝一聲,率先往書房裡行去。
寧馨站在原地,眼框乏着紅,吸了吸鼻子,擡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心裡是有怨言的,她只是跟郝貝一樣大的年齡,可是你看看郝貝,再看看她自己,爲什麼所有的人,包括她最親的人,都是要讓她照顧着郝貝,爲什麼?難道就是那該死的輩分!
郝貝從拐角處走了出來,雙眸灼灼的看着寧馨,對着寧馨輕輕的搖了下頭。
寧馨疑惑的挑起眉頭,張嘴想問什麼意思,郝貝卻把食指豎起放在脣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快速的從包裡拿出筆和紙來,在紙上寫着幾個大字:問你不要承認。
“還不進來!”書房裡又傳出秦立國一聲怒喝時,打斷了郝貝與寧馨的無聲溝通。
“哦,就來。”寧馨吸了吸鼻子,衝拐角處的郝貝比了個ok的手勢,先去廚房,熱了杯牛奶,這才端着推開了書房的門。
只不過迎面而來的就是一本厚重的線裝書本……
“啊!”寧馨尖叫一嗓子,手中的牛奶杯子碎了滿地,白色的牛奶撒的她滿腳都是。
秦立國似乎也沒有料到會這樣,訕訕的坐了下來,臉上也是難掩的怒氣。
寧馨蹲下身來,一點點的撿着地上的碎片。
屋子裡安靜的似乎只有玻璃片子劃過地板的聲音……
“晚宴前,你是不是跟貝貝說過什麼?”秦立國終於還是問出口了,她還算是很瞭解郝貝的,就算是打算配合她,也沒有那樣的心甘情願的,可是你看晚上她的表現,明顯就是護着他的,爲什麼要護他,難道不應該覺得他這個爸爸很失職,是個騙子,是個不值得維護的人,然後推的遠遠的麼?
明明一切都是按着他的計劃在走,可爲什麼會變了……
寧馨的手一頓,玻璃渣子劃過她的指尖,蔥白的指尖染上了一抹豔麗的紅色。
就那麼半蹲着擡起頭,對上書桌後面坐着的秦立國問:“你覺得我會給貝貝說什麼呢?或者你覺得我會害貝貝,還是會害你,我的親大哥?”
秦立國眉頭緊緊的蹙着,並不喜歡寧馨的最後一句話,那是一種恥辱,對於他來說碧悠是他的妹妹,可卻生了他父親的孩子……
“寧馨,你應該記得我說過什麼?”
寧馨呵的一聲笑了:“記得,當然記得,你說過,你是領導,我是秘書,我是你女兒的好朋友,僅此而已,可是你能否認的了,我身上流着的跟你相同的血液麼?爲什麼,郝貝是不是你親生女兒都是個未知的,可我卻是跟你同父異母的妹妹啊,我也會受傷,我不是你女兒的玩具,也不是她的保姆,爲什麼你就不會考慮下我的感受……”
她說到此,站了起來,悲切的笑了下,舉起那隻受傷的手,其實她更想把腳舉起來讓秦立國看她的腳讓這熱牛奶給燙紅了,但舉起腳這個事難度太高,只能舉起那隻受傷的手說:“我也會受傷,也會流血的。”
秦立國呆愣住,似乎沒有料到寧馨會如此的反駁於他,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找出來可以回擊的話。
“很抱歉,晚宴前,我什麼也沒跟郝貝說過,如果她察覺出什麼來,那也只能說你的計謀終究是計謀,算得了事件,卻算不了人心不是嗎?”
說罷,寧馨拖着一雙受傷的腳和手往書房外行去,只留下秦立國獨坐下書桌前,眼晴直盯盯的看着那扇關上的書房的門,久久沒有回神。
寧馨剛出書房,就看到郝貝站在拐角處,手裡拿着什麼東西,驚呼了起來:“啊,寧馨,你怎麼了?”
寧馨今天穿的一件黑色的小西服,這會兒西服上從上衣下部到腿上,一直到腳上都是白色的牛奶,甚至還能看到冒着熱氣的樣子,實在滑稽。
寧馨狠狠的白了一眼郝貝,明知故問,她爲什麼會這樣?你說她爲什麼會這樣?
郝貝蹬蹬蹬的下樓,扶住了寧馨衝書房喊着:“爸,你們吵架了麼?那我讓寧馨上樓陪我睡吧。”
書房裡的秦立國沒有回話。
郝貝也就當他是聽到了,於是把手中的照片放到了桌子上,然後大聲的喊着:“爸,你要的照片我弄出來了一些,放在茶几上,你自己出來取啊……”
說完,不由分說的扶着寧馨讓她上樓。
寧馨是委屈的,她想離開這個家,她進來這個家到底是做什麼,她自己都想不明白了,掏心挖肺的對人好,可到頭來卻連個屁都不是,好事兒沒她的份,壞事兒錯事兒,統統都算到她頭上。
“你放開,我不要跟你睡。”
“不行,你現在出去,會凍成冰塊的。”
“不用你假好心。”
“啊,你怎麼知道我是假好心啊?”
“郝貝,你放開我!”
“寧馨,別賭氣,真的要走出這個家門,然後當一個沒有任何親人的孤兒嗎?”
“滾蛋,我是成年人,不是孤兒。”
到底還是上了樓,等二樓的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時,書房的門才被打開,秦立國腳步頗急的走到茶几處拿起郝貝剛纔放下的照片。
總的有四張照片,兩張照片的是宴會上播放的,另外兩張是一樣的,但這一張上明顯的被郝貝給畫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紅點點,這些紅點點的問題,還是?
秦立國屏住點呼吸,不錯眼珠子的看着那照片上比較模糊的背景人物,恨不得能鑽進照片裡看個明白和仔細的。
終於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去:“一寧要盯緊了今天晚上的宴會場所,順便幫我盯一個人。”
“誰?”
“柳晴晴,幫我盯緊她的動向,掌握她出入習慣和作息時間。”
“是,明白。”
掛上電話,秦立國的手指摩挲着照片上那模糊的人影,眸光一片水光。
小柔,到底是不是你?是你麼?
……
二樓,郝貝的房間裡,寧馨坐在那兒委屈的像個小媳婦,眼圈紅紅的。
郝貝打了一盆水過來,伸手去剝寧馨的衣服,打趣的開口:“委屈了,哭了?”
寧馨理都不理郝貝的,她也只是個女人,二十多歲的小女生,她也有壓力的,她想有一個家,她想讓這個家的每一個人都好好的,她錯了嗎?
郝貝就像是能看懂寧馨的心理一般,開口說着。
“你沒錯寧馨,不管你先前是幫着我爸騙我,還是你現在幫着我騙我爸,你都沒錯,但你就是個大騙子,爲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呢?早點告訴我你是沈碧城的親妹妹,早點告訴我你爲什麼對一寧那麼好了,早點告訴我……”
寧馨擡頭,幽怨的眼神看向郝貝,你以爲她不想說出來麼,可是她敢說麼,她不敢,就算現在,她也不敢說……
“你幹嘛?”寧馨縮回了腳,震驚的看着郝貝,她在幹嘛,爲什麼脫她的襪子。
“給你洗腳啊,你是我的姑姑,我的長輩,又是爲了我才受傷的,我給你洗腳。”郝貝平靜的說着,真就上手去脫寧馨的襪子。
這可把寧馨給嚇得不輕,洗腳這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怎麼能是郝貝給她洗呢?
“你躲什麼啊?難道你的腳只能讓你男人給你洗啊?”郝貝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調侃着寧馨。
寧馨的臉倏地一紅,似是讓郝貝無意中說了個正着。
“咳,難道你跟姚修遠玩過洗腳的……恩恩,那什麼……”郝貝挑眉,反應這麼強烈,那就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胡說!”寧馨反駁,臉卻是更紅了。
郝貝心中一驚,挑了秀眉問:“難道不是跟姚修遠,是跟展翼,是展翼住院的時候,你們……”
“胡說八道!”寧馨跳着腳,躲離郝貝遠遠的。
“好,我胡說,你別亂跑了,雖然隔着拖鞋和棉襪子,但也會燙着的。”
“我去洗澡,你洗你自己的腳吧,多事!”寧馨說罷,火燒屁股般的往浴室裡跑去。
郝貝看着那麼好好的一盆溫水,無奈的嘆氣,好吧,不洗她就自己洗了。
白嫩的腳丫子放進紅色的清水盆裡,郝貝就納悶,這洗腳能玩出什麼花樣呢?
浴室裡的寧馨,站在淋浴下面,任溫水沖刷過自己的身子,臉上一片的坨紅……
半小時後,寧馨才臉色如常的擦着頭髮走出浴室,就見郝貝已經坐在電腦前在忙活着什麼了。
郝貝點了下鼠標,啪的把回車鍵一摁,轉動椅子,衝寧馨招手:“你過來,坐這兒。”
寧馨走過去,坐了下來問:“幹嘛?”
郝貝拉開抽屜,拿出一瓶藥油來,彎腰伸手抓起寧馨的腳說:“給你揉這個,明天就能好了,這是莫揚給我的,以前我受傷時,莫揚給我揉過。”
寧馨一聽莫揚的名字,看着郝貝的眼神就有種無比的崇拜感,也就沒有再矯情的不讓郝貝給她揉的了。
紅色的藥油倒在手上,先搓熱了之後,纔在寧馨被燙紅的腳上輕揉着。
“郝貝,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寧馨有點吱吱唔唔的出聲了。
郝貝一邊揉一邊擡頭看寧馨說:“恩,問吧。”
“你跟莫揚……”寧馨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說下面的話。
郝貝卻像是很瞭解寧馨的問題一般,開口說了:“恩,朋友,我跟裴靖東沒離婚時我們只能是朋友,離婚後,也許就會朋友前加個男字。”
寧馨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看着郝貝,總覺得郝貝是話中有話,這話怎麼聽着都像是……
“所以,寧馨,你如果跟姚修遠離婚了,展翼會變成你的男朋友,沒有人會說什麼,但是你跟姚修遠沒有離婚,你跟展翼就只能是朋友,你明白麼?”
寧馨的臉由白轉紅,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被家長抓了個正着一樣,燒紅了半邊臉。
揉好了藥油,時鐘都指向十一點三十分了,寧馨看郝貝收起藥油沒有睡覺的意思,反倒又撲到電腦跟前,不禁就提醒着她:“熬夜對身體不好,你別玩了,先睡覺吧。”
郝貝頭也沒回的就說了:“不行,我今天必須把這個弄出來,因爲家裡明天會很熱鬧。”到時候怕是沒有時間做這個了,因爲要應付那兩個外來的女人。
寧馨有點困了,也沒弄明白郝貝說的很熱鬧是什麼意,不過天亮時她就懂了。
天才剛剛有點亮的時候,六點的起牀號聲纔剛響起寧馨也睜開了眼,就看到郝貝還在電腦前,閉着眼問郝貝:“你到底在弄什麼?弄了一夜的。”
郝貝拿起杯子,又喝了杯咖啡潤了下嗓子,才說道:“你也別睡了,趕緊起來吧,準備迎接客人。”
寧馨這才醒了神,坐起來問:“客人?什麼客人?今天來嗎?”
“恩,沒有意外的話,就是今天,兩位,女性,所以,你需要把二樓,我對面的兩個房間整理出來,然後這些時間,你需要跟我睡一個房間,有意見嗎?”
郝貝一股腦兒就把這一晚上想好的決定說了出來,也不是徵求寧馨的意見,而是直接告訴寧馨這個決定的。
寧馨撇了撇嘴,看吧,跟那人一個樣,只會命令她!
沒聽到寧馨的答案,郝貝轉過身來,一臉疲倦的看着寧馨,說:“寧馨,從現在開始,你不是我的朋友。”
寧馨的臉瞬間就白了,連朋友都不是了嗎?
郝貝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趕緊說完後面的話:“你是我的家人,是相依爲命的家人,寧馨,我們是家人。”
寧馨坐在那兒,就這麼看着郝貝,就看到郝貝臉上淺淺的笑,是家人麼,這是她從前連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忽然想到什麼,迅速的低下了頭,默默的想着,希望永遠是家人,永遠……
寧馨起牀穿衣洗漱,郝貝就在霹靂啪啦的敲着自己的鍵盤,這把寧馨給好奇的不得了,她以爲郝貝是在玩,可是玩癮能有這麼大啊,玩了一個晚上的了。
所以就問了句:“你在弄什麼呢,弄了一個晚上的?”
問完之後,又覺得自己這問的是不是有點過了啊,也許郝貝在做什麼比較隱秘的事情呢,於是又補了一句:“你可以不用回答我的。”
郝貝衝寧馨招手,讓她過來。
寧馨走了過去,就見到一臺電腦的屏幕上亂七八糟的排列了很多張圖片,看得人眼花繚亂的。
郝貝放大其中一張指着屏幕跟寧馨解釋:“昨天我們在方家,看方珂的百天照,其中有兩張柳晴晴抱着方珂的照片有一個背景就是一棟白色的歐式建築,我正在找類的建築……”
“找那個幹嘛?”寧馨不解。
郝貝想也沒想的就回答了:“找出拍攝地點,或者其它……”這個是未知的,她沒把這個圖分部解析完畢之前,是沒有辦法確定真的有那麼一個拍攝地點,還是其它的。
“然後呢?有什麼意義?”寧馨又問。
郝貝愣了下,腦海裡警鈴響起,嘆氣的揉着太陽穴說:“也許有意義,也許沒意義,這得取決於到底找出的是什麼。”給了寧馨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是不相信寧馨,而是讓坑怕了。
還好寧馨也沒有察覺出來,只是伸手把郝貝桌子上的咖啡給收走,並叮囑着:“說你多少次了,不要喝咖啡,提神喝綠茶,你自己有心絞痛的毛病你不知道啊,還熬夜還喝咖啡,不知道咖啡喝多了會心悸啊……”
這些話寧馨以前也常說的,不過那時候郝貝聽了就覺得煩,這會兒聽了卻覺得這話窩心。
有這麼一個親人,會擔心你喝咖啡太多不好,會擔心你熬夜身體不好,一會兒還會給你做可口的早餐,郝貝的心情就像這窗外明亮的天空一般,萬里無雲,曖陽當空。
郝貝這兒是晴空萬里,隔壁的裴雅那裡卻是陰雲密佈。
“媽,你吃吃這個,這個好吃……”展翼給做的早點,做了好幾種,紅豆粥小米粥,牛奶,豆漿,各式各樣的都有。
裴雅卻是看着這一桌的東西,有點壓抑,秀眉輕擰着,嚐了一口,沒有什麼味口吃。
問展翼:“你哥呢?昨天沒有回來嗎?”
展翼就知道他媽這一早上的看着門口是盼他哥回來呢,可是他哥走之前說過,這事不能告訴媽媽啊。
“我哥去接孩子們去了,很快會回來的。”
裴雅聽罷,纔算是舒展了下眉頭,但是人的心情是會影響食慾的,直白點的來說,當你心情好的時候,鹹菜吃在嘴裡也是美味的佳餚,但心情不好時,山珍海味到嘴裡也如同嚼蠟般難以下嚥。
之於裴雅來說,正好是後者。
吃過飯,展翼收拾好注陪着裴雅去院子裡擺弄花花草草,院子裡擺着展翼買的各種花盆和花種子還有種花的工具。
裴雅以前就喜歡呆在花房裡,有時候就是蹲在那兒看一朵花,都能看上半天的。
但現在卻有點心浮氣躁的,對這些完全就提不起興致來,全身都懶洋洋的,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的沒有一絲精神。
展翼是看出來裴雅沒有心情種花了,也是抓耳撓腮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讓裴雅高興的事兒,想了想,就進了屋,去二樓裴雅的畫室裡,把畫架給搬到了院子裡。
“媽媽,要不你畫畫吧。”
展翼提議着。
裴雅看了一眼畫架子,說實話,她都不記得自己會畫畫的,但是好像又是會畫畫的……故而更沒有拿畫筆的勁了。
“不要,我不想畫。”任性的說着,把展翼弄的很是無力。
“那你想要做什麼?我都陪你。”展翼拍着胸脯保證着,好不容易有了媽媽,他都想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讓媽媽看看他的一顆心的。
裴雅嘆氣,也覺得自己有點爲難兒子了,可是她真的對任何事都提不起興趣來。
她不說話,展翼就一直說。
“去逛街,買衣服行嗎?”
“去看電影……”
“去遊樂場……”
展翼說了n多個去處,裴雅都沒開口說一個好字,就在展翼都想不出來還有什麼地方可以去的時候,裴雅卻是從躺椅上坐了起來,問展翼:“真的,我要去哪裡,你都會陪我去嗎?”
展翼恩恩的點頭,滿含期待的看着裴雅。
裴雅想了想,說:“我想去醫院。”
“啊,您哪裡不舒服嗎?是不是感冒了啊……”展翼驚呼着,一副天要塌下來的神態。
裴雅無奈的蹙了秀眉,誰能來告訴她,這麼傻呆笨的兒子真的是她生出來的嗎?她這樣子像感冒的樣子嗎?還有誰告訴他去醫院就一定要是生病了嗎?難道不可以是看病人嗎?
一拍椅子把手,裴雅就站了起來,邊往屋裡走,邊說着:“我要去醫院看朋友。”
看朋友?
展翼傻眼了,他媽媽有朋友嗎?
“媽媽,你有朋友嗎?”展翼傻兮兮的問着。
一直到一道門板,砰的打在他的鼻子上時,展翼才停住了腳步,不過嘴巴還是沒有停,就非問裴雅的朋友是誰,他怎麼不知道這樣那樣的……
就他這麼括燥的一直叨叨個不停的,裴雅還能在屋子裡,慢悠悠的選衣服,化妝,收拾自己……
一直到收拾妥當,才拉開房門,白了展翼一眼,說:“閉嘴。”
展翼估計是被裴靖東給吼習慣了,所以一聽閉嘴兩個字還真就閉了嘴,小跟班一樣的拿過裴雅的包包在手裡,做了個請的手勢,就跟在裴雅的身後下樓了。
坐上車,展翼剛想說話,裴雅就說了:“去看朋友要送些什麼呢?要不要買點水果……還是買點禮物呢?”
展翼現在滿腦門子的心思就是問是什麼朋友,所以根本就沒有理會裴雅的話。這一走神不打緊,眼看着就要跟前面的一輛車子給撞上了,緊刀踩了剎車,氣勢洶洶的就甩了車門下車,他媽的,這是那個熊人啊,這是家屬院,限行15行嗎?自己雖然走神,但一直慢悠悠的開,是這個差點撞上的路虎車開的飛快。
“下來,沒看到限速麼?”
敲着人家的車窗讓人下來。
另一邊,裴雅探頭出來,喊着展翼:“兒子,回來,你不回來我就自己走了啊!”
展翼那沒來得及跟人叫板,就被裴雅給喊回去了。
剛坐進去,裴雅就給了展翼腦門一記暴慄的,懶得罵他,就說:“你給我開車!”
展翼讓打了還笑的傻兮兮的,裴雅撫着額頭,當沒看到他白癡的笑。
對面路虎裡的葉麗華把展翼車內的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的,眼底滿滿的便嫉妒的恨意,你看吧,她口口聲聲的說這個女人不就長了一張臉麼?
但是就這麼一張臉,人家有兒子愛,有男人疼,她葉麗華有什麼?
展翼重新開車時,纔看到對面車輛裡坐着的人,嚇得腳下油門一踩,轟的一下就超速了,我滴個天啊,是大領導啊,他剛纔還去敲人家的車窗呢!
“你那出息吧你,她是你領導,還是你媽媽我的敵人呢,你可不可以別一副沒出息的樣子!”裴雅就不樂意了,想到展翼見到葉麗華那次的挫樣,她就心裡一股無名的火。
車子開出家屬院,停在門口處,院門口就有水果店,裴雅跟展翼一起下車,先去買了水果,又在飾品店買了兩件小玩偶,才重新開車上路。
另一邊,葉麗華的車子停在秦家的院門口處,下了車,打開後備箱,一個軍用的迷彩包拎出來,便站定在車前,擡眼掃過眼前的房子,視線慢移,定格在隔壁鎖上的大門。
郝貝從陽臺探頭出來,看到葉麗華,便火急火燎的扒拉下頭髮,往樓下走着邊喊寧馨:“寧馨,來客了,快接客。”
寧馨從廚房裡出來,擦了下手,無語的白了郝貝一眼說:“咱能好好的講話嗎?接什麼客,又不是老鴇。”
郝貝嘻嘻的笑着,就說寧馨自己思想邪惡,她說的是真的接客了。
寧馨開始還沒把葉麗華當回事兒,只不過因爲葉麗華和裴雅的關係,又因爲展翼,有點小別扭,但沒有會兒,又迎來加一名嬌客時,寧馨就明白郝貝說的熱鬧了,的確是很熱鬧啊!
醫院停車場裡,展翼把車子停在這兒好長時間了,可是裴雅就坐在車裡不下去,展翼也不好催。
終於,裴雅像是下定了決心一下,把衣服後面的帽子罩在頭上,喃喃着:“就這樣,就算是打也打不着我臉啊!”
展翼一聽就傻眼了,什麼意思,不是說來看朋友的嗎?爲什麼會說這樣的話。
伸手扣住裴雅的手腕,不讓下車了:“我媽,你就告訴我,你到底是看什麼朋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