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驀地轉身,熟悉的高大身影立刻映入眼簾。
他神色宛若萬年寒冰,彷彿周遭晃目**的陽光都無法驅散的寒意。
“顧安南你聽我說。”她來不及去顧及他現在的情緒,“我等會一定跟你解釋,但是你先派人將溫喬追回來。”
黑眸冷銳逼人的看過來,盯着她片刻。
陸晚晚再看向大海的時候,發現遠處已經好幾艘船飛速的衝破海面。
空中也傳來螺旋槳飛速旋轉的聲音,幾架直升機從島上飛起,齊齊朝着遠處飛過去。
海天交界的位置早沒了快艇的蹤跡,但如果是顧安南派人去追的話,她相信一定會追回來。
“你已經派人去了……”陸晚晚鬆了口氣,這一次再迎上他的目光時,她語氣變了變,“這些事情,我可以解釋。”
“你確實需要好好解釋一遍。”他薄脣一掀,指着車上,“先上車。”
陸晚晚知道被他在這個時候發現,而不是自己坦白,肯定多少有些不舒坦。
她坐上電瓶車,同時簡單迅速的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蕭夜沒有將人送回來而是開走,也許……”陸晚晚垂下眸子,還有一個可能,“也許這是溫喬的要求。”
也許她到這個時候,還沒有放棄離開紀邵陽。
畢竟事情已經暴露,她這個時候回來,恐怕下次是再找不到能夠脫身的機會了。
寧可冒着被西澤爾找到的危險,也要拜託一個陌生人將自己送出去?
顧安南上了車,接通電話,冷冰冰的聲音,“務必將人追回來,不計任何代價。”
*
快艇在海面乘風破浪,溫喬的頭髮被海風吹得散亂無章,人顯得更加狼狽。
“多謝你。”溫喬看着身旁這個陌生人。
她原本以爲這是紀邵陽或者顧安南的人,因爲她被帶上快艇的時候,看到陸晚晚在跟這個人求救。
但他卻說,是陸晚晚拜託他來帶她走的。
“就這麼走,可以嗎?”溫喬微微顫顫的說,“她給我的護照,剛纔沒有機會去撿了。”
蕭夜看了她一眼,依然沒說話。
溫喬看着這人的樣子就知道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既然這些問題都不肯回答,她便算了。
這艘快艇的速度非常快,沒過太久,路過前方一個小荒島的時候,快艇一拐,開了過去。
她心裡有點奇怪,不過想着剛纔他說是陸晚晚的朋友,不想給人添麻煩,所以安安靜靜的跟着他下船上島。
後來發現那快艇上有剛纔擊的傷,她估計這人的船撐不下去。
溫喬跟着他往裡走。
“直升機就在前面。”蕭夜身邊的人低聲,然後蕭夜點了點頭。
溫喬稍稍放下心,原來因爲這人有直升機在這裡。
“喬小姐,累麼?”蕭夜突然開口,步子放緩了點。
溫喬聽着這個稱呼,蹙了蹙眉頭,“先生,我不累,你……”
這個稱呼,只有某個人身邊的人,纔會這麼稱呼她。
或許這是一個巧合,但她內心不可避免的有點緊張起來。
“喬。”一個熟悉的,卻又宛若午夜夢魘的冰冷嗓音,帶着他獨有的腔調緩緩從前方傳來,“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