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眸子微張了些,詫異的對上他的視線。
還沒來得及說話,他已經淡定自若的走出來,“我上來洗個澡,身上有點髒。”
他沒多看陸晚晚,直接走到要藥箱的那邊,將藥箱打開。
顧安南只圍着浴巾,手臂處能看到深可見骨的傷口。
難怪他臉色也如此蒼白,一晚上到現在,也不知道流了多少血。
眼看着他給自己上了藥,開始包紮的時候,手拿着紗布,似乎是想了想,然後一端咬在嘴裡。
“我來。”她走上前,將紗布從他手裡接過來。
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明明自己站在旁邊,他卻連開口幫忙都不願意說。
顧安南也沒有反抗,鬆手將紗布交給她,看着她神色認真的,一層層的幫他包好。
“你昨天明明送我去醫院,爲什麼不在醫院裡將傷口處理好。”陸晚晚一邊繫上紗布一邊問,“這樣你傷口容易發炎。”
“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沒有時間。”顧安南思忖了一刻,“醫生怎麼說?”
“醫生?”
顧安南微微抿着脣,沒說話,就只是看着她的臉色。
“醫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休息,注意腿上的傷口。還好只是外傷,骨頭沒事。”陸晚晚支吾了一下,流暢的回答,省掉了關於懷孕的事情,“不管怎麼說,昨天謝謝你。”
“腿上的傷能讓你暈倒?”他眸子愈發的深邃,手臂被她包紮好了,他也沒有跟她保持距離。
明明不該多問,但他看着陸晚晚那張緊張蒼白的小臉,鬼使神差的多問了一句。
“不是,其實是……”陸晚晚頓了一下,“我那個來了。”
她流產,確實已經流血了,顧安南可能已經看到。
如果不這麼說,難道她就沒法解釋過去。
那種強烈的屈辱感讓她無法開口將這件事說出來。
“那個……”顧安南的神色變了又變,眉宇隱現深意。
她分明是懷孕,哪來的例假。
即便之前不知道,這次醫生也不可能不告訴她。
那隻能是因爲一個原因,她早就知道懷孕,是故意瞞着她。
“疼暈的。”她解釋,“那個來了,我肚子疼。摔在地上久了,受了地上的寒氣。”
顧安南眼睛盯着她,可能因爲心虛,她不敢回眸,只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臂上的紗布。
“好了。”陸晚晚意識到自己失神的一刻,若無其事的擡頭,“你的傷……”
撞上他視線的一刻,深邃似海的眸子讓她莫名心頭一痛。
心裡的質疑脫口而出,“你爲什麼把我扔在醫院就走了?”
剎那的沉迷被這句話驚醒,顧安南活動了一下包紮的手臂,漫不經心的說,“送你到醫院是應該的,但是,我好像沒有等着你的義務了。有什麼事醫生會救你,我不是醫生。”
“可是昨天……”
“如果你是說將你抱下山的事情。”他重新站起身,單手抄着口袋,略有幾分不耐,“我總不能當着兩個孩子的面,把你扔在上面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