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顧宅,安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到。
“我說過,我不多管閒事,所以你爲什麼要整死那幾個地痞,爲什麼要讓凌曉雪得到教訓,都用不着告訴我。”
顧安南的房門虛掩着,房間內暖金色的燈光從門縫流泄而出。
裡面傳出的那個清冽好聽的聲音,陸晚晚再熟悉不過,她的腳步不知不覺停了下來。
“對,我不好奇。”
“不知道。我和許願僅限於知道對方的名字而已,我對別人的事情不關心。”
陸晚晚手裡緊緊捏着杯子,所以,這件事並不是顧安南在出手。
原來他之前說的,不關他事,不用謝他,就是字面意思,貨真價實的不關他事。
心裡莫名一陣空空落落的感覺。
她嘴角扯出一道自嘲的弧度,繼續往樓下走。
真是想太多,他都那麼明確告訴自己,她是他花錢買來,怎麼可能因爲她而管這個閒事。
*
“怎麼處理是你的事情。不過那幾個人裡,有個叫劉大海的,給我廢了他那雙手。”顧安南說到最後幾個字時,瞳子裡都是攝人的寒光。
聽筒的那頭,散漫調侃的語調,“ok,就是碰了陸晚晚的那個嘛。對了,我回國之前,顧安錦託我帶句話。她今年不回來了,生日禮物讓你看着辦。如果她收不到驚喜的話,你的訂婚禮物,她就會給你一個驚喜。”
“……”
“顧二小姐的驚喜啊,嘖嘖。”邵之珩的聲音頓時寒毛直豎,“希望你還有福消受。”
顧安南嘴角一扯,冷冰冰的聲音不緊不慢的迴應,“中文不好,就不要亂用成語。”
說完,掛了電話。
他將手裡擦過頭的毛巾扔到一邊,想起有份文件還在書房。
從房間出來,餘光看到樓梯的方向,樓下燈光大亮,隱約有點聲音。
走到書房門口他沒進去,直接下了樓。
廚房裡一個身影正忙前忙後,時不時拿着手機看一下。
“加適量的鹽……”陸晚晚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拿着勺子。
適量?多少是適量?
陸晚晚有點抓狂,都怪自己不爭氣的胃口,喝水的時候看到冰箱的食材,突然就覺得肚子餓了,可那些冷冰冰的食物又不想吃,也沒有一丁點剩菜剩飯。
她自小家境優越,哪裡學過下廚。大學後雖過得清苦,也一貫是吃食堂。下廚的概念,僅是看着同寢的姑娘在電飯煲裡下過麪條。
現在迫不得已,對照手機食譜想試試看,可是連放多少鹽都不知道。真有種自取其辱的感覺啊,還好沒人知道!
陸晚晚拿着勺子,往鍋裡放了一丁點。
淡了還能挽救,鹹了一鍋就全廢,反正再難吃也就她一個人。
急急忙忙的關了火,準備找碗筷時,她突然看到廚房門口那個挺拔修長的身影。
“顧,顧,顧安南……”陸晚晚怔住,結結巴巴的說,“你,你怎麼在這裡……”
顧安南淡淡睨着她震驚後的窘迫,那張他一見就想咬住不放的紅潤小脣,正微微吃驚的張着。
他薄脣微抿住,迅速將視線移開,擡步走進來,微啞地開腔,“有點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