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金門派中一片寂靜,唯獨一間房屋中還透發着暗淡的光芒。
“篤篤篤”敲門聲
“師尊,您找我”
“進來”
林剛滿懷忐忑地推門走進屋中,腦海中卻回憶着剛纔的事情。
那時林剛正盤坐在自己房中的牀上閉目修煉,突然一道聲音傳入他的腦中,“林兒,來爲師這一趟,爲師有事找你”
聽到這聲音後,林剛頓時一驚,心中立馬涌出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感慨,自己已經多少年沒有聽到師父這樣叫自己了,林剛心中一軟,甚至好像有點後悔自己今天所做的事情。
林剛使勁的搖了搖頭,想讓自己清醒,“既然已經做了,也沒有什麼好後悔的“林剛暗暗地催眠着自己的良知;提醒着自己立場。
門開啓的聲音
盤坐於案几上的鴻傑慢慢張開了雙眼,目光凝聚在林剛身上,眼神中少了分威懾和怒火;多了分柔和和傷感。
看見眼前的鴻傑並沒有開口,感受到鴻傑那不平常的目光,林剛感到非常不自在,心中毛毛的,心想“師父今天有點奇怪,該不會知道了些什麼吧,不不不,應該不會,不然師父不會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不知師尊叫徒兒深夜前來有何要事?”林剛最終耐不住性子開口道。他急切地想知道師父叫自己前來到底有何事,很明顯林剛此時已經是做賊心虛了。
鴻傑依舊沒有開口,依然用着剛纔的眼神看着林剛,只是目光中的傷感更明顯了。
“師父?”林剛小心地用着低聲的語氣試探了下鴻傑。
許久
“哎~”鴻傑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着林剛不禁地搖了搖頭,樣子顯得很是失望和悲痛。
“林兒,你知道爲師入道前的本姓嗎?”鴻傑平靜地說道。
林剛搖了搖頭
“那時候爲師的本姓也姓林”鴻傑緩緩開口道。
林剛覺得很納悶,爲什麼自己的師父要告訴自己這些呢?
“林兒,你有沒有事情要和爲師講”鴻傑依舊平靜如水,但是內心卻有着一股盼望的情感在涌動。
聽到這句話,林剛的心開始緊張起來,“沒有啊,師尊,不是您叫我來說有事找我嘛”林剛裝作神色淡定的說道。
“哼!”鴻傑冷哼一聲,“啪”的一下就把身旁桌案上的茶杯拍的粉碎。
鴻傑感到很失望,他原本還抱着一絲期待,期待林剛能主動承認錯誤,這樣或許他就有理由去原諒他,但是此時林剛卻還在欺騙隱瞞着他,他覺得他的心都要碎了,從小把林剛撫養成人的鴻傑此刻又怎能受到這種打擊,當場火冒三丈。
“孽畜,你給我跪下”鴻傑怒吼道。
與此同時
屋外走來一個人,聽到屋內的聲音先是皺了皺眉頭,然後就靜靜地呆在門口
屋內
“師尊,我沒有什麼錯,爲什麼讓我跪下”林剛強辯道
啪的一聲巴掌聲硬是把林剛打的嘴角流血。
“看,這是什麼!”鴻傑掏出了懷中的紙張,擺在林剛面前。
林剛捂着臉緩緩轉過頭,這一看讓他驚呆了,眼前這張紙不正是他寫給妙空清的告密信嗎。
林剛瞬間想到了很多,他想起了吉通當時對自己說的話“怎麼樣,師兄,我把這件事讓給你做,這樣妙空清會更加器重你的” “師兄,我肚子疼”
“吉通!”林剛想完這一切後瞬間就明白了是吉通陷害自己,一步一步讓自己陷入其中。
“師父,是吉通,是吉通。。。。”沒等林剛說完,鴻傑又是一巴掌,怒斥道“不要叫我師父!”
“又是一巴掌,又是一巴掌,師父您從來不聽我的解釋,從來就不”林剛自言自語,他笑了,笑的悲催,笑的淒涼,他不想解釋下去,因爲他知道鴻傑是不會聽的,他淚水在他眼眶中不住的打轉“對,對,我是沒有資格,我林剛就是比白羽差!”林剛的咆哮聲好像在宣泄着他5年來所受的冷漠:“5年啦,整整五年了,您多久沒有叫我林兒了,從小到大,我是多麼崇敬您,以您爲榜樣,但是自從白羽出現後,您變了,您打那就從來就沒有主動來找過我,我想見您一面都難如登天,就因爲我資質比白羽差?您知道門派中的弟子是如何閒言閒語地說我被您冷漠的嗎?我可是大師兄啊,大師兄啊,您知道我聽到這些心裡有多難受嗎”
林剛說的很煽情,但這也是他的心聲,他不是在爲自己辯解,而是在爲自己宣泄着心中的痛楚。
“滾,從今開始你再也不是金門派的弟子了,我鴻傑也沒有你這樣的徒弟。”鴻傑閉上了雙眼,無力的坐下,心中痛苦萬千。
“呵呵”林剛搖了搖頭像是無奈,又像是告訴自己,這是自作自受報應。轉瞬之間,林剛突然跪倒在地,聲音卻慢慢變的平和起來“請允許我叫你聲父親”
話音剛落,鴻傑心中一陣抽動。
“父親,林剛從小就是孤兒,若不是您收養,估計我早已餓死街頭,這次是我不對,我是禽獸,就算您不趕我走,我也沒臉待下去,但我希望在我臨走之前能給您磕上三個響頭以報您養育之恩”說着啪啪啪,三聲劇烈的聲響,林剛硬是把頭都磕得血肉模糊,接着轉身離去。
當林剛關上門的一剎那,鴻傑哭了,老臉橫秋,心中更是悲痛欲絕,他很想上前把林剛留下,但是他不能,因爲他有他自己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