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議員舉杯和龐小南碰了一下，卻並不急着喝下去，他沉靜的說：“項目是好項目，不過還有幾個問題我們要好好考慮清楚。”說完他才把那杯酒倒進了嘴裡。
龐小南看着王議員，覺得眼前這老頭不愧是投資過幾個互聯網項目，現在這思維也是與時俱進知道穩打穩紮了。“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你說來聽聽？”
“第一，他這只是個初步的雛形，能夠走多遠，需要投資多少，我們也沒有把握，就是說他在調整算法的過程中，要燒多少錢呢？你要知道，互聯網項目要想做好，是很燒錢的，幾個億的燒下去，再有錢的財團也不可能虧的起。”王議員對互聯網項目的燒錢程度是有過了解的，所以他之前投的那些小項目，都是不怎麼燒錢的。
“幾個億？”龐小南有些被嚇到了，“你的意思是有可能燒了幾個億還沒有看到成效？那也太恐怖了，但是我有些不清楚，這幾個億都要燒到哪裡去？”
“我告訴你，幾個億的投資對於大的互聯網項目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王議員夾了一把四季豆放進嘴裡，“錢花到哪裡去了，我給你數一數，第一是買服務器，你要支撐起海量的內容，就必須有大量的服務器作爲存儲，第二是買帶寬，我們現在家裡面的寬帶，幾十兆的流量就要幾百上千一年，他要支持那麼多人在線觀看，那帶寬就是每秒鐘幾萬兆甚至幾億兆，你想想多少錢，第三還有開發的費用啊，你想想一個廚師爲了調整你喜歡的口味就要全職，這個軟件一旦做大了，就是爲上億人調整口味，那得多少個廚師。最後還有一塊費用也是很傷腦筋的，那就是廣告費用，因爲一個新的軟件，前期都沒有人知道也就沒人去用，所以前期必須鋪天蓋地的投廣告，光投廣告還不行，可能還得花點錢吸引人來下載吸引人來用，比如你鼓勵一個人下載我們的軟件，只要成功安裝了，就給你幾塊錢，這也是一筆很大的支出啊。”
龐小南聽得暗暗咋舌，王議員這麼一算，確實幾億的投資算不了什麼，他那幾百萬的基金，還不知道能不能堅持幾天。“照你這麼算的話，那這個項目就不能投咯？”
“你也不要太害怕，”王議員話鋒一轉，指着那盤迴鍋肉，“你看我們吃菜，也不是一盤菜一口吃了吧，菜可以慢慢吃，投資也可以慢慢投，況且在投資的過程中，還是會產生一些效益的，不可能光燒錢不賺錢。”
“那到底是投還是不投？”龐小南聽着頭都大了，投資不是他的專長，尤其是互聯網項目，他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互聯網的玩法和線下的生意完全是兩碼事，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他不想死太多腦細胞。
“投是可以投的，但是我們要控制好節奏，儘量讓資金在裡面滾動，不需要追加太多的錢。”王議員喝着湯，腦袋裡早已經想到了一些對策。
“哎呀，我覺得就算是投，我那幾百萬的基金好像起不到什麼作用吧？”龐小南的擔憂不無道理，按照王議員的算法，這項目如果真要投幾億，幾百萬佔的股份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投了這個項目就相當於把錢丟到了海里，丟到海里還聽個響，可到時這個項目玩不下去了，幾百萬就真的是相當於燒掉了。
“這你就不懂了，幾百萬雖然對於總體的投資額來說不算什麼，可我們這是天使投資啊，”王議員不愧是互聯網投資的老手，“什麼叫天使投資？少了我們這幾百萬，他根本就別想開始運作，他一旦運作起來了，我們這天使投資可是原始股，股份越到後面是會越被稀釋的，比如我現在一塊錢佔一股，到了後面可能一百塊才能佔一股，因爲天使投資的風險最大啊，項目做起來了，誰都看到了前途，自然股份就水漲船高更值錢了。”
“你的意思，就是我這幾百萬可能到了後面能佔到幾千萬的股份了唄。”龐小南聽懂了王議員的意思，不禁有些嚮往，幾百萬幹到幾千萬，價值翻了十倍，確實是盤好生意。
王議員搖了搖頭，說：“你太小看互聯網項目了，幾百萬翻到幾千萬是很正常，翻到幾個億都完全有可能。”
“那還猶豫什麼？投唄。”龐小南一聽到那幾個嚇人的數字，就忍不住要下手了。
王議員點了點頭，說：“投與不投，我們做了決定，接下來就是看怎麼投，也就是說，投多少，佔多少股份，要不要控股。”
“照我說啊，”龐小南又夾了一塊回鍋肉吃起來，“我那幾百萬全部投了，你都說了互聯網項目燒錢，我也不喜歡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搞就搞專一一點，這項目我聽着可以，冒點險就冒點險吧，富貴險中求，誰叫他收益這麼大呢。”
“幾百萬做啓動資金足夠了。”王議員喝了一口湯，“那你準備佔多少股份呢？”
龐小南一下子愣住了，他看着王議員小心翼翼的答道：“不是按投資額佔股嗎？哦，對了，你說是天使投資，也就是說對方沒有錢，他出技術而已。”
“也不是說對方沒有錢，只是說他在之前的經歷不過是打工，拿出很多錢是不可能的，如果他有幾百萬，他就自己幹起來了，又怎麼會來找我呢？”王議員繼續喝着湯，“但是他也不能夠不出一分錢，這樣的話，對於投資人來說不保險，因爲他損失的只有時間，而我們損失的是實打實的金錢，他可能在項目運作過程中不用心。所以，對方要投錢，但是我們投的肯定是大頭，當然，對方還要佔些技術股，畢竟要他做事。”
“其實我覺得吧，主要還是談好股份配比的事情，”龐小南總結了一些經驗，“就算對方錢不夠，我們可以墊資嘛，項目賺錢了，他把分紅替換成欠款，我覺得如果實際運作項目的人佔股太少的話，他同樣會不上心。”
“你說的有道理，”王議員對着龐小南豎起了大拇指，“操刀項目的人佔股確實不能太少，但是我覺得也不能太多，畢竟是我們拿錢給他玩，我們覺得我們應該控股，也就是佔一半以上的股份。”
“爲什麼要控股？”龐小南知道控股意味着什麼，“我們一旦控股，項目的實際運作人會不會覺得自己沒有話事權，提不起幹勁呢，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實際運作人控股，他才能把控住整個項目，更好的發揮他的才幹，實現最初的夢想。”對於有夢想的人，龐小南一直覺得不應該干擾他們的判斷和行事風格，要給予最大的自主權，否則那個夢想實現起來就會有偏差。
“這你就想錯了。”王議員夾了一把四季豆放進嘴裡，那清脆的味道讓脣齒留香，“控股不是不給項目實際控制人權力，而是保障我們自己的權益，退一萬步講，萬一項目運作人又沒投錢又是他說了算分紅還是他最多，那我們怎麼保證項目的運作方向是我們希望看到的呢？便宜都讓他佔了，世界上沒有這麼好的事，我們可以控股，但是我們可以把話事權交給項目的實際運作人，這樣至少保證了我們的收益能夠最大化。或者，我們還可以籤個對賭協議……”
龐小南連忙擡手製止了王議員：“老王，你就別跟我解釋了，你說怎麼投，就怎麼投！你再說下去，我這晚上吃的東西就白吃了，你這也太複雜了，太消耗我的營養了。”
“好吧，那我就做主了，我再說一下我的計劃。”王議員拿了一塊麪包，撕下了一坨放在嘴裡，“因爲啓動資金不多，所以我打算一開始不要鋪的太開，先從最簡單的內容開始，什麼內容最簡單呢？我覺得是文字，因爲文字佔的文件大小是最小，所以它耗費的服務器和帶寬什麼的都是最少，可以降低支出，文字做起來之後，接着就上圖片，圖片比文字稍微大一些，這個時候我們通過文字的形式已經獲得了一定量的客戶，賺了一部分的收益，就再投入到圖片，圖片之後呢，再投入音頻，音頻之後再投入視頻，這樣一來，就覆蓋了所有的內容形式，也形成了階梯發展的節奏，你認爲如何？”
龐小南砸吧砸吧嘴，深吸了一口氣，說：“我覺得欠妥，這些內容形式爲什麼要整合到一起呢？是不是應該每一個形式先做成單個的項目，做大了以後，最後再來整合比較好？”
王議員搖了搖頭，說：“你沒發現嗎，單個的項目目前市面上已經有了同款的網站或者APP，而且做的已經體量很龐大了，前期想和它們競爭幾乎是沒有勝算，比如文字內容有那麼多的小說網站，音頻內容也有好幾個聽書的網站，這些網站都玩了很多年了，積累了不少忠實的用戶，想和它們正面競爭，已經是打不進去了。”
龐小南點了點頭，說：“你說的沒錯，這些單獨的內容板塊是有其他網站在做，可是它們做的不還是傳統的搜索爲主嗎？它們並沒有利用大數據給你推送什麼你感興趣的內容吧？”
“話是如此，可是人家畢竟有了龐大的用戶基礎，我們推出同款網站，它們看到了威脅，自然會研究大數據推送的功能，你能保證我們的技術就是一家獨大嗎？不可能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它們只要花點錢，就能把我們的技術人員挖過去，”王議員用湯勺做了一個挖的動作，“甚至會直接把我們整個團隊給挖走，所以發展初期我們最好不要跟巨頭硬碰硬，給它們打壓我們的機會。”
龐小南嘴角揚了起來，舉起手對王議員指指點點，“老王啊老王，不愧是商界老油條，你這境界我是達不到了，你說的沒有錯，不能和巨頭硬碰硬，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以免巨頭對我們形成包抄合圍之勢，商場如戰場啊，我們只有彎道超車，趁巨頭不注意突然就超越了它。”
“沒錯，就是這個道理，所以我們還是從信息整合的平臺去發力，這樣不容易引起巨頭的注意，能在夾縫中先發展起來，等到巨頭意識到的時候，時機對我們有利了。”王議員不緊不慢的分析，中間吃着麪包，就了一口湯。
“行，聽你的，先文字，再圖片，再音頻，最後視頻，”龐小南又夾了一塊回鍋肉津津有味的嚼起來，滿嘴油光，“不過我還有最後一個建議，能不能把文字和圖片結合了？我發現現在的人看文字越來越沒有興趣，但是裡面如果夾個圖片，是不是能夠提起一點興趣來？你看現在的書裡不也流行插畫嗎？”
“嗯，你這個建議，”王議員吃着麪包，盯着碗裡的湯，“我會和項目的發起人好好商量一下，因爲這些內容形式也暫時是我的一些初步想法，最終照什麼思路走，還是得徵求他們開發者的意見，或者做個市場調查。”
“對，專業的東西，還是得交給他們去判斷，我只是提個建議。”龐小南盛了一碗飯，夾了一塊炒雞蛋放在碗裡，扒了兩口飯。
吃了幾口飯，龐小南突然間記起一個問題，“老王，這項目的初步計劃是定了，可是我做項目的初衷是慈善啊，你這項目從頭至尾沒有幫我解決東力軍校困難學生的就業問題啊？”
王議員眯着眼睛，嘴角揚了揚，回答道：“怎麼沒有？你沒發現這裡面的工作崗位嗎？你品，你細品……”
龐小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想了半晌，終於想明白了王議員的意思，“你是說，這個項目的開發人員，儘量用東力軍校的學生？可這隻能解決一部分人的就業啊，你讓那些不會編程的學生怎麼辦？”龐小南做的慈善項目可不想它成爲一個單純的互聯網公司，他希望的結果是，任何有能力的學生，都能在這個項目中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論什麼專業。
王議員拿起手中的麪包沾了一點湯水，放到了嘴裡，說：“這個軟件項目除了開發的人員，還有其他崗位啊，你仔細想想，不會編程的學生還有什麼可以乾的？”
龐小南想了半天，終於搖了搖頭，說：“想不出來，還請你賜教。”
“除了軟件開發，這個項目還需要海量的內容啊，內容由誰提供呢？”王議員舉起了酒杯，“除了一部分是由機器採集最熱門的新鮮信息，其中還需要大量的原創信息啊，這一部分工作不得由人來完成嗎？”
“你是說，讓那些不會編程的學生去做編輯？”龐小南疑惑的看着王議員，“這好像也不太現實吧，做編輯不得文筆好嗎？雖然東力軍校的學生文筆差不到哪裡去，至少作文都及格了，可是要去做編輯，創作一篇大家都愛看的內容，好像沒那麼簡單吧？”
王議員先乾爲敬，抹了抹嘴上的酒花，說：“誰說提供內容就要文筆好的，你看過網絡小說嗎？前幾年網絡銷售剛剛流行的時候，那寫的都是什麼啊？狗屁不通，還不是大把人看？那些世界名著反倒是沒有人看，因爲看不懂啊。”
龐小南點了點頭，說：“你說的確實沒錯，我也看過幾部網絡小說，確實是廢話連篇錯字一大堆，可是……好看啊，看着不費腦，情節有吸引人，就是太耗時間了，一部小說好幾百萬字呢。”
“所以啊，提供內容並不一定要文筆好，只要寫的東西有人看就行了。”王議員夾了一把青菜放進嘴裡，青菜的碗已經空了，只剩下一點湯水，看來兩個人都愛吃青菜，“天生我材必有用，文筆不好的人可能會搞笑，嚴肅的人可能愛說教，內涵一般的人可能長的好，總之，每個人都能發掘他的閃光點。”
“你的意思我大概懂了。”龐小南皺了皺眉頭，“會編程的去開發軟件，不會編程的就在這個平臺提供內容，不管是文字還是圖片或者是視頻，平臺有了內容之後就能吸引更多的觀衆，內容越來越多，吸引的觀衆也越來越多。”
“是這個道理，”王議員伸出筷子在回鍋肉的碗裡挑了挑，發現只剩下了辣椒，於是就把筷子伸到了煎雞蛋的碗裡，那裡還孤零零的躺着一小塊雞蛋，“軟件做出來後，先充實一下內容，不管是機器採集，還是人工編輯，總之所有好看的內容都給它上齊，再打一波廣告，吸引用戶來看，然後再招募一批作者，創造更多的好內容，再吸引更多的用戶，形成良性循環，這樣這個軟件就會發展的越來越好，用戶越來越多。”
“想法是不錯，”龐小南給王議員倒了一杯酒，“可是還有個問題，這個內容創作，不僅限於學生羣體吧？畢竟學生就那麼多人，創作的內容也有限，肯定要把作者的入口開放給其他人吧？高手在民間，說不定別人的內容比學生好的多呢，那不就意味着那些創作內容的學生會受到激烈的競爭嗎？”
“嗯，你這擔憂是對的，這個時候就體現各自的本事了，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王議員接過了龐小南遞過來的酒杯，“我們只能保證最早的一批作者開放給需要資助的學生，但是慢慢的，我們會把所有作者權限放開，任何人都有機會成爲內容創造者來獲取收益，這時候的算法就很關鍵了，我們肯定是按照內容的受歡迎程度來發放工資，也就是說，你的內容沒人看，你就拿不到錢，這就杜絕了那些佔着茅坑不拉屎的現象，做到優勝劣汰，淘汰那些內容不過關的作者。”
龐小南點了點頭，說：“按照軟件的發展規劃來說，確實應該這麼做，選取好的內容和好的作者，纔有助於這個項目的長期發展，可是這樣一來，那些被資助的窮苦學生，有可能會被淘汰掉。”
王議員舉起了酒杯，“這怪不了誰，你別忘了，你這基金雖然是做慈善，但是還要以長遠發展爲基礎，如果單純是送錢，那你就送錢好了，但是你說是創造一個項目創造就業機會，讓被資助的對象沒有無功受祿的感覺，既然是就業機會，那就有淘汰的可能，現在哪有什麼鐵飯碗呢？而且我們一開始是優先考慮放開作者的權限給學生的，並給予一定的流量扶持，也就是儘量讓他們的作品到達儘可能多的人眼裡，這已經是做慈善了，如果這樣的扶持還賺不到錢，那隻能說明他們的內容太差勁了，要麼就是偷懶要麼就是沒有用心，作爲一個職業工作者，你還能怪誰？”
“對！我們仁至義盡了，”龐小南舉起杯和王議員碰杯，然後一飲而盡，“就這樣辦吧，項目挺好，我舉雙手贊成，剩下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不過我這基金現在有個合夥人，到時如果成立公司，我希望我這個合夥人能夠進入管理層，因爲我想她幫我看着點基金的運作，雖然是幾百萬，按互聯網投資規模來看不多，但也是我們辛辛苦苦賺來的，我希望還是能夠穩妥一點。”
“這個沒問題，我去和項目創始人談，他應該要聽我們的，沒有啓動資金，他這就是無源之水，鏡花水月。”王議員滿口答應了下來，又問了一句，“酒還有嗎？還要不要再喝一瓶？”
龐小南連忙擺了擺手說：“算了吧，老王，酒飲微醉處，最美妙的感覺就是這似醉非醉的狀態，況且你的身體雖然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畢竟機能有些老化，悠着點。”
兩人吃飯喝酒到了晚上10點多，龐小南見王議員有些睏意了，就起身告辭道：“老王，今天就到這裡吧，項目的事情就拜託你了，看什麼時候有時間，你約一下創始人，我把我這邊的負責人也帶過去，他們兩個碰下面，以後主要就是他們倆去對接了，你我出出主意就好了。”
王議員點點頭，說：“沒問題，你等我的消息。”
第二天，龐小南練完功，就到了學校，今天上午有一節高等數學課，就在1號樓的303教室，龐小南提前到達了教室，找到了黃名戶。
黃名戶正坐在座位上打瞌睡，看到龐小南來了，高興的拉着他坐了下來，“南哥，我好南哥，你來了，快坐快坐，想死我們了。”
龐小南坐了下來，嬉皮笑臉的說：“怎麼，想我了嗎？”
黃名戶拍着龐小南的肩膀，誇張的露出一排大白牙，說：“那還用講，簡直是日思夜想啊，你是不知道啊，我把幾萬塊錢匯回了家裡，父母都問我哪來的錢，我說是我掙的，他們還不信，直到我說明了前因後果，他們才勉強相信了，說讓我好好感謝你。你說吧，要我怎麼感謝你？要不，我們去西湖樓飽餐一頓？”
龐小南皺着眉頭說：“西湖樓有什麼好玩的？要麼你請我去做個大寶劍？”
黃名戶愣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過來，指着龐小南賤賤的笑道：“想不到南哥你是這樣的人，誒，我聽說學校外面的墮落一條街有很多玩大寶劍的地方，拿學生證還能打八折呢。”
龐小南故作驚訝道：“真的假的，學生證還有這用處？”
黃名戶信誓旦旦的說：“隔壁班的班長傳出來的，他們拿班費去集體玩過，太踏馬的腐敗了，現在的大學生啊，真是墮落啊，墮落到了極點啊……”
龐小南連忙制止了黃名戶的感慨，抱着他的肩膀說：“算了，我就不做那墮落的人了。跟你開玩笑的，你看我是那種人嗎？你掙的是辛苦錢，都是你應得的，不必感謝我，感謝你自己就是了。”
“南哥仗義！”黃名戶衝着龐小南豎起了大拇指，接着有有些急切的問道，“南哥，你這生產呼吸護罩的項目都停了一些日子了，什麼時候再重啓啊，現在市面上的呼吸護罩價格還不低啊，是不是再趁熱打鐵一下？不過我也不瞞你，主要是同學們都能掙到錢，好些個同學都在問這個事情，還有，他們以爲幕後老闆是張萍，我照你的吩咐，沒有把你供出去，現在，張萍都成了我們系的創業明星了，你是不知道，好多男生對張萍日思夜想，又漂亮又會賺錢，誰不想找她做女朋友啊。”
龐小南指着黃名戶道：“哈哈，我知道了，你們都是腸胃不好--只能吃軟飯，是不是？”
黃名戶摸着肚子裝模作樣道：“你怎麼知道我腸胃不好的，我從小就腸胃不好啊，可是沒有軟飯吃啊，張萍要是能給我吃吃軟飯，我這輩子就知足了。”
龐小南瞪了黃名戶一眼，說：“我看你就是吃硬飯的命！別想了，不如自食其力，把自己打造成一條漢子，給別人軟飯吃！”
“嗯，聽你的，”龐小南拍了拍胸脯，“我要做硬漢！”接着他又附下了身子，朝龐小南道，“不過南哥，你得多多提拔小弟啊，有什麼發財的項目千萬別丟下我了。”
龐小南信誓旦旦的說：“沒問題，新項目馬上就要啓動了，到時你還是元老！”
黃名戶兩隻眼睛放着光，興奮的說：“真的？太好了，那我就靜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