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這幾道漆黑色的切割波紋朝葉進猛烈地切割了過來,識海之中的少煌猛然大叫道:“葉進!快躲避開!這是切割道的神通!”
葉進心中一驚之下,連忙一拍自己的後腦。
一圈純青色的光環在他的後腦升起。
通體湛清色的神木赤子從中猛地飛了出來,一束青碧色的光芒激射而至,朝其中的一條切割波紋席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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洶涌的青皇罡氣在自己的面前結成了一道罡氣盾牌。
“咯吱!”
這一條黑色的鋸齒波紋狠狠地切割在了這道罡氣盾牌上,發出了極其難聽的聲音來。
神木赤子上面竟然被狠狠地切割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來!
葉進頓覺一股識海之中傳來了一股劇烈切割的感覺來了,這種切割的波紋不但能夠切割神木赤子的神木罡氣,還能夠傷害他的靈識!
他二話沒說,轉身就跑,一邊轉手向後拋出了十多粒黑乎乎的彈子形狀的東西。
這十多粒彈子形狀的東西一落入魔雲之中,炸成了一團團的黑雲,忽然擴散了開來。空中的這頭大天魔絲毫沒把這些黑雲放在眼裡,嘎嘎怪笑着,憑藉強大的身軀猛地衝了過來。
這頭天魔身軀在沾上了這團黑氣之後,忽然怪叫了一聲,身軀竟然碎裂成了十多塊,然後在空中慢慢地溶解了!
兩片黑晶色的符籙從空中輕飄飄地落了下來。
其中的一張黑色透明水晶的符咒上面是一柄佈滿了狼牙鋸齒的古怪蛇形彎刀,而另外一張符籙,則是一根黑色的鋼鞭。
“好傢伙,這是切割神符和崩滅神符!”少煌探出了龍爪來,翻看了一下神符,驚訝地道:“這些天魔竟然連這種神符都有?一張崩滅神符,一張是切割神符,都是修煉崩滅道和切割道的大神通,這兩種神符任何一種被激發之後,都會讓整個神劍營灰飛煙滅!”
“這種符籙很難製造麼?”葉進凝視着符籙,淡淡地道。
少煌道:“那是當然了!比如說這種切割神符吧,實際上就是三千大道之一切割道的神通大成之後,利用切割道凝練的投影神符。每每凝練一道切割神符,自身修煉的切割道神通就會耗費一百年的苦功。”
葉進手裡捏着這兩道神符,神色頓時就變得陰沉了下來,他慢慢地在營地之中踱起了步子來。
魔城之主與仙道十宗的巨頭之間是有默契的,且不說這種神符的凝練所消耗的法力了,而這種殺傷力接近道器的神符,絕對是禁止使用的。
如果一旦真的讓仙道十宗的巨頭得知,勢必會引起一場巨頭之間的大戰。
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了,這幾頭大天魔是被人豢養的。
營寨周圍巡邏和暗哨方面,葉進是絕對信不過自己門派以外的那羣菜鳥的,負責巡邏和暗哨的都是神劍營中的弟子。
而自己在營寨之外設置了很多的暗哨和禁制,任何大天魔或許有可能擊破禁制,但是絕不可能隱瞞過他的感知。
一個絕無可能的想法涌上了他的心頭。
葉進輕輕捏緊了手中的符籙,額頭上漸漸凸起了一條條的青筋。
葉進緩緩地在這幾個神劍營副統領的面前走過,銳利的眼神彷彿是一個屠夫在打量着砧板上的肉一般。
幾個副統領都是在睡夢之中被葉進給叫醒的,個個都睡眼惺忪地茫然看着葉進,只有趙陽功的臉色有些發白。
“這幾頭大天魔來得很突然啊,而且還帶來了幾道很厲害的神符。”葉進輕描淡寫地道:“若我手中沒有這件寶器,只怕今日就真的要栽了。”
朱天鶴打了哈欠,迷惑地問道:“統領,到底想說什麼,您就說吧。”
“整個營寨外圍的遊動哨和巡邏,都是我們神劍營的人做的,禁制也都是專門針對天魔的,怎麼就被這頭天魔給潛伏進來了?”葉進霍地一個轉身,慢條斯理地道。
朱天鶴依舊迷茫,問道:“是怎麼回事?”
“那只有一個原因,神劍營已經被人給出賣了。”葉進緩緩地轉過頭來,眼神凌厲地看着臉色微變的趙陽功:“趙陽功,你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趙陽功身軀一震,臉色蒼白,汗如雨下,他勉強道:“統領這是什麼意思?我不太明白。”
葉進嘆息道:“你是不太明白?還是故意在裝糊塗?”
趙陽功一咬牙,嘴硬地道:“屬下還是不太明白,還請統領賜下。”
葉進冷笑道:“趙陽功,你原本只是一個武聖初階的修爲,怎麼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臻至到了武聖的巔峰?”
趙陽功身軀一震,隨即咬牙道:“我……我是經歷連場大戰之後,自己領悟……突破瓶頸的。”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居然還在嘴硬。”葉進凝視着他道:“從武聖初階步入武聖巔峰,這其中的過程需要的並不是頓悟,而是積累,不斷地服用各種天才地寶積累元氣!我若是連這點都看不破,我這幾重境界可真是白白渡過了。”
“玉凌霄送給了你一件寶器和一件能夠突破武聖,成就神通秘境的五雲造化丹,和這個還沒到手的盟主位置,對麼?”
趙陽功劇烈地哆嗦了一下,忽然雙掌一翻,宛若流星一般轟擊向了葉進的肋下!
“啵!”趙陽功眼看着自己的雙拳已經轟擊在葉進的肋下,忽然感覺雙手滑了一滑,彷彿一拳打在了一堵皮革上了一般。
他正欲咬牙抽回拳頭來了,卻感覺自己的雙臂彷彿被蟒蛇給死死地箍住了般!
只見葉進身前的一波波洶涌的罡氣涌動,而他的雙拳則是深深地陷入了其中,被這十多股堅韌的罡氣給死死地箍住了。
葉進神色巍然不動,渾身鼓盪出了一股股氣流,陡然化成了七八條碩大的氣龍,宛如一條巨大的章魚一般將趙陽功給裹了個正着,任憑他如何咆哮掙扎,都無法掙脫這些罡氣。
“趙陽功,你爲什麼要出賣我?爲什麼要害我?”葉進靜靜地問着他道:“爲什麼?”
趙陽功臉龐上的肌肉抽搐着,他瘋狂大叫道:“我在神劍營呆了十幾年!人生有幾個十幾年?眼看着神劍營要到手,卻被你給搶走了,你知道我有多麼不甘心?”
葉進毫不留情地道:“你呆了十幾年你都在幹些什麼了?你只是想着能篡位,你從來都沒有考慮過門下弟子的榮辱!而我來了一年就把整個神劍營整理的井井有條,蒸蒸日上,這就是我的本事,我比你這種廢物要強,你憑什麼嫉妒我?你連嫉妒我的資格都沒有!”
趙陽功在整個氣漩渦之中,猛烈地掙扎咆哮着:“就憑我在神劍營呆了十幾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被你搶走這位置!”
“你出賣了整個神劍營的兄弟,這後果是什麼你想過沒有?”葉進嗤笑道:“神劍營在通天劍派是一個輔助機構,雖然我把它整理的很興旺,但它依舊是個輔助機構,你把整個神劍營出賣了,後果或許會是讓通天劍派難堪一段時間,但絕不會傷筋動骨,甚至不會感覺到痛楚!”
“好吧,就算是你的行爲讓門派感到痛楚了,那麼你想過後果沒有?掌教肯定會派出高手來誅殺叛徒,趙陽功,你以爲那些自私自利的玉凌霄會爲了你這麼一個毫無利用價值的廢物,而出動高手保護麼?”
趙陽功臉色鐵青,呼吸愈來愈發地急促了起來,一股一股血沫從口鼻中噴涌了出來。他的眼中驀地閃過一抹悔意。
不用說也知道,魔道中人最是講究無情無義,就連自己人都不大珍惜,更何況這麼一個叛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