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空中漂浮着片片流雲,遠望山間一個矯健的身影已在叢林中跳躍了。
片刻少年已經從山林來到一片雲霧繚繞之地,徑直走到一快光滑的石壁旁,雙手翻飛打出一串法訣。
一道道光影,從少年手中流出,雖然很慢,但卻有序,片刻落在石壁上化作偏偏光幕,不多時牆壁上就漏出一個洞口。
順着少年的目光可以看到“天元”兩個古樸大字出現在洞口光幕上,,一塊白色玉符飛了出來,“天元”兩個古樸大字正印玉符中間。
“奶奶的,這破天元城還真是難進去。”少年低聲咒罵了一句,長嘆一口氣,抹了抹頭上的汗水,伸手抓住玉符擡腳向裡邁去。
一步一天地,進入洞內已經不是高大樹木組成的森林,而是一座龐大的城鎮。到處流露着奇光異彩,表明着此處的不凡。
少年徑直穿過鎮子,一直向西直到一片龐大的閣樓之處。遠遠望去,“天元坊市”幾個古樸文字立在那裡,旁邊還有一個很小的招牌——“散仙盟南部管理處”。
“是你?”門口夥計擡頭看到進來的是少年不由皺起了眉頭。
“一個位置,勞駕。”少年說着從懷裡摸出一塊下品靈石放到夥計面前。
“我說小勺子,不要浪費你的靈石,你那些空白玉符沒人要的。”另一個夥計出口勸道。
“謝謝!”小勺子對着夥計微微一笑,接過夥計遞過來的攤位玉符,向裡面走去。
“是啊,真不知道這摳門的練氣小子是怎麼進的我們這修士城鎮的。”另一個夥計搖了搖頭。
原來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規矩,築基算是正式踏入修真,方可以其靈力獲得守護陣法的認可進入修真城鎮,而小勺子卻“投機取巧”以陣法功底強行獲得了陣法認可進了天元城。
而坊市又有坊市的規矩,只要出靈石就可以得到一個攤位,自然有些有錢主顧爲了一個好位置會多給夥計一些靈石。而每次只出一塊下品靈石的小勺子自然被人稱作摳門。
小勺子看看手中的攤位證明,“丁,六十。”默默走到一個角落裡,從懷裡摸出一個小包,攤在地上擺開。一共四十來塊雪白的玉符被小勺子擺在一塊小小的絲布之上。
“這個摳門又來了?還是那些垃圾白符?”距離小勺子不遠的一個地方一個人小聲的對旁邊的人說着。
白符,顧名思義白色的玉符。修真界的玉符從高到低分爲紅、橙、黃、綠、青、藍、白。白符是最差勁的一種,也只有剛剛築基的修士纔會製作此種玉符卻用途不大。而天元坊市是一座非常古老的坊市,在這裡賣白符自然會被別人說三道四。
“是啊?每次來的不晚。嘿嘿,爲了省靈石總是被安排到角落裡。”另一個人指着一片空位說。
“嗯嗯,只是沒有靈石還擺什麼攤,而且那價格……這人這裡肯定有問題。”另一個人說着指了指自己的頭,意思不言而喻。
“真不知道這傢伙住哪裡,最近半年初一、十五的坊市他倒是一個沒有拉下,只是什麼也沒有賣出去,嘿嘿!”後邊一個人看到有人說小勺子也接着說。
……
小勺子耳朵一動一動,那些人並沒有揹着小勺子談話的意思,小勺子自然聽了個全部。
“你們?怎知我這白符的價值,總有一天讓你們大吃一驚。”小勺子臉上始終掛着一副微笑,心裡如同安慰自己一般默默地說道。
“勺子,記住你之手藝已超過我。但法力尚未進入修真殿堂,陣道一途入者甚少,切記‘白符’只賣識貨人,距離天獸門開啓‘秘境’越來越近,而天元坊市又有些特殊背景自然會有高人經過,切記,此‘白符’不可降價,不可叫賣,更不可送入典當行,此次爲磨練你之心性。”師傅在每次自己來坊市之前總是這句話,自己都會背了。不過經歷了半年自己似乎沉穩了不少,小勺子心裡說道。運起“靜心決”,努力平靜自己有些想要發火的內心。
人越來越多,從小勺子來時只有幾個攤位有人在,到最後正好坊市攤位被人佔滿。各式各樣法器、玉石、靈草、丹藥、玉符……琳琅滿目的商品被擺在攤位之上……
一個個的人興奮而來,或買到自己喜歡之物歡笑而去,或轉變整個坊市失望而歸,或緊皺眉頭看着眼前器物咬牙從懷裡掏出靈石苦苦哀求……
自然的,隨着器物的一件件減少,人也越來越少,慢慢已是夕陽高掛。“今天又要空手而歸了?”小勺子搖了搖頭,低聲嘀咕了一句。將一塊白符拿到手中輕輕的撫摸。看着眼前的玉符漏出了失望之意。
“嘎嘎嘎,我酒爺來了。誰的東西最貴,讓我看看!”突然一陣怪叫,一個消瘦的漢子揹着一個碩大的葫蘆出現在門口。
幾乎所有人都將眼光投向了小勺子,當然大多的眼神是不屑,甚至還有幾個滿臉有好戲看的表情。
“喂,小子。你居然是他們公認的東西最貴,拿出來讓大爺瞧瞧。”消瘦漢子將背後的葫蘆拿到手中,拔掉塞子“咕嘟咕嘟嘟……”喝了一大口酒。轉頭對着小勺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小勺子眉頭一皺,避開酒爺向外噴氣的
嘴,腦子裡迅速閃現着酒爺的資料——酒爺,一位融合期前輩的親弟弟,本身修爲也在築基高階,嗜酒如命本身就存不下靈石。
“呃——怎麼?瞧不起大爺?雖然大爺沒有靈石,但看在我哥哥‘破風’的面子上,在這裡我可以借到一塊上品靈石,你怕我買不起?”酒爺打了個酒嗝,順手將葫蘆背到背後。
“你靈石不夠。”小勺子眉頭皺的更緊了,將身前的招牌推到了酒爺的面前。
“一百上品靈石!你他媽怎麼不去搶。”酒爺一隻手掐起小勺子的脖子。將小勺子舉了起來。
也難怪酒爺如此暴怒,中品靈石級的交易大都是各個大的商行裡面更不要說是一百塊上品靈石了這可是相當於一萬塊中品靈石。
“酒爺我來這個破坊市無數次,標價超過一塊中品靈石的東西都沒有你一個練氣小子居然標一百上品靈石。存心耍我呢?”說話間就將小勺子狠狠地舉起,眼看就要將小勺子狠狠地摔到地上去。
“哈哈哈哈——原來,所謂的人稱從不欺負弱小的酒爺居然也有如此手段。”一個爽朗的聲音從坊市的一個角落響起。
“你媽放屁!”酒爺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將小勺子放了下來,兩隻手狠狠的揉搓着。
“我只是看他居然拿一塊白符,標這麼高的價格,氣憤而已。到底是誰欺負人了?”酒爺雙眼一咪,透過人羣瞄了一眼來人。
“是嗎?人家只是明碼標價的在做生意,又沒人逼你買,你卻那樣似乎,嘿嘿……”瘦弱的漢子走到小勺子和酒爺面前,發出一種陰陽怪氣的笑聲。
瘦弱漢子,輕輕拿起一塊白符。輕輕將神識探了進去。
“是他?”瘦弱漢子失聲叫了出來,“不對,雖然很像,可絕對不是他。”瘦弱漢子突然眉頭一皺,專注的盯着玉符。
“嘿嘿,小子。有本事你買下來!別說我。”酒爺顯然對瘦弱漢子的嘲笑很是不滿,伸出雙手一把勾住來人的肩膀將其推到小勺子攤位的面前,言語之間充滿了挑釁。
“我買了。”瘦弱漢子倒也乾脆,盯着地上的玉符半天,從懷中掏出一個口袋,放到小勺子面前,將一塊玉符揣在了懷裡。
“能不能告訴我,這枚玉符是誰製作的。”瘦弱漢子對着小勺子問。
“無可奉告!”小勺子想起師傅的囑咐,連忙說道。另一邊趕緊將剩餘的白符打包起來塞進懷裡。
“你師傅是張洪?”瘦弱漢子試探的問。
“不知道。”小勺子搖了搖頭。
“嘿嘿,買就買嗎,還要刨根問底,算什麼?”酒爺在旁邊插話挖苦說。
“滾——”瘦弱漢子一聲怒吼,似乎受到了什麼刺激,手裡冒出一隻仙鶴。狠狠的拍在酒爺身上。
“嘭——”酒爺應聲被拍了出去。
“嘭——”一聲巨響,“請出了‘天元’再去動武,哼哼,否則……後果你知道的!”空中傳出一個聲音,空中出現一塊令符,上邊顯示出“散仙盟”三個大字。
“是!”瘦弱漢子伸手摸了摸嘴角的鮮血,看着空中的令符低下了頭。
原來,各個城市都有一個規定——禁止動武,否則必然會受到城市管理者的攻擊。如果城鎮的管理者沒有能力制止,其背後支持的門派自然不會置之不理,“散仙盟”三個字自然是代表其背後的勢力是中州大陸最大的商行——散仙盟。
“我們還會見面的。”瘦弱漢子複雜的望了一眼小勺子,匆匆離開了坊市。
“是他,閒雲野鶴!”酒爺看着離去的柔弱漢子眼睛一閃,伸手將一縷靈氣探入小勺子懷裡接觸到了一塊白符。
酒爺不由自主的想起一個傳說,那個遊歷大陸近百年的天音門弟子,傳說那個人一手天音門音化仙鶴,用的出神入化。
“綠符!”酒爺一個失聲叫了出來,“你是宗師級制符師。”
“什麼?那是綠符?”
“誰坑爹呢?綠符不注入靈氣充當白符!要知道是綠符我想五大門派的弟子也會來搶着買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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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之中議論不斷,然而回答他們的只是小勺子消失後留下的一道虛影。原來坊市必然有守護陣法,而坊市的佈陣師在上邊留下了後門——任何宗師級別的陣法師製作出借陣法傳送離開然後出現在坊市百丈之內的任何地方的玉符,這本是爲了保護大戶順利離開的,但自從各大商行成立之後這種陣法很久都沒有用到了,今日卻被小勺子用來逃避衆人的追查。
“陣法傳送?”周邊一陣騷動。
與此同時,城主府一個老年人從一個封閉的密室走了出來。匆匆的走進了城主府大廳。
“少城主,剛剛有陣法宗師才能使用的無序傳送。”老年人對着一個坐在中心椅子上的少年說到。
“真的?找到他,不惜一切代價。他一定可以救我父親回來的。”少年眼前一亮。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下來,緊緊的握住了老年人的手。
“鍾叔,找他的事拜託你了。”少年低下頭,誠懇的對老年人說。
“只是,這個人似乎只有練氣一層,而且太年輕……”老年人有所顧忌的說。
“不管如何,這是一次機會,我們一定要試一試。”少年咬了咬嘴脣,一臉的痛苦。
“少城主,請放心。老城主對我不薄,我自當盡心盡力的去尋找。我現在就去!”老年人看了看少年的臉,滿是心痛迅速轉身離開了大廳顯然是要去找小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