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紫陽又向下穿行了數丈,洞中出現了許多岔洞。他選了一條岔洞向下鑽去。
當他在這條曲曲折折的洞中,穿行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終於來到了坑洞的盡頭。在火把的照耀下,洞避上露出的半邊閃耀着土黃色微光的渾圓石頭,讓他頓時明白了一切。
這裡竟然是一個靈石礦!
蕭紫陽頓時有些激動,他抽出厚背刀從洞避上挖下靈石,又折身向外走去。
他仔細搜索路上碰見的每一個魔人。但讓他失望的是,他走遍了大部分礦洞,卻也只僅僅找到了三塊靈石。
看來這雖然是一座靈石礦,但卻十分貧瘠。蕭紫陽有些失望地放棄了搜索。
當他爬出礦洞時,東方天際已經露出了一絲微光。他竟然在山洞中搜索了大半夜的時間。對靈石的渴望和貪婪,讓他忘記了危險,他不禁有些後怕,若是那青陽門的修士還有同伴,在山洞中亂竄的自己豈不成了甕中之鱉!
蕭紫陽回頭看了這座險要異常的山寨一眼,便頭也不回的向着山下走去。
清泉鎮和和風鎮一樣,都是進入上嶺山脈的最後一站,兩鎮一南一北,坐落在南來北往的客商們必經的山口。
蕭紫陽趕到清泉鎮,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時分。他在鎮中最大的客棧中找到了已經等的十分心急的文錦等人。
“吳大俠,你可來了,我們真是擔心死了。”正坐在客棧大廳中,對着滿桌菜餚,卻無法下嚥的衆人,一見蕭紫陽都大喜過望,文錦向着蕭紫陽撲來,差點撞翻了一張桌子。
“吳大俠,你是怎麼脫身的,那些黑臉人真是可怕!”文錦抓着蕭紫陽的衣袖問道。
蕭紫陽笑笑,說道:“那些黑臉山賊雖然力大無窮,卻不甚靈活,你們走後我趁他們不備,衝出重圍,逃進了山中躲了一夜。”
文錦連說:“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吳大俠不會有事。”說完他拉着蕭紫陽向廳內走去,邊走邊說道:“吳大俠你一天多沒吃東西了吧,這酒菜尚熱,我們都還沒動過,吳大俠先墊點,我再叫些好菜好酒。”
此時文家商隊衆人,看見蕭紫陽的態度,已是截然不同,衆人紛紛迎了上來,將他讓進上座。
蕭紫陽確實餓了,他隨口應付着衆人的問題,伏案大嚼。文錦在一邊叫來小二,令他快些精心整治一桌好菜,換上好酒。
吃飽喝足後,衆人遷就蕭紫陽勞累,又在鎮上歇了一夜。
因爲失了貨物,大家輕裝上路,又有馬匹換乘,本來要用二十多天的路程,衆人半個月便走完了。
再次來到雙平鎮蕭紫陽頗爲唏噓。
見到蕭紫陽,文員外表面看來十分熱情,蕭紫陽卻能看出他的目光有些躲閃。見他如此,蕭紫陽心中微微一沉。
蕭紫陽非常識趣的沒有提起那十萬兩銀子的事情,但他豈肯幹休;別說蕭紫陽修煉《紫玉生煙》就像燒錢一樣,就算他現在不急需銀子,也不會輕易放棄如此大的一筆銀子。十萬兩銀子,那可是一筆足夠一個人富足一生的錢財。
從理智上來說,蕭紫陽本不應該再來文家,只需暗中取走銀子便是。但是,蕭紫陽還是抱着僥倖的心態來到了。
文員外見蕭紫陽並未提起賞金的事情,似乎鬆了一口氣。當晚準備了豐富的宴席,極爲熱情的款待了他。
酒宴散後,蕭紫陽已是腳步踉蹌,面紅過耳。文員外親自將蕭紫陽安排在文府東側,十分幽靜的翠鳴居就寢。
文員外安頓好一切,回到書房,已是掌燈十分,他陰沉着臉在書房中來回度着步子。
文員外停下腳步,手撫着書桌,自言自語地說道“一半?那可是十多萬兩銀子啊!哼!一個江湖浪人,你一條命又能值幾個錢。”說完眼中殺機一閃,向外喊道:“來人!”一個下人急忙走進書房,彎腰等待着他的吩咐。
“去,將武都頭,蘇管事和文管家叫來。”
“是”下人躬身應到。
下人出去後文員外便坐在書桌前寫起信來。
文員外信還沒寫好,武都頭,蘇管事和文管家已經先後來到書房,三人見文員外正在伏案疾書,便站在一旁恭候。
文員外寫完了書信,用信封裝好,並用火漆封住。擡起頭,將信分別遞給了兩人:“武都頭,你將這兩封信分別送到上元城湯佩湯大俠和金聖傑金大俠府上;蘇管事你將這封信送給本縣兵備使劉大人。不要耽擱,你兩人連夜出發。”說完他又拿出一張信紙對文管家道:“你將這封信用飛鴿送到上元文家商號,讓李掌櫃按照信中吩咐行事。”
“是,老爺。”三人接過書信也不多說,轉身出了書房。
文府東側翠微居,似乎睡的極爲深沉的蕭紫陽突然坐了起來。只見他三兩下穿戴整齊,又轉身將牀鋪做成有人矇頭大睡的樣子,打開窗戶如一道青煙般飄上了屋頂。
蕭紫陽貓在屋頂,發現自己所處院落頗爲偏僻,距離最近的院子也有三四十丈遠。突然他發出一聲冷笑,展開身法遁入夜空之中。
蕭紫陽此時輕功比之當年紅綢客高明數倍,在加之文府的護院武功低微,便是三流好手也沒有幾個,自然不可能有人發現他。
蕭紫陽穿過文府,來到文府西側耳門對面一座商鋪的屋頂伏了下來。
這西側耳門乃是文府下人們進出的專用通道。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耳門突然打開,從門中馳出一名黑衣騎士和一輛馬車。
以蕭紫陽的目力,自然看出這黑衣騎士乃是武都頭。蕭紫陽猶豫片刻,化作一道青煙遠遠的跟在那輛馬車後。
待馬車遠離鎮子,蕭紫陽如一隻蝙蝠般滑過夜空,悄無聲息的落在馬車頂上,他俯下身子順着馬車窗簾的縫隙彈出一道勁風,車內那文府管事打扮的中年人便應聲而倒。蕭紫陽撥開窗簾翻身進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