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符堂。
精英堂挑戰開始以後的第二次大議事。
所有先天師尊,各座長老全部參加,精英八弟子,兩名挑戰苗子列成一排站在大廳的正中間。
堂座大人修遠臉色鐵青,眉宇之間盡是怒氣,這次他是真動了肝火了。
靈符堂這次在精英堂挑戰中表現可以說是極其的悽慘。
全堂八名精英弟子,在第一回合就人人遭遇到挑戰,一個月四個回合挑戰下來,八名精英弟子有三名被挑戰者挑落馬。
八名精英弟子變成五人。
而兩名挑戰苗子,四個回合挑戰四場,四場四次皆失敗,基本失去了挑戰成功的可能。
這樣的戰績可以說是靈符堂歷年最差戰績。
接下來還有兩個月的挑戰期,靈符堂碩果僅存的五人,還需要遭受全院挑戰苗子的瘋狂衝擊,最後能剩下多少還十分不確定。
排成一列的靈符堂十名弟子,每個人臉色都十分凝重。
三名落馬弟子孔愣、徐傑、秦嬌更是神色萎靡低沉到了極點,雖然他們還有再次挑戰的機會,但是這樣的挑戰難度無疑倍增。
如果挑戰不成功,他們就會徹底的失去精英弟子的資格。
從天堂落入地獄,從此仙路黯淡,而且還會成爲別人的笑柄,這樣的打擊,足可以摧毀少年少女們的一切自信。
整個議事廳籠罩在一片凝重氣氛之中。
連一向精靈古怪,性格最活躍頑皮,不知天高地厚的田小丹,今天都繃緊了臉。
四個回合的挑戰,對她來說也並不輕鬆。
尤其是第四場挑戰,她面對的是神劍堂落馬的精英弟子鄭爽,兩人一戰鬥了一百多個回合,最後田小丹才險勝,堪堪保住自己的地位。
現在想象那一戰的情形,她依舊心有餘悸。
一衆弟子中,唯一鎮定一點的算是雲峰了。
雲峰也遭遇了四次挑戰,不過每一次她都輕取對手,表現出了極其強大的戰力。
她所修的攻殺符道,和師尊歐聖梅如出一轍,名叫“天地法相”,攻擊極其的華麗。
可以說雲峰的表現,成了這次靈符堂唯一的亮點。
目前全院精英弟子排名前三位分別爲厲鬼堂的神秘弟子“風”,神劍堂的葉飛,和馴獸堂的司馬芊芊。
此三人幾乎是南海院無敵的存在,修爲無限接近先天。
像這樣的精英堂挑戰,根本就沒有人敢挑戰他們的尊嚴。
現在大家普遍認爲,雲峰應該有挑戰三大弟子的實力,在全院精英弟子的排名中,其進入前十位沒有問題。
……
“院座,孔愣、徐傑、秦嬌此三人,我建議送後山突擊閉關半個月,由三位指點師尊親自教導。”刑座長老歐聖梅沉聲道。
修遠眉頭聳動,左右顧盼,道:“對歐長老的提議,你們有何異議?”
沒有人說話。
“那就這樣定了!”修遠目光如電,掃過孔愣等三人。
三人眼神閃爍,根本不敢和院座大人的目光相碰。
“閉關半月,我希望各師尊都打起精神來,現在我堂已經遭遇到建堂以來最大的危機了,值此危難時刻……”
“院座!”高柔忽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神色冰冷,怒聲道:“我覺得這一次精英堂挑戰,其他各堂專門針對我靈符堂挑事,這一次挑戰我靈符堂的弟子,基本都是這一次最好的苗子,這不公平!”
高柔一語說出,全廳霎時落針可聞。
所有的師尊和弟子目光炯炯,同時看向了修遠院座。
顯然,高柔的話說出了大家的心聲。
這一次從精英堂挑戰開始,其他各堂明顯在壓制靈符堂。
挑戰的第一回合,全院的前八名種子挑戰者竟然同時挑戰靈符堂。
僅此一戰,靈符堂就落馬兩人。
接下來各堂對靈符堂更是展開了瘋狂的圍剿,一月四次挑戰,靈符堂八名精英弟子人人出戰,這在靈符堂的歷史上也是第一次。
暗暗的嘆了一口氣,修遠感到十分的無奈。
符道衰落,整個南海院沒有一名符修領悟本命符,沒有入虛境的符道大師,靈符堂被人當初軟柿子理所當然。
靈符堂現在的遭遇,就是整個符道面臨的難局。
每一次南海院各堂座湊在一起,修遠都是別人譏諷取笑的對象,全院弟子最多的堂,竟然淪落至此……
修遠神色黯然,其他的先天師尊和長老也都紛紛低下了頭。
唯獨嚴謹師尊,用手捋着山羊鬍,一臉的雲淡風輕,似乎現在發生的一切,跟他全無關係一般。
“嚴謹!”歐聖梅皺皺眉頭,心中很是不爽。
嚴謹淡淡一笑,衝歐聖梅拱手:“師兄,怎麼?有何吩咐?”
歐聖梅鐵青着臉,道:“嚴謹,靈符堂到了這種境地,你難道就沒有一點沉痛之心?你……你……”
歐聖梅一連說了兩個你,後續的話卻沒有說下去,甩甩衣袖,神色極其的惱火。
“弟子有話要說!”一直沒說話的雲峰,突然開口道。
雲峰性格沉穩,天生麗質,言談舉止,極具大家風範。
而且這一次她在精英堂表現極佳,尤其是和煉體堂範剛的那一戰,範剛修煉的“莽牛煉體訣”以勢大力沉,蠻力無窮聞名,在南海院很多修士都很怵此人。
可是雲峰出手,“天地法相”的殺招直接將其鎮壓,勝得乾淨利落,當時很多觀戰的先天修士都忍不住動容。
“但說無妨!”修遠神色緩和,頗爲和藹的道。
雲峰目光閃爍,眼睛從衆人臉上掃過,良久,道:“弟子推薦嚴謹師尊的弟子朱魚作爲咱們院的推薦挑戰弟子!”
“啊……”
議事廳一陣嘈雜,很多先天師尊幾乎都要站起身來。
一衆精英弟子也紛紛看向了雲峰,難掩臉上的驚容。
雲峰頓了頓,道:“朱魚此人是南海朱家的弟子。在年末朱家三代弟子大比之中,他脫穎而出,成爲朱家三代弟子的優勝。其修爲超過後天七重,絕對有能力挑戰精英堂!”
“值此危機關頭,我們靈符堂上下應該團結一心,朱魚既然有此修爲,我們應該大力推薦他,畢竟靈符堂的榮譽高於一切!”
“雲峰師姐,您的意思是說,朱魚的修爲比我等都厲害?我們可都是實打實通過精英堂考覈的弟子,朱魚有過人之處我們相信,但其畢竟只是黑袍弟子。堂堂靈符堂推薦一名黑袍弟子挑戰精英堂,豈不是徒惹笑話?”
落馬弟子徐傑怒聲道,言語之中飽含難以遏制的憤怒。
他一開口,落馬弟子孔愣立刻出言附和:“對,徐師兄所言很對。朱魚真有過人之能,爲什麼不自己去精英堂報名挑戰,反倒需要靈符堂中途推薦?難不成朱魚沒有成爲精英弟子之心?他未敢主動報名,就說明他實力不濟,沒有挑戰精英堂的勇氣!”
“雲峰,你這個推薦太荒謬了!”師尊周治站起身來道:“朱魚是什麼弟子?一個整天只知道廝混低級符的弟子,能有多深的修爲?而且朱魚其人不學無術,頑劣不堪,人盡皆知,我們能向精英堂推薦這樣的弟子?胡鬧,荒唐!”
“哼!”一聲冷哼發自嚴謹之口。
嚴謹翹着山羊鬍,睥睨周治:“靈符堂衰落!爲什麼衰落?就是因爲你們這些人輕浮、浮躁,你們看看現在堂裡的弟子,有哪一個基礎牢固的?基礎不牢固,拔苗助長,個個都只知道搞花架子,能夠經受得住強者的挑戰?
夯實基礎,步步爲營,不驕不躁,纔是一名符道修士理應追求的境界。”
嚴謹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甚至拂袖而起,眼睛灼灼的盯着周治:“周治,我的弟子不學無術,頑劣不堪,你把你的弟子拿出來比比看?哼,大言不慚!”
“比就比,我……”
“刑座大人,不好了。打……打……起來了,鐘樓……鐘樓廣場!”
一名刑座弟子慌慌張張從外面衝進來,臉色煞白衝着歐聖梅大聲嚷嚷道。
“怎麼回事?”歐聖梅臉色一變,站起身來勃然道。
“在鐘樓廣場,煉體……煉體堂和我們的弟子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