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少君帶着胖瘦二人組,小心翼翼的攀爬上山崖。
確定巖壁上黑潮留下的痕跡已經完全凝固,他們纔敢把手腳直接放上去攀爬。
體內可以動用的靈氣不多,但足夠三人比較輕易的攀上巖壁,只不過礙於怕留下的黑潮痕跡對自己有什麼不好的影響,所以刻意放慢了速度。
爬到接近半山山洞時,胖子朱琰忽然道:“停,停一下!”
爬在前面帶路的夜瀾少君轉頭問:“怎麼啦?”
“我這心,跳得厲害。”胖子一隻手捂着心口道。
夜瀾少君沒好氣道:“那是你平日缺少運動吧?”
胖子道:“我這口氣還喘不過來。”
“那是你穿太多了?”夜瀾少君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等等。”瘦子任鬆道,“朱琰對危險的直覺很敏銳,說不定這裡有問題。”
瘦子比較穩重,他此刻發話,夜瀾少君也不得不照顧一下他的心情。
他停住往上繼續攀爬的動作,皺着眉頭聽了下風聲,還是什麼都沒聽到,搖頭道:“真的有危險嗎,但爲什麼……?”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他懷裡的金鈴鐺忽然響起了清脆的聲音。
他們身子掛在山壁上,周圍都是山風,風不小,完全可以吹響一隻小小的鈴鐺,這沒問題。
但問題在於,這鈴鐺是被夜瀾少君揣在懷裡的,被他捂得緊緊的。
又是怎樣的風,可以吹響人口袋中的鈴鐺。
夜瀾少君詫異的將鈴鐺掏出來,金鈴鐺在他的手裡叮鈴鈴的作響,清脆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更顯得急促非常。
忽然胖子大叫一聲,這聲音突如其來,還出乎意料的大,差點把夜瀾少君的耳膜震破。
他騰出手捂着一邊耳朵,驚怒道:“你吼什麼吼。”
忽然他覺得自己好像眼花了,朱琰胖大的身體,似乎在不停的顫抖,他趴在山壁上的姿勢,就像是一隻快要被蒸熟的大螃蟹,從頭髮絲到手指尖,都在微微彈動。
他愕然轉頭,看見任鬆也是這樣。
難道我也是一樣?
還沒轉過念來,忽然感覺到攀附住的山壁深處傳來一陣顫抖,頻率還有點熟悉。
一愣之下,朱琰忽然大喊一聲,“扯犢子撤呀!”
任鬆跟他多年老友,早有默契,幾乎是他扯着喉嚨喊的同時就已決然鬆手。
一胖一瘦兩個,一個好像球一樣往下滾,一個木樁一樣直線下落,動作還蠻同步。
夜瀾少君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略遲疑了一分,便覺得一股極強的爆發力從山崖深處爆出,他大驚失色,本能的鬆手。
攀附着的堅硬的岩石瞬間爆開,他受到衝擊,整個人好像斷線風箏一樣打橫往外飛。
掉到半路的任鬆扯下腰帶,靈蛇一樣抖出,纏住他的腰,纔算把風箏重新系上線,不至讓他飛出天際。
但那爆發之力,卻連綿不絕,像是有條巨龍在岩石底下咆哮,爆發的石花一路翻滾,追隨着夜瀾少君下落的路線。
每次都是險之又險的,跟他的身影只差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