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辰擱那自言自語,楚靈手指摳着嘴脣,上下打量葉辰:這貨,是有病啊!
先前,望着她哭,淚流滿面,泣不成聲。
現在倒好,一人神神叨叨,一邊嘀咕,一邊抓她瓜子吃,就沒見過這麼自覺的。
她強烈懷疑,面前這位不是來撩妹的,而是來嗑瓜子的,克吧克吧的很有節奏。
“擱這想,沒啥吊用,咱還是出去說。”
楚靈兒正看時,葉辰那廝一拍大腿起身了,也不問她願不願意,拉起便往外走。
“你拉我去哪。”楚靈兒揮手擺脫了。
“自是回家,這奈何橋神,不做也罷。”
“你說不做就不做?”楚靈兒撇嘴道,“無秦廣王殿令,我哪敢離開奈何橋。”
“倒是把這茬忘了,在這等着,我去去便回。”葉辰說着,便如鬼魅般遁走了。
“真是個怪人。”身後,楚靈撓了撓頭。
在冥界,傾慕她的人自不少,但捧着一束彼岸花來的,葉辰乃破天荒的第一個。
會看着她流眼淚的,葉辰也是第一個。
敢將她擁入懷中的,葉辰依舊是第一個。
這等感覺,很是奇妙,說不清道不明,讓她的芳心,在那麼一瞬間,悸動了。
不由得,她拿起了那束彼岸花,輕輕嗅着,彼岸的花,嬌豔美麗,花香迷人。
這邊,葉辰出了關隘,便一路奔閻羅殿。
奈何橋神歸第一殿,乃判官直隸下屬,欲帶走楚靈,只需判官一道命令便可。
再來閻羅殿,倆守殿的鬼王,忙慌上前行禮,神色恭恭敬敬,“見過荒古冥將。”
“荒古...冥將?”葉辰神色不由一愣。
“秦廣王親封,以荒古爲號,賜你神位。”倆鬼王呵呵笑道,“冥界人都知。”
“這名字着實不錯。”葉辰嘿嘿一笑,心情不錯,賞了倆鬼王一人一儲物袋。
心情好,出手也闊綽,倆鬼王樂的顛顛的,比起先前鬼泉冥將,葉辰和善多了。
葉辰微笑,輕拂袖,一步踏入閻羅殿。
入眼,便見判官,一手託着腮幫在打盹。
這些時日,這廝好似很閒,每次來時,不是打盹兒就是睡覺,就不幹正事兒。
不過,這也殷正了一道理,他很悠閒,便證明鬼魂少,沒有鬼魂就是沒人死。
再瞧人黑白無常,倒勤勞奉公,在整理文案,見葉辰進來,紛紛咳嗽了一聲。
這是一信號,判官被驚醒,見是葉辰,便伸了懶腰,打着哈欠,“咋又是你。”
“想您老人家了,特意跑來探望探望。”葉辰呵呵直笑,還不忘奉上一寶物。
那是一神珠,金光璀璨,不止黑白無常雙目亮了,判官的倆眼,也放出了光芒。
寶貝,的確寶貝,爲了楚靈,葉辰也算下了血本,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事。
判官自神珠上收了目光,瞥向了葉辰,“此番這般大方,該是有事要求本府。”
“其實...也沒啥大事兒。”葉辰搓了搓手,咧嘴笑道,“就是想帶奈何橋神走。”
“我說,是不是給你臉了。”判官笑看葉辰,“允了你通關文牒,已是破了規矩,怎麼個意思,還準備蹬鼻子上臉?”
“她是我的妻子,還望判官成全我倆。”葉辰拱手俯身,姿態第一次很謙卑。
“妻子?”判官挑眉,還下意識的望了一眼黑白無常,新任奈何橋神成親了?
不止他懵,黑無常和白無常也在撓頭。
最後,三人目光,又集體望向了下方葉辰,“奈何橋神何時成的親,我咋不知。”
“我倆同是來自諸天,死前,乃夫妻。”葉辰並未隱瞞,眸色還有些傷感了。
“前世夫妻,這...倒是新鮮。”判官唏噓了,看葉辰的神色,並非是在作假。
難怪,難怪這貨吵着鬧着要通關文牒,感情他與奈何橋神,還有這麼一層關係。
“府君,拜託了。”葉辰又一次拱手。
“怕是要讓你失望了。”判官笑着搖頭,“先前你擾輪迴,秦廣王勃然震怒,對奈何橋一事,尤爲關注,曾昭告四方,無他命令,任何人不得牽扯奈何橋神。”
“那我去求秦廣王。”葉辰豁然轉身。
“與其求秦廣王,莫不如去請帝君出面。”判官悠悠一聲,“他的話,會比秦廣王好使,以你們的淵源,自會幫忙。”
葉辰輕點頭,並未說話,飛出了閻羅殿。
去求帝荒,的確好使,先前要通關文牒時,他便想過找帝荒,但帝荒何等身份,與帝齊肩的存在,多半不會管這些事。
而且,有些事,他也看的無比透徹了。
自來冥界,帝荒彷彿已爲他安排好了一切,就如十八層地獄,就如霸淵聖骨。
甚至於此番孽海造化,也有帝荒影子。
他何等睿智,直到如今,又怎不知帝荒目的,帝荒在訓練他,是要他一步步成長,在危機之中涅槃,而非靠先輩羽翼。
十八層地獄是一道關、通關文牒乃第二道關,所謂的孽海,乃他蛻變的第三關。
所以說,他極爲肯定,縱昔日他向帝荒開口要通關文牒,帝荒也絕然不會給他。
一步登天容易,但卻會因此而錯失寶貴的歷練,帝荒的良苦用心,他清楚的很。
事實證明,帝荒是正確的,他的確在成長,在一次次機緣中,一次次蛻變涅槃。
不過,這一次,他不得不去找帝荒了,奈何橋神干係太大,只得請先輩出山了。
一路掠過山川大河,他駐足在界冥山下。
只是,界冥山卻被一道無形的結界罩着,有帝道法則飛舞,此乃帝荒的神通。
“晚輩葉辰,求見先輩。”葉辰呼喚道。
結界顫動了,有人影走出,但並非帝荒,而是一道白衣倩影,生的風華絕代。
她的容顏,是絕世的,美的讓人窒息,一縷縷神霞纏繞,絢麗聖潔,就如凡世的謫仙,不惹纖塵,亦不食人間煙火。
她的眸平靜如水,冷漠到無情,好似這世間一切,都不能讓她心境有絲毫漣漪。
她可不簡單,乃帝荒徒兒,唯一的徒兒。
其名白芷,一神秘女子,不然也不會被帝荒收爲徒兒,冥界多妖孽,臥虎藏龍,而她便是其中的一個,鮮有人知道。
葉辰上下掃量,這女子血脈,極其詭異,甚至古老的有些嚇人,聖血也悸動。
此血脈,他從未見過,只知她體內潛藏着一股可怕力量,一旦復甦,絕對驚世。
上次來,他並未見這女子,他以爲界冥山只帝荒一人,不成想還有一俏美人。
不得不說,這妞長得着實,但與紫萱比起來,還是差了點,東華女帝的一縷殘魂,纔是真的驚豔,一般人,比不了。
“師尊神遊太虛,不見客。”白芷淡淡一聲,語氣雖是清冷,卻恍若九霄天籟。
“師尊?”葉辰怔了一下,對白芷身份有點驚訝,蓋世的狠人,竟還有一徒兒。
要不咋說是帝荒的徒弟,果然不簡單,以他如今的戰力和修爲,也忌憚三分。
思緒瞬間迴歸,葉辰拱手道,“還望仙子通傳,就說是葉辰求見,有要事相求。”
“誰也不見。”白芷的語氣極爲淡漠。
葉辰還想再言,可白芷卻已扶搖直上,神姿翩躚,轉瞬不見,來無影去無蹤。
“前輩,你早知我來求你,這才閉門不見嗎?”葉辰喃喃,靜靜仰望着帝荒。
帝荒不見他,那便是說,對他的歷練還未完,這會是另一道考驗,不會幫他。
無奈,他只得轉身,臨走前還不忘看一眼界冥山巔,還彷彿能望見一道背影。
那人,不用說便是帝荒了,靜望葉辰。
正如葉辰所料那般,自葉辰來陰曹地府的那一瞬間,他便爲葉辰安排了一切。
如今不幫他,並非他狠心,而是在逼迫葉辰成長,他需要蛻變,也需要涅槃。
“師尊,你當真要將一切賭在他身上。”白芷望着帝荒,美眸之中多是恭敬。
“他會做得到。”帝荒淡語,微微一笑。
“連師尊都敗了,徒兒不認爲他能成功。”
“師尊聽得出,你不服他。”帝荒溫和一笑,“不久的將來,你們會有一戰,同階無敵的神話,並非只是一個傳說。”
白芷不語,默然轉身,美眸中有一絲精光閃爍,已迫不及待與葉辰的那一戰。
她乃帝荒徒兒,她的高傲,睥睨世間一切,縱聖體又如何,她堅信可以鎮壓。
這邊,葉辰並未回奈何橋,去了鬼城。
這一走,便是半年,鬼城大街依舊熱鬧。
最主要的是,無論大鬼小鬼疑惑鬼王,乃至普通的冥將,都會對他行上一禮。
秦廣王親封的荒古冥將,身份何等尊貴。
當然,他被人尊敬,並非是冥將神位,而是他的實力,強者世界,拳頭乃王道。
園中,夔牛在等待,整個人蔫不拉幾的。
除了他,還有兩人,一男一女,正是趙雲和秦夢瑤,與他二人,已有半年未見。
秦夢瑤還好,可當葉辰望向趙雲之時,雙目不由微眯了一下,還有深意色閃爍。
半年未見,趙雲恍似也得了一宗造化,亦進階了聖人,比起昔日更加的不凡。
饒是葉辰開了霸體、聖體本源修補完整,卻依舊看不穿趙雲,他簡直深不可測。
依舊如當日所說,他若與趙雲殊死相搏,他沒把握打敗趙雲,結局會同歸於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