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猛一臉悔恨,正色對洛南道:“前輩,小人知錯了,小人想要改過自新,願跟着前輩,降妖除魔,洗清犯下的罪孽。望前輩成全!”
他身後二十二名弟子跟着齊聲道:“小人想要改過自新,望輩成全。”
洛南聽了大喜,表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斬妖除魔並非一時之事,也有可能讓你們魂飛魄散。”
“我等並非怕死之輩,只求心安理得。如能清洗罪孽,我等萬死不辭。小人不敢奢望前輩收小人爲徒,卻求前輩讓小人等追隨前輩!”
其他弟子也同聲道:“我等萬死不辭,請前輩收留我等。”
洛南沉吟了半刻,做足了姿態,才點了點頭道:“好吧,看在你們尚有可取之處,我便收留了你們。但如果我發現你們心口不一,必不會留情!不過,你們確實有向善之心,那我或許會收你們做記名弟子,表現好的話,或者會收你們做弟子也不無可能。你們當真是願意留下?”
衆人聽了立即面留喜色,紛紛叫道:“小人願意。”
洛南滿意點了點頭,說:“鄭猛與石小柱留下,其他人回去治療身上的傷,休息一日,明天再來見我。”
其他人看向鄭猛與小石小柱的眼神中充滿了羨慕,卻沒有嫉妒,向洛南施了一禮後各自散去。只留下鄭猛與石小柱跪在原處。
這鄭猛是青山派的大弟子,自然對青山派最爲了解,一些正二八經的事問他絕對沒錯,而石小柱當初詐降刺殺,一看就是一奸滑的貨色,好在這貨還有顆正直的心。所以洛南也就留了他的性命,至於洛南留下他,就是因爲他的心思多變。象這樣的人,青山派中有啥不得人知的事,他肯定知道一二,要不然,當初也不會發現王啓的獸行。
洛南看看地上眼巴巴看着他的兩人也不說話,揮一下手讓他們跟着,轉身步入青山大殿。
鄭猛與石小柱看洛南進入大殿,不由目露異色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最後石小柱道:“大師兄,那王啓已罪有應得,他所定下的法旨也不算什麼了,更何況這位洛南大人先後進出大殿兩次依然無礙,我們現在跟隨的這位大人,比那王啓的修爲還要高深,我們還有什麼可顧慮的。走,我們進去吧。”
鄭猛的心思沒有石小柱活絡,但經石小柱一說,也恍然醒悟,便也不再猶豫,衝石小柱點了下頭,率先向青山大殿走去。
見鄭猛先自己去試王啓曾布在大殿之外的殺罰手段,石小柱心生感激,連忙跟緊兩步,與鄭猛齊肩而行,大有同生死的意味。
等並肩邁入大殿之後,發現自己並未身首異處,心中的一塊石頭纔算落了地。擡頭看到掌門石座上的端坐的洛南,急忙前行幾步,跪倒在地。
洛南衝着跪在面前的兩人,點了點頭道:“你們倆人起來說話吧。既然我收留了你們,便不要過於拘謹,我並非處處責難於人的人。”
鄭猛與石小雙雙說了聲“謝大人”這才站起身來。
如今
雖然他們看洛南的年歲與小武差不多,但他們卻不敢這麼想了。有人說修爲高深的引靈高人,會駐顏之術,他們以爲洛南也是如此。在他們心中,洛南不知比王啓要高明多少,年齡嘛,自然也要大的多。
洛南那裡知道兩人的這種心思,如果知道怕會吐血的道,我有哪麼老麼,哥長的帥也有罪啊?
看着恭恭敬敬的兩人,洛南略略有些彆扭,雖說這是降服的結果,但洛南不想每個人在他面前都同木頭一樣。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說玩笑逗樂拉近關係的時候。
鄭猛兩人卻感覺洛南顯的威嚴纔是對的,如果洛南真的同他們插科打諢,那他們也會感覺怪異了。
洛南想了一下,也就作罷。
“你們倆人應該對這青山派的一切知道的很清楚,鄭猛你同我說說你們的大體情況。”
“是,大人。”
鄭猛躬身一禮之後才道:“大人,我從小在青山派長大。打我記事起,已在這青山派中了,王啓也未曾說過我的身世,後來聽派中的老人說我是被棄在派門口的。我的幾位師弟也大多如此,只有六師弟,就是被呼爲老六的,他是自己尋上山來的。”
說到這裡鄭猛那粗線條的臉上,竟然浮起來些許柔情。
“那時師父……王啓雖然不怎麼理會我們,對我們還算呵護。門派雜役把我們撫養長大,所以,我們便一直把青山派看成自己的家。後來,等我年齡稍大之後,師父……王啓便教了我們煉體術。”
“嗯!”洛南這纔對鄭猛等人對青山派的感情有所瞭解了,說白了,這青山派就是他們的家了。不過他注意到了一個細節。
“王啓原來的性格與現在不同嗎?”
“不同。”鄭猛脫口而出:“雖說原來王啓平時多在修煉,對我們也很嚴厲,但那時真的感覺他還親切,但在十年前,王啓性情大變。不僅常會出現,但我們卻感覺與他之間彷彿隔了些什麼,總沒有那種親切的感覺了。”
洛南轉頭看向石小柱,石小柱立即會意,道:“大師兄說的不錯,王啓的確性情與原來大不相同。原本的時候,他常一個月半個月的不露一次面,就出現來也是檢查我們的修爲,並對我們多有指點,但後來卻是常常在,但卻對我們的修爲不聞不問,還常差師兄弟們下山辦事。原本我們有百人左右,但卻因爲師兄弟好多出了事,最後只剩下我們二十五……三個人了。”
“哦?你們沒有被他派出去過?”
“有!”石小柱道:“我們這些師兄弟也曾被派出去過,有些收錢,有些買賣東西,我曾被派出去買一些毒蟲。”
說到毒蟲石小柱的臉色有些難看。
洛南不由追問道:“是什麼毒蟲?”
石小柱嚥了一口唾沫才道:“屍蟲!”
“王啓沒有說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
鄭猛與石小柱同時搖頭,鄭猛說:“這些東西多是被送到他那邊,最後怎麼處理,沒有人知道。”
這下洛南抓住了些許線索。屍蟲乃是陰邪之物,千足劍蟲這類妖物常以此爲食,這也說的通王啓爲什麼要這些東西了。
只是他不明白王啓怎麼逃過這青山派洛然正氣的。
沉吟了一下,洛南向鄭猛問道:“鄭猛,你同我說一下這青山派的格局,雜役之人又有多少?”
鄭猛身爲大師兄,這些東西當然知道,他停也不停的答道:“稟大人,青山派佔地四百零五畝,總有樓宇一千六百座。雜役之人一百六十六人。”
聽了這數字,洛南微微皺眉,原本在青山派之外,他估算了一下,這青山派佔地不過一百多畝見方,怎麼會出現四百零五畝這麼大的差距呢?
鄭猛看出了洛南的疑惑,接着道:“大人,其實青山派並非只是中峰這一處。左峰還有青山左院,右峰上也有一個青山別院。其中以青山別院最大,約有二百二十畝左右。”
“哦,原來如此。”洛南這才明白鄭猛口中的這四百零畝的來歷,只是這別院竟然比這中峰的主院還大,這青山派倒是與別家的不同的。或者是因爲右峰山頂的面積較大,主院建在右峰不如建在主峰這麼來的中正。
洛南這麼思量一句,便沒有多想,隨即道:“王啓當初不在主峰居住?”
既然知道了右峰與左峰亦有院落,洛南便推想着王啓可能不在這主峰上住,從而避開了這浩然正氣。
卻不想,鄭猛搖頭道:“並非大人所想,王啓一直居於主峰,只是他原來在正院中居住,後來卻移到了後面的副院之中。”
“副院?除此之外,他是否還有什麼特別的安排之處?”
鄭猛與石小柱對視一眼,才道:“其實,小人不知道有些東西算不算特別。”
“嗯,你說來聽聽。”
“一年之前,王啓定下規定,這正殿、宗堂、藏經閣三處所有弟子不得踏入一步。”
“哦。”洛南來了精神,看來這些就是對王啓有所不利的地方。“那就沒有一個人再進入過這三處?”
“有!”鄭猛點頭道:“的確有弟子進入過大殿,那次不知什麼原因,有名弟子想要進入大殿,卻還未走到殿中,便被一道黑光斬的身首異處。王啓解釋說他是發現這三處不妥才明令弟子不要進入的,現在想來,這其中定然有其他的蹊蹺。”
洛南心說那是什麼蹊蹺,所是這些地方被王啓布了機關,專門找了一個人殺雞儆猴的。這些地方,肯定是這浩然之氣的關鍵所在,被王啓封了之後,自然讓青山派的正氣降到最底,這樣也有利於他了。
心中疑惑雖然解了些許,但關鍵的幾處還不清楚。比如,這青山派的到底與玄門有沒有關係?是否能有什麼遺留的證據?又比如,這王啓因何讓妖物上身?這裡倒底有什麼秘密等等諸如此類。
但這些問題必須自己去尋,問鄭猛與石小柱他們卻問不出所以然來。
於是,洛南起身道:“你倆帶我巡視一圈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