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萬里,天上沒有一絲雲彩,太陽把地面烤得滾燙滾燙;一陣南風颳來,從地上捲起一股熱Lang,火燒火燎地使人感到窒息。
雜草抵不住太陽的爆曬,葉子都捲成個細條了。每當午後,人們總是特別容易感到疲倦,就像剛睡醒似的,昏昏沉沉不想動彈。連林子裡的小鳥,也都張着嘴巴歇在樹上,懶得再飛出去覓食了。
而在距離仙都百里外的一座山上,一個年約十二三歲的男孩,正坐在山頂上和一隻通體灰毛,兩耳尖尖,體型比起狼也小不了多少的狗正玩耍着了。
這座山名叫青山,就是因爲山上的植物草被一年四季都是如同春天一般的冒着新芽,散發着青春的氣息,而這個男孩,便是青山山腳下的青山村裡的一戶普通家庭裡的孩子。
此刻一人一狗趴在柔軟的草地上,互相玩耍着,男孩臉上那童真的笑容,讓人看起來是那麼的自然,不參雜一絲的作假。
“春天,這邊。”男孩朝着前方跑去,不時的轉過頭來衝着那條大狗呼喚着。
春天,是男孩給這條狗所取的名字,因爲是在今年的春天裡村落裡的一條母狗所生下的它,所以男孩便給這條狗取了這個普普通通,但是卻又意味深長的名字。
“汪汪….”大狗衝着男孩歡快的叫着,灰色的尾巴左搖右晃的搖擺着,似乎是在顯示着他那蓬勃的生命力。
“砰!!!”
突然,一聲如同雷鳴般的巨響迴盪在這片空間中,男孩站在山上都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腳下在晃動,男孩條件反射般的回頭看向山腳下的青山村。
一道金光豎立在天地之間,猶如那天地之間架起的一個通道,巨響散去,金光也漸漸消散開去,男孩揉了揉眼睛,再度看向那裡,哪裡還有什麼金光,一切都是那麼的平靜,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男孩叫李清,名字很普通,正如他這個人一般的普通,長相平平,沒有一點出衆,屬於那種放在人羣中直接就會被淹沒的角色,如果沒有像女孩那種女大十八變的變化的話,不出意外,這張普通略顯清秀的臉龐註定要平凡一世。
距離這座因爲青山而得名的村落並不遠,所以當李清以他那平日間每天都要來回在山上跑上跑下十幾次的體質跑到青山村的時候,整個人都呆在了原地。
青山村並不大,只有兩百戶不到的人口,但是從小在村裡長大的李清卻是十分的喜歡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莊,但是當原本靠山面水的清秀小村莊以一種火氣熏天,摧枯拉朽的姿態呈現在李清的面前的時候,讓這個心地單純,不諳世事的樸素孩子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小臉上佈滿了悲傷。
在李清發呆的空蕩,他的上方一處空間突然間一陣劇烈的波動,那片空間竟是直接的撕裂開來,閃過一道如同月牙般的黑色洞口,緊接着,一道ru白色的光瞬間閃出,在這黑色的襯托下竟是如此的炫目,ru白色物體閃出空間,那片空間瞬間恢復了原樣,整個過程不過眨眼間,即便是有人看見,也會當成幻覺。
ru白色物體在空中滯留了一會,似乎是被下方的滔天的火焰所吸引了,閃爍了一下,便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是在青山村的上方。
“爹,娘,你們在哪?”悲傷過度的李清終於回過神來,如此的年紀根本就接受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兩行清淚無聲的落下,李清大聲的喊叫着,不願意接受眼前突然之間發生的一幕。
那ru白色的物體似乎是感覺到了李清這個唯一存在的生命和他腳下的春天,閃爍一番,然後再度消失,卻是直衝衝的朝着李清飛馳過來,悲傷下的李清哪裡能夠發現,即便是發現,以他這弱小的身軀也根本躲不開ru白色物體的如此速度。
“啊!!!”以李清模糊的視線也只是看見一道ru白色的物體衝着它飛了過來,旋即便是感覺到腦袋一陣劇烈的疼痛,在接着,便昏了過去。
“此地靈氣竟是如此充裕,非妖即聖。”若此時李清還清醒着的話,定然會被眼前的一幕嚇到,一個身着黃袍,道士裝束的男人竟是懸空而立,背上揹負着一柄並不寬厚,卻是精緻的長劍。
“汪汪汪…”春天守護在昏厥的李清身旁,對於這個從天上緩緩靠近李清的男人有一種天生的對待危險動物的直覺,想要用吠叫聲來喝止這個男人前進的步伐。
“畜生。”男人雙腳落地,見到春天護主的一幕,臉色有些陰沉,一腳擡起,春天便猶如受到了一股大力,整個軀體便是倒飛了出去,落在十數米遠的地上,哀叫幾聲,掙扎着想要爬起,卻是沒了力氣,不多會,便是停止了吠叫,一條鮮活的生命便這樣的流失。
“嗯?”黃袍男人走進陳塵,手指迅速掐着指訣,雙眼陡然一亮,似乎是看見了什麼令他興奮的東西,快步走上前,一隻手擡起,然後緩緩的對着倒在地上的李清凌空壓下,一道肉眼不可見的靈氣緩緩輸進李清的身上。
在男人這般的行爲之下,昏迷的李清漸漸醒來。
“是做夢嗎?”睜開眼睛,第一眼見到了湛藍的天空的李清還以爲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都是夢境,嘴角剛剛掛起笑容的時候,一張陌生的英俊面孔卻是突然闖進了他的視線中。
見到這個男人,李清快速的站了起來,這一站不要緊,當看見男人身後以及他身旁依舊燃着火焰的存在的時候,好不容易生起的希望瞬間的被澆滅了。
男人見到李清醒來,微微一笑,也不管李清看着他的眼中是如何色彩,自顧自的上前,一雙手便伸向了他,李清想要躲避,卻是驚駭的發現自己的身體竟是被禁錮了一般的動憚不得,只能任由着這個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的男人全身上下的摸索着。
“嘖嘖嘖…”男人一邊迅速的摸着,嘴中一邊的唸唸有詞,“好根骨,絕對的百年難得一見的好根骨。”
“此子根骨奇佳,是個修仙的好材料,年輕人,願意入我門派,行修仙一脈嗎?”男人雙手揹負身後,解開了李清身上的禁錮,兩眼之中毫不掩飾的興奮神色。
李清警惕的看着男人,微微退後,然後扭頭快速的尋找着什麼,最後目光落在了身側躺在地上已經死去的春天身上,眼瞳急速收縮,快步跑了過去。
“春天,春天…”李清蹲在地上,聲音中帶着哭腔的叫喊着春天的名字,這等畫面,讓人心傷。
“是你殺的春天?”李清回過頭,一臉怨恨的看着正火熱的看着他的男人,聲音充滿了仇恨的問道。
“一個畜生罷了。”男人絲毫不在乎的說道,旋即又問,“你願意隨我修煉嗎?”
李清沒說話,只是站在春天的旁邊,倔強的看着男人,男人有些生氣,眉頭微鱉,冷哼一聲,然後右手輕擡,雖然隔着十數米,卻依舊是一聲響亮的巴掌聲,李清倒在地上,原本就因爲情緒極度激動而導致微紅的臉龐上面更是多了五道血痕。
“你應該是村子裡唯一活下來的人吧?我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做的,但是如果你想爲你父母報仇的話,除了修仙一途,別無他法。”男人目光落在正猶如一隻獨狼用兇狠眼神盯着他的李清身上,淡淡的說道。
這番話無疑比那些軟語好言要更加的讓李清心動,可以說,李清現在所活着的使命就是爲父母報仇,以男人的年齡與閱歷對李清這等小屁孩,自然是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辦法來讓他屈服了。
當一個人活着比死更痛苦的時候,唯一的動力便是那些讓他死不能安的人或物,這一刻的李清,無疑屬於其中。
“師傅。”這一刻,李清算是在男孩前往男人的看似漫長卻是十分簡單的道路上邁出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