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裡仙劍宗的弟子想要見到幾位長老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大部分的時間幾位長老都是用來閉關修煉,爭取早日突破,至於宗主,那便是更加的難了,原因無他,只爲早日正道成仙,白日飛昇。
所以平日裡,仙劍宗內的一些事物都是由各個長老其下的弟子所管,一來這樣省去了長老們修煉的時間,二來則是可以趁這些事情來鍛鍊一下這些弟子的能力。
而今晚,登天峰上則是難得的亮起了燈火,主峰之內的接待廳內,燈火通明,有着十來人坐在廳內長條木桌旁,當陳長老領着李清進入時,李清這纔看清這些人的相貌,而他也在其中發現了一個特點,桌上共坐着十個人,邊上則是一些外門弟子在侍奉着。
主位上是一名身着白袍,看起來大概五十歲左右的老者,臉上有着些許的皺紋,一雙劍眉之下竟是有着智者方纔擁有的鶴眼,老者端坐上位,蒼老的臉龐在見到兩人踏入後,微微流露一絲笑意,讓李清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不少,至少李清心中是將這個老者當做了鄰家大爺,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的不適。
老者右邊座位是空的,其次下面是兩男兩女,兩個男人年齡倒是都不算大,也就在三十幾歲左右,而李清在看見兩個女人時,則是微微愣了一下,這兩個女人實在是太美了,本就學識不深的李清根本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詞彙來形容。
老者左手邊則是坐着四個年輕人,說是年輕人,其實也就是一羣十四五歲的孩子罷了,看起來年齡最大的也不過是才十六歲左右,只不過這四個孩子此時的表情卻是一個比一個的要嚴肅,這一下子看上去,倒是讓人感覺有些好笑。
“二師兄。”
“陳師叔。”
隨着陳長老攜着李清進門,除去主位的老者未說話,其餘人皆是開口分別的喊道。
陳長老面色平淡的點了點頭,走至老者右邊,然後坐了下來,李清就這麼的站在了後面,老者指着那幾個孩子最後面的末尾處,道,“坐在那裡。”
李清聞言,點了點頭,然後走過去坐下,有些拘謹的坐在位子上,低着頭,也不敢看其餘人。
“師弟,這位是你的新弟子。”主位之上的老者微微一笑,與此同時輕輕擺手,兩邊侍女低頭下去,準備上菜了。
“嗯,今日才收。”陳長老話本就不多,惜字如金的說道。
“哼,收那麼多的徒弟又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連一個養老的都沒有。”就在陳長老港股閉上雙眼靠着的時候,一個有些尖銳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說什麼。”陳長老剛剛閉上的眼睛陡然睜開,裡面有着一絲怒火在燃燒。
“杜宇!”主位之上的老者也開口厲喝道,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有些不滿。
“呵呵,事實還不讓人說了。”被稱爲杜宇的男人約莫三十多歲,但是一雙眸子卻是充滿了歲月的滄桑感,其真實年齡絕對不止表面上看去這麼年輕。
“若不是因爲你那寶貝弟子,仙劍宗這麼多年來又豈會落魄至如此。”杜宇情緒顯然是激動了起來,此時一開口便是停不下來了。
“閉嘴!”老者黑着一張臉,聲音中明顯的有着一絲的怒氣。
而聽到這聲喝聲,杜宇原本激動的情緒也是漸漸的平復,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坐在一旁,也不說話。
“掌門師兄,人你也看見了,從今天起,李清便是我關門弟子,李清,走。”說完前面的話,陳長老便是陰沉着一張臉走了出去,最後一句話明顯的是對坐在後位的李清說的。
而在廳裡發生如此事情的時候,幾個孩子也都是睜大着眼睛看着突然間莫名其妙激動起來的杜宇,充滿了疑惑。
“誒。”陳長老與李清走出大廳後,老者便是長長的嘆了一聲,眉宇之間有着一絲濃濃的愁慮,而觀那杜宇,則是閉着雙眼,彷彿剛剛所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一樣。
“當日的事情也不是二師兄所願意發生的,以後這些事情就莫要再提起了。”座位之上身着紫衣的女子輕生說道。
“哼,人已經看過了,我先行走了。”杜宇雙眼猛然睜開,眼中一絲不滿流轉,站起來甩袖便是準備離開,而隨着杜宇的起身,那坐在其中的一名男孩也是站起來,隨着杜宇身後走去。
“罷了罷了,今日就此散了吧,如紫雲所說,此時日後就莫要再提起了。”老者面色有些疲憊的說道,然後揮了揮手,站起來,揹負着雙手向後走去。
“今後你便於這裡休息,明日開始我教你修煉之法。”陳長老帶着李清回到飛天峰,指着其中的一個房間說道。
“是,師傅。”李清現在已經逐漸的接受了外界的事物,也能夠很好的融入到這個新的規則之中了,依言走入房間,打開房門,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到了牀,然後脫去布鞋,直接上牀。
卻是久久的不能入睡,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在李清的腦袋裡猶如電影一般的不斷播放着,村莊被滅,父母生死未知,然後又是被陸仁賈帶到了這個以往從未聽說過的仙劍宗,接觸到了如此之多的事物,知道了修仙之道,同時也讓他清楚了原來自己也可以成爲仙人,只是這條路有些艱苦。
但是隻要一想到那燃燒在大火裡的村莊和生死未知的父母,李清心中便是立刻的生出了空前的渴望,渴望修仙,渴望有朝一日能夠修煉有成,尋找父母。
想着這些,李清的眼睛便是有些酸澀,但是一想到父母的笑臉,那即將落下的淚水便是被李清硬生生的止住了,稚嫩的小臉在透過窗戶灑下的月光照耀下,顯得如此的堅毅,如此的堅定。
李清終究還是個孩子,這一夜,最終他對父母的想念還是沒能抵過那陣陣襲來的睏乏感而熟睡過去。
從明日開始,將會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