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現場一片狼藉。
普通賓客早已倉皇離開,其中不乏被餘波擊傷的倒黴蛋。
留在宴客廳的不到20人,都是今天婚禮的主要人物。
“趙哥和李哥都不是她的對手,我們上去只會添麻煩。”一個黑風小隊的成員攔住了其他三人。
“好厲害的少女!”
“敢砸李家的場子,這白頭髮的小子夠種。”
...
一箇中年盛裝婦女走了過來,開口說道:“雲峰,聽靜雅說,你們也算是和平分手,現在你鬧也鬧了,氣也出了,給阿姨一分薄面,帶着那女娃離開吧。”
沈靜雅的母親,一個很傳統的婦女,雲峰很尊重她,剛想開口。
“媽,別求他,那野丫頭是雲峰的新女朋友,他們都同居了,今天過來就是爲了搗亂的。”沈雅靜不過腦子的話蹦了出來。
“呵!”雲峰一陣冷笑,一張請帖扔在了沈雅靜的臉上,“和我分手兩三天就結婚,沈雅靜,你和李明昊夠可以呀,還給我發請帖,真當我是泥捏的。”
在場的人都是精明人,如何看不出新郎新娘的小計謀,一時間衆人鄙夷的目光都看向沈雅靜,也就是新郎李明昊被送回房間了,不然少不了李江城一頓毒打。
“小兄弟,這是我李家的不是,我李江城向你道歉!”李江城作爲新郎的父親,李家的掌舵人,躬身向雲峰一拜。
趕緊送這兩煞星走。
“姑娘實力高強,我們倆自愧不如。”李海城強忍着身體的氣血翻騰,拱了拱手。
菲雅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這兩人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雲峰看着旁邊的菲雅,發現這小丫頭是又在吃蛋糕,無語地說道:“菲雅,你這麼說?”
“我?我說什麼。”菲雅吃了一口草莓蛋糕,滿足地笑了笑,“這不是幫你出氣嘛,你決定了。”
雲峰一頭黑線,提出要鬧婚禮的是這丫頭,主力也是這丫頭,現在把責任全推給他,雲峰可以想象事後,李家絕對會給他使絆子。
“問幾個問題,老實回答。”雲峰點點頭,他也不怕李家,不過剛纔心頭的困惑得解開。
“知無不言。”李海城點點頭。
“與你無關。”雲峰走向趙光卓,滿臉殺氣地問道,“解釋解釋,知道我叫雲峰,還說我能突破到凝氣境,是一些人沒有好好做事?”
雲峰很確信,他不認識眼前的陰冷瘦小男子,甚至都沒見過此人,而對方卻能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此事很不尋常。
“你不知道?”趙光卓露出疑惑的表情,隨後哈哈大笑,“你連你得罪了誰都不知道,笑死老子了。”
“是你給我下的化功散?”雲峰也不惱,直入主題。
“哼!”趙光卓冷哼一聲,看向其他方向,也不言語。
“化功散!”李海城聞言臉色大變,那可是毀人前途的禁藥,他擔憂地看向李江城,見到李江城搖頭後,才放下心來。
李明昊沒參與就好,他們倒不是怕雲峰,24歲的凝氣境,也就天賦還行,算不得很優秀。
但是雲峰後面那個吃着蛋糕的少女,他們可都惹不起,李海城敢肯定,對方絕對是丹境宗師。
李海城不是沒和氣海境修行者交手過,從未如此無力,完全是單方面的毆打。
“嘴巴挺硬的。”雲峰嘲諷一聲,“菲雅,有什麼手段能讓體能巔峰的修行者失去修爲。”
他想讓對方體會體會,沒有修爲的日子,修行者最在意的地方莫過於修爲,廢除修爲比殺了他還難受。
“小子,修爲到體能巔峰,主要靠肉身力量,你能有什麼方法,除非殺了我。”趙光卓依舊硬氣。
菲雅似乎吃飽了,滿足地走了過來:“方法很多,比如打斷手腳,讓其內腑重傷,都能極大影響修行速度。”
“哼!”趙光卓不懼,這是楚城,是夏國律法管制的地方,菲雅要是敢下手,官方絕對會找來,甚至會出動軍方的強者。
就算是丹境宗師又如何,誰敢和官方抗衡。
“還有一種更好玩的方法。”菲雅察覺到對方的不屑,露出小虎牙,氣勢洶洶地說道,“強大的武道意志,能摧毀普通人的心神,就算是體能巔峰的修行者,也不敢硬抗,輕則靈魂力重創,重則武道意念破碎,無法突破至更高境界。”
“還不說嗎?”雲峰逼問道。
趙光卓臉色陰晴不定,菲雅說的是大實話,他也有耳聞過,不過那是丹境宗師高深境界的強者掌握的手段,他不確定菲雅是否在唬他,但他不敢賭。
修爲,是他安身立命的本錢,而丹境修爲,他也不是沒有幻想過。
“我說。”趙光卓慫了,“是楚城王家。”
楚城王家,修行者家族,族內有丹境宗師,是楚城四大修行者家族之一,楚城四大家族——王家、李家、嚴家、方家,都是擁有丹境宗師強者的家族。
王家族人衆多,幾乎掌控了楚城十分之一的經濟,旗下產業涉及到地產、金融、保險、傭兵、物流等,幾乎涵蓋了所有領域。
“你當我是白癡嗎?”雲峰大喝道,“我和王家一點交集也沒有,怎麼可能惹上他們,菲雅,給他點顏色瞧瞧。”
“別別,我說的是實話。”趙光卓看着越來越近的精靈般的少女,連連後退。
“真的是王家,這段時間,我一直在替王家二少爺做事,化功散就是王家二少爺的管家給我的。”趙光卓連忙說道,“我看你只是當時只是明勁修行者,但是化功散是官方命令禁止的,剛好胡家胡義有求於我,我就把這個燙手任務交給他了。”
雲峰沉默了,他在思索。
他隱約記得,周勝說過,他終身都突破不了氣海境,當時他喝了酒,周勝只是個普通人。對修行境界一知半解,他的意思應該是永遠突破不了凝氣境。
胡家不過一商人家族,旗下雖然有傭兵小隊,但僅僅是合作關係,不足爲據。
胡義是胡家二少爺,雲峰的同學餘沁瑤的追求者,雙方還因此發生過矛盾。
周勝也是胡義的狗腿子,知道此事並不奇怪。
一切都連起來了,雲峰呼出一口氣,心頭反而更加矛盾了,王家爲什麼要對付他,作爲楚城修行界四大家族,隨便就能捏死他,反而王家二少爺大張旗鼓,用化功散對付他。
這是要讓他難受,不如意。
似乎是報復,是折磨。
像王家這種修行大家族,他們的二少爺可不是家主的二兒子,而是第二順位繼承人,是王家下一任家主的主要競爭者。
“王家二少爺爲什麼要對付我?”雲峰已經信了趙光卓的話,不過依舊有許多疑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或許是你無意中得罪他了。”趙光卓搖搖頭,見雲峰眼神不善,連忙慌張說道,“我可從來沒動手對付過你,頂多是當了箇中間人,有我沒我,王家二少都會對付你。”
“他沒撒謊,想不到你本事不大,仇人挺多的嘛!”菲雅調侃道,似乎看出了雲峰的疑惑,“普通人在說謊時,意念波動的頻率會很活躍,而擁有武道意志的修行者,能捕捉這種頻率,很容易判斷對方有沒有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