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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前,老將王稟,趁着金國將完顏昌調到北方去剿東北抗金聯軍之際,用巧計奪取了金國的大定府,再下關鍵一城。
金國朝廷得知此事,大爲震驚!
要知道,金國一共就只有三京,即金上京會寧府、金中京大定府、金東京遼陽府。
之前,金東京遼陽府就已經被岳飛給打下來了,讓金國丟了一大片疆土。
如今,金中京大定府也丟了,搞不好,金國就將失去半壁江山了。
金熙宗完顏亶趕緊跟完顏宗幹、完顏宗磐等人商量對策。
經過商量,完顏亶命金國都元帥金兀朮,立即親率大軍南下,去收復大定府。
金兀朮領命後,將防禦岳飛的任務交給兒子金彈子、銀彈子、粘得力、完顏壽等,他親率主力十餘萬,繞道揮師南下。
燕青在第一時間探知這個消息,將之傳遞給岳飛和王稟。
王稟收到消息後,派探馬探知,金軍前鋒已進至恩州,距大定府約三百里。
大定府地處內蒙古高原與松遼平原的過渡帶、大興安嶺南端與燕山山脈的交匯處,爲金軍南下必經之地,它不論是戰略地位,還是政治地位,都是首屈一指。
王稟深知大定府之重要,不僅關乎一城之得失,更是牽動元金兩國戰局的關鍵所在。他迅速召集衆將,目光如炬,沉聲道:“金賊來勢洶洶,意在奪回大定府,但我等豈能坐以待斃?今我大軍士氣正盛,當以逸待勞,務必教金兀朮有來無回!”
衆將聞言,無不熱血沸騰,紛紛請戰。
大將蔡撙更是挺身而出,請纓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吾輩責無旁貸。”
王稟點頭讚許,隨即王稟跟他的搭檔老將王彥商量過後,決定堅守大定府。
在大敵壓境之際,王稟和王彥沉着果斷,他們親自視察城內外的防禦工事和地形,加高加厚城牆,構築防禦工事。號召大家同心協力,保衛大定府城。同時密令城中百姓堅壁清野,做好持久戰準備。
王稟和王彥還將他們全家老少搬到一座廟裡,在門口堆滿乾柴,囑咐守衛的士兵,萬一城被金軍攻破,即放火焚燒他的全家,以此激勵士兵和百姓,誓死保衛大定府城。
根據地形和兵力,王稟和王彥以後軍統制許清守禦東門,中軍統制守禦西門,右軍統制焦文通,遊奕軍統制鍾彥守禦南門,左軍統制杜杞守衛北門。
同時,王稟和王彥派出哨探,並依靠當地人作嚮導,不斷偵察金軍行動方向。
經過七天的努力,王稟和王彥初步完成了大定府城的防禦準備。
隨後,金軍遊騎數千渡過三膚河,進迫大定府城郊。
五日後,蔡樽率領大元軍伏兵活捉金軍銀牌千戶阿赫和阿魯等二人。
王稟和王彥從俘虜口供中瞭解到金將韓常、翟永固帶領部分兵力在距城十五公里的白沙渦一帶安營紮寨,便乘其初至,毫無作戰準備,派蔡樽率領五千大元軍乘夜前往劫營,一直激戰到次日凌晨,大元軍首戰告捷。
金軍殘兵於三日後逃到後方,向金兀朮報告了慘敗的經過,金軍主力迅速向大定府集結。
四日後,金軍三路都統韓常、及副都統翟永固兩軍三萬餘衆,渡三膚河迫近城下,接着,三萬餘金軍四面包圍了大定府城,進行強攻,企圖一舉而下。
大定府城下,戰雲密佈,金戈鐵馬之聲震耳欲聾,彷彿天地亦爲之色變。
城頭之上,王稟與王彥並肩而立,目光如炬,穿透重重硝煙,直視着那如潮水般涌來的金軍。
兩人相視一笑,眼中既有決絕亦有默契,深知此戰關乎國家興亡,萬不可有絲毫懈怠。
“傳令下去,全城戒嚴,固守待援,務必讓金賊知曉我大元兒郎誓死不退的決心!”
王稟的聲音沉穩有力,穿透喧囂,傳至城中的每一個角落。
將士們聞令,無不精神抖擻,誓與城池共存亡。
城下,金軍攻勢如潮,箭矢如雨,密密麻麻地覆蓋着每一寸城牆。
然而,大定府城牆堅固異常,加之守軍士氣高昂,金軍的猛攻一時竟難以奏效。
韓常與翟永固見狀,面色陰沉,他們未曾料到,大元軍竟有如此頑強的抵抗意志。
夜幕降臨,金軍稍作休整,準備發動更爲猛烈的夜襲。
王稟觀察了一整天,終於讓他找到了勝機。
王稟讓王彥坐鎮,他親自領兵從西門迎戰。
金軍逼向城牆,一邊搶奪吊橋,一邊以強弓硬弩向城上的大元軍射擊。
大元軍以勁弓強弩還擊,矢如雨下,金軍死傷甚衆,被迫後撤。
王稟抓緊戰機,乘勢以步兵出擊,繼以步兵持長槍、大斧猛衝,金軍潰亂,倉皇渡水逃命,溺死甚衆。
時近黃昏,仍有數千金軍的鐵騎在河外逗留,王稟派兵連續向其發起進攻,大獲全勝,繳獲甚多。
金軍主力隨後趕來,王稟使用疑兵計,大開城門,金軍不知虛實,不敢冒進。
大定府被圍第四天,金軍從各地向大定府增調兵力,一部分金軍紮營於距大定府十公里的東村。
大定府處於金軍的鐵壁合圍之中。
金軍把主要注意力放在攻佔大定府城上,卻忽略了對營寨的防守。
王稟和王彥利用雷雨天氣,派驍將閻充選拔五百壯士,乘黑夜突入敵營。
是夜,等電光一閃,大元軍便一躍而起,奮勇進殺;電光過後,大元軍全都潛伏不動。
金軍不知大元軍底細,滿營大亂。
而大元軍則按戰前約定的暗號,時分時聚。
金軍惶恐之中,自相殘殺,等到天明,金軍已無力還擊,只得退去。
夜色漸淡,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大定府外,硝煙尚未完全散去,空氣中瀰漫着勝利的芬芳與未散的肅殺之氣。
王稟與王彥立於城頭,望着遠方金軍撤退時留下的狼藉,眼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那是對大元將士英勇的自豪,也是對戰爭殘酷的深深憂慮。
“此戰雖捷,然金賊勢大,不可輕敵。”王稟沉聲對王彥說道,語氣中既有鼓舞也有告誡,“我等需乘勝追擊,更要加強防禦,確保大定府萬無一失。”
王彥點頭,眼中閃過堅毅之色,“都統所言極是,我已命人加固城牆,並分派精銳巡邏四門,確保敵無隙可乘。同時,當儘快派人向朝廷報捷,請求援軍,以圖徹底擊潰金賊。”
正當二人商議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一名探子疾步而來,跪稟道:“稟告二位將軍,金軍雖撤,但並未遠離,似在東村附近重新集結,意圖不明。”
王稟聞言,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對王彥道:“金軍此舉,或爲誘敵之計,亦或欲圖再戰。我等需小心應對,既不可貿然出擊,亦不可坐視不理。”
言罷,他轉身對探子吩咐道:“速去通知閻充將軍,令他繼續密切監視金軍動向,若有異動,即刻來報。”
探子領命而去,王稟與王彥則繼續商討對策。
王彥提議道:“兄長,我們不妨設下伏兵,若金軍再犯,便來個甕中捉鱉,定能大破敵軍。”
王稟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但隨即又搖了搖頭,“此計雖妙,卻需謹慎行事。金軍非等閒之輩,若被其察覺,反而不美。不若我等以逸待勞,待其疲憊之時,再行反擊,方爲上策。”
王彥點頭稱是,二人隨即部署兵力,加強城防,同時秘密派遣小隊人馬,於城外設下多處伏兵,只待金軍自投羅網。
這幾次戰鬥,大元軍智勇結合,使圍攻大定府的金軍元氣大傷,取得了大定府保衛戰的初步勝利。
金兀朮得知金軍進攻大定府失敗的消息後,率兵十餘萬晝夜兼程,用不到七天的時間直趨大定府。
金兀朮所部是金軍中的精銳部隊,攻城略地,兇悍無比。其專攻城池的士兵號稱“鐵塔兵”,士兵都穿甲戴盔,配備最精良的武器。
其作戰方法是每三人分爲一個戰鬥單位,後面緊跟着拒馬子,士兵每前進一步,就將拒馬子往前移一步,以示一往無前,決不後退。
又在左右兩翼以鐵騎相配合,號稱“柺子馬”。
這是金國最精銳的人馬,凡難攻之城、決定勝負的大戰,金軍都使用這一支王牌去攻打,屢次取得勝利。
當初戰取勝之後,大元軍中有人提出乘金兀朮未到撤離大定府,保存實力。
王稟認爲金兀朮援兵將至,如果南撤,不僅前功盡棄,而且一旦被敵追及,必遭覆滅。
更爲嚴重的是,金軍將長驅直入,這會破壞大元軍的士氣,造成嚴重後果。
爲今之計,只有背城一戰,於死中求生。
衆將同意這一方案,雖然處於劣勢,但願奮力一戰,保住大定府。
幾日後,金兀朮領兵紮寨於大定府城外的三膚河北岸,連營十餘公里。
金兀朮看到大定府城垣簡陋,竟狂妄地說:“大定府城可用靴尖踢倒。”並當即下令,他要在大定府城內府衙中吃早飯,城破之後,女子玉帛悉聽諸將擄掠,男子一律殺死。
金兀朮的氣焰十分囂張,根本不把王稟、王彥等放在眼裡。
王稟、王彥等一方面加緊備戰,另方面爲了進一步麻痹金兀朮,派曹成等二人爲間諜,隨探騎行動,故意讓金軍俘虜。
曹成等二人向金軍散佈王稟、王彥老邁,還喜好聲色、貪圖安樂、無所作爲等假情報。
金兀朮聽後信以爲真,下令留下攻城車、炮具,輕裝急進。
轉天,金兀朮指揮金軍向大定府城發起總攻。
這天天明,金兀朮率金兵渡過三膚河,沿城列成陣勢,從東門到南門,從南門到西門,把四門連成一片,並吶喊不停,企圖在精神上嚇倒大定府城內的軍民。
可城內大元軍絲毫不爲所動,一心一意迎戰金軍。
大元諸將都認爲金軍中韓常部較弱,宜先打擊該部。
王稟認爲擊敗韓常部,仍不能阻擋金兀朮精兵的進攻,不如先打敗金兀朮軍,則整個金軍將無能爲力。
這時正值天氣炎熱,金軍遠道而來,沒有休息即投入戰鬥,人困馬乏,只好休兵立營,準備再攻。
大元軍則輪番休息於羊馬垣下以逸待勞,主動出擊,突入金兀朮營壘,打敗其裝備最好的三千牙兵。
金軍以鐵騎柺子馬從左右兩翼企圖包圍大元軍,由於大元軍奮勇作戰,金軍企圖未能得逞。
盛夏酷暑,金軍給養不足,人馬飢渴,大量飲食被大元軍施放了毒藥的水草,中毒病倒者甚衆。
王稟又趁烈日當空的中午,時而派遣數百人於西門擾敵,時而又從南門襲擊,大敗金軍。
轉天,風雲突變,大雨傾盆,天氣於金軍不利,金軍又屢攻不下,士卒死亡病疾又多,不得不改變方案,企圖長期圍困大定府,於是移營城西,掘壕列陳,與大元軍相峙。
爲了推垮金軍,王稟派一百多名騎兵,或乘雨大作,或乘大雨停歇,不間斷地襲擾金軍,重創金軍於城外。
兩日後,金軍中又打響戰鼓,王稟不動聲色,密切注視金軍動向,並撫卹陣亡之大元軍將士家屬,再勵士氣。
金軍久攻不下,士氣低落,金兀朮開始引兵退走。
王稟趁此時機,全軍出動,尾隨追擊,大敗金軍。
這時,大元大將杜壆、盧俊義率領五萬援軍前來增援大定府。
金兀朮被迫率全部金軍撤走大定府回金上京。
大定府保衛戰取得了徹底勝利。
王稟所部不滿五萬,真能出戰的,實際上只有三萬多一些。
王稟、王彥率領將士同心協力,堅決抵抗,採取了正確的戰略策略,這就是先發制敵,挫敵銳氣;麻痹敵軍,製造戰機;以逸待勞,乘其不備。
加之城內居民的廣泛支持。
終於以少勝多,以劣勝強,大滅了金軍的囂張氣焰,保住了他們勝利的果實。
這一戰是金軍自成立以來,遭到的最重大的慘敗之一,震撼了金國統治者,讓金國高層無不爲金國的前途發愁,擔心金國的末日就要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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