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霄和鄭龍飛速對視一眼,正要拿出法寶進行打鬥。卻發現聲音竟然出自南城門那邊。兩人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這邊這個將士聽到那邊騷亂的聲音,頓時精神一振,匆忙看了一眼楊霄慢吞吞遞過來的公文,便不耐煩揮手罵道:“趕緊過去!”
楊霄等人如蒙大赦,便腳下生風一樣地鑽過了城門。
心中好奇之下,楊霄不由得轉頭往那邊騷亂的南城門看去。他自然肯定那邊認錯人了。但不由得還是看去,誰知他這樣一看,頓時臉色微變。
“怎麼了?”
楊霄的表情,被鄭龍看到之後不由問向楊霄。
楊霄臉色凝重地搖了搖頭道,總感覺那人有些熟悉。此時他只能看到那南城門被人阻攔下來的人的背影,卻覺得有些熟悉。
那邊的人越聚越多,本來楊霄以爲只是一場鬧劇,怎知那邊的人許久沒有散去,楊霄當下和兩人低聲說道:“你們二人先去找個客棧住下,我去去便來。”
鄭龍和楚靈兒點了點頭,鄭龍道:“那我們便在前面那家客棧等你。”
楊霄點了點頭,眼珠子一轉,馬上做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朝着那南城門走去。
越接近南城門,便能聽到這邊的吵鬧。
“他定然就是那盜取圖騰的狗賊,快將他拿下!”
一個士兵大聲喝道。
指着人們圍觀的一個人說。
那人身材高大,此時低着頭,背影蕭索,身上破爛不堪。
“不會吧……不是說那狗賊是兩男一女麼?怎麼這人只有一個人呢?”
另外一個士兵謹慎地說道。
左邊士兵冷哼一聲,道:“這些結伴的狗賊,自然會因爲分贓不均而產生私憤。他殺了那兩個同夥也不是沒有可能。”
衆人紛紛應和。
楊霄有些奇怪,此人面對他人指責,竟然不出聲反駁。
“我不是蕭陽。”
好像是爲了避免楊霄的疑惑,此人終於淡淡出聲,便不再發一語。
楊霄這時更覺此人有些熟悉,不僅是背影,就連這聲音也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他偷偷走到那邊的時候,恰好遇上此人昂然擡頭,兩人對視一眼。
楊霄頓時渾身一震,登時冷汗涔涔。
此人竟然是在桑城的陳昊!
陳昊明顯也看到了楊霄,眼中精光一閃,但馬上低下頭去,任由別人打罵。
“放屁,你不是蕭陽那你是誰!爲何我問你來自哪裡你卻不知道,你連過城的公文都沒有。就算不是狗賊蕭陽,也一定是一個逃犯逃兵!”
“我說過,我沒有公文,我只有這個。”
陳昊淡淡說道,邊從自己的腰間小心翼翼地摸出一張紙來。
那些將士對視一眼,將那張紙接過來,看了一眼,登時目露精光。緊接着,這幾個將士對視一眼,臉色凝重地走到一邊。
楊霄眼尖,一眼看去。
竟然看到那張紙上赫然寫着,燕國曆一千三百八十二年,桑城競技大賽冠軍得主,憑此憑證,來參加帝都競技大賽決賽!
然而在下面,卻沒有署名。
可是,這張紙上明明印着當時的圖騰之印。
楊霄當下瞭然。這張紙定然是那屆競技大賽決賽之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因爲上面的圖騰之印是不可僞造的。在燕國之中,所有民衆不認玉璽,不認其他。唯獨認這圖騰之印,對於他們圖騰之印就是民族的象徵,就是無上的榮譽!
事實就如同楊霄所想。
當日陳昊被楊霄擊敗,本來已經失去來到帝都參加總決賽的資格。誰知楊霄盜取圖騰之後,桑城之中大亂。正好陳昊被楊霄打成重傷,在競技場附近自己的住所之中養傷。這才度過了桑城兵亂,當他傷好之時,走到街上,卻發現桑城已經變了天。
他打聽到當日發生之事,頓感驚奇。
然後心中想到,既然楊霄成爲一個盜賊,自然沒有資格代表桑城參加競技大賽的決賽。那自己這個當日的亞軍,自然就得到那個唯一的名額。
可回頭一想,這時誰還承認自己的成績呢。
陳昊頓時有些心灰意冷,回到住處想要收拾東西離開桑城。怎知在收拾東西的時候,卻無意中得到這張憑證!
陳昊大喜過望,帶着憑證跋山涉水,因爲身材和楊霄相差無幾,再加上他顛沛流離,曾經叛軍的身份證明已經不能用,更沒有其他公文。但一路上拿着這張憑證,也有驚無險走了過來。
眼看就要離帝都只有幾天路程,卻又被人攔了下來。
只是。
好似這次有些不同。
陳昊眼中冷光一閃,他竟然看到那兩個走到一邊的將士眼中,閃過赤裸裸的貪婪之色。
“怎麼辦?”
其中一個將士,和另外一個問道,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小聲道:“參加總決賽的名額……陽城城主之子羅少爺,出百萬黃金懸賞這個名額啊……”
另外一個也是深深吸了口氣,眼冒金光。
別人聽不到兩人的談話,可是楊霄耳聰目明,如今實力超羣,怎能聽不到兩人之間的勾當。頓時渾身一震。
這兩人,竟然在謀算將陳昊的這張憑仗給昧掉啊……
這簡直是太簡直了。
楊霄看了陳昊一眼。陳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乾淨的。好像一個剛從泥巴里爬出來的人,曾經的高手風範,在此時更是絲毫看不出來。楊霄心想此子爲何不找個地方打劫一番,給自己洗洗乾淨,換身新衣服再上路呢?瞧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摺扇和一身錦衣,不由有些得意。摺扇一抖,走了上來,奇怪問道:“兩位兵哥哥,這是想幹嗎呢?”
兩個將士頓時一驚,色變喝道:“你是什麼人!”
慌忙將那張憑證藏起。
楊霄摺扇一揮,做出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來,摺扇指着二人喝道:“剛纔你們二人在這裡嘀咕什麼。說什麼百萬黃金買什麼憑證,買什麼名額?本少爺沒有聽清楚,來來來,說出來讓我聽敞亮點,區區百萬黃金,本少爺還是能出得起的。我看什麼東西我有沒有興趣!”
“你,你放屁!”
兩個將士頓時一驚,臉色劇變。
楊霄冷笑一聲,道:“便是此物麼!”話音剛落,他手指一彈,那張紙便落入了自己的手中。
兩個將士看到“百萬黃金”竟然被比人搶去,頓時大呼起來:“有人鬧事,襲擊帝國將士,搶奪城主之子羅強的寶物!”
這一聲吶喊,馬上讓當場混亂起來。
一時間不少將士,從各個城門跑了過來,紛紛馳援。
楊霄眼睛一亮,罪名給自己按得不小。下一刻蹭蹭蹭的聲音,長刀長矛竟然紛紛指向自己。這些將士實力皆都不俗,此時顯得頗有威勢,將一些膽小的圍觀者都嚇得紛紛離開幾丈距離。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剛纔是誰在喊本少爺的名字?”
就在此時,一道懶洋洋的,有氣無力的名字出現在人們的耳中。
所有人臉色大變,一些人甚至紛紛逃離這裡。
那兩個將士卻是臉上一
喜,馬上卑躬屈膝地將一個公子哥迎了過來,陪笑道:“羅強公子,我們抓到盜取你參加總決賽名額的盜賊了!”
“噢……什,什麼?”
那羅強一副病怏怏的樣子,晃頭晃腦走了過來,看上去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聽到二人的話,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睡眼惺忪的模樣。但當片刻之後,終於驚醒過來,一臉驚喜地蹦了起來。
兩個將士趕忙朝着羅強使着眼色。
羅強哦哦幾聲,反應過來,當下眉頭大皺,說道:“是嗎?本來本公子還想憑藉自己實力去再奪一個名額回來。可是既然已經找回來了,在哪裡呢?”
兩個將士頓時苦了臉色,齊齊指向楊霄手中的那張紙,齊聲道:“被他搶去了!”
陳昊此時終於反應過來,登時臉色大變,怒道:“你們胡說什麼!那張憑證是我的!”
“滾蛋你個乞丐,到一邊去!”
兩個將士將陳昊推開,生怕他身上的臭味會沾染到羅強身上。
羅強也是眉頭大皺,不由道:“這是哪裡來的乞丐。還有你,爲何要爭搶我的憑證!”說話間指向楊霄。
楊霄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他深深看了一眼陳昊,隨手將手中憑證扔給了陳昊。
陳昊本來早已認出楊霄。心中頗有一種盜竊別人成果的心理。本不想擡頭面對楊霄。怎知這些人欺人太甚,竟然就想如此昧掉自己參加總決賽的憑證!當下陳昊一股怒氣襲上心頭。尤其是面對楊霄這個曾經的敵人,更是曾經敗給他的敵人……心中那種爭強好勝的氣勢一發不可收拾。
“你,你,你想幹什麼!”
看到如同乞丐一般,剛纔還一直唯唯諾諾,話都不敢說一句的陳昊,竟然突然發狂,旁邊的羅強和兩個將士完全被嚇了一跳。
“賤民!”
將士手中一根皮鞭拿了出來,就要狠狠打在陳昊身上。
“滾你的!”
陳昊這時已經忍耐不住。這一個月來在路上積攢的一切怨氣,此時一起發泄出來。他乃靈境四層的修爲,曾經叛軍的千夫長,怎是這區區一個城防軍可比。陳昊一發怒,身上登時散發出一種駭人的殺氣,這種殺氣是他從成千上萬的屍體之中練就出來的。
直將那兩個將士嚇得癱倒在地。
陳昊並沒有留手,此時在楊霄面前,他急於挽回自己的尊嚴,怒喝一聲:“當年我打仗的時候,你們還在玩尿泥巴呢!”一腳踢出,竟然直接將其中一個將士,從城門口踢到了城裡面!
楊霄不由喝彩一聲。
陳昊冷哼一聲,繼續教訓旁邊那個將士。
一時間場面變得混亂起來,楊霄眼中閃過一道欣慰。
他在看到陳昊之時,本不想多事。誰知這陳昊拿出一張如此憑證。也不知他是如何好運,才從桑城一直走到這裡。楊霄本想看到他證明自己的身份,就此離去。誰知兩個將士想要謀取他的憑證,那樣的話,將他定義“狗賊蕭陽”,如此一來,楊霄算是害了陳昊。
此時他激起陳昊心中惡氣,便是讓他找回曾經的自己,逃亡多日,生怕他丟失了曾經的銳氣!
場面越來越亂,守城的所有將士都紛紛過來馳援,可他們卻發現,他們足足三十幾個人,竟然不是陳昊一合之將!
此人太過強悍!
所有人臉色大變。
“住手!”
誰知此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出現在楊霄耳中。
楊霄登時臉色大變。
263章燕國皇室
陳昊雖然衣衫破爛,看起來憔悴無比。但這一刻身上散發出來那在邊疆身經百戰的殺意卻是讓所有人膽寒。這陽城的公子哥和守城將士在帝都腳下,養尊處優。哪裡見過如此凶神惡煞之人,登時一時間已經忘了抵抗,被陳昊打得屁滾尿流。
“住手!”
楊霄雖然知道自己又闖了禍,但心中還是痛快不已。怎知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他當即色變。
陳昊也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這時陽城城門一片混亂,卻隨着這一聲嬌叱變得安靜無比。衆人轉頭看去,只見天空之上此時正站着一個卓爾不羣的白衣女子。
這個女子楊霄再熟悉不過,赫然是老朋友藍冷!
只是此時藍冷已經是秦冷。秦冷在唐國的時候從來都是男裝。而此時在燕國則是一身女裝。那一身白色錦衣雖然看起來不怎麼顯眼甚至有些質樸,但這依然遮蓋不住她身上那種高雅和高貴。不管是男裝的她,還是女裝的她,都像一隻高傲的天鵝,微微揚起的下巴訴說着她的身份斐然。
女裝的她依然是英姿颯爽,那高雅中的冷漠和不近人情隨時和人保持着一種刻意的距離感。儘管如此,楊霄還是微微驚訝於男裝的秦冷姿色竟然不在秦宣之下。若說秦宣是一個嬌媚無比的精靈古怪的女子。那秦冷便是一個清麗脫俗,卓爾不羣的公主。兩人都是傾國傾城之色,不分伯仲。
“七公主!”
人們驚呼,跪拜。
楊霄眼睛微微一眯,依然站在當場,不動聲色。
而陳昊也是渾身一震,雙眼之中爆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緊跟着也忍不住跪拜下去。如此一來,場中只剩楊霄孤零零站在那裡,顯得有些不合羣了。
秦冷一出現,臉上便帶着一種淡然的笑容。
她微笑着看着楊霄,當她帶着自己身邊那四個美豔的侍女來到楊霄面前的時候,這才笑道:“楊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楊霄深深一嘆,無奈道:“我該怎樣稱呼你呢?”
此時他依然一副紈絝子弟的模樣,手中摺扇呼扇了幾下,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竟然是讓這個燕國的七公主忍不住都噗嗤一笑。當人們的目光隨之被吸引過來,秦冷才覺得有些失態,趕忙忍住。
“都起來吧!”
秦冷微微一笑,環顧一圈說道。
衆人如蒙大赦,從地上爬起。楊霄深深吸了口氣,感覺到這秦冷在燕國的威望,竟然不比之前那叛軍的大巫師在叛軍之中的威望低上多少。可見近幾年秦冷一直忙於爭權奪位,效果顯著。
“七公主,七公主,請爲表弟做主啊!”
那羅強看到七公主,馬上淚如雨下,哭哭啼啼,此時他已經被陳昊打得鼻青臉腫,十分狼狽。
表弟?
楊霄一聽大感有趣,這個紈絝子弟竟然還是公主的表弟。
“做主?好啊……”
七公主微微一笑,轉頭眼神灼灼地看着陳昊,淡淡道:“若我眼神沒錯。你應是桑城之前叛軍中的一個千夫長,名爲陳昊,我說得對麼?”
陳昊渾身一震,眼中露出恐懼的神色。
七公主呵呵笑道:“陳昊,桑城本地人士。十六歲入伍,二十歲便是百夫長,二十二歲便是千夫長。之前在邊疆抵禦外敵,入伍九年殺敵兩千。其中一千五百多人乃外敵。四百多人乃我帝都將士。我說得對麼?”
聽到七公主如此如數家珍,陳昊的心徹底跌入了谷底。他嚇得趕緊又跪在了地上,把頭深深埋在胸前,一語不發。
衆人登時色變,聽到這陳昊如此的戰績,他們
都是心有餘悸。這才明白過來,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子竟然是曾經叛軍中的一個殺神……當兵九年,殺敵兩千!這完全就是一個殺人狂魔啊!
楊霄也是微微驚訝,這秦冷簡直太不簡單,竟然對陳昊這麼一個小小的千夫長如此重視。突然,楊霄對此時秦冷的劍拔弩張絲毫沒有感到在意。
“不要害怕。你殺的敵人,比自己人多兩倍。曾經更是各爲其主,如今叛軍已經是強弩之末。你又是桑城競技大賽的第二名,頭名的蕭陽自然沒有參賽資格。你來帝都參加總決賽無可厚非。”誰知秦冷語鋒一轉,呵呵笑道。
陳昊登時一愣,旋即感恩戴德地道:“七公主深明大義,陳昊無以爲報!”
秦冷呵呵笑道:“燕國從來都是實力爲尊,你不必謝我。若你是一個人才,便應該有出頭之日。燕國皇室對叛軍將士們的保證便是若能棄暗投明,便依然是我大燕國的將士!之前的功勳功績依然記錄在案。”
“謝七公主!”
陳昊再次表示感謝。
“七公主,七公主……我……”
羅強此時已經嚇得差點尿了出來,頭上冷汗涔涔。那幾個本來想昧掉陳昊參賽憑證的將士,此時早已嚇得軟癱在地下。
秦冷在燕國之中名聲很響,便是因爲獎罰分明,不分親疏!
“拉下去,斬!”
秦冷淡淡說道。
“七公主饒命,七公主饒命!您是我表姐,我是您表弟啊……”
羅強疾呼,但已經沒有了迴旋的餘地。
秦冷命令剛下,身邊四個侍女已經將幾人如同小雞一般拎在手中,片刻便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七公主英明!”
在場羣衆皆都大讚。
“我正要回帝都,可一同前往?”
秦冷微微笑着,問向楊霄和陳昊。
陳昊當然面露喜色,楊霄卻是有苦說不出。
“楊霄真是好手段啊……”
一家酒樓之中,秦冷淡淡說道。
此時,秦冷身邊侍女已然不見。她帶着楊霄和陳昊來到這陽城中最大的一個酒樓之中。在這個包廂裡面,陳昊已經經過一番洗漱,此時看起來依然殺氣逼人。三人推杯換盞之間,陳昊已經看出兩人曾是舊識,便託辭離開。
而楊霄依然那一副打扮。此時聽到秦冷的話,楊霄苦笑道:“沒有辦法,秦宣身受重傷,我只能這樣做。”
“噢?怎麼回事?”
秦冷一愣,俏臉之上竟然破天荒地出現了一絲關切的神色。
楊霄旋即將秦宣受傷之事娓娓道來。
秦冷越聽臉上神色越加凝重,她饒有興趣地看着楊霄,淡淡道:“楊兄真乃性情中人。秦宣能得你青睞,真是無比幸運。”
楊霄苦笑道:“若不是我,她也不會受傷。”
兩人此時在包廂之中,品嚐着這燕國獨具風格的米酒,不知不覺想起曾經在唐國的相遇,眨眼之間已經是好幾年過去。曾經青澀的楊霄此時已是一方強者,然而當年被稱爲神秘天才的藍冷,此時也已經變得成熟了很多。
兩人之間發生過很多事情。
現在想起來,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只是,圖騰對我們燕國來說,是最至高無上的信仰。雖然我很感謝你,讓叛軍土崩瓦解。但是你可知道叛軍圖騰丟失,在燕國引起巨大震盪。所有人想要將你蕭陽挫骨揚灰。更有一些有野心之人想要奪取你手中的圖騰。”
秦冷舉杯淡淡說道。
楊霄一愣,旋即笑道:“奪取?你認爲可能麼?”
秦冷一愣,笑道:“怎麼不可能?”
楊霄哈哈笑道:“你認爲我是魯莽之人麼?”
秦冷點了點頭,旋即又搖了搖頭,道:“你是我見過最爲複雜的一個人。平日裡你可以隱忍,可以冷靜。但有時候的確很是魯莽。你可以爲了秦宣孤身深入燕國,我已經有些看不透你了。”
楊霄啞然笑道:“我記得你在凌霄門說過,你是最瞭解我的一個人呢。”
秦冷一笑,不可置否。
楊霄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秦冷一眼,這才道:“圖騰已經沒有了,被我吃了!”
“什麼?”
秦冷失聲叫了出來,俏臉劇變。
吃了?
楊霄奪取了燕國的叛軍的圖騰,這事在燕國掀起軒然大波。蕭陽也是瞬間變成了燕國趨之若鶩的名字。燕國的政治鬥爭從來都很激烈。但不管是怎樣的政治鬥爭,都是圍繞着圖騰展開。沒有圖騰,就沒有爭奪的權利。
所以,不管是已經強弩之末的叛軍,還是一些心有野心的人,都想要把這個圖騰奪取過來。
然而,整個燕國之中,恐怕也只有秦冷知道這個神秘的蕭陽是什麼人……曾經在唐國帝都的門派考覈之中,她可是曾經敗給這個叫蕭陽的年輕人的……
所以當她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還是吃驚了很久的。
只是,她沒想到。
這個好像從一開始就註定着兩人之間有着層出不窮的鬥爭的男子,竟然告訴自己,他把圖騰給吃了……而在這一剎那,秦冷更是明白過來。
她今日遇到楊霄之後,還是很吃驚的。
因爲她一直猜想着,此時距離楊霄盜走圖騰已經一個多月離去了。按照她對楊霄以往的瞭解,恐怕他此時已經離開燕國。怎知卻會在這裡遇到。而結合剛纔楊霄所說……她當下色變,連握着就被的小手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她不可思議地看着楊霄,片刻才問道:“你,你……你的意思是……你吃掉了它……然後,然後。”
楊霄卻是淡定地笑道:“然後纔來帝都。”
突然。
秦冷想笑。
不知爲何,她就是想笑。她想笑楊霄從來都會給自己一種意想不到,儘管自己已經足夠淡定但依然會被他嚇到。
她想笑這一個月來,她還在竊喜楊霄幫了燕國皇室一個大忙,因爲圖騰的丟失,平定叛軍已經翹首以待。可此時他卻在告訴自己……這次他是來搶奪燕國皇室的那塊圖騰的!
她想笑,時隔多久,曾以爲兩個人之間不再有任何交集。最起碼兩個人之間不再有之前那種鬥爭。然而此時,他似乎很平靜地告訴自己這個燕國未來最有希望得到皇位的女皇……他要搶奪燕國剩下的那塊圖騰!這是多麼諷刺的一件事情……
她想笑,叛軍因楊霄而滅。可他又因叛軍之女,想要來顛覆燕國的信仰。
“回去吧。”
片刻之後,秦冷才說出一句話。
這句話中,飽含着些許無奈,些許悲涼,還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我不能回去。”
楊霄哈哈笑道。
“你是在找死!”
秦冷喝道。
楊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道:“我就是來找死的!”
“非要與我爲敵麼!”
秦冷豁然站了起來,冷視楊霄。
“與你爲敵,又如何?”
楊霄不以爲然笑道。
一剎那間,包廂之中劍拔弩張。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