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前往不周山

對於慕容曉煙的疑問,九黎芊芋給的解釋則是說,他們雖然實力不是很強,但多少也算是修煉者,這種生出于思想的靈是可以被修煉者看見的。

四人正在說話間,院子裡玩耍的小娃娃便一眼看見了四人,十分驚喜的叫道:“神仙姐姐!”就衝着九黎芊芋跑了來。

衆人轉身一望,真有些尷尬,他們既然已經知道這小男孩不是人,而是靈,可又要怎麼與他相處呢。

見他過來,九黎芊芋則是微微一笑,等到小男孩跑到了跟前,九黎芊芋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小文弟弟,這幾天在家有沒有乖乖聽孃親的話?”之前遇到這小孩子時,路上閒聊中問了這孩子叫什麼,孩子名字叫劉文,這名字應該是在劉嬸丈夫過世之後劉嬸起的,劉嬸本姓是什麼,大家是不知道的,人們只知道她夫家姓劉。

一聽九黎芊芋這麼問小男孩撅了撅嘴,看起來十分不高興,他說道:“我有乖乖聽話,可是神仙姐姐,您說爲什麼除了你們和孃親,其他人都好像看不到我?”

四人面面相覷,誰也不知該如何回答,當然看不見了,身爲靈,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可若是照實了說,怕是這小男孩和他的孃親都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想了想,九黎芊芋給出了個很牽強的解釋:“他們看不見你,是因爲神明想要保護你,等你長大了他們自然就能看見你了,不過你今後可千萬不能做壞事呢。”

九黎芊芋說完,小男孩便一下變得高興了,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我知道,神明會在天上看着我的。”

“嗯……”九黎芊芋點了點頭。

這時坐在門口的劉嬸看見了小男孩正在與四人說話,她十分震驚,這幾日,可是沒有人能夠看見他家小文的,只有這四人能夠看見,還是前些日子將小文送回來的四個人。

想着之前小文好像和她說過,送他回來的四個人就是神仙派來的,想到這裡,劉嬸的臉上出現了狂喜,深信這四個人能解開她心中的疑惑,能夠告訴她爲什麼其他人看不見小文。

劉嬸想着,便起身走上了前去。

四人也看見了走過來的劉嬸,還沒等到衆人面前,九黎芊芋就拍了拍小文的腦袋,說道:“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

“嗯。”小文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神仙姐姐,你們可一定要經常來看看我。”說着,小文低下了頭,說道:“大家都看不到我,我很無聊的。”

“好。”九黎芊芋點了點頭便又說道:“但前提是你不許做壞事。”她知道,別人都看不見小文,小文身爲靈體,有着無限的可能,力量也絕非常人能比,若是走上了邪路,那後果不堪設想,於是強調了一遍就與衆人離開了。

四人走得很快,劉嬸快步跑上前,想要將其攔下,可奈何到最後也沒追上四人。

九黎芊芋想着避免與劉嬸相遇,便就是怕她問小文的事情,若是問起,他們又要費一番口舌,不能告訴她實情,誆騙又是不妥,實在難做,於是就跑掉了。

四人一直都沒說話,直到出了城,墨非明這才說道:“九黎姑娘,按照你之前所言,那劉文並非人類,而是所化之靈,身爲靈體卻在城中與人類一起生活……這怕是有些不妥吧。”

對於墨非明的疑惑,九黎芊芋說,“在我們九黎族,族人就與靈和諧共存,當然,族中能見到的靈並非生於人思念,而是山中之靈,林中之靈。”

“事實上,這些靈都是很和善的,有他們在,會使大家過的都很舒服。”九黎芊芋回想着之前在族中的事情,還覺得有些回味無窮,她與衆人說道:“事實上也有少數的靈,會爲惡,成爲惡靈,爲禍一方,但說到頭來,那些都是有原因的,更多的是人們自己的問題。”

“林中之靈,本無憂無慮,卻爲貪婪之人盡伐林木,靈生於林中,見山林被毀,靈豈能不怒,而怒火將會把一個本是善良的靈變成令人畏懼的惡靈。”九黎芊芋說道。

“原來是這樣。”慕容曉煙點了點頭,說道:“所以芊芋你之前才囑咐那小男孩千萬不可爲惡。”

“嗯。”九黎芊芋點了點頭,她說的一點都沒有錯,靈與人不同,人生來便是具有兩面性的,一善一惡,善的一面蓋過了惡,他便是善人,反之則是惡人。

善人惡人之分從未恆定過,沒有永遠的惡人,也沒有一生的善人,惡人爲善也會是一時的善人。

人雖然如此,靈卻不同,每一個靈的誕生,都是善良的,不論生於何處,他們都是充滿了愛的,可若是貼近於人世,爲世事所染,有些“靈”就好似一掌白紙被染了墨,漸漸的播下惡的種子,久而久之成爲了惡靈。

想來也是,他們即便不想讓這小男孩生活在人類居住的地方又能怎樣?強行將其帶走?

事實上,這無非是一個母親思念自己死去孩子的執念所化,他們豈能多管閒事?何況人家現在又沒爲惡,即便是他們以天下第一仙派著稱的青雲宗也管不着。

只是不知道……楚浩歌問九黎芊芋說道:“九黎姑娘,那你說靈……能活多久,壽命與人比呢。”

“靈的壽命決定於所誕生之處。”九黎芊芋想了想,說道:“小文他誕生於劉嬸的思念……他的壽命並不能確定,或許是幾天,和或許是幾十年,又或許是永遠。”

“這怎麼說?”楚浩歌一愣,沒明白九黎芊芋的意思。

九黎芊芋說道:“若是劉嬸對他的思念漸漸減弱甚至消失,或是連劉嬸都不相信小文的存在了,那身爲靈的小文也會漸漸消失,如果劉嬸一直相信他的存在,甚至有其他人也開始相信小文的存在,那他就會一直存在下去。”

總之,九黎芊芋所言,小文則是生於人念,也會消於人心,或生或滅到最後恐怕全賴劉嬸所念所想了。

四人也不再多想這件事了,御空梭拿出,衆人便上了去,於是御空梭化作了一道流光,奔着不周山的方向飛掠而去。

在今日早上,衆人與方言辭行的時候,他們一說要去不周山可把方言嚇了一跳,方言之前在書上看過,有記載說不周山多異獸,妖怪,十分兇險,常人去了定然是九死一生。

奈何衆人去意已決,方言也攔不住,只好囑咐衆人小心了。

【臨城】

譚千尺等四人正在臨城之中四處轉悠,前些日子,他們在臨城附近發現了左清明的氣息,一路追到了這臨城,剛到臨城就發現了左清明的蹤跡,四人趕緊跟了上去,結果追出去了許久,這才發現他們追的好像就僅是一個替身。

甚至是沒有一點戰鬥力的,四人剛剛抓住那黑色所化成的人影,人影竟是就憑空消失了。

四人這才知道,看來他們是被左清明給耍了,就趕緊回到了臨城,可到了臨城之後才發現,他們追蹤的線索斷了,而事實上,左清明本人已經離開了,後來去了酆都,之後左清明又受傷去了餘杭鎮,四人能找到他就怪了。

線索斷了之後,四人心急如焚,這可是他們答應了墨師兄的事,尤其是女弟子陸秋晴,她的墨師兄難得有事相求,他們竟然給辦砸了。

於是四人就留在了臨城,想要再找一些關於左清明的線索,但許多天過去了,依舊沒有一點兒消息。

這時的四人走在了街上,情緒都有些失落,譚千尺嘆了口氣,說道:“唉,這麼多天已經過去了,恐怕再留在臨城也是沒有意義了。”他知道,現在能夠從新追蹤到左清明的可能性基本爲零。

衆人十分不甘心,樑晨娘裡娘氣的掐了個蘭花指,說道:“咱們這樣可怎麼回去,不說墨師兄那邊沒法交代,那些被左清明擄走的女子該去上哪尋找?”

他說的沒錯,這般回去了,那被擄走的女子豈不是永遠也找不到了?陶永也是嘆了口氣,糾結起那猥瑣的五官,說道:“可憐了那些被擄走的姑娘,唉。”

他心說,那個左清明,之前看他像模像樣的,怎麼竟是幹了淫賊的勾當,這下三濫的樣子還不如他陶永呢……雖說他長得是有點放肆,但也算是老實。

“算了。”陸秋晴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回去吧。”

是呀,他們總歸是要回去覆命,耗在這裡也不是個事,或許他們回去之後還有其他的任務,至於這件事,想必掌門一定會想其他的辦法。

四人打定主意之後,便徒步出了臨城,在臨城外,四人踏上飛劍,御劍而去,化作四道流光,直飛向青雲仙派。

路上衆人還在說,之前聽說墨師兄好像有什麼任務,是掌門親自給他的差事,除了墨非明,還有那個沒譜的楚浩歌。

想來他們應該已經去了,真不知道現在回沒回去青雲宗。

雖說這一次他們沒有找到左清明的下落,但也絕不是徒勞無功的,這一次他們在追蹤左清明之時,發現了左清明好像跟一個奇怪的組織有着關係。

這個組織十分神秘,但以這組織中的人所穿着能夠看出,好像就是最近十分活躍的那個玄鰲神教。

這讓四人有着一個大膽的假設,那就是左清明沒準是在爲玄鰲神教辦事,而這一次擄走女子之事可能也是墨非明受了玄鰲神教之人的指使。

可這麼一來,事情的疑雲就更模糊了,這個玄鰲神教究竟是要幹什麼?爲什麼一次又一次的辦一些奇怪的是?尤其是有害民衆之事。

不知怎地,他們覺得,這一次可能也是有着不小的收穫,他們或許是無意間發現了一個陰謀,一個來自於玄鰲神教的陰謀,而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將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訴給掌門。

譚千尺四人不多時便飛去了青雲山山頂,很快便開啓了陣法,進入了青雲仙派。

這些日子,掌門也是十分鬧心的,而鬧心的原因雖然有一部分來自於外界,但更多的還是因爲他的師弟——仇雲天。

仇雲天自從受了傷以來,回到了青雲仙派,儘管有丹藥支撐着,但傷勢卻是日漸惡化,掌門雖然已經達到仙人之境,可畢竟不是上古的那些大能,上古大能者尚有不可力及之事,何況是他青雲仙派的掌門杜滄海了。

他唯一能想到救治仇雲天的辦法就是尋到他的師妹,溯流菲,溯師妹當年離開青雲仙派之時就已經達到了仙境,雖然不很擅長戰鬥,但對於治癒術法卻有着很高的成就,若是能夠找到她……

可世事總是不盡人意,他已經派了無數弟子去尋找,到了現在也沒有一點兒消息,看着仇雲天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怕是再難活過一個月份了,他心急如焚。

溯流菲,這個人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樣,青雲宗的弟子除了有固定任務的之外,幾乎都被他給派了出去,可即便把青雲宗都快派空了,也是一點兒她的消息也沒有。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邊仇雲天的傷勢還沒有着落,另一邊左清明又冒了出來,這是他的叛徒,他本該親自清理門戶,奈何有許多事令他脫不開身,只得這麼耗着了。

誰知那左清明做事竟是越來越猖狂,竟敢公然擄掠女子,比起當年膽大妄爲的左清明可是有過而無不及了。

還有那個楚浩歌,剛聽說他要離開青雲宗,掌門是一萬個不放心,但又不能將他綁在這裡,只得派出他最得意的弟子去看着,生怕出了什麼狀況。

正在這時,掌門感覺到了有人觸動了山門陣法,他便用神識掃了過去,發現不是旁人,正是譚千尺幾人回來了,掌門先是鬆了口氣,還好他們沒什麼事。

說實話他雖然對四人合力很有信心,但也怕真的遭遇了左清明,萬一打起來真的不是對手,那他可就一下子損失了四名精英弟子,能有他心疼得了,現在看他們都沒事,這也算放心了。

見他們有事要稟報的樣子,一路已經來到了偏殿之外,掌門伸手一揮,大門:“嘭”的一聲便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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