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
林寒和小姑娘聊了不少江南地區和他地的文化差異,期間一些民俗趣事把小姑娘逗得不行,一行人在歡樂的氛圍中逐漸遠去。
小船緩緩滑前,從湖面上望過去,岸上鬱鬱蔥蔥,青翠嫩綠,枝條隨風飛舞,不知有幾千株柳樹。段譽暗暗喝彩:“這等優雅景色,生平從所未見。”
小船接着轉過一排垂柳,遠遠看見水邊一叢花樹映水而紅,燦若雲霞。段譽“啊”的一聲低呼。
阿碧疑惑地問道:“段公子,怎麼了?”
段譽指着花樹道:“這是我們大理的山茶花啊,怎麼太湖之上,萬綠叢中,居然也種得有這種滇茶?”山茶花以雲南所產者最爲有名,世稱“滇茶”。
阿碧解釋道:“是麼?這莊子叫做曼陀山莊,種滿了山茶花。”段譽心道:“山茶花又名玉茗,另有個名字叫做曼陀羅花。此莊以曼陀爲名,倒要看看有何名種。”
阿碧扳動木槳,小船直向山茶花樹駛去,到得岸邊,一眼望將出去,綠柳掩映間,到處是紅白繽紛的茶花,卻不見房屋。段譽生長大理,山茶花司空見慣,絲毫不以爲異,心想:“此處山茶花雖多,似乎並無佳品,想來真正名種必是植於莊內。”
阿碧把船停在岸邊,微笑道:“林公子,段公子,這裡就是曼陀山莊了。”
“哦。”林寒嗅着空氣中瀰漫的花香,饒有興趣地看向四周。
突然,遠旁的花叢小徑中傳出一曲歡快的歌曲,聲音甜美,動人的很。一個青衣小丫鬟手中抱着一朵花,巧笑輕挪走出。
那丫鬟見了阿碧,滿面開心的疾步跑來,不過在看到阿碧身後有兩個不認識的男子,小丫鬟面色有些難看起來,小聲地說:“阿碧,這是怎麼回事?你也知道夫人不允許陌生男子不請自來的。”
阿碧嘿嘿一笑,小虎牙微露半分,學着小丫鬟輕聲細語道:“幽草阿姊,這兩位公子與夫人有舊,如今有要事相告於夫人,我才帶他們進來的。”
“啊,那還不趕緊進來。都怪我,都怪我耽擱了時間。”小丫鬟聽到有‘要事’,顧不上小姐妹之間的嬉戲,花容失色道。
“幽草姑娘,無妨,現在去也不遲。”林寒見青衣小姑娘急的快要哭出來,連忙說道。
“是啊是啊。”段譽也開口道。
“啊,我想起來還有點事,幽草阿姊你帶兩位公子進去吧。”阿碧突然想起還有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說完向林寒二人歉意一禮。
“阿碧姑娘,你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們由幽草姑娘帶路就行。”段譽覺得讓阿碧帶自己進來已經是麻煩人家了,自然不會說什麼。
……
林寒二人跟着幽草左扭右轉的,在無數的花叢之中穿梭,過了有盞茶功夫,幾人才走到一條大道上來。
林寒聞着自己身上的花香,無奈道:“這路可真是難走啊。”
“林公子,前面就是我家夫人所在的地方了。”幽草提醒道。
“哦。”林寒段譽二人聞聲望去,在前方不遠處有一片小湖,湖中央隱約可見一個小亭子。
“公子稍等,我前去通報一聲。”幽草輕聲細語道。到了這裡,少女的天真活潑也收斂起來。
林寒微笑着點點頭,心中對這個名義上的‘師姐’越加期待。
段譽等幽草走了之後,問林寒:“師兄,這曼陀山莊的主人王夫人應該是個知書達理,性情高雅的女子吧。”
林寒沒搭理他,只是用關愛智障的眼神瞄了一眼。乖乖,這位王夫人若是知書達理,那四大惡人之首的段延慶豈不是菩薩心腸。
不過想起段延慶似乎還是眼前這便宜師弟的老爹,林寒心裡補了一句:“罪過罪過。”
沒讓二人久等,幽草很快就會到林寒身旁道:“二位公子請跟我來。”
林寒跟着幽草走向小湖,看着路邊兩旁盛開的花兒,清香聘人心,心神似乎也變得開闊。
花海搖曳,五顏六色的花兒在夕陽的照射下顯得很是靚麗動人。
突然,林寒嘴角一撇,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的頭骨埋在花海下的土壤中,只有半個頭骨露在地面。林寒這時纔想起這位師姐可是喜歡那人做花肥的。
“叮叮噹噹。”風鈴清脆的聲音把林寒拉回現實,三人已經到了小亭子外。
亭臺古樸,沒有過多的金碧粉飾,只有恰到好處的風鈴裝點,微風輕拂,伴隨着花香,風鈴開始歌唱,別有一番風味。
在亭臺內外各有兩對四個女子,內外有一張簾布遮蓋,只露出些許縫隙能看到大致一個人的模樣。而在林寒這一邊,幽草把二人帶來之後就自覺地站在亭臺下面的一邊。
林寒目光微眯,透過簾子的縫隙他可以看出在亭臺中有一個身體曼妙的女子正襟危坐地看着自己。
未等林寒說些什麼,亭臺中的女子先開口道:“你二人師從何方,我爲何從未見過你們?”
林寒拱拱手,道:“在下林寒,這位是我師弟段譽,我二人…”
“夠了!”簾子之後,王夫人冷然開口,“什麼時候我這曼陀山莊的規矩成了廢話?一天之內竟然有三個姓段的找上門來。”
王夫人拍拍手,冷冽道:“把這兩個人給我綁起來,還有幽草,現在是什麼人都敢往我這裡帶了是嗎,等會再好好處罰你。”
亭臺中八個女子飛身而出,把林寒和段譽重重包圍起來。幽草則面如死灰,跪倒在地嘴裡不停地說“夫人饒命啊!夫人饒命啊!”
段譽看着周圍亮起的刀劍,不由得嚥了口吐沫。不過想起身邊師兄神乎其技的武功,心中安定了不少,向林寒在的地方靠近了一分。
林寒沒有想到自己的這位師姐竟然這麼火爆,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直接就要擒了自己二人拿去做花肥。
“師兄,這…這怎麼辦啊。”段譽抓着林寒的袖子,不知所措。
林寒輕輕拿開段譽的手,語重心長的道:“打!”說完,丹田之中北冥真氣運轉,林寒飛身而起,留下一個一臉懵逼的段譽。
段譽:“師兄,我不會飛啊!”
“殺!”八個五顏六色的少女齊聲喊,聲勢強橫,向段譽砍去。
一時間,刀劍共舞,飛身亂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