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蘇河借舟過曼陀

“段譽,你可知我是誰?”林寒見段譽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索性開門見山說道。

“閣下是逍遙派的來人吧。”段譽一臉冷然,心中堅定的信念:神仙姐姐的敵人就是自己的敵人。

林寒見段譽一副以死明志的樣子,哭笑不得地說:“這是怎麼了,我又不會吃了你。”

段譽見林寒笑着說,似乎沒有想取自己性命的意思,試探的問道:“林先生,你,你不是來殺我的?”

林寒嚥下口中的魚肉,笑眯眯地答道:“我怎麼可能對本派弟子動手呢?大家同爲逍遙派之人,自然應……”

“啊!”段譽聽林寒說自己也是逍遙派中人,連忙站起來說:“我怎麼會是逍遙派中人,我還揹負着要殺盡逍遙派中人的囑託。”

林寒不慌不忙地喝口茶,舉手示意段譽坐下:“你可曾練過我逍遙派的北冥神功與凌波微步?”

“這…雖說是練過,但這是一位前輩傳給在下的,那位前輩讓我學成之後殺盡天下逍遙派中人。”段譽吞吞吐吐的回答。

“那就是了,既然你學了這兩門功夫那你就算是我逍遙派中人了。”林寒見段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歷,如此說道。

“可是…”段譽連忙就要拒絕。

“先別急着拒絕,你可想知道你口中那位前輩爲何要傳你這兩門功夫,並要你學成之後殺盡逍遙派中人?”林寒知道段譽對於‘神仙姐姐’的事情十分上心。

果然,段譽聽到有關神仙姐姐的事情立馬就安靜下來,雙眼帶着熱切看向林寒。

雖然是這麼說,但林寒每當想起自己的師父,心底就不由一絞痛。輕嘆一聲,林寒把自己前世今生所知曉的有關“師母”的事情講了出來。

逍遙派中四人的複雜關係、無量山下二人的快樂時光以及丁春秋的欺師滅祖……

林寒緩緩訴說着往事。對於師父師孃感慨萬千,江湖多情最傷己,幾多英雄好漢敗於一個“情”字。一個情字壞了逍遙派幾大高手之間的關係,最後幾人都未曾落得好下場。

林寒說的起勁,段譽聽得卻氣憤至極,大理王室的世子對於仁義忠信的看重遠在自己的性命之上,聽到林寒說有丁春秋這種欺師滅祖的惡人,恨不得斬之而後快。

段譽突然想到一種情況,對林寒問道:“林先生,有沒有可能是神仙姐姐知道是丁春秋陷害了無崖子老先生,才讓我學成武功之後殺盡逍遙派弟子爲無崖子老先生報仇!”

林寒聽到段譽這麼說,心底大定:終於把你引到這條道上了。

於是,林寒跟着段譽的話說:“嗯!段師弟此言可能性甚高!”

段譽大喜過望,如此的話只要殺掉惡賊丁春秋就可以完成神仙姐姐的夙願了。不過想起神仙姐姐已經嫁爲人婦,段譽那升起的喜悅又化爲虛無。

“段師弟,段師弟!”林寒見段譽一副走神的樣子,大聲把段譽叫醒。

“啊!”段譽正想着自己的神仙姐姐,突然被林寒一聲驚醒。

“沒事吧,段師弟。”林寒親切地問道,自己好不容易忽悠來的天命之子,若是不能留在自己的逍遙派那纔是真的遺憾。

“沒事。”段譽輕聲道,“不過,林先生爲何要稱呼我爲師弟?”

林寒聞言,眼睛一亮,心道就是現在。嘿嘿笑道:“段師弟你是受了我師孃傳承,當然算的我逍遙派的一員。”

“林…林師兄。”段譽看着林寒英俊的面貌,心想無崖子老先生應該也是一位風流之人,纔可配得上神仙姐姐,只能這麼自己安慰自己。

“哎,段師弟如今可有去處?”林寒笑的雙眼眯成一道縫,問向段譽。

可段譽此刻正處於心中的偶像破滅之時,哪裡想得了別的東西,輕輕搖頭以示不知。

“那不如和師兄我走吧……”

……

落霞與孤鷺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在林寒的好說歹說中,段譽跟着他再次來到蘇河岸邊。

段譽不愧是正值花樣年華,很快就走出了悲傷,見此刻風景如此動人,大感世間之美。

“師兄,你不是說我們去什麼曼陀山莊嗎,可是要怎麼過河啊。”段譽看了一會風景,突然醒悟。

未等林寒答覆,只聽得欸乃聲響,湖面綠波上漂來一葉小舟,一個綠杉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口中唱着小曲。

段譽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十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晚來弄水船頭溼,更脫紅裙裹鴨兒。”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段譽在大理時誦讀前人詩詞文章,於江南風物早就深爲傾倒,此刻一聽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只見那少女一雙纖手皓膚如玉,映着綠波,便如透明一般。

林寒看了一眼少女,心中則是快速搜尋她的記憶。阿碧,從小便被慕容家收養,爲慕容復的近婢,慕容復瘋魔之際未曾離去,而是悉心照料,可謂是忠義之人。

如此想着,林寒用上內力對阿碧說道:“姑娘,在下與師弟二人想去曼陀山莊,可否乘借一番。”

這時,阿碧已經劃到近岸處,聽到林寒叫自己並且提到‘曼陀山莊’,反問道:“這位公子去曼陀山莊不知有何事?”

段譽心道:“想不到江南女子,一美至斯。”其實這少女也非極美,比之木婉清尚有不如,但八分容貌,加上十二分的溫雅,便不遜於十分人才的美女。

林寒微微一笑:“在下師門與曼陀山莊的主人有所牽連,如今有要事相告,還望姑娘行個方便。”

阿碧聽林寒說是與王夫人有舊,而且還是要事相告,不敢耽擱,連忙把船停在岸邊讓二人上船。

段譽並不認識阿碧,如今上了人家的船,禮貌地問道:“在下段譽,這位是我師兄林寒,不知姑娘芳名?”

阿碧見段譽面容俊俏,行事不失禮節,認定是大戶人家的子弟,巧笑一聲迴應:“哪裡,公子叫我阿碧就好。”

林寒抱拳一禮:“阿碧姑娘應該是有事而出吧,我師兄弟二人借了你這一船實在是過意不去。”說完就要拿出錢財做報酬。

阿碧嫣然一笑,小酒窩在夕陽下煞是好看:“公子不必如此,我是到城裡來買玫瑰糉子糖的,這糉子糖嘛,下趟再買也勿要緊。還是王夫人的事情更重要。”說完解釋了一番自己與曼陀山莊的關係,小姑娘已經以爲林寒二人不是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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