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弓腰姬講述的這把匕首“紫電”的往事,衆人這才恍然,一同點了點頭,軒轅詩畫忽得幽幽的道:“我爹平生也有一件恨事,那便是恨天下高手實在太少,恨不能與杜引墨前輩一同好好的切磋上一回武藝......”
衛璃天接口道:“師公他老人家行事神龍見首不見尾,又毫無爭強好勝之心,成名之後便隱居在山野之中,便是當年的我爹想見他老人家一面也頗爲不易呢。”
“那倒是,我爹曾說,在這普天之下他只佩服三個人。第一個便是這毫無爭強好勝之心的杜前輩,而燕千陽前輩和衛望天前輩率領勇士血戰炎之峽谷之事,亦在我爹佩服的三個人中佔後兩個名額。”軒轅詩畫繼而接口道。
公輸若蘭卻一直惦記着弓腰姬他娘傷好後的事情,幾次想出言詢問,但又微覺不好意思,白冰兒察言觀色,知道她想問什麼,便微笑着問道:“衛姑娘,你娘傷好後便和你爹爹便成親了?”
弓腰姬微笑搖頭道:“我爹是個粗人,他便.....便同燕公子一般滿臉都是鬍鬚,又不懂詩詞歌賦,我娘貌美如花,六藝俱精,雖然我爹救了她,但她對我爹只有感恩之情,卻沒有半點男女之間的愛意。”
公輸若蘭掃了一眼滿臉鬍鬚的燕小霞,極力忍住笑意,問道:“那他們最後怎麼會結爲夫婦?”
弓腰姬嘆道:“我娘傷好之後,便想去找上門去找當時圍攻紫月門的七門派報仇,我師公當時救我娘時便大爲嘆息,說救下我娘一命,也許到最後卻是要爲此付出數百甚至數千條人命代價,其中無辜者和罪不至死者自然也不在少數。”
軒轅詩畫肅然起敬道:“這位杜前輩菩薩心腸,好生叫人敬佩。”
點了點頭,弓腰姬續道:“雖然這七大門派當時首腦已經被我娘用紫電斬殺,但他們門派之中依然是高手如雲,此去定然凶多吉少,但任憑誰也攔不住我娘,最後我娘來到第一家她要報仇的門派龍武國的沖霄門,結果卻發現沖霄門滿門老幼已經被殺死在門派之中。”
燕小霞插口嘆道:“衛望天前輩當年得名混世魔王,想必便是由此事而起.....”
“我娘當時大爲驚異,心想不知道這沖霄門得罪了什麼厲害仇家,居然被屠了個滿門乾淨,真是報應不爽。她見沖霄門已經滅門,便離開了龍武國,去了下一個目標所在地:龍武國正北方向,北楚國的丹陽幫。結果等我娘到了丹陽幫,發現這丹陽幫同龍武國的沖霄門一樣,居然也被滅了個滿門乾淨。”弓腰姬緩緩的說道。
聽她說連續兩個門派被滅門,衆人心中知道這絕對不是巧合,慕以柔好奇的問道:“難道是紫月門洛老門主的朋友替紫月門的血債報仇來了?”
“我娘當時也這麼想,但她後來轉念一想,心想我外祖父的朋友大多都是碌碌之輩,就算是我外祖父所有朋友一起去不可能是對方一個門派之敵,更別說要將對方屠個滿門乾淨了。”弓腰姬搖了搖頭,繼續道:“我娘疑惑之下,便有去了她的第三個目標地,那是北楚國東面的蒼風國火雲觀,到了那裡她見果然火雲觀滿門也被滅了滿門,心中便已經知道一定是有人暗中幫她,她略一思索,便已經知道幫她之人一定是我爹爹無疑。”衛璃天笑了笑說道。
衆人聽她所講,與如今的事情一印證,也紛紛猜到這人十有八.九便是衛望天,公輸若蘭問道:“於是你娘感激你爹所作所爲,便嫁給了他?”
衛璃天笑道:“哪裡,我娘見自己親手報仇的事居然被別人給代勞了,氣都不打一處來,我爹暗中得知自己拍馬屁拍到馬腳上,連忙補救。”
“啊?這人都被滅了滿門,都死光了,怎麼補救?”燕小霞好奇的問道。
“人都死了,當然不能救活再讓我娘殺一遍了,但那七個門派只滅了三個,還剩四個門派,我爹便先一步趕到我孃的下一個目標,那是北楚國北面天秦國的雙極門。”衛璃天笑了笑。
聽到這裡,霍君白不禁輕輕的啊了一聲,原來他曾經在五耀堂住過一段時間,清楚如今雙極門還在,當時並未被滅門。
衛璃天衝着霍君白笑了笑,道:“我爹來到雙極門,這次他學乖了,他沒有殺掉雙極門中任何一人,而是運起神功,將雙極門門中所有厲害人物氣海之上都印上了一掌,用自身霸道的真氣封住了對方氣海,使其幾乎失去了戰鬥能力。”
白冰兒笑道:“這法子倒是不錯,只不過在敵人氣海之上打上一掌,封住對方修爲,那可比直接殺死對方難多了,這人還真是癡情。”
弓腰姬又笑了笑,道:“我娘來到雙極門與對方門人一動手,發現對方的高手全部都已經被廢掉,知道肯定又是我爹爹乾的‘好事’,她又好氣又好笑,見雙極門中只剩下一羣菜鳥弟子戰戰兢兢向自己求饒,心一軟,便饒過了他們性命。”
公輸若蘭笑道:“衛老前輩這法子倒是不錯,這下你娘一定被感動了?”
“哪裡,我娘恨我爹屢屢破壞自己親手報仇,所以她便有意改變了行動路線,下一個目標本來是要去中泰國的無常殿,她卻偏偏沒有按照原計劃去無常殿,反而繞了個大圈子,去了金狼國的天狼塔。這次總算我爹還沒趕到,我娘便出手與天狼塔門中高手交上了手。我娘修爲雖然比我爹差的多,但她也是歸真境界的修爲,再加上這把匕首紫電,她倒也將天狼塔門中高手殺了十幾人,但這時天狼塔卻來了兩個非常厲害的強援。”弓腰姬笑了笑說道。
“那是什麼人?”公輸若蘭已經被弓腰姬所講的故事吸引進去。
衛璃天道:“那兩人是金狼國內極爲有名的一對夫婦,便是金狼門天地雙狼伉儷,天狼付雄,地狼畢雪。”
霍君白想起當時去杜家百年拍賣會中,那天地雙狼伉儷正是與齊天,法雲等人想幫助杜傲天奪權的那對夫妻,微微點了點頭,道:“那天地雙狼據說是武聖境界,還有一個雪狼皮披風可以號令狼羣,料想極難對付,你母親當時只有歸真境界修爲罷?那怎麼脫身?”
弓腰姬點頭道:“不錯,那披風的確是一件寶物,只不過當時那天地雙狼修爲還沒有現在這麼高,當時的天狼付雄的修爲是入聖境界中期,地狼畢雪比天狼稍差,是入聖境界初期。但他們夫妻二人有一套心有靈犀的功法,聯手起來實力倍增,我媽對付一人已經力不從心,何況對付是夫妻聯手?”
“呀,那怎麼辦?”公輸若蘭臉上露出擔心之色。
“那還用說,當然是我爹爹趕來了,只不過我爹爹趕來之時也是身受重傷。”弓腰姬笑了笑道,旋即又道:“不過就算我爹在受傷之下,仍然是護着我媽從那雙狼夫婦手下突圍而出。”
聽到衛望天護着洛妙兒突圍而出,公輸若蘭臉色稍作緩和,點頭道:“那衛望天前輩還真是厲害,但他是怎麼受的傷呢?”
弓腰姬看向軒轅詩畫,後者點了點頭,她便繼續說道:“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詩畫妹子的爹爹,便是軒轅伏龍宗主手下有龍尊左右二使,龍尊左使名爲左裂天,其有萬夫不當之勇,論起修爲,當時的我爹和龍尊左使比還要稍差一些,正是他打傷了我爹。”
“那龍尊左使怎麼會和你爹有過節?”慕以柔好奇的問道。
弓腰姬微笑道:“當時我娘不是準備去雙極門報仇嘛,結果我爹捷足先登,替他將雙極門中高手都打了個半死,但雙極門中有一個姓左的二代弟子,名叫左陽雨,他正是左裂天的親弟弟。”
“啊?”霍君白想起左陽雨和他的女兒左婷婷騙走自己的朧月魂石並謀害自己之事,忍不住輕聲驚噫。
“怎麼?霍公子你認識左陽雨?”軒轅詩畫見到霍君白一幅驚詫表情,也是微覺好奇。
霍君白心中轉念,撓了撓頭,他聽弓腰姬說左陽雨竟是軒轅詩畫父親手底下得力干將的親弟弟,那麼就算左陽雨爲人再不堪,自己同上杉鈴音殺掉左陽雨的事情也斷然不能說出來,但自己曾對軒轅詩畫說在雙極門湖心島上見過她的那首《江城子》,所以也不能說不認識左陽雨,便似是而非的道:“我以前在九仙宮學藝,曾經隨範修叔叔拜訪過雙極門左師伯。”
軒轅詩畫點了點頭,道:“雙極峰上風景秀麗,令人流連忘返,當年我和我爹鬧矛盾,便去了雙極門散心,左掌門的女兒左婷婷也曾經陪我在那裡的湖心島上住過一段時間,唉,只可惜左掌門和他的女兒最後死於非命,聽龍尊左使說從殺死他們的手法上來看,很可能是天脈雪陸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