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霸王之魄的力量難道真是一日用一次?”霍君白回到自己房內,坐在牀沿,心頭默問,卻不見小五回答。
“霸王之魄!”霍君白低低的叫了一聲,伸手一推自己的木牀,卻只是微微推開了少許。
“唉,不行。看來真的一日只能用一次啊……”霍君白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好吧,我明日就再去實驗一下,看看是否又可以用一次那股力量。”霍君白看看自己的雙手,暗自打定了主意。
“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霍君白的思路。
“開門!”霍君白聽到的卻是一聲女子的怒喝,聽聲音正是自己的小姨,霍中玫,她也正是賀俊的媽媽。想必是爲兒子出氣來了。
“咔嚓”一聲脆響,霍君白房門上的門閂已經被霍中玫掌力震斷,接着他眼前一花,一道身影一晃,已經闖入房內,對着霍君白怒喝道:“小畜生,你把我兒子怎麼了?”
來者正是他的小姨,霍中玫,她今年四十歲,二十多年前,她嫁給飛雲國皇城中的禁衛軍領軍賀振。自從她出嫁之後,和霍家往來便不怎麼密切,自然和霍君白沒有什麼親情。
“不知道!”霍君白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他心想你既然口中無禮,便不多說。
霍中玫心中勃然大怒,眼睛微微眯起,射出冷電似的光芒。
她從小就是一股火爆脾氣,還未曾嫁人之時,便動不動就弄刀舞槍,傷人性命。就連莊主霍中天都讓她三分,如今雖然她已經有四十出頭,武功修爲也已經跨入神會境界一重,但當年的暴脾氣卻是一點沒改。
這時她見霍君白對自己漠然不理,雖然恨不得一掌將他劈死,但心中關心兒子的安危,不得不壓下怒火,咬牙說道:“把解藥拿來!”
霍君白冷冷地道:“他中的只是五色毒花之毒,再抽搐一會便好了,要什麼解藥?”
“五色毒花?”霍中玫武藝精熟,對藥理也頗有研究,知道那五色毒花雖然沾個毒字,但卻無礙性命。
想到這裡,霍中玫森然說道:“小畜生,你最好別騙我,要是俊兒有什麼事,我不僅僅要你陪葬,就連你孃的墳都會給你掀了!”
霍君白心中猛地抽搐一下,死死的盯着前邊的這個女人,面孔也變得有些扭曲起來,低聲嘶道:“你說什麼?”
“你娘就是一個下賤的**!也不知道和哪個野男人不明不白生下你這個野種!簡直把我們霍家的臉面都丟光了!”霍中玫見到霍君白的表情,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報復的快感,更加變本加厲的侮辱着他。
一時間,霍君白渾身發顫,心頭只感到一陣陣劇烈痛楚,十幾年來他受到的冷嘲熱諷忽得在這一瞬間都爆發了出來,使得自己臉上肌肉扭曲在一起,那表情,就如同一隻受傷的孤狼。
突然之間,他感到一股股寒流從心頭朝四肢鋪去,那感覺就如同掉入了冰窟,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了。
旋即,一個蒼老的聲音從他內心深處低低響起:“七魄之力覺醒:刺客之魄,殺氣爆發幅度提升至最強狀態!”
此時,在霍中玫的面前,忽得感覺眼前的霍君白在一瞬間內消失的無影無蹤。雖然他整個人此時正眼睜睜的站在自己面前,但他身上的氣息卻完全消失了,以她神會境界的感知力,居然絲毫感覺不到眼前有一道活人氣息。
接踵而來的,只是殺氣,鋪天蓋地的殺氣。
霍中玫武藝精強,一輩子和無數高手交過手,可謂藝高人膽大,但此時的她卻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恐懼感。彷彿眼前這個不會武功的少年隨時都可以取自己性命一般,連忙擺開架勢,全神戒備。
“住手!”一聲大喝,將霍君白拉回現實,這聲震耳的大吼,同時也將霍中玫救了下來。正是霍家老家主霍震山站在門口。
頓了一頓,霍中玫才感到一股鑽心的劇痛從自己左肩之上傳來。連忙低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自己的肩頭,赫然插着一塊紅色尖木,入肉七分。
而霍君白身旁的紅木圓桌邊緣,已經被生生的掰下一塊,露出木質的紋理,那缺口,和霍中玫肩上的尖木絲絲吻合。
隨着劇痛,霍中玫心中涌起一陣後怕,劇痛也讓她清醒了不少。
剛纔那短短的一瞬間之內,眼前的霍君白居然隨手就掰下一塊尖木,並且在自己全神戒備的情況下,無聲無息的把尖木插入到了自己的肩頭……
其實,剛纔要不是霍震山及時出現,一聲大吼將霍君白拉回理智,那塊尖木所指的,正是霍中玫的心口。
“君白,她是你小姨!”霍震山大步走來,肅然說道。
“我知道,但她卻侮辱自己的親妹妹,我的媽媽!”霍君白看了一眼霍中玫,冰冷的眼神,嚇得後者一個哆嗦。
“中玫,你先下去,去藥房上藥包紮一下。”霍震山揮了揮手,示意女兒先離開。
霍中玫如蒙大赦,話也不敢多說一句,扶着肩頭,諾諾而退。
“君白,你是不是暗中有個師傅?”待女兒退去後,霍震山才低聲問道。
霍君白一怔,答道:“沒有。”
“哦?那你剛纔那下是如何做到的?當着面,無聲無息的刺殺一個神會境界的武術家,就是你大舅也不可能辦到。”霍震山和顏悅色的說道,並沒有一絲責怪他的意思。
“我……我也不知道……”霍君白喃喃說道。
“嗯?昨日你將那張家兄弟摔出數丈,今日你又差點就要了中玫的命,你難道不覺得自己變得有些奇怪嗎?”霍震山坐到木凳之上,拂着長鬚,眼神中充滿疑惑。
“對不起,外公……我……”
“好啦,外公沒怪你,剛纔君鈺都告訴外公了,說賀俊在荒山之上對她無禮,又將你打倒大肆折辱,他中那毒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你!”
霍震山一擺手,頓了下又正色說道:“中玫如今也是好幾十歲的人了,但脾氣仍是火爆異常,剛纔你這麼一下,也算讓她明白天外有天,想必以後在性格上能有些收斂,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
霍君白咬着嘴脣,心想一向爲人嚴厲的外公居然如此爲自己開脫,自己可真是擔當不起。
“唉,中晴去的早,留下你孤苦伶仃的一個孩子,外公很是後悔以前沒有好好待你,你還記恨外公嗎?”霍震山嘆了一口氣,他口中的中晴正是他的小女兒:霍中晴,也正是霍君白早已逝去的媽媽。
“不會,我怎麼會怪外公。”霍君白連忙搖頭。
“那就好,過幾日,等過了壽辰,外公便親自傳你以前想學,卻沒有人肯教你的霍家絕學!”霍震山拍拍霍君白肩頭,和顏悅色的說道。
“是,孫兒多謝外公!”霍君白勉強一笑,如今他有了這奇奇怪怪的能力,以前他夢寐以求想學的霍家功夫似乎也完全失去了誘惑力。
“外公知道你身上隱藏了不少秘密,你不願意說,外公也知道,誰沒有難言之隱呢?好啦,你好好歇息,中玫那邊的事我來處理!”霍震山慈祥的笑了笑,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嘖嘖,你小子運氣還不錯,居然這麼快就覺醒了第二道神魄天賦。”正在霍君白出神思索剛纔是怎麼回事之時,小五的聲音又突兀的冒了出來。
“啊,你來的正好,剛纔那刺客之魄又是什麼?我剛纔只覺得心中殺氣猛然暴漲,潛意識裡甚至覺得沒有我殺不掉的人……”霍君白見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小五聲音突然出現,連忙抓緊時間問道。
“還是你上輩子帶來的特技唄,和那霸王之魄一樣,一日只能用一次哦,你可別到處亂用,等需要的時候卻調御不出來了。”小五的聲音如是回答。
“我到底是誰啊?”霍君白大惑不解自己怎麼會有這麼些奇怪的東西,連忙追問,但小五的聲音卻已經沉寂下去,不再作答。
見狀,他只能嘆了一口氣,苦笑着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