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可能是作弊……而且，文科的考題，主觀性太強，要想靠作弊考取文科狀元，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
偏偏林一航貌似早就有把握，信心十足的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你們兩個……沒什麼事兒吧？”看着兩人的表情，董晴狐疑地問道。
在董晴眼裡，林一航可是個花心大蘿蔔，看楊婷婷和陸曼兩人俏臉微紅帶着羞澀的樣子，很難不讓人懷疑啊！
“沒事兒，沒事兒！呵呵！”楊婷婷乾笑一聲搖搖頭。陸曼也跟着笑笑。
這怪異的表情，讓人更加疑惑了。
叮咚！
恰在這時，門鈴聲響起，轉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佟姐過去開門。門口，小刀那張醜陋的笑臉露出。身後，一羣屬下都是帶着笑容。
“佟姐，我們就是問問，航哥高考成績怎麼樣？”小刀笑着開口。
這一晚上，幾個美女在公寓內，小刀等人，則是全都在公寓外，同樣等着高考成績。
林一航安排的安保措施，每天都有人在小公寓外面值班。只不過，平時用不了那麼多人，兩三個人而已。這天晚上，因爲知道高考成績下來，這羣小混混們也都緊張起來，聚集在外面等着。
“第一！全省第一！高考狀元！”佟姐一笑，脆聲吐出幾個字。
“哦耶！”
立刻，一片歡呼聲。
“哈哈哈……我就說了，我們航哥絕對是最棒的！武功文治，樣樣第一！身手最能打，連考試都是全省高考狀元！哈哈哈，絕世天才啊！”
“草！這是真的嗎？航哥這也太神了吧？平時沒見他怎麼學習啊！帶着我們做了那麼多事兒，在學校的時間都不多，竟然考了高考狀元？”
一個小混混其實只是驚訝，因爲太過驚喜，完全沒意料到。所以脫口而出，並沒有質疑的意思，可是，立刻招來後腦勺上一巴掌。
“廢話！佟姐說的，這還能有假？別人不可能，對於航哥來說，這還不是小菜一碟。只要他想，就沒有他老人家辦不到的事情！二狗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小刀一衆人說話很有藝術性，在只有佟姐一個人在的時候，一口一個嫂子，叫得一個比一個歡實。當有其它幾個女孩兒在的時候，他們就很有默契地叫佟姐了。
航哥身邊這麼多美女。也挺不容易的，他們這些做小弟的，當然要體會老大的難處，不給老大添麻煩。
佟姐自然知道他們這些小心思，只是笑笑，也並不介意。因爲年齡和身份的原因，佟姐總感覺自己配不上林一航。從來沒有過想要做林一航正牌女友的想法，能做林一航的女人，她已經非常滿意，可說是此生無憾。
“你們進來休息吧！”佟姐向小刀等發出邀請。
“不了！不了！我們在外面，夜風挺涼快，挺好的！不打擾你們了！”
小刀一邊說着，一邊關上大鐵門。其實佟姐不止一次邀請他們值班的兄弟進公寓，連航哥也發過話。但是。他們都有自知之明。知道公寓裡住着的這幾個女人，都跟航哥關係不一般，他們做小弟的住進去……總會有一些不方便，而且，名聲上好說不好聽。所以，他們寧願在外面值班。
更何況，航哥給他們配置的那輛車。他們已經改造成房車，停在公寓門口，裡面各種設施齊全，又有飲料食品……日子也是非常舒適的。除了空間稍微小些，比房間內一點不差。要知道，他們可不是在享受，而是在掙錢啊！每月底薪一萬，晚上值班還有高額補助，在房車裡舒適的呆着，已經是非常理想的環境了。如果不是遇到航哥，怕是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找到這麼理想的工作，掙這種高薪了。
“哦——”
大門關上，外面又是一陣狼嚎。周圍房間有人探出頭來查看，可是，看到是這羣小混混，當然沒有人敢招惹他們。
小刀一羣人從房車中拎出早就準備好的啤酒，大呼大叫着，痛飲歡呼。
佟姐微笑着搖搖頭，對於林一航能有這羣可靠的兄弟，也是感到欣慰。
同一時間，在順城一中門口，連串的鞭炮聲響起。
文科高考狀元出在順城一中！
文科前三名都在順城一中！
這絕對是莫大的榮譽！
每天等高考成績的晚上，包括校長在內，主要校領導都會在辦公室集合。這次，沒有多等，根本就不用統計，成績一公佈，那閃耀的尖子生，已經讓整個辦公室都沸騰起來。
文科全省狀元，歷年來中南省最高成績，史上最牛文科狀元……僅僅這一個學生，已經足夠讓順城一中出盡風頭。更何況，還有緊跟着的兩個學生，661分，和662分，這是分列全省文科第二和第三名的。
全省高考文科前三名都出在同一個學校，而且，文科狀元更是史上最強，分數歷屆最高。
莫大的榮譽，讓一衆校領導幾乎要興奮地昏了頭。
“李校長，成績統計出來了，考得最好的，是尹老師的班，除了林一航和楊婷婷兩個尖子生以外，六百分以上的學生有七個，本一上線的學生有三十九個，剩下十幾個學生，也都是本二上線……前所未有！這是前所未有的成績啊！”
成績統計出來，年級主任興奮地彙報着。
“好啊！真是太好了！尹老師雖然在高考前請假，可是，不但沒有影響班裡成績，反倒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輝煌……可見，尹老師是一個有方法的人！是一個聰明的人！是一個值得我們所有人學習的人！”
李校長光亮的額頭閃閃發光，兩眼放光，毫不吝惜自己的讚賞之言，彷彿事先將尹諾兒批得狗血噴頭的人不是他一樣。這心理素質，真不愧是能當了校長的人。
其他人同樣是一片附和，沒有任何人提以前的事情。能當領導的人，沒有一個是臉皮薄的。
“將尹老師樹爲典型，大家都要向尹老師學習！”
李校長揮動着肥胖的大手，當場決定。
尹諾兒的職業危機。因爲一個閃耀的成績而徹底解決。尹諾兒老師，不再是校長眼中的刺頭和肉中刺，而是一個最佳員工。不論多大的榮譽，送給尹諾兒老師都不爲過。
第二天一上班，在學校門口，尹諾兒就感受到了這一點。校門口掛着幾個碩大的橫幅，除了慶祝學校這屆考試前所未有輝煌的成績之外。林一航的名字當然是毫無疑問地掛在校門正上方——史上最強文科狀元！這個綽號，海城一中也是毫不吝嗇地打了出來。
還有史上最牛高考班——高三一班，尹諾兒老師的班級！全省文科第一名和第二名，都是出在高三一班。
李校長甚至還有些遺憾，董晴怎麼就不是高三一班的呢？如果全省文科前三名都出在海城一中，都出在同一個班……這多有戲劇性啊！
這將爲打造尖子班。打造海城一中的品牌，提供極好的宣傳噱頭！這也將是李校長的政績！
“尹老師好！”
“恭喜尹老師，你們班成績輝煌，大火啊！真是太讓人羨慕了！”
“尹老師，恭喜啊！”
“……”
一路上，所過之處，人們都是恭喜道賀。跟考試前的態度大相徑庭。還記得考試前。李校長開期末大會，公開批評尹諾兒，當時同事們看向尹諾兒的眼神都是冷冷的，和同情的。
對比當初，再看看現在，那一雙雙討好和羨慕的眼神，讓尹諾兒一聲冷笑。
心裡早就有的一個念頭，此時更加地堅定了。
“尹老師。恭喜啊！你們班的成績可是前所未有的輝煌，爲咱們學校爭了光啊！”年級主任看到尹諾兒，一張臉笑得跟太陽花似的。
尹諾兒微笑一下，表情非常淡定。學生們取得好成績，她也感到非常興奮。但是，同事們之間的虛與委蛇，讓她感到噁心。
對於尹諾兒的平淡。年級主任並沒有感到意外。因爲尹諾兒一向就是這種表情，對男老師們都不假辭色。
“李校長一直在找你，讓你上班後立刻到他辦公室去……好事兒啊！校長對你們的成績，可是前所未有的滿意。他找你。可能是商量宣傳你的事情，還有就是下個學期打算爲你量身打造一個尖子班……你憑藉着這次的成績，儘可以多提條件。”年級主任笑着，壓低聲音透露了一個秘密，顯得跟尹諾兒關係很近一樣。
尹諾兒苦笑一聲……考得好，就是領導眼中的功臣；假如考得不好，恐怕自己下學期就要坐冷板凳，受全校老師的冷眼了。
這就是職場！
再想想這些天跟佟曉燕相處，小刀等人都是林一航屬下的員工，那種和諧輕鬆的氛圍，還真是有些讓人羨慕啊！
“我正好也有事找校長。”
尹諾兒點點頭，轉身到校長辦公室。
“哈哈哈，尹老師，快坐快坐！”進門，李校長滿臉笑容。
“不用了！我是來辭職的！”尹諾兒淡淡的表情，一句話，讓李校長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
“辭……辭職？尹老師別開玩笑了！”李校長愣了半晌，有些不敢置信。
“我沒有開玩笑！，這是我的辭職信！”尹諾兒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辭職信遞了上去。
在知道成績之前，這封辭職信就已經寫好。只是，這次意料之外的好成績，讓她走得體面得多。尹諾兒的心裡，很感謝林一航。同樣是辭職，灰溜溜地走，和體面地走，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看到辭職信，李校長才知道尹諾兒是認真的。原本興奮的表情平靜下來。
“尹老師，我知道，在上次全校大會上，我的態度是嚴厲了一些。可是，你要知道，我那也是爲了你好。因爲我對你要求高，期望重，所以，在看到你請假的時候。纔會那麼生氣……”
李校長開始試圖解釋以前的矛盾，尹諾兒顯然沒有聽他繼續說的意思，開口直接打斷：
“以前的事情，我不想提，也不想知道原因。我辭職，你是因爲什麼原因，已經跟我沒有關係了。”
尹諾兒說完。直接轉身離開。走出校辦室，深呼一口氣，真有一種舒暢痛快的感覺。以這種方式離開，對於尹諾兒來說，是最理想的結果。身心暢快，昂首挺胸。健步向外走去……別了，一中！
……
豪華的辦公室，空間寬敞，張天遠端坐在辦公桌後，原本就滿是皺紋的臉上，多了幾分蒼老和無力。
女婿的死，張天遠可以不太放在心上。但是。獨生女張馨月的死，對他卻是致命的打擊。唯一的血脈都沒有了，他的奮鬥還有什麼意義？偌大的產業，在他百年之後，留給誰去繼承？難不成真的都捐獻出去？或者，留給外人？
再生，顯然是不可能了。張天遠年輕的時候受過傷，喪失了生育能力。否則的話。以他的身份和地位，也不可能只有張馨月一個女兒。
在張天遠對面的沙發上，周振濤和另外兩個警員坐在那裡，看着張天遠鬢角的白髮和眼中的悲傷，也是忍不住感慨。人的命運啊……擁有再多財富又如何？讓無數人羨慕，可惜，沒有親人跟他分享。瞬間墮落到連普通人的幸福都比不上。
“情況，就是這樣。我們已經儘可能多的出動了人手。但是，那個小個子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查遍周邊的視頻影像。也沒有他的任何蹤影。”
周振濤這次來，是向張天遠通報案情的進展。張天遠身份特殊，有關他至親的案件，且遲遲得不到進展……及時向他通報，獲得他的理解，是非常必要的。否則的話，以張天遠的身份，不敢說隨時能夠跟京城的大人物怎麼樣，跟省領導見面還是很容易的，隨便說幾句，順城這一幫子領導就要跟着倒黴。
“嗯，周局長費心了。還請不要吝惜警力，如果能夠破案，我會爲貴局捐贈幾棟職工家屬樓以示感謝。”張天遠的聲音帶着疲憊，說出的話，卻是讓周振濤眼睛一亮。
職工家屬樓啊！這些年房價暴漲，以警察的那點工資，買房就成了大問題。單位裡早就想集資建福利樓，一直沒能成功。如果真把這件事情辦成，絕對能夠獲得員工們的支持，這是一項政績啊！
可惜的是，要想破案真是太難了。明明有線索，視頻監控畫面清晰無比，有那兩個兇手的照片……可惜的是，這兩個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又憑空消失一樣，任憑他們警員全部出動掘地三尺，也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全局人都是尷尬無比。
“張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盡力，爭取儘早破案，嚴懲兇手！”雖然心裡完全沒有把握，可是，該表的態還是要表。
通報完情況，周振濤告辭出來。張天遠無力地仰坐在皮椅上，隨手打開電視。
新聞頻道……這是張天遠一直以來的習慣，最近關注地更多。他不能只聽周振濤的通報，還要看地方臺上播的通緝令，通過看地方臺播報案件相關進展的頻率，就知道地方警察是不是在用心辦案了。
“……這次我能取得這份成績，跟班主任尹諾兒老師的用心輔導和教育是分不開的……”
電視屏幕上，沒有關於案情的介紹，是楊婷婷正在接受訪問，開口閉口，都將成績的功勞歸功於尹諾兒老師。如果換做其它學生，校長肯定是要出面給電視臺做工作，將這一截剪掉的，可是，楊婷婷的身份背景，哪裡是一個小小校長能夠控制得了的？
“662分，全省文科第二名……”
“那個林一航，竟然是第一名，史上最牛高考狀元……”
張天遠看着這一連串的榮譽，面容開始變得扭曲起來。
“唐浩原本一直好好的，跟你們發生衝突，然後就死了。我的女兒月月，爲唐浩報仇……雖然不聽話，可是，她暗地裡出手，我是知道的……她一直也是好好的，剛對你們出手，就被人殺死！”
“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你們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可是，我不信，事情會這麼巧合！是你們！一定是你們乾的！”
張天遠蒼老的面孔，咬牙切齒地盯着電視畫面。
“錢省長又如何，苗書記又怎樣？甚至……楊老又如何！我唯一的血脈都死了，哪怕是你們，我也不能罷休！”
“我的女兒死了，你們卻這麼風光……該死！你們都該死！”
張天遠拿起桌面上的杯子，揮手向着電視屏幕砸去。
嘭！
吱吱啦啦——
一聲響，陣陣火花冒起，一陣濃煙，電視徹底報廢。
咣！
房門立刻被推開，一羣黑衣保鏢衝了進來，都是緊張的表情，看到冒煙的電視，齊刷刷一愣。
“出去！都出去！”張天遠怒聲呵斥。
“是，老闆！”保鏢們都點頭答應一聲，確定沒有危險，知道老闆最近心情不好，誰都不敢多惹麻煩，低頭退出。
張天遠則是拿起桌上一部電話，按下一個號碼吩咐道，“幫我安排專機，到川省天府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