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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位於天玄山脈中部區域的競技峰。
競技峰雖不是十大主峰之一,卻也是高達萬丈,直入雲霄。峰頂的面積亦是極其開闊,賽場周圍設有層層看臺,最多可容納二十萬人來此觀看競技比賽。
峰頂之上,位於最中心的是一座數十丈高度的雄偉大殿,周圍環繞着總共三十六座競技臺。毫無疑問,天玄宗的一些大型的競技比賽都是在這裡舉行的,比如說,五年後的那一場內門弟子大比。
平日裡,同門弟子之間若是有了什麼難以化解的矛盾,也可以來此比鬥,甚至可以簽訂生死狀,請來競技長老予以公證。
上午巳時(九點到十一點),蘇徹和雷笑一起登上了峰頂賽場,陪同者還有一個雷清雪。
本來,雷清雪對這場約鬥那是毫無興趣的,不過,兩天前收到弟弟雷笑的傳話,說蘇徹已經晉級了練氣三層,這使得雷清雪大爲驚奇:只是幾個月未見,蘇徹竟然與自己一樣,都是練氣三層了?這也太快了吧,他是怎麼做到的?
於是,這個外表看似清冷,內心甚是好強的少女,也就跟着蘇徹和雷笑一同來到了競技峰,與其說是替蘇徹打氣來了,不如說,她想要通過這場約鬥,看一看蘇徹到底有着多麼大的本事……
來之前,雷笑已經打聽清楚了,天物峰的甄嵐把這場約鬥定在了午時整,那麼,巳時到此,肯定是不會晚的。
沒想到,進了賽場纔看到,靠近入口處的一號競技臺那邊,已經圍聚了不少人,看他們腰間的身份玉牌,竟然是十大主峰的內、外門弟子都有。
“人還真是不少。”蘇徹粗略計算,差不多已有近百人了。
“都是來看熱鬧的。”雷笑低聲說道:“一部分是天物峰甄嵐喊來的,另一部分則是我這樣的好賭之徒,事先都下了注,肯定要來到現場享受這份心理上的刺激感。”
蘇徹心中明白,單純只是自己和宋胖子這等層次的外門弟子相互競技,肯定吸引不到這麼多人前來觀看,這件事,主要是因爲‘天物甄嵐’和‘玄機玉清’之間的糾葛,纔會引來很多內門弟子的關注。
蘇徹三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在場人士的注意,因爲,他們根本不認識‘蘇徹’是誰;於是,蘇徹三人走去了看臺那邊,默默地坐了下來。
等了不一會兒,就聽到有人喊道:“甄嵐師姐到了!”
話音剛落,天物峰的一夥人簇擁着甄嵐走進了賽場,衝着一號競技臺過來了。
天物峰的甄嵐,也是練氣大圓滿的修爲,內門弟子風雲榜排名第七,排在天爐峰華祿之後。
據說是,甄嵐曾經迷戀過玉清,但由於玉清一心修行,無意於男女之情,再加上天爐峰的華祿暗中搗鬼,使得甄嵐對玉清因愛成恨,開始了處處與玉清較勁,時時刻刻想着報復這個令她心碎的男人。
天物峰一下子來了二十多人,其中,光是內門弟子就佔了一半,可見,甄嵐對這場約鬥多麼的在意。宋胖子和蔣琛當然也來了,只不過,他倆雖是今日的‘主角’,卻因爲身份低微的緣故,只能跟在隊伍的最後端。
“蘇徹!”
甄嵐、宋胖子和蔣琛幾人的目光,頓時轉到了蘇徹這邊。
甄嵐的目光只是透着些寒冷;宋胖子和蔣琛的目光就顯得相當複雜了。
宋胖子心機深沉,只憑眼神倒是不容易看破他的內心;可是那蔣琛,明顯的就是怨恨和恐懼交織而成的一種古怪表情,他的氣色也是不太好看,估計,最近幾天都沒有吃好睡好。
兩天前,他們也聽說了,蘇徹歷練回來後,已經晉級了練氣三層。這對蔣琛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因爲時至今日,他仍是一個小小的練氣一層,修仙界最爲墊底的那種角色。
想想看,競技臺上,蘇徹若是提出最先與蔣琛比鬥,結果還用得着說嗎?即便輪到下一場,宋胖子又取勝了,蔣琛也已是輸者,必須依照事前的約定,自動退出天玄宗。
前途盡毀只是其一,蔣琛更害怕的是,比鬥期間,就算蘇徹不敢明目張膽的殺掉自己,稍稍一個‘不小心’,把自己搞成重傷也不是難事。所以,越是事到臨頭,蔣琛的臉色越是難看,等到這一刻,與蘇徹目光對視時,他心臟狂跳,四肢顫抖,臉色慘白得猶如死人!
蘇徹衝着他冷冷一笑,心中念道:“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你已經死了。”
蔣琛的不堪表現,自然被甄嵐察覺到了,她冷哼了一聲,對這個小跟班的膽量也是頗爲鄙視,好在,今天的比鬥本就沒指望他創造奇蹟,該做的準備,甄嵐全都備足了。
“蘇徹!”甄嵐衝着看臺這邊問道:“你們玄機峰只來了這麼幾個人?玉清呢?”
依隨着她的目光,圍聚在競技臺跟前的那些人一起朝這邊看來,這才知道了‘蘇徹’是何許人也,議論之聲隨之出現。
“他便是蘇徹嗎?還真是練氣三層的修爲了。”
“聽說,他是入門只有半年的新進弟子,這麼快就達到了練氣三層,資質也是上佳呀!”
“這次的賠率有些不妥啊,同樣都是練氣三層,憑什麼一賠二啊?”
“你知道什麼,蘇徹只是剛剛晉級了練氣三層,宋胖子早在一年前便是這個水平了,況且,又有甄嵐師姐的大力支持,贏面自然會大出許多……”
這時,蘇徹站了起來,剛打算回答甄嵐‘玉清師兄會不會來此,何時來此,我不知道’之類的話,但是,眼神一轉,繼而笑道:“玉清師弟已經到了。”
衆人轉頭看去,果然,玉清與玲瓏兄妹倆,剛剛走進了賽場入口。
“玲瓏師姐也來了!”雷笑立即站了起來,眼中閃現出仰慕的光華。
雷清雪也站了起來,但是,與堂弟不同的是,她看向玲瓏的眼神中,隱藏着一些不服輸的成分。玲瓏在十八歲骨齡就達到了練氣後期,還只是十六歲的雷清雪也是不甘示弱,雖是同門同系,但是在雷清雪心中,一直把玲瓏看作是必須超越的對象。
玉清走到了近前,先是與甄嵐默默對視了一眼,接着環顧衆人,朗聲道:“既然人已到齊,也不必等到午時了,現在就開始吧。”
“不行!”
每次一見到玉清,甄嵐就會呼吸不勻,恨不能衝上去狠狠的折磨他一番……當然了,心裡的衝動必須剋制住,她神情冷峻地說道:“既是賭鬥,最起碼也要請來競技峰的裁判執事予以見證,免得事後有人反悔。”
玉清轉頭看了看蘇徹,感覺他神態正常,這才點頭道:“隨便吧。”
其實,玉清真是不想請來什麼公證人,因爲,沒有公證的話,若是蘇徹輸了,還有其他的一些辦法可以挽回,怎麼說,也不至於非得要退出宗門;可是,一旦請來了競技峰的裁判執事,勝負一分,輸者的身份玉符和玉牌就會被當場沒收,宗門弟子的身份立即取消,再也沒有半點挽回的可能性了。
見到玉清答應了下來,甄嵐卻還是不肯罷休,她微微吸氣,下足了狠心一般,又說道:“玉清,既然你我都到了這裡,那麼,這一場比斗的賭注,就應該增加上一些東西纔有看頭。大家認爲,我說的對嗎?”
“對!”
“師姐言之有理。”
“沒錯,再加些彩頭,纔有看頭。否則,只是兩個練氣三層的小傢伙相互鬥法,委實沒有太大的意思。”
周圍的這些人,不是唯恐天下不亂看熱鬧的,就是甄嵐喊來的幫襯之人,當然都會表示贊同。
玉清微微皺眉,沉聲問道:“甄嵐,這樣做,有意義嗎?”
甄嵐面色微變,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他的目光,不過,隨即又是恨意上涌,咬牙道:“有沒有意義無所謂,我覺得,只要有意思就行!”
“那好。”玉清卻是異常突兀地笑了:“你還想怎麼搞,要不,你我二人也上去競技臺拼上一場?輸者當場自盡怎麼樣?這樣一來,豈不是更有意思?”
啊?
輸者當場自盡?
衆人皆是無語,場面一下子寂靜了下來。
此刻,只有最瞭解玉清的幾個人才知道,這個外表溫和,內心強硬的男人,這一下,真的動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