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心魔(六)
他眼前景色一陣變化,出現在了一個頗具規模的寺院中的三清觀大殿前,周圍密集嘈雜的聲音卻是聚集的香客往來。
“這位小姐未曾見過,不知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這時,一位相貌清秀,手執一把紙扇的書生主動迎了過來,問上了她的姓名。
而這位書生衣着貴氣,身後還跟着一位小書童,想來應該是頗具來歷的人物。
軒玉兒正想要回答此人問話的時候,頓時周圍的嘈雜聲消失於無影無蹤,所有人的行動也都停滯了下來。
“時空靜止!”
軒玉兒當即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這時,半空一陣晴天霹靂,一道黑色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劈了下來。
“哼!想要抹去我的記憶。”
軒玉兒冷冷地看着那道晴天霹靂劈向了自己,美目一陣流轉,檀口一張,頓時一個玄奧的叱吒之聲從她口中傳出,這聲音仿若從遠古太初之時就存在一般,擁有着無盡且玄奧的神力。
片刻,一顆任何人都難以看得明白的金色小字從其口中激射而出,這金色小字飛至半空後,也就在一陣金芒閃動,和漸盛的嗡鳴聲響中越變越大,不過兩個呼吸間也就變爲了水缸般大小。
就在此刻,金字和那黑色閃電撞到了一起,頓時天地之間一聲巨響傳來,震懾人的心魂,黑色閃電幾乎持續了短短的一盞茶的時間,也就被金字一宕而滅。
之後,半空又傳來了幾道更加凌冽的閃電,瞬息而至劈到了金字之上;也不見軒玉兒有任何的動作,那幾道凌冽閃電也就一潰而滅,消失不見了蹤影。
“啊!”
一聲慘叫在半空傳來,只見一道烏雲無故閃現,不久,這團烏雲也就消散不見了。
“菩薩保佑,希望兒媳能夠儘快生一個大胖小子!”
“菩薩保佑我母親的病能夠早點好起來。”
......
就在那團烏雲消失不見後,身邊的時空也就恢復了常態,軒玉兒耳中又傳來了嘈雜聲,她目光還盯着那團烏雲消失的地方。
“啊!哈哈!今日春光無限,不知小姐可否賞光,與晚生同遊這‘聖雄寺’!”
那書生看着軒玉兒不理會他,又看其盯着天空看,也就隨意搭話說道。
軒玉兒這才轉過其傾城傾國之玉容看着對面的書生,那書生頓感如此直視如此美人,卻是有些冒犯,當即微微看向了一側。
“先生看上去是個讀書人,不知如何稱呼?”
軒玉兒沉吟片刻,也就盈盈一禮地問道。
“呵呵!”那書生眼見這美人竟然和自己說話,喜形於色,趕緊道:“真是罪過,晚生卻是忘記介紹自己了,晚生乃是嘉陵府劉恭蘇。家父乃當今的御史大夫。
因爲要上京趕考,路過遂維省湯峪鎮,聽聞此鎮‘聖雄寺’頗爲靈驗,遂率書童前來瞻仰,卻沒想,在‘聖雄寺’能遇到小姐這般的天姿玉容,卻是晚生此生之幸也!”
劉恭蘇說得十分誠懇,正眼也不敢看軒玉兒的容貌。
軒玉兒淡然一笑:“原來是劉公子,不知劉公子可曾聽聞過獨孤博此人的名字?”
軒玉兒知曉這幻境之中的人物皆是虛妄,對他沒有什麼興趣,於是直接問出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獨...獨孤博!”
那劉恭蘇當即沉吟了起來,雖然很想知道軒玉兒的閨名,卻不好再問,而這小姐好像腦子恐怕有些問題,這世上之人如此之多,就算有人姓名獨孤博,重名的人就有千千萬萬吧!正當他有些爲難之際,其一旁的童子卻是扯着他的衣角道:“公子,公子!我知道獨孤博!”
其眼神之中充滿了崇敬之情。
“哦!阿福,你快快與這位小姐道來!”
劉公子不明所以,有些歉意地就讓自己得書童道來。
軒玉兒當即看向了那童子,這位童子年紀十六七的樣子,被軒玉兒一看,臉紅地低下了頭,喃哩道:“獨孤博可是震懾江湖中的一代劍神,聽聞數年前與刀魔陳陽明在冪山少林寺一場大戰驚動了整個武林界。
但此戰之後,這世上也就再沒有了陳陽明和獨孤博的下落,也不知道此戰誰勝誰負,只是成爲了武林界的一個爭議的懸案!”
說道此時,阿福彷彿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然後聲音變大了一些,說道:“但是在一年前,刀魔陳陽明突然出現在了武林,並宣稱當年力敗了劍神獨孤博,並在少林三大神僧的最終推舉之下,成爲了武林之中最新的武林盟主。
而江湖之中再沒有劍神獨孤博的下落。聽說書人的人說,劍神此敗後,心灰意冷,陪着幾位美人隱居山野去了;也有的說書人說,劍神獨孤博別了幾位美人夫人,出家當和尚了,但沒有人找得到他的下落。”
一口氣說了許多,阿福才停了下來。
劉公子眼下卻是有些傻眼,卻滅有想到獨孤博是如此赫赫名聲的人物;但他讀書人始終看不起武林人士,卻也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自己的心上。
軒玉兒聽着眉頭微微一簇,想着,自己進來的幻境時空已然和最爲關鍵的時候相差了好幾年,想來,當年的那場比斗絕對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般簡單。
但眼下最爲重要的事情就是找到獨孤博的下落,但人海茫茫,不知他在何處。但自己做了一些手腳,進入的幻境和獨孤博相距不會太遠纔對。
這所謂的‘聖雄寺’如此嘈雜,那獨孤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心中百念翻騰,正想着其他方法的時候,耳邊又傳來了那劉公子的聲音:“小姐,不知小姐可否賞光與劉某一同流歷‘聖雄寺’?”
軒玉兒覺得有些煩了,對其說:“不必了,我還有事!”
被當面拒絕,劉公子卻是面帶悻然之色。
而他身後還有幾位公子哥正想要上前來招呼美人,卻見軒玉兒幾個閃動,也就走向了右邊的院落出口了。
軒玉兒走了好幾個院落,走到了一處寫着“大雄寶殿”下的廟宇前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位女施主是否在找獨孤博!”
聲音被壓得很低,除了她,恐怕再沒有人聽見;她當即心中一驚,轉過身,卻見是一位寬臉大耳的和尚,面生惡相,右邊臉上還有一條刀痕,看上去十分猙獰可怕,若是旁人見了,必定會避開得遠遠的。
“不錯!師父知道獨孤博的下落!”
那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和尚卻是眼神一怔,沒有想到這樣一位美人見了他的惡相卻是半分反應也無,知曉對方絕不簡單,然後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幾年前,我寺中來了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曉過去,預見未來的老和尚。若是女施主信得過貧僧,相信這位老和尚定會回答你的問題。”
“那就有勞大師帶路了!”
軒玉兒不知道對方在弄什麼鬼,但眼下也只有他一個線索,於是淡淡地說道。
惡相對其微微點了點頭,也就獨自走向了前面,帶着軒玉兒左轉右拐,不久就離開了喧鬧的院落,而越走越偏僻。
走了好幾里路,來到了聖雄寺後山一處無人的小山谷的時候,卻發現裡面有一處十分幽靜的兩件茅草屋,幾修竹篁,茅屋前還有一個荷塘。
將軒玉兒帶到了茅草屋前後,惡相突然冷冷地問道:“你是誰?找獨孤博到底所謂何事?”
軒玉兒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她作爲此幻境的外來者,也必須遵循此幻境的法則,雖然她能夠抵禦幻境對她記憶的消除,可是眼下她卻是絲毫沒有法力的凡人罷了。
若是此幻境之中的凡人出手殺了她,她恐怕也就會永遠被困在了幻境中了;要脫離出去,會變得十分困難。
“我不過是其一位故友,想要見上他一面!”
軒玉兒不知道此人對獨孤博和自己是敵是友,故以此話探路。
“故友!”
那惡相頓時一隻肉掌抓了過來,十分迅速,顯然是一個練家子。
軒玉兒只會仙法,卻不懂凡人拳腳,當即被對方一抓就抓到了手臂,欲掙脫開,卻毫無辦法。那惡相另外一隻手雙指一併,就在軒玉兒身上的太淵,神門,大陵,太白幾處穴道點去。
片刻間,軒玉兒就無法動彈半分。
如此那惡相才放下了軒玉兒的手臂,卻是有些疑惑地問道:“你不會武功?”
“不會,不知道大師此舉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凡是和獨孤博有關的人都要死!”
軒玉兒心中一震,此人如此說,難道和獨孤博有仇不成,因爲在寺廟中,聽到了自己和那劉公子的對話,所以將自己引到了這裡,對自己動手!
“你和獨孤博有仇?”
軒玉兒試探地問道。
“那就和你沒有什麼關係了,總之你會後悔跟着我到這裡來。”
“你想要怎樣?”
軒玉兒冷冷地問道。
“我早就說了,和獨孤博有關的人都要死,可是在你死前,我想聽到一句真話,那就是你到底是誰?”